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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銘又一次意識到自己該離開這裏了。旁邊的門通向樓上,而另一扇門卻是通向離開這裏的出路。她看到姚涵宇又沉浸在遊戲中。她明明是走向離開這裏的那扇門,可她居然上了樓梯,跟在他的身後,她當然知道樓上是什麼地方。
也許這是給她一個機會。她的心中懷着某種美好的期待。上了樓梯,姚龍富在一間起居室的門口等着她。這裏的華麗讓她有些暈眩。她想要問他為什麼要把她帶到這裏來,有什麼話不好在下面說嗎?但姚龍富已經為她磨好了濃香的咖啡。
「如果我不答應你的要求,你會怎麼樣?這可不是我的錢,不能說給誰就給誰。」
姚龍富把咖啡遞到她的手裏,用一雙飽含深意的眼睛看着他,和在樓下的他完全換了一個人。
「那沒關係,無非是我捲鋪蓋走人而已。」
「哦,有這麼嚴重?」
「相當嚴重。」
她感到眼前的人不再是鎮長,一個主宰着這片土地的尊神,而是一個和她發射着某種溫情的男人,雖然自己和葉南之外從來沒有接觸第二個男人,男人那一套她還是完全明了的,但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接下來還會做什麼。她已經喜歡上了這裏的環境,尤其是喜歡這樣的談話方式。
一個睿智的男人,笨蛋當不上鎮長,葉南不是笨蛋,但葉南這樣的男人同樣當不上鎮長,他只能當個好司機。現在卻連個最差的司機都當不上了。
「是劉志軍逼着你到我這裏來?」
「不是逼着那也差不多。我的任務完不成,我的工作就……」說到這裏,她苦苦地一笑。
姚龍富搖頭笑着說:「這個劉志軍簡直是瘋了。」
董銘認真地說:「向縣裏要錢,他是什麼手段都會用上的。學校的經費也是緊張。你這個當鎮長的隨便一說就可以了事,但我們就難了。他這樣做你該理解,但他不該讓我來張羅遭這個罪。」
「遭罪?」姚龍富看着情緒已經平靜下來的董銘,文雅嫻靜,氣韻翩然,典型的知識分子中的美女,在政府機關,這樣的女人並不多,雖然美麗的女人並不少見。他在距離她不遠的一把安樂椅上悠然地坐下來,情趣盎然地交談着,「是啊。看來我是真的給你添麻煩了。好,不說這些。你愛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你還守着他,不簡單。你還這樣的年輕漂亮。如果我們也搞一個類似感動中國那樣的節目,我看就可以評你。」
「這和年輕漂亮有關係嗎?我是他的妻子,難道這不是我該做的嗎?」
「雖然不能說完全沒關係,但你現在可是充滿誘惑的時代,你肯為這樣一個男人苦守,讓我高看你。你若想出任某個有勢力男人的晴人,完全辦得到。」
沒想到姚龍富居然說出這樣的話,董銘馬上接着說:「那就是說姚鎮長就有這樣的晴人了?」
「我?哈,你看我會有晴人嗎?我難得閒下來一次,如果有,我不得和晴人秘密幽會去?」
「那到也是。現在的官員找晴人已經是時尚,姚鎮長怕是一般的人看不上吧?」
姚龍富開玩笑地說:「我?呵,女人不是過分的巴結我,就是過分的躲着我。我家裏有個母老虎般的老婆,我喜歡的那些女人都躲着我。」
董銘笑着說:「是嗎?是怕給自己找麻煩吧。」
姚龍富看了看時間,似乎冷丁想起了什麼,站起身,搓了搓雙手:「好了,不開這樣的玩笑。我現在真的要讓你走了。我要趕一篇講話材料的提綱,我說過的,明天要開會,不抓緊就不趕趟了。」
「鎮長不是有自己的秘書班子?」
「我就是寫材料的出身,在我的眼裏,他們就是個擺設。我不能開車送你,多包涵。」
「我哪敢讓鎮長您來送我啊。借我個膽兒我也不敢。我真的該走了。」
她在準備離開這裏的時候,姚龍富走近了她,董銘發現姚龍富的眼睛放射着光彩,他的雙手伸展着,但又停在了那裏,似乎要做什麼動作但最後沒有做出來。她並沒有多想。他是鎮長,不可能做出他們學校那些下三濫的男老師那樣卑劣的行徑,有許多花花心腸的男老師在葉南出事後,就總在打着她的主意,發些曖昧的甚至是污穢不堪的短訊,但她看也不看就刪掉,但也正是這樣,她才知道這個世界還有這樣一些男人。
