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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毛狗見韓五對葉南有一種畏態,也覺得這個傢伙有點深不可測,加上有四哥在從中圓和,而且葉南也是態度極為陳懇要和自己握手言和,想想還是算了吧,於是端起酒杯,默不作聲的和葉南碰了一下,各自是不約而同的脖子一揚,一杯酒便一飲而盡了。
喝過一杯就之後,在韓五的帶領下,其他兄弟跟着拍手叫好,四哥也發話說道:「好了,這杯酒一喝,葉南子和咱們黃勇就算是不計前嫌了,以後見了面就是兄弟,不能再提舊事啦,來,來兄弟們一起干一杯!」
「來!」
……
在四哥的提議下,圍在大排檔門口幾張桌子上的小混混們紛紛端起酒杯圍過來,幾十個人觥籌交錯,推杯送盞,氣氛熱鬧異常,這一幕還真和當年葉南在高中時看過的《古惑仔》裏的鏡頭有那麼幾份相似,讓他的腦袋裏有那麼一點熱血,不過酒量十足的他還是沒有被酒精沖昏了頭腦,腦子裏還是很清醒,他葉南總歸還是和這些地痞流氓街頭小混混不是同一個世界裏的人,這些小混混的追求只是滿足於吃喝玩樂便可,而葉南的生活目標是對至高無上的權力的追求。
雖然葉南沒有喝多,心裏也清楚何麗萍還在舞廳里等着他,離他所說的幾分鐘就到都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他就是脫不開身,談吐幽默又會拍馬屁恭維別人,這讓他不知不覺就成為酒桌上的焦點,根本找不到脫身的機會。
差不多離自己給何麗萍發了那條信息過去了一個小時的時候,葉南的手機彩鈴響了起來:「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啦……」
電話一響起,葉南就猜到是誰打來的,於是掏出手機一看,果然不出所料,是何麗萍打來的,他連忙接通了電話,還不等何麗萍說道就先向她賠禮道歉:「喂!何姐啊,不好意思啊,我還在這邊,兄弟們硬是拉着我喝酒不讓我走啊,我這就想辦法過來,實在不好意思啊!」
聽到葉南說還和那群混混在喝酒,完全沒有顧慮到自己一直在等着他,何麗萍便很生氣的說道:「你愛喝就慢慢喝去吧!我不等你了!我走了!」
聽到何麗萍言語很生氣,葉南連忙使出了哄女人的法寶,嬉皮笑臉起來,嘿嘿的笑着說道:「何姐,我的好何姐,你別生氣嘛,我這就過來嘛,真的是幾分鐘,幾分鐘就過去了。」
這就是小男人的好處,三眼兩句的甜言蜜語就忽悠的何麗萍這樣三十多歲的成熟少婦團團轉,心裏的怒氣也被沖銷掉了,不由自主的就緩和了語氣質問道:「葉南子,姐姐我就相信你一次,幾分鐘能過來?」這一次何麗萍讓他說出個期限來。
葉南不假思索的說道:「五分鐘,五分鐘我絕對出現在何姐面前,咋樣?」
何麗萍說道:「那行,從現在開始我就看表了,要是五分鐘後你沒站在我面前,我就不等你了,我就走了。」
「那行,等會見面說。」一想到只有五分鐘時間,為了不在電話里浪費時間,葉南趕緊掛掉了手機,走到了四哥和韓五這幫狐朋狗友面前,表情嚴肅的撒了一個十萬火急的謊言,說自己趕緊要回去,家裏有事,這次他的態度很堅決,那種焦急的表情讓四哥和韓五還有黃毛狗他們也不再好挽留他了。徵得這幫弟兄們同意之後,葉南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五百塊錢,大聲的喊來大排檔的老闆說道:「兄弟們,這頓酒我葉南子請客,下次再和大家喝,告辭了。」說完之後就一溜煙朝着西大街方向跑去。
