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護國大長公主壽誕,京都但凡有些臉面的人家都受邀過府祝壽。
靖安侯府亦不例外。
梅雨時節,外頭已經鬱鬱蔥蔥,一片綠色。
顧眉坐在馬車裏,揪着帕子不言語。
賀蘭宴前日送進來的花簽言明,讓她在公主府與他私會。
她實在是沒想到賀蘭宴如此大膽。
公主府宅,何等尊貴,豈能胡來?
護國大長公主的壽宴辦得很大,人來人往,顧眉與翟氏一同落座於一群高門主母之間。
顧眉表面在飲酒,背地裏偷偷抬眸,在男席那邊找賀蘭宴的身影。
眾目睽睽之下,顧眉只能隔着人群與他隱晦對視,他的身份,和他的到來反客為主般,成了最受歡迎的存在。
他在所有郎君中,峻拔神威,氣若山河,威風堂堂。
顧眉心中惴惴,不知他到底想要如何的私會法。
她並不想去,可賀蘭宴拿那怕沾了元紅的帕子,以及她的小衣來威脅她。
席上眾人看到太子來,一時間也是諸多八卦的話說開了來。
實在是誰也沒想到這位本放逐到寺廟裏的皇孫能夠捲土重來。
以太子之尊凌駕於眾皇子之上。
畢竟,他只是當今陛下的侄兒。
忽地,靠近顧眉的一個丫鬟在斟茶之時,「啊」了聲,手中的茶壺,杯盞噼里啪啦的摔下,砸向顧眉。
顧眉連忙起身,那茶水本是要潑她半身,叫她一躲,雖沒弄到衣裳,可裸露在外的手臂,結結實實淋了一半。
那茶水滾燙,淋在身上刺痛,顧眉嘴唇痛得發白。
一旁的婦人均是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顧眉如何。
翟氏一臉不以為然,「這有什麼,不過是茶水,沒事的,我家兒媳不怕燙。」
這桌席面上的響動自然引來了公主府的管事。
將那丫鬟訓斥了一頓,又聲音柔軟地:「少夫人,要不去換身衣裳吧。現在天氣到底沒暖起來,到時着涼,可就麻煩了。」
顧眉對於這樣的宴請,總是帶着些陰影,害怕去換裳時碰到不好的事。
於是推拒:「不必了。只是袖子有些濕。」
可到底顧眉肌膚嬌嫩,被茶水一燙,一會的功夫,肌膚就紅腫起來,瞧着好不可憐。
管事的心中愧疚,連忙使人送了燙傷膏過來。
翟氏:「切。一點燙傷而已,莫要嬌慣她,大家吃席吃席。」
顧眉咬着嘴唇,忍着痛,剛要坐下,水榭那邊又來了一個丫鬟。
唇邊帶着身居高位禮貌又不失疏離的笑意:「我們公主請這位夫人過去說話。」
翟氏下意識地想要去推拒,「我家這媳婦年輕,若是衝撞了公主就不好了我與她一同去可好?」
「公主只請了被燙傷的這位夫人過去說話。」
丫鬟含笑。
顧眉站起身,又刻意遲疑一下。
心頭有些忐忑,是賀蘭宴使人過來傳話嗎?
他可真是好大的膽子。
轉念一想,若是賀蘭宴想單獨見她的話,總能找出無數辦法。
顧眉跟着丫鬟一直往後院走。丫鬟將她引到一處水閣里坐下後,然後就再沒出現過。
等了又等,還不見人來。
不詳的預感讓她忍不住起身。窗邊,正對着另一處樓閣。
顧眉看到人影攢動。
是謝文和素心公主。
素心公主生猛的啃着謝文的唇瓣。
謝文被她撞的向後一仰,手攥着素心公主的纖腰
顧眉不知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是被人安排好的,還是無意撞見的。
那邊謝文正擰眉時,目光掃到一處,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他的妻子。顧眉。
此刻正站在他對面的水榭里,一臉震驚的望着他們,漂亮的眼眸里明晃晃的蓄着淚。
謝文一慣溫文的臉上閃過一絲惱火,大力的推開身前的素心公主,「是你引她來的?」
要不然顧眉怎會在別人家的筵席上亂走?
這邊,顧眉腦子裏亂鬨鬨的,她還沒想好要如何應對發現謝文和素心公主有私情的事。
是該冷淡的,憤怒的,還是強顏歡笑的
顧眉本想趁着謝文過來前先行離開,如此也有個緩衝的時間。
卻不想,回頭間,發現有一人悄無聲息到來,此刻正大喇喇地坐在水閣的床榻上。
她轉過頭去,那人姿態慵懶,手肘撐在膝蓋上,指尖抵着下巴。
賀蘭宴。
他將腕中的檀木珠串褪下,放在一旁,清冷嗓音於一室靜謐中緩緩響起。
「把衣裳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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