喪失了最後的希望,董銘感到上樓來和姚龍富坐這麼一會真是沒必要,仿佛她讓一個男人看到自己乾淨的身體和悲哀的心靈,真不如她剛才就直接離開,不給這個男人展示自己高高在上的機會,而這裏逼人的豪華給她的內心造成了更深的壓迫感,也更感到自己懷抱希望破滅給自己的打擊是怎樣的巨大。
董銘走出姚龍富的別墅時,心裏似乎有着莫名其妙的失望,是啊,她到這裏沒有一絲的成績,從女人的角度來說,她似乎覺得應該發生點什麼。。然而,什麼也沒發生,她好端端地往自己家裏走,失魂落魄地往家裏走。
葉南看到自己可愛的妻子變成一個憂鬱的女人,心痛地說:「怎麼了?咳,你就把我放棄得了?」
董銘第一次跟他發起了脾氣:「你就被煩我了好嗎?」
董銘第一次跟龐龍分開了睡覺,但董銘一夜未眠,腦子裏都是姚龍富小樓的豪華和與姚龍富輕鬆的談話,而自己被數落後的哭泣卻忘在了腦後。這卻不是個令人討厭的人,她也沒資格討厭他。她想,如果姚龍富真的對他實施那樣的事,她是不是真的接受啊?
不,堅決的不接受的,雖然她已經好久沒跟男人幹這個的了,說真話,她還真是想啊。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晨,才知道形勢的危機,她要為自己說出的大話負責,姚龍富絕不肯幫她,而且毫無幫她的理由,讓自己安身立命的就是小學老師的位置,現在是全家唯一的飯碗,但她就要失去家中的這個唯一。
生存的危機讓她心情沉重,無端的發火。龐龍眼睜睜地看着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妻子,什麼也說不出來。到了上班時間,董銘還是穿戴齊整,包挎在肩上,做好了上班的準備,但眼前卻出現了劉志軍那嘲弄挖苦的臉,想起自己說出的那句誇下海口的大話。她渾身發冷,充滿恐懼。她並不是喜歡誇口的女人,完全是劉志軍逼的,但現在感到被逼到懸崖的卻是自己。她在門口站住,無所適從。龐龍躺在那裏盯盯地看着自己的妻子。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感到董銘的臉慢慢的冷下來,雖然也在盡力地為他做事,態度已經明顯沒有過去好,煩躁時常表現在她的行動上。他早已做好了忍耐任何不公待遇的準備,現在他不敢問她為什麼不去上班,但他卻無比關心這件事。
已經過了妻子每天該出門上班的時間,但董銘還站在門口猶豫不決,龐龍囁嚅着說:「到點了,怎麼……」
「到點怎麼了?我今天還不去了。」
董銘似乎賭氣似的跨回房間,把包扔在沙發上,一屁股坐在那裏。
「怎麼了?」龐龍小心翼翼地問。
「我工作沒了,我們就喝西北風了。」
龐龍大吃一驚:「怎麼這樣說?你老師當的好好的,怎麼會……」
「都是那個該死的縣……」她忽然意識到,這話還真不該說出來,「我跟劉志軍說了大話,我辦不成就自動離開學校。」
「什麼事啊?」
「什麼事?跟你說又有什麼用?還不是因為……」她看了看龐龍那半截的身體,終於忍住了想說的話,心中又對姚龍富產生了強烈的痛恨,就是這個傢伙把她對生活最後的一點希望剝奪了。
上班的時間已過,劉志軍沒有給她打來電話,人多僧少,她的離去還可以給校長一個斂財的機會,但她怪不得別人,是她把自己的崗位拱手相讓。她開始想下一步的打算。她要選擇一個私立的學校,儘管去了那裏就是在出賣自己的尊嚴,並且前途不保,但眼下兩個大人和孩子的吃飯問題是頭等大事。
她正要給一個私立學校的校長打電話。劉志軍的電話打了過來。一定是求她回去上班的,她感到自己有了些面子,但以後在第三小學就抬不起頭來。
「董老師,實在是太感謝你了,你給學校立了大功,我說話算話,一定按照我說的辦。你現在就可以到單位取錢,因為撥給我們的資金已經到賬,一百萬,別的學校都是五十萬。」