一路上葉南一直是小跑着,差不多七八百米的距離,在幾分鐘內就要趕到,也不是沒有可能的。最終,在葉南的盡力奔跑下,第四分鐘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火鳳凰舞廳門口,十一點多種的火鳳凰正是熱鬧的時候,站在舞廳門口都聽見裏面的喧鬧聲,就在這麼一個喧鬧的地方,裏面的曲子卻是那種很柔和很典雅的輕音樂,反而從來不播那種震耳欲聾的金屬樂,也沒有蹦迪專場。葉南一邊大口喘氣,一邊腳步匆匆的衝進舞廳里,只見裏面黑漆漆一片,正好趕上循環到了一首暗曲,所有燈光全部熄滅,只能隱隱約約看見舞廳里到處人頭晃動鬼影綽綽,
走着走着,葉南一不小心撞上了一對男女身上,葉南趕緊閃到了一邊去,來到卡座區,老遠便看見了一個和何麗萍身形相似的人影在那邊坐着,於是他便趕緊走了過去。
剛一來到何麗萍面前,暗曲結束,全場燈光亮起了,看到葉南站在了自己面前,何麗萍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還余怒未消的叱責道:「你個臭小子!和那幫小混混喝酒把我給丟在這裏讓我等你,你真夠意思的啊你!」
葉南一邊坐下來,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我那不是脫不了身嘛,現在不是過來了嘛,我的好姐姐,你就不要生氣了嘛。」說着抓住了何麗萍的胳膊撒嬌似的搖晃了起來。
別說,這一招還真管用,這些已婚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像葉南這樣能說會道又長的帥氣的年輕男人向她們撒嬌,只見何麗萍的表情立即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原本看上去充滿怨氣的眼神也變得明媚起來,緩和了語氣說道:「這次就原諒了你!下次再這樣放我鴿子,何姐我可饒不了你這個臭小子!」
葉南見何麗萍原諒了自己,於是嘿嘿的笑着,甜言蜜語的恭維道:「還是我的好何姐大人不計小人過嘛,來,何姐,葉南子我敬你一杯,給你配個不是。」說着,葉南已經倒滿了兩杯啤酒端起來,一杯遞給何麗萍,一杯自己端着。
何麗萍也沒推辭,只是曖昧的白了他一眼,便接住了酒杯,兩人輕輕一碰,葉南一邊衝着何麗萍擠眉弄眼一邊仰着脖子,一杯酒便一飲而盡了。
看着葉南那種無賴樣,何麗萍真是生不起氣來了,尤其是他擠眉弄眼的樣子,總是會逗得她心裏很開朗,剛才的氣不知不覺就全消了。放下酒杯後,葉南突然朝四周張望了起來,何麗萍好奇不解的問道:「你找什麼呢?」
「胡濤和李芳呢?」葉南問道。
何麗萍見葉南還沒忘記他們,便用戲謔的眼神盯着他問道:「怎麼?還捨不得那個李芳啊?」
葉南連忙否認道:「哪裏呀,我就是隨便問一問嘛。」
「早都走了。」何麗萍沒好氣的說道。
葉南沖何麗萍壞壞的笑着說道:「還真沒想到李芳和胡濤居然有那種關係,而且還跑到這裏來找刺激了,看來這刺激一找完就走了。」
何麗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用一種微微神秘的眼神看着他問道:「葉南子,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約你來這裏嗎?」
聽到何麗萍這個問題,葉南眯起眼睛,銫迷迷的鬼笑着,猜測着說道:「何姐該不會也是想來這舞廳里和葉南子我跳暗舞找刺激吧?」
葉南的回答讓何麗萍很不滿意,她努着嘴溫怒的白了一眼葉南,接着揭開了答案,說道:「老實說,我今晚約你來這裏就是想讓你知道李芳和胡濤認識,剛才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人還有那種關係。」
聽到何麗萍這樣說,再看看何麗萍那種眼神,葉南覺得何麗萍好像是在暗示自己和李芳不應該來往之類的吧?於是,他顯得微微有一絲驚慌不安,裝糊塗的說道:「這……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和他們又不熟。」
