在去紙紮鋪的路上很冷清,不知道是不是存活下來的人越來越少的原因。
「你剛剛說你知道出口在哪?」曉小斌問道。
邊寒沒有看向他,只是繼續往紙紮鋪的方向走去,然後說:「我也不能太確定,但我肯定跟那個紙房子有關,一切謎底等我們過去就能揭曉了。」
說完這些大家都很沉默,而邊寒給他們講述那天發生的事。
「那天我跟杉木不是去紙紮鋪調查嗎,我拿到那個放在頂處盒子的時候老闆異常緊張,而且他直接跟我說這裏禁止煙火,邊說還邊看向我口袋裏的打火機,但我從來沒有把打火機拿出來過。一開始我沒太在意,畢竟紙紮鋪這種地方嚴禁煙火也是應該的,但奇怪的是,我在其他地方溜達的時候,老闆都表現得很正常,只有我靠近那個紙房子時,老闆才會露出擔心的神情。」邊寒說道。
「所以那天你才一直跟老闆討價還價的要紙房子嗎?」文僧宇問道。
邊寒點了點頭說:「嗯,不管這東西能幹什麼,先拿到手再說。」
不知不覺中他們一行人來到了紙紮鋪門口,老闆在裏面閒情雅致地抽着煙,看起來並不擔心這裏着火。
邊寒先走了過去,嬉皮笑臉地跟老闆打着招呼。
「老闆,好久不見啊。」
紙紮鋪老闆看到邊寒的時候,瞬間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假笑道:「好久不見,這次來買點什麼?」
邊寒指了指高處的盒子說:「我們來完成承諾啊,我要那個紙房子。」
老闆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慢慢地走過去把盒子拿了下來。
交給他們之前,老闆問了一句:「你們調查清楚商業街的秘密了嗎?」
「商業街沒有,但產房我們調查清楚了。」邊寒說道。
老闆猶豫了一下,然後說:「產房?那就更好了!說來聽聽。」
邊寒轉過頭看了大家一眼,然後對老闆說:「產房是一個輪迴通道,在這裏死去的人都會在裏面重生!」
說完這句話,老闆沉默了幾秒,然後把手中的盒子交給了他們。
「想不到啊,你們還真能調查出來。」老闆交出盒子後轉身離開了。「走吧,明天就是選子日了,快離開這個地方吧。」
看老闆沒有再解釋什麼的意思,文僧宇他們拿到盒子後就走了出去。
當然,邊寒在離開前確認了一下裏面裝的的確是紙房子。
「你說,我們需要的東西基本上都拿到了,現在是不是回旅館躺贏就可以了。」花沐林一臉輕鬆地說。
其他人還沒回復他,遠處的火鍋店就傳來了吵鬧聲。
「我呸!這肉是給人吃的嗎?!越來越不新鮮了!」
「您別生氣明天過後就好了。」
「他媽的,那還不一定呢!現在咱們的食材越來越不好搶了!那些臭外地的人一次比一天多!」
「那不是更好嗎。」
文僧宇聽到火鍋店好像在討論什麼食材的問題,剛好現在也快到飯點了,於是他決定帶着大家去解決午飯。
「咱們去那邊看看吧,順便去吃點東西?」文僧宇提議道。
來到火鍋店後,他們還是來到了老位置坐下,剛一坐下服務員就走了過來。
「各位要點點什麼?」服務員還是那張標準的笑臉。
文僧宇這次看都沒看菜單,直接說:「這次我們只吃招牌肉,先上10盤招牌肉吧。」
服務員聽到招牌肉後有點慌張地說:「不好意思,我們店的招牌肉缺貨了,得明天才能補貨,麻煩您點點其他的吧。」
文僧宇他們互相看了眼對方,每個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可我們今天就想吃這個,怎麼辦?」文僧宇毫不客氣地說。
「拉倒吧!別說明天了,後天都不一定能吃到!」旁邊經過的一位客人說道。
服務員聽到這句話後有點心虛。
「明天也吃不到了?為什麼。」文僧宇面無表情地問道。
服務員支支吾吾地說:「那個...食材好像不太夠。」
文僧宇聽後更強硬了,說道:「那我們自帶食材可以嗎?你告訴我這是什麼肉,我們去弄來。」
服務員看他們的態度這麼強硬,沉默幾秒後說:「如果你們真的想吃的話,那就只能明天努力一下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跑開了,邊走還邊說:「你們選好其他的菜之後再叫我。」
聽到這,大家基本上都懂了,他們之前吃的所謂的「招牌肉」,大概率是孤兒院的孩子們。
「我說這裏怎麼一個小孩都看不見呢,感情都被他們吃了!」曉小斌氣憤地說。
花沐林和周詩婭在一旁乾嘔道:「怪不得這個肉這麼嫩...原來是小孩做的...」
默認了這個答案後,文僧宇的心裏也很膈應,按照之前的線索,他們吃的肉其實都是現實世界的人輪迴之後產出的,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五子鎮沒孩子。
「看來他們這裏的人不能生育是上天的報應吧,還五子鎮呢,簡直就是食人鎮!」萬仟不像他們這麼激動,說話的時候還是很平靜。
文僧宇突然又想到了明天的選子日:「那我們明天選到的孩子豈不是?」
萬仟瞬間明白了文僧宇的意思,文僧宇是不想把孩子交到這些食人魔手中,於是她說:「這種事總要做出選擇吧,明天先選到手再說吧。」
他們幾個人在這幾乎聊了20分鐘,這20分鐘內也沒人點菜。
不過生理上的飢餓感讓他們還是選擇了其他的菜品,這一頓幾乎沒有肉食,點的全是素菜。
吃完火鍋後,幾人分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們不確認今天是否還有午休,所以每個人都不敢真正的休息。