「你說什麼?」
她懷疑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就是劉志軍在胡說八道。
「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你。你一出手就解決了我們一大塊的資金問題。好了,你現在就來吧。如果你願意,中午學校領導班子所有人請你吃飯。」
她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但劉志軍的話清晰地迴蕩在她的耳邊。
突然,她跳到了龐龍的床前:「我掙到錢了,一筆大錢,十萬。」
「你是怎麼……」
龐龍看到突然之間從一個極端走到另一個極端的妻子,莫名其妙的同時,竟有些害怕,但他來不及多問,董銘已經飛了似的狂奔了出去。劉志軍看到董銘走進了學校大門,迅速地取了錢,來到門口迎接她。
董銘還是第一次看到劉志軍的臉上這樣燦爛的笑容:「真沒想到,財政局李局長一大早就給我打了電話。他說鎮長的話他不能不聽,但他似乎不那麼滿意,但是錢已經到了我們的帳上,是姚龍富特意吩咐的。你看,你做了工作,我沒有食言。這是十萬。」
董銘的腦子還是懵懂一片,但那一捆子錢已經實實在在的捧在劉志軍的手上,正在拱手相送。這不是假的,雖然她還在做夢一樣。她怕說出的話走了調,只好嘆息一聲,打開包,讓自己的手儘量別發抖,並且裝得若無其事。
「我就知道你和姚龍富的關係不一般。你歇幾天吧,以後家裏里有什麼事,可以跟學校說一下,學校盡力幫你解決。中午沒什麼安排,校領導請你吃飯,飯店隨便你挑。」
她搖着頭,神秘地笑着,劉志軍說:「那好,這兩天的課我已經安排別人替你,你也休息一下。」
劉志軍雪亮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過後她才意識到劉志軍的眼神里充滿着太多的內涵,但讓董銘更加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姚龍富為什麼要這樣做,一定是看到她那可憐的眼淚,才出面幫了她。但不管怎麼說,對她來說這筆巨款已經舒舒服服地躺在她的包里。與其說她是激動的,還不如說她感到神秘更準確些。龐龍見到這筆錢沒有她想像的那種快樂。他似乎想了什麼,但她需要猜測的不是龐龍的心,而是姚龍富這個讓她感到莫名其妙的男人。
一整天她都在激動的心緒下隱隱不安。這樣大的情分她怎麼受得了?他毫不客氣地傷害了她的自尊,她在他那裏流出了軟弱的淚,可現在居然為她解決了這麼大的問題,這似乎不單是錢的問題,而是一個讓她高攀不上的男人送給她一分大禮,她感到難以承受了。
傍晚,她到小區的浴池洗澡,剛走出家門,手機就響了。平時她去洗澡並不帶手機,可這天她毫不遲疑地把手機帶到了身上,她似乎有一個預感,一定有人給她打電話,而這個電話將是十分重要。
手機響了,是她感到吃驚,又是她渴盼的聲音。她知道他有辦法弄到她的電話號碼。她突然有一種衝動,這可是鎮長給她打來的電話啊,而就在幾天之前,她居然還不知道本縣的父母官姓甚名誰。
「是我。知道我是誰吧。我想見你。」
她聲音十分輕柔:「你不是在開會?」
「是的。現在是晚上。我剛吃過了飯,就給你打了電話。學校資金的事知道了吧。」
「謝謝你,可我不知道該怎樣對你表示。」
「你晚上可以出來嗎?」
她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你不是在哈爾濱?」
「是的,但交通可是要多方便有多方便。」
「也是,這兩個地方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可是……」
「我現在回去辦件事,你等我電話。」
「……好吧。」