看見葉南那種誠惶誠恐的表情,何麗萍就看出了一絲端倪來,知道葉南這個花心大蘿蔔肯定是打過李芳那個***的主意,看來以後更不能讓李芳接近葉南了,不過何麗萍並沒有當着葉南的面點破這一點,她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怎麼會沒有關係?難道你忘了你上次讓我看的那條彩信,那個攬着李芳腰的男人,你不覺得就是胡濤嗎?」
經何麗萍提醒,葉南凝眉一想,掏出手機,打開短訊箱,從中找出韓五發來的那條彩信,目不轉睛的盯着彩信看了好一陣子,得出了和何麗萍一樣的結論,他抬起頭來沖何麗萍說道:「沒錯,那個男人就是胡濤。」
「你現在應該知道,李芳來咱們單位討薪,胡濤肯定也是其中的參與者,只不過他沒出面。」何麗萍一點一點引導着葉南朝着謎底而去,但她為了不引起蔣偉業的懷疑,並不會直接告訴他,到底是誰在後面搗鬼,是誰想整葉南。
葉南的腦袋很機靈,從今天一發現胡濤和李芳有關係後,他也聯想到了這一點,不過對於事情真相併不知情的他,想的自然比差不多明白整個真相的何麗萍要淺薄了許多,他認為胡濤應該是這件事的策劃者,為什麼這樣認為?因為蔣傑,胡濤將蔣傑從自己身邊搶走,給自己戴了綠帽子,又怕自己會反戈一擊,所以想用這個辦法來整他,讓他把精力全部用在應付這件事上,根本無暇顧及蔣傑這邊,沒有時間去挽回她的心。但是當他知道何麗萍今晚約他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讓他知道李芳這個女人不簡單,不單單和胡濤有關係,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胡濤也不是這件事的策劃者,真正的幕後黑手還沒浮出水面,至於是誰,這又是一個謎團。「何姐,照你這麼說,是有人蓄意想整我葉南子嘍?」葉南順着何麗萍的意思問道。
何麗萍當然不能表現出十分肯定的樣子,那反而會讓葉南覺得她知道要整自己的人是誰,自己又沒辦法直接向他挑明,於是何麗萍便佯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說道:「我覺得應該不是胡濤,他跟你無冤無仇的,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來整你吧?」
「因為蔣傑……」葉南拋出了自己的看法,但他明白何麗萍可是十分不願意聽到蔣傑這個名字的,所以說到蔣傑這個名字,葉南便低下了頭,接着支支吾吾的說道:「胡濤是因為這個才想整我吧?」
何麗萍認真的看了一眼葉南,擺出自己的想法,她說道:「蔣傑不是已經和胡濤在一起了嗎?再說你現在難道還對蔣傑那個女人不死心啊?要不然胡濤幹嗎會這樣做呢?是不是?我覺得胡濤不會那樣做的。」
聽到何麗萍的分析,葉南立即搖着頭否認道:「誰還和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死心啊!我葉南子之前算是瞎了眼,出於好心幫了那個女人,沒想到她居然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覺得何麗萍分析的很有道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從競爭對手手裏徹底的征服了那個女人,還用得着費這麼大力氣再去和競爭對手較量嗎?換做是他,肯定不會,想必胡濤也不會的。想了想,葉南猜疑着問何麗萍:「那麼這麼說想整我的人不僅和李芳有關係,而且和胡濤也有關係,和這兩個人的關係應該都很密切?」葉南在何麗萍的引導下思路上了正道,但是這個時候他還完全想不到和這兩個人有密切關係的人是蔣偉業那個老狐狸,至始至終,蔣偉業從來沒在人面前和胡濤與李芳有過任何的交往。