時間接近2點的時候,街上依然傳來了播報聲,看到午休是必須的。
2點過後,那份寂靜繼續充斥着房間的每個角落。
文僧宇和萬仟分別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天花板,他們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來找他們。
正當文僧宇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牆上的時間已經來到了5點整。
時間流逝的迅速讓兩人都非常意外。
此時房間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是文僧宇接聽的。
「你們那邊現在幾點了?」來電的人是曉小斌。
文僧宇再次確認了一下牆上的時間,然後回道:「5點。」
「我還以為我看錯了,看來咱們這些拿到東西的人已經沒有午休了。」曉小斌說道。
掛斷電話後,文僧宇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究竟有多少人已經順利拿到棒棒糖。
「曉小斌打來的嗎?」萬仟問道。
文僧宇點了點頭。
「看來咱們已經沒什麼事可以做了,等着明天出去吧~」
雖然時間被快進3小時,但文僧宇他們感覺自己剛吃完飯,沒有吃晚飯的興趣。
文僧宇和萬仟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7點多了,由於沒什麼事干,文僧宇為了彌補白天失敗的約會,帶着萬仟在街上遛彎,像兩個中年夫妻一樣。
街邊的佈景已經變了,似乎大家都很期待明天的選子日,很多商家原本顯示廣告的電子屏幕都已經換成了喜慶的「恭迎選子日」。
就連他們旅館房間的電視歡迎界面都變成了「恭迎選子日」。
街上的人不多,相比剛進來的時候,街上的人已經少了太多了,這更讓文僧宇好奇究竟會有多少人還活着。
由於晚上睡了一會,夜裏文僧宇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凌晨3點才睡着。
第二天,他是被一聲聲禮炮和鞭炮聲吵醒的。
「也太誇張了吧...這麼慶祝的嗎。」仍在困意中的文僧宇有種想死的感覺。
收拾好行裝後,他不舍地看了眼這個房間,這個房間留下了這個輪迴域的點點滴滴,竟讓文僧宇有些不舍。
在旅館大廳,幾人集合碰面。
「東西都帶好了嗎?」文僧宇問大家。
在確定好棒棒糖帶好後,他們出發來到了孤兒院。
孤兒院經過昨天的佈置變得喜慶起來。
滿滿的儀式感讓文僧宇感到很不舒服,畢竟他們已經知道今天可能會發生什麼了。
今天來的人依然很多,文僧宇分不清哪些是現實世界的人,哪些是這裏的「土著」。
「歡迎大家的到來,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希望大家可以選到心儀的孩子。」劉萍說完這句話,又幾記禮炮發射到天空,隨之而來的是人群中的歡呼聲。
文僧宇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孤兒院的大門,因為那些孩子馬上就會從裏面走出來。
「孩子們,可以出來了。」劉萍拍了拍手,陸續有小孩從大門裏走了出來。
「就像我之前說的一樣,這次只有10個孩子供大家選擇。」劉萍看了眼舞台上的孩子們說。「我們的規則還是一樣簡單,決定領養的人請上台把你們的禮物交給孩子們,如果他們喜歡,自然會跟你走。」
劉萍說完這句話之後,陸續有人上去把自己的禮物交到孩子們手裏,文僧宇他們也把事先準備好的棒棒糖交到了孩子手中。
文僧宇選了一個看起來很聽話的男孩,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男孩會幫助他很多。
經過10分鐘的挑選,大家都陸續把禮物交代了孩子們手中。
禮物種類五花八門,光糖這一個品類就有好幾種類型。
但棒棒糖只有10根,對應了10個孩子。
拿到禮物後,劉萍依次走到孩子耳邊聽他們說這些什麼。
「各位,孩子們已經將他們決定跟着的人告訴我了,下面我指到的人留下,其他人可以走了。」
隨後,劉萍挨個指了給孩子們棒棒糖的人,當然包括文僧宇6人。
眾人散去後,文僧宇看到小男孩羞澀的從舞台上走了過來,他示意文僧宇蹲下,說有東西給他。
文僧宇蹲下後,小男孩在他耳邊說:「爸爸,跟我去4樓拿東西。」
文僧宇跟着他來到了4樓,男孩從一個儲物間裏拿出來了一盒火柴。
萬仟他們也在附近的走廊里,文僧宇瞄了一眼,同樣也是火柴。
文僧宇蹲下來對男孩說:「這個要怎麼用呢。」
男孩指了指走廊盡頭產房的門,沒有說話。
此時邊寒他們分別帶着自己的「孩子」聚了過來。
「這個應該是點房子用的,那邊的門看來就是出口了。」邊寒小聲地說。
孩子們的眼神都很天真,他們把自己的「養父母」帶到了產房門口。
「抱歉,你們幾個不能過去。」劉萍在遠處攔下了其他4個人。
「我們為什麼不能過去?」其中一個人氣急敗壞地說。
「因為你們少了樣東西。」劉萍微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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