洗澡的時間很短,做頭髮的時間很長,當她從美發廳走出來時,一個清爽俏麗少婦的美姿讓她自己都覺得太過惹眼,風情迷人。她感到自己有意無意地把這次見面搞得過於隆重,其實這無非就是個簡單的會面,也許只是要在她的面前表表功而已。她心裏暗自發笑,一個鎮長還像一個普通男人似的。但該怎樣謝他呢?自己可是得了實惠的,總不能只進不出吧,對了,她要好好請他一次。就在今天。
電話準時打來,姚龍富告訴她,他的事情辦完,在高速路口等她,讓她自己打車過去。她回家撒了個謊,說是學校的同事見她發了筆財要宰她一把。
「放心,花不了多少錢的。」
用最快的時間給龐龍弄了吃的,又給他擦了身,然後笑吟地出了門,龐龍眼巴巴地看着她離去,眼睛裏出現的是失落和恐怖。出了門,她就把家裏的煩惱忘的乾乾淨淨,打了輛車,一個勁地催促,司機盯了她一眼,把車開得飛似的。車在路口處停下,就看到一輛小汽車開了過來。姚龍富親自開車,很灑脫。她吟地一笑,上了車,他說:「對不起,我不能去接你。我把大家打發走,對他們說我要回會議住宿的賓館,就來這裏等你。」
「我明白。」可她有的地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要把她帶出來,還就他們倆。
「前面是個農家山莊,環境很優雅也很安靜。」
她突然冒出一句:「我想謝謝你……我想請你吃飯。我給你添了那麼大的麻煩,我們學校……」
「咱們不說這個好嗎?今天你就聽我的吧。」姚龍富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一下,車子沿着一條小路向前開去。
「好的。我聽你的。」她知道不聽也不行,現在沒有她選擇的餘地。
作為一個心思縝密的知識女性,董銘多少感到隱隱不安,又多少有些興奮。她觀賞着這裏的環境,不讓自己的思緒偏離正常軌道。她看到這裏的農家山莊居然這樣的優雅,看來是專門接待這些當領導的到這裏換換口味的。這些當官的帶個把女人到這裏來風流瀟灑並不新鮮,而她居然跟着鎮長也出入這樣的環境。一個單獨的小院落,房前載着梨樹,屋子裏非常舒適,完全是和晴人幽會的場合。
她一向鄙夷給別人當晴人的女人,也看不起在家裏之外有戀情的男人,尤其是這些當官的,因為在很大程度上是他們破壞風氣之先。
姚龍富看着董銘,一副非常自得的神色說:「董老師,喜歡這裏嗎?」
董銘怯生生地看着姚龍富,在他們這個大鎮,姚龍富就是首屈一指的領導,誰也不能敢跟他抗衡,但讓她感激的是,姚龍富真的幫了她,她現在有種能活過來的信心了,而眼前這個地方還真是讓她很是喜歡。
「這是什麼地方?」
姚龍富說:「下車看看,我保證這裏你會喜歡的。」
董銘不能不跟着姚龍富下車。姚龍富用自己的鑰匙打開大門,一股馨香撲進董銘的鼻息,她不禁驚喜地說:「這裏真是好聞啊。」
姚龍富說:「這裏有野外的芳香,可比我們鎮子裏好多了。」
董銘想到姚龍富的那個別墅,現在又把她帶到這裏,真是當領導好啊。
進了大院,裏面就是一座很大的房子,沒人的動靜,姚龍富說:「這是我過去的房子,這裏是安全的。」
安全的?董銘看着他,就像他們要幹什麼不安全的事似的。
可是,她被一個當領導的男人帶到這裏,還會有什麼好事的嗎?
她無助般地看着姚龍富,她知道這就是想對她下手的惡狼,但她還是像他求助般的說:「我們到這裏來幹什麼啊?」
姚龍富哈哈的一笑說:「我的小董老師,你可真是可愛。」
「我……」
姚龍富的手已經放在她的腰上,說:「來,進屋。」
董銘站着沒動,姚龍富笑了,一把把董銘抱在懷裏,笑着說:「真是我的小可愛。我告訴你,你可是我老婆之外的第一個女人。」
「啊……我……我不明白……」
進了屋子,董銘覺得眼前一陣暈眩,這是個平房,但裏面的裝飾真是漂亮極了,而她現在還在姚龍富的懷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掙脫,但姚龍富的手已經伸進自己的衣服里,開始模自己的**了……
「啊……我……」
「怎麼,不喜歡嗎?」
這個鎮長啊,怎麼這樣啊?