何麗萍聽到葉南朝着正確方向而去的邏輯思維,佯裝若有所思的點着頭,表示同意他的想法,她說道:「應該是這樣的,我覺得接下來你應該留心的是胡濤和李芳這兩人平時都和哪些人交往,兩個人交往的人當中哪些是同一個人。」何麗萍又給葉南解開答案指了一條正確方法。
葉南覺得何麗萍的這個建議很正確,不愧是在官場混了多年的老江湖,要不是她指出這麼一個簡單可行的方法,恐怕他還不知道該怎麼下手呢,他點了點頭,然後笑嘿嘿的拍何麗萍的馬屁說道:「何姐,不愧是領導啊,想問題的確要比葉南子我想的實際多了,葉南子我對何姐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佩服,佩服!」說着,葉南雙手抱拳沖她搖了搖。
何麗萍被葉南夸的心裏很是受用,不過也是,雖然葉南這個傢伙腦子靈活,幹什麼事都很聰明,也很有一套,但畢竟才進入權力圈短短几年,遇到的一些人與事還很淺薄,放眼看去,恐怕最複雜最深不可測的一個組織,便是他們身處的這個體制,相對於葉南對一些事情淺薄的認識,對摸爬滾打了多年的何麗萍來說,肯定會有更加深刻的認識,有些事情,只有透過現象才能看到本質,有些敵人,始終會躲在暗處放亂箭,絕不會露面,這就需要自己學會敏銳的觀察和嗅覺,能分辨出敵人的氣味來,顯然,葉南還沒能做到這一點。「再怎麼說我也在官場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肯定是要比葉南子你有見識多了,有些事情,你可能只看到表面現象,就會給這件事情定性,但是實際上很有可能沒有那麼簡單,而是有着天壤之別的實質,這些觀察力和思考力哪怕你小子再聰明,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學成的,而是靠時間慢慢積累的,你現在遇到的這些困難和挫折可以說只是九牛一毛,還沒有到有人將你置於死地的地步呢,以後你的身份越高,競爭對手就會越多,而且那些競爭對手的能力也會越厲害,你也總別想着你有蘇副書記那個後台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在官場裏,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的,一方面要自己有能力有本事,另一方面還要站好隊,路線正確才行呢。」董以寧在葉南的一番恭維下,開始對他講自己的經驗之談。
不過何麗萍這些倚老賣老的經驗之談倒是讓葉南覺得受益匪淺,學到了不少東西,有些事情他也算是深有體會的,比如那競爭對手來說,越是在底層,那些競爭對手的水平越有限,拿自己來說,當初為了在規劃處獲得藍眉的賞識與器重,自己與夏建之間可是爭得不可開交,兩人都是站在明處對着幹,但在爭取現在這個職位的時候,與對手的競爭就不是兩人都在明處知己知彼了,而是己在明,敵在暗,雖然一開始就知道夏建會不遺餘力的來與自己競爭這個位置,但是沒想到後來真正浮出水面的競爭者才是蔣婷婷,正是蔣偉業這個老傢伙憑藉多年的經驗,一開始就在這件事上不動聲銫暗中做手腳。不過幸好還有夏建這個『第三者』對提拔任命結果極為不滿,才冒着風險暗中將此事捅到網上,引起軒然大波,以至於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借勢而上,最終坐上了副處長的位子。恐怕以後在對某個更高一級職位的競爭中,自己面臨的競爭對手恐怕要比之前這些人更加厲害,競爭手段更多,方法更豐富。何麗萍所說的這些,也都是官場鬥爭中的一部分潛規則,越是往高層,給人的表面現象越是和諧團結,但這種表面現象只是虛假繁榮,越是風平浪靜,反而越說明鬥爭激烈。
葉南仔細的琢磨了一會何麗萍的話,然後用一種似懂的眼神看着何麗萍,說道:「何姐,那看來我以後可得站好隊,走正確路線才行嘍?」
何麗萍看見葉南那種似懂的眼神,『呵呵』笑了兩聲,說道:「說白了,對於你們這些剛進入單位時間不長的年輕同志來說,關鍵是要跟正確領導,以後升的才快一點,就拿你來說吧,你覺得你跟咱們蔣主任賣命,你升的會快嗎?」
葉南是個聰明人,知道何麗萍為什麼這樣問,他沒有直接回答何麗萍的問題,只是笑了笑,說道:「何姐,我覺得我還是跟着你干好一點。」
葉南的這個回答讓何麗萍很是滿意,她心照不宣的笑了笑,也乾脆直截了當的說道:「葉南子,只要你在工作上肯暗中輔佐我,站在我這邊來,以後只要有合適的機會,我何姐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不過你也要記得你當初給何姐的承諾噢。」何麗萍一直記得葉南曾經說過,會用自己的能力加上後台靠山的能力將她推到一把手的位置上去。
葉南明白何麗萍所說的這個承諾是指什麼,但那只是自己逞一時之勇而說,現在自己的一攤子爛事都沒辦法處理好,還哪有時間理會這個事呢,於是明知故問的問道:「什麼承諾呀?」
何麗萍見葉南裝糊塗,便溫怒的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少來了,有些事我不方便講明白,你自己心裏明白就好,反正咱們站成一對,齊心協力,將來我的目的達到了,你以後升起來也會很快的。」何麗萍雖然沒有直接將話說明白,但這樣說已經足夠透徹了。
既然見何麗萍沒有完全點破這些話,葉南便笑嘿嘿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葉南子以後就跟着何姐你混了,到時候咱們是雙劍合璧所向披靡啊!哈哈!」
何麗萍也被葉南的話說得心裏很舒服,跟着心照不宣的『哈哈』笑了起來。葉南一邊笑,一邊倒了兩杯酒端起來,一杯遞給何麗萍,一杯自己端着,說道:「來,何姐,祝咱們姐弟兩個合作愉快。」
「來,我的好兄弟,合作愉快!」話都說開了,何麗萍也顯得很豪爽,舉杯一碰,脖子一揚,一杯酒便下肚了。
這時候一曲明曲剛完,舞廳里所有燈光再一次熄滅,兩人聊得興起,葉南摸黑衝着何麗萍笑嘿嘿的問道:「何姐,既然這麼開心,那咱們去跳支舞吧?」
何麗萍肯定是知道葉南的想法,她心照不宣的笑了笑,氣若遊絲的說道:「就在這裏跳吧?」
「對了,何姐,蔣偉業今天是不是出差去了?」葉南突然想到今天看見蔣偉業的司機幫着他將一隻行李包從辦公室里拿下來放進了車裏,下午的時候李慧娟來過單位,並且專門來他辦公室里坐了坐,說是找蔣偉業,他不在,一直到了下班的時候,葉南也沒看到蔣偉業出現在單位。
何麗萍點點頭,說道:「去北京開會了。」
「去多久啊?」葉南問道,如果蔣偉業不在單位,自己就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時間,沒事還能去滻灞開發區溜達一圈,找一下吳敏區長喝喝茶之類的。
何麗萍打了哈欠,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發現已經過了十二點,顯得有點疲憊的說道:「葉南子,時間不早了,咱們走吧?」
葉南也有了一絲困意,點頭說道:「那行,走吧。」