但董銘也說並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她怯生生地說:「是……不是……我……我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但她不能說是喜歡。
一股羞怯的心裏讓董銘蒙上了眼睛,似乎她在看着男人的東西,姚龍富卻說:「讓我抱着舒服嗎?」
董銘現在才發現自己還在姚龍富的懷裏,她推了他一下說:「那你放開我吧。」
姚龍富說:「我帶你到這裏來,你也應該知道了,我很喜歡你,真的,我不是說的假話,你是我老婆之外的第一個女人。我真的很喜歡你,你也看到了,你讓我做的,我也做了,其實這樣的事情,我是不該做的,唉,都是為了你這個女人啊,誰讓我喜歡你了呢。」
…………
董銘說到這裏,臉上突然泛出一絲奇怪的表情,葉南當然明白下面要發生什麼,董銘看起來是個羞怯的女人,但這樣的女人成了姚龍富的第一個晴人。
葉南擺擺手說:「好了,下面我也知道了,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動,要把姚龍富送上法庭?」
董銘掠了一下眼前的頭髮,又一次激動起來:「我可以告訴你,那以後即使我來月經的時候,他也讓我過去被她玩着嗎,這些我也都認了,可是,就在幾天前,我找他為我辦一件小事,就是我家孩子入學,他居然說他不認識我,他決然地不幫忙。」
葉南氣憤地說:「那也太絕情了,這樣你就準備……」
董銘搖搖頭說:「我是想好了,這些年我什麼都沒了,龐龍……他為了不拖累我,也是知道了我跟姚龍富這樣的關係,他……他自殺了。」
「啊?」
「這沒什麼可懷疑的,雖然他腿沒了,但是腦子是好使的,他早就知道我和姚龍富這樣的關係,作為一個男人,他忍耐了好久,但他終於……」
董銘流出了淚水,葉南說:「你和姚龍富在一起做那事兒的時候,你有證據嗎?」
「這個我倒是留了點心眼,所以你大可放心。」
葉南說:「那好,吳曉茵和劉英她們倆的工作我已經做通,就等着這天開庭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給律師提供完整的資料。」
董銘微微一笑說:「這些我已經做了具體的準備,只要劉英吳曉茵她們倆人的資料就可以了。」
葉南真沒想到這個董銘已經做了大量的準備,就說:「那就太好了,三天以後在京城中級法院開庭……」
葉南想這三天他要做好大量的工作,但這些在方芷鶴和徐青的幫助下,是難不倒他的,再說明天李直就到京城來接手這個國內第一個晴人控告一個縣長的案子……
還是昨天快要下班的時候,姚龍富安排辦公室主任唐峰,通知今天一早去阿什河水庫工地去看看。並且吩咐一句,不要司機,自己親自開車。他知道這將是他的不眠之夜。早晨去野外看看,也許對自己的心情會有點好處。
早晨五點,唐峰的車就開到了姚龍富所在小區的門口。姚龍富走出家門時,家人還沒有起床,他就沒有打擾他們,安靜地出了門。他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安危。來到小區的大門口,唐峰給他開了車門,他舒服地坐在後面寬敞的座位上。車子來到路口,水利局的幾個領導已經等在那裏。
姚龍富一揮手,車隊就向十公里以外的阿什河水庫工地開去。
唐峰迴頭看了看顯然一夜未睡的姚龍富,問:「喬縣長,要不要慢點開,你在眯一會兒?」
「哦,不用,放個歌聽聽吧,精神精神。」
姚龍富讓自己坐直了,振作一些。
唐峰真的不會放歌,一曲《何日君再來》軟嘰嘰的歌聲傳出。如果在平時,姚龍富就會大罵,真是個沒攬子的男人。
可今天他只是說:「關了吧,這歌我不喜歡聽。」
他閉了一下眼睛,可腦子沒閒着,他想:「那三個婆娘會鬧出什麼名堂呢?他不相信金曼會跟她倆站在一起,她給金曼足夠多的了。這個小丫頭現在還離不開自己。」
到了工地,水利局的幾個局長專家走到他的跟前,工地的負責人也及時趕到。他們努力要從姚龍富的臉上發現什麼。姚龍富倒是有幾分的從容和淡定。問了問工程的情況。有人匯報說,工程進展順利,趕在汛期交付使用應該沒問題。
轉了一圈,時間指向六點半,姚龍富對大家說:「你們在這裏繼續,我還有個會,要趕緊趕回去。我來這裏看看就放心了。」
姚龍富上了車,一溜煙開走了。
「去京城。」
唐峰試探地問:「我們是去京城開會嗎?」