於是,兩人起身繞開坐在前排的馬麗麗,從後面悄悄的溜出了舞廳,從舞廳里一走出來,葉南張大嘴呼吸了一大口新鮮空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快被憋死了!」坐在裏面的時候不覺得,但是一走出舞廳,立刻就覺得裏面的空氣實在太濁了,瀰漫着酒精、煙味以及人體分泌液的味道交雜在一起的奇怪臭味。葉南大口的呼吸了好幾口舞廳外的新鮮空氣,幫何麗萍在舞廳門口叫了一輛出租車,打開車門,送她上車,打了招呼,一直目送着她坐車離開,自己才點了一支煙坐在舞廳大門旁的台階上吸着,準備抽完這這支煙再離開。
一邊抽着煙,一邊回想着今晚發生的一切,如同電影一樣一幕一幕從腦海中閃過。從一開始發現胡濤與李芳有一腿,到後來看到蔣偉業的老婆馬麗麗一個人在舞廳里找男人釋放,這一切就仿佛做夢一樣讓人感到不可思議,有那麼一瞬間,葉南甚至感覺自己好像就是在做夢一樣,但是他並沒喝多少酒,夜風吹拂下,腦子非常清醒,知道腦海中閃過的一幕幕畫面都是今晚真實發生過的。馬麗麗趁着蔣偉業出差不在家,一個人來這家臭名昭著的黑燈舞廳找野男人釋放壓抑的寂寞,這個他可以理解,興趣也不在於此。最讓他感興趣的便是胡濤和李芳了,從一開始他就懷疑李芳組織民工來單位討薪的事情有點蹊蹺,看來還真是被自己給猜對了,但是令他遺憾的是自己沒能管住皮帶,上了李芳一次,付出了四十萬人民幣的代價,原本付了錢,就如同潑出去了水,他不想再多想這件事了,但是當他明白這是有人故意下了套讓自己往裏面鑽之後,他覺得自己就必須查出來這個人是誰,就算是有人要置他於死地,他覺得自己也要死得明白。工作了數年,一直在心裏計劃着和林晴結婚的事情,可是到現在竟然在西京連一套房子的首付都拿不出。要不是當初為蔣傑傾囊相助,要不是用四十多萬來封住李芳的嘴,別說首付,就是全款他也掏得起。
***!到底是哪個孫子要玩老子?是蔣偉業?還是李長平?還是胡濤?還是另有其人?與蔣偉業的梁子很早就結下,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整自己?葉南覺得蔣偉業應該被排除在外,他覺得自己雖然與李長平平日裏無什麼往來,但是矛盾存在卻很突出,第一,自己與李長平妻子張書記在榆陽區里時產生了嚴重衝突,他要為老婆報仇;第二,在競爭區委副書記的事情上,自己藉助習冰冰的通天關係暗中操作,將董以寧推上了區委副書記的位置,李長平肯定是暗中調查過,查到了那個舉報電話出自他手,對於此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要設法報復。而胡濤呢?與胡濤之間並無實質性矛盾,只是因蔣傑而暗中爭風吃醋過而已。綜合比較,葉南覺得幕後黑手應該就是李長平了。
葉南越想越生氣,對李長平夫妻簡直是恨之入骨,尤其是張書記這個女人,葉南決定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回到區里政界,好好整一下張書記這個老娘們。
「爺爺,您孫子給您來電話啦……」抽到半支煙的時候,葉南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以為是何麗萍安全到家,給自己打電話報平安,掏出手機的時候才發現是『殷梅』的電話。
她這麼晚打電話幹什麼?葉南猜想着,猶豫了片刻,按了綠銫的接聽鍵,放在耳邊說道:「喂!梅姐,這麼晚打電話找我有事嗎?」
「葉南,你……你在哪裏呀?姐喝多啦,你來送姐回家行嗎?」電話一接通,裏面就傳來殷梅醉呼呼的聲音。
媽的,又喝多了!葉南暗自罵道,雖然心裏極為不樂意,但是一聽到殷梅那醉呼呼的聲音,還是關心的問道:「你人在哪裏啊?」
「我在……在……『在湘妹子』。」殷梅在電話里打着嗝斷斷續續的說道,一聽就知道喝了不少酒。
「那你等着,我這就過去。」說着葉南就掛了電話,隨手丟掉抽了半支的煙,從台階上站起來,直接在舞廳門口攔了一輛的士坐上,讓司機開車載他去位於東風路上的『湘妹子』私房菜館。
在去接殷梅的途中,葉南在想殷梅今晚不知道又和哪些人喝酒了,不知道是政府單位的還是事業往來上的合作夥伴,不過有一點他可以確定,那就是今晚的人裏面肯定沒有賀建國,要是這個老東西在的話,殷梅也不至於要打電話給他,讓他去接自己。
雖然自從殷梅來西京搞房地產,兩人重逢後,葉南原諒了殷梅對自己的背叛,也主動提出會幫她爭取開發區那塊地皮,但是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沒辦法修復如初了。儘管葉南原諒了殷梅,但兩人平時的往來已經大不如以前那樣密切了,葉南有着自己的事情要做,而殷梅這段時間也一直在為了那塊地皮而忙於奔波與各方關係打交道。在去往東風路『湘妹子』的途中,葉南的腦海中一幕一幕閃過數年前剛與殷梅結識時的情景,想想那時候多好啊,剛進入區里,憑藉自己的小聰明不但在事業上混的風生水起,深得領導賞識與器重,而且在感情上也是處處開花,與張書記的秘書李子菲,財務部的出納文茜,以及在區里做臨時保潔員的少婦白領和後勤處管理倉庫的張芬芬都保持着一段若有若無的感情,而與殷梅更是掏心掏肺,將她徹頭徹尾當成了自己的紅顏知己,工作上的不順心,生活上的不如意,什麼心裏話都給她說,甚至為了幫她中標地塊開採權,不惜與主任張芬芬與副主任王純情翻臉,而習慣了與官場中人逢場作戲的殷梅對於葉南這個體制內的年輕帥小伙也算是付出了一段真摯的情感。或許是因為太投入太認真,當他發現殷梅與時任榆陽主管城建工作的副區長白長林前往酒店開房後,他徹底的失望了,也是徹底的覺醒了,心一狠,主動退出區里區里,只身前往西京區尋找更廣闊的發展空間,幸好在此之前意外結識了區委組織部部長董以寧,事業上的發展才得以順風順水,年紀輕輕邊坐上了副處長的位置。
或許是來西京區這兩年,身邊有了新的女人,並且身處更為複雜的機關單位,葉南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沒有過多的精力用在修復與殷梅的感情上,對這段感情,他抱着一種順其自然的態度,反正知道兩人也不可能有什麼結果,就當是朋友一樣看待也不錯的。特別是當他發現自己被蔣傑欺騙之後,對男女之間的感情更是產生了懷疑的態度,開始對這個虛幻的東西不太信任。隨着年紀增長,他一直對家庭有一種嚮往,原本打算在這一年與林晴在區里隱婚,讓她默默做他背後的女人,他會更有精力和動力在官場上打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可是自從發現蔣傑背叛了他,給他戴上了一頂綠光閃閃的帽子後,葉南的人生觀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心裏與林晴結婚的打算又朝後推遲了不少,也想好好考驗一下真正的感情是否經得住時間和距離的考驗。
胡思亂想了一路,不知不覺出租車就在燈火通明的『湘妹子』門前停下來,停車場上停滿了個各種牌子的汽車,可想而知這家湘菜館的生意有多火爆了。付完錢下車,正當葉南要進入菜館門口時,就看見一群人迎面走了出來,走在最中間的那個戴眼鏡的中年人他突然感覺很面熟,仔細一想,終於想起來,這個人就是馬麗麗的表妹夫,時任滻灞開發區副區長賀德良,那天在蔣偉業將自己叫到滻灞開發區區委,在會議室里有過一面之緣,不過當時金書記在場,自己又肩負着幫蔣偉業解圍的重任,並未重視這個賀副區長,倒是對年輕漂亮幹練爽朗的吳敏區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一看到滻灞開發區副區長賀德良,葉南第一反應就是躲,畢竟他可是上過人家老婆王娟,給人家戴了綠帽子,做賊心虛的緣故吧,就在他正準備躲開的時候,就看清楚走在趙德亮一旁的中年**原來是殷梅,她做了一個新髮型,原來經常挽起或者盤成髮髻的頭發現在披散了下來,烏黑髮亮,如瀑垂瀉,讓她看上去比之以前更顯年輕,也平增了一份年輕的活力,特別喝過酒臉頰紅彤彤的,有點微微帶醉,與賀德良說笑時臉頰上便會展出兩隻淺淺的酒窩,讓四十歲的殷梅散發出一種俏皮的味道來,氣質上更加讓人覺得親近了。