姚龍富嘆了口氣說:「你真不知道,還是裝糊塗?」
「這個,是真的嗎?」
「去中級法院吧。」
唐峰心中暗暗地一喜,不知道這三個女人有沒有這樣的力量,一舉搬倒姚龍富。姚龍富今天讓他親自開車,就是做着這樣的安排。他正好要親臨法庭現場,目睹這世上罕見的一幕。
看到姚龍富的車已經消失在公路上,水利局幾個人立刻來了興致,局長方新說:「走,趕緊走。不然路上就難走了。」
「今天可能全縣都要出動了。」一名副縣長興致勃勃。
姚龍富還以為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但滿世界的人都知道,姚龍富的三個晴人聯起手,要扳倒姚龍富這個縣長。這對於許多既不敢怒更不敢言的人,是期盼已久,大快人心的喜事。
幾乎所有的人,都為那三個女人祝福,也無形中為她們捏了一把汗。他們一定要用自己的行動對這三個女人給予最大程度的支持。
兩輛大吉普風馳電掣地向京城市區開去……
法官鄭里達儘管提前一個小時走出家門,還是遇到了堵車現象。三個人民陪審員已經先他到了。他和幾個人打個招呼,又在開庭前開了個小會。
他已經意料到今天的法庭將是盛況空前,但他在前來單位的一路上,還是讓他深深的驚訝,足有上萬人圍在法院大樓的周圍,遠遠超出法庭的承載能力。他還看到那三個女人站在大樓的台階上,安之若素地在接受幾個省市新聞媒體的採訪。
他知道,這三個女人就是要把這塊天捅破。
三個晴人聯手,以貪污受賄和生活腐化墮落的罪名,對一個縣長提起訴訟,這在司法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為接受這樣的庭審他感到欣喜,也感到有一種壓力。他開這個會的目的,就是要大家一定不要在庭審期間出現什麼紕漏,三個做過晴人的女人,要通過訴訟的方式把一個縣長扳倒,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管罪名能不能成立,他都不想給自己惹麻煩,如果在司法上出了笑話,他就將和姚龍富一樣,臭不可聞。
一聲鈴響,開庭的時間已到。鄭里達的心一緊,穿過過道,走向審判廳的大門。他幹了二十幾年的法官,在這座有名的城市的司法界,他也是有一號的,但他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陣勢。那黑壓壓的人頭讓他暈眩了一下又馬上冷靜下來。他站在主審法官的席位。當原被告在各自的位置就位,他清了一下嗓子:「由董銘、吳曉茵、劉英指控寧古縣縣長姚龍富貪污受賄、包晴人以及生活腐化墮落一案現在正式開庭,首先由第一原告董銘宣讀訴狀。」
他的心裏暗暗地想到,這三個縣長的晴人還真都是美人兒,年紀都相差接近十歲,這也說明姚龍富搞女人的一種心態吧。
來自各個電視台報刊雜誌的記者更是非常的興奮,京城日報的肖迪是受到葉南特別邀請的,他還有更多的內幕向她披露,這個年輕英俊的男人失蹤了這一年多,終於找到她了,但現在更讓她興奮的,是這個特殊的案子,她要寫一個轟動全國的大稿,讓自己一下子成為名記。
此刻,庭審現場鴉雀無聲,每一個座位都坐滿了旁聽者。也許是法院方面考慮到大眾對這個案子的極度關注,在座席供不應求的情況下,在儘可能的範圍內,讓一定數量的人站在過道上,以滿足人們這種強烈的好奇心。
董銘先是和緩的敘述了她是怎樣被姚龍富一步步逼到和他發生性關係的,那語句就像清風繚繞在整個大廳里。在大家的眼裏,這個三十歲的女人是那樣的文靜,語調娓娓動聽,神色毫不慌亂,一副女知識分子高雅的氣質,看來準備的非常充分。由於對她的了解,大家也對她一個幸福的女人七年前突然遭此大難,表示出深深的同情,但對接下來的她怎樣成了姚龍富的晴人,又是怎樣使這對風流男女反目成仇,更充滿了強烈的好奇。
董銘這大段的對自己過去生活的描述,無非就是讓大眾知道,這是一個好女人。姚龍富想,真是放***屁。一個好女人會給人當晴人?此刻,站在被告席上的姚龍富咽了口唾沫。在寧古縣,自己就是天,他咳嗽一嗓子,別人大氣兒都不敢喘。可這裏是省城京城,他現在什麼也不是,還成了被告,法院還放進來這麼多人進來看熱鬧,真是不把他當人看。剛才他瞥了一眼,縣裏的幹部幾乎悉數到場。他還只是以為就他身邊的幾個親信知道。等他回去,這些混蛋就要一個個的滾蛋。居然讓這三個女人聯手把他告上了法庭。這三個女人是打定了主意,非要扳倒他啊。