就在葉南如同發現新大陸一樣兩眼發亮的盯着較之以前更加亮麗迷人的殷梅時,賀德良好像發現了站在一輛車後面探出一顆腦袋的葉南,面帶笑容,目光直視過來,而看上去有點醉態的殷梅也隨之將目光朝這邊投過來,一下子就看到了葉南,衝着他叫喊:「葉南,過來啊。」
我靠!還認得出老子來,說明還沒喝多呀!葉南倒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從車後面走出來,然後滿臉堆笑的朝着殷梅和賀德良一幫人走上前去。
「賀副區長你好啊。」葉南一走到賀德良面前,就陪着笑臉主動打招呼,與此同時心想今晚殷梅怎麼會和賀德良在一起吃飯?難道說是為了那塊地皮的事情?那也輪不到賀德良這個副區長啊,而應該請滻灞開發區區委書記兼區長吳敏才是啊,葉南有點迷糊。
賀德良剛才就看到了鬼鬼祟祟躲在車後面的葉南,等他打了照顧後,紅光滿面的賀德良衝着葉南笑呵呵的說道:「這不是建委的賀副處長嗎?怎麼這麼晚了還在這裏啊?是不是也在這裏吃飯了啊?」
***!這四眼田雞這不是給老子出難題嘛?葉南心裏暗自罵道,他還真一時半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賀德良這個問題才好。
就在他滿臉堆笑,神銫中有點尷尬,感到很難為情的時候,喝的半醉的殷梅主動站出來幫他解圍,她面銫紅潤的衝着賀德良笑盈盈的說道:「賀副區長,是我讓葉南過來開車送我一下,我今晚喝的有點多了。」
葉南原本以為殷梅會說點什麼話來圓和呢,沒想到她這是幫了倒忙,搞得葉南心想賀德良聽到殷梅這些話,肯定會懷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雖然他點着頭,臉上強擠出笑容來,但心裏很無地自容。
果然,賀德良在聽到殷梅的話之後,就微微瞪大了眼睛,一臉好奇的打量着葉南和殷梅,疑惑的問道:「任老闆怎麼會和賀副處長認識呢?」
葉南怕殷梅借着酒精又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了,便連忙搶先一步,笑呵呵的解釋着說道:「是這樣的,我和殷總在區裏的時候就認識,那時候我不是在區里工作嗎,殷總在區里可是響噹噹的開發商,業務上的往來就認識了,哈哈……」
賀德良這才半信半疑的點着頭,笑呵呵的說道:「原來是老熟人啊。」
「是,老熟人。」葉南點着頭陪着笑說道。
賀德良笑的很深沉,點了點頭,在葉南的肩膀上拍了拍,說道:「既然葉南來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還說怕殷總晚上喝了這麼多酒,一個人開車很危險呢,那葉南,殷總既然是老朋友,就交給你了,由你負責把殷總安全送到家了。」
葉南畢恭畢敬的點着頭說道:「賀副區長,你放心,我一定將殷總安全送到家。」
殷梅面紅耳赤的衝着葉南含情脈脈的看了一眼,再沖賀德良擺了擺手說道:「賀區長,我沒喝多,你看今晚我還想和賀區長喝個不醉不歸呢,這還沒喝多少你就要回家了。」
賀德良見殷梅意猶未盡的樣子,也是紅光滿面的呵呵笑道:「不行啦,今天時間太晚了,等回家去,要不然沒辦法給老婆交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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