他沒有安排一個辯護律師,他自己就是最好的為自己辯護的律師,憑着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這三個娘們別想把自己扳倒。
姚龍富大聲說:「法官,我有話要說。」
「法庭會給你為自己辯護機會的。」鄭里達董銘問:「作為姚龍富的晴人,你說你過去並不認識他,你甚至對縣長是誰都不知道,這有些說不通吧,他不是縣長你會當他的晴人嗎?你當他的晴人不是也有自己的目的嗎?你不是有意到縣長家去做家庭教師,以待時機到來,和他建立這樣的關係吧。做一個縣長的晴人,畢竟是有利可圖的。」
董銘:「一個教師並不是必須知道縣長是誰,這並不影響他的生活和工作。即使你不知道市長是誰,對您的工作和生活有影響嗎?」
鄭里達:「但我是知道的。這是個常識問題。」
董銘:「我不認為這是個常識問題。我是個教師,又是個女人,我並不想當官,更不想過問政治,我只知道我的校長是誰就足夠了。我發佈的招生信息,是姚龍富老婆找的我,我才給他們家當的家庭教師的。那時我並不知道我是給縣長的兒子做家教。」
鄭里達:「你既然跟姚龍富那時並沒有特殊的關係,為什麼還要接受校長的安排,主動為學校的校舍改造多要財政補貼,你沒有這樣的把握,你會以離職為代價做出這樣的承諾?而這個時候據你所說,你還跟姚龍富並沒有正式的認識。這樣做是有悖於常理的。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個時候你和姚龍富是不認識的?被告,這個時候原告與你的關係是怎樣性質的關係?這個時候你們是不是已經是晴人的關係?」
姚龍富:「這個時候雖然還不是晴人的關係,但她已經在我家當了三個月的家教,如果說我們是不認識的,只有鬼才相信。」
董銘:「我想提示法庭的是,我已經承認我是姚龍富的晴人,並且以我的所見所聞指控他的種種罪行,現在沒必要在這些細節上糾纏不清。是的,我是帶着自己的目的認識姚龍富的,但這些都是我在他們家當家庭教師以後的事。我並沒有主動為學校去姚龍富那裏多要幾十萬財政補貼,這是超出我能力範圍的。可是,我們校長把這個重任壓在我的頭上,而我又怎樣解釋都解釋不清。所以我就想了那個辦法,通過喬涵宇,也就是我所教的學生直接和姚龍富見的面。我提到在這裏見面的特別之處,就是我們第一次在這裏發生了關係,而這第一次我完全是被迫的。一個身居縣長職位的人,竟然把到他家的女人強行發生性關係,這本身就是道德敗壞的行為。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小樓的房產居然是在喬涵宇的名下。我想,一個只有十二歲的孩子,是沒有賺錢給自己置辦房產的能力吧。不錯,姚龍富後來有意地告訴我,這是孩子的爺爺給他的孫子留下的財產,但許多人都知道,我也提交了足夠的證據,喬涵宇的爺爺只是縣供銷社的一個職員,而且早就退休,他是不可能有這樣一筆錢為他的孫子購置這樣昂貴的房產。」
鄭里達:「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們在那裏第一次的性關係,你是在被迫的情況下發生的?」
董銘:「有。這是我當天穿的乳罩,完全被撕毀。」
姚龍富放聲大笑,鄭里達:「這麼說已經過去了七年,你當初被撕毀的房罩到現在還在保留着?」
董銘:「這沒什麼不可以吧。我雖然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可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縣長做,我留下一點證據,不是不可以的吧。我留下這個證據的目的,是因為這裏保存了姚龍富的精。我用被他撕壞的乳罩擦了我的身子。我不能把這個東西留在他那裏,回到了家,我經過反覆的思考,還是把這個東西保存了下來。雖然過了這麼多年,但並不影響用科學的方法得到應該得到的證據,如果需要,可以把這個東西拿去檢驗。」
姚龍富的眼裏立刻噴發出怒火:「你這個
b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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