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心想自己得買點禮物去感謝對方的救命之恩,下次順便再把自己名字告訴他。自己不想說,他居然也沒問。姑娘腹誹:他就不能主動點的嘛,我上趕着喜歡他,萬一人家不喜歡我豈不是很丟臉。
姑娘嘆氣,心想着就拿筆記下來,本子上寫:羞愧是足以殺死一個人的情緒,但羞愧也是人之所以為人的界限。羞愧的情緒被幹掉,同時也意味着人不足以為人,人變成比牲畜還混亂的產物。
另一邊,王術正拿着令牌進子府,今年他十七歲,能自由出府的年紀是十八歲。而試煉開始的年紀是二十三歲,也就意味這他還有五年時間去逆轉手足相殘的局面。
夜已深,王術想着師父應該休息了,打算明天再還令牌。
他想不通為什麼府主會讓試煉的題目變成手足相殘,想不通其他管事是怎麼同意的,想不通這樣做對子府有什麼好處。
當真是開玩笑一樣,子府是出名的團結有紀律,讓他們手足相殘,除了把子府變成地獄了,擾亂人心了之外,王術實在想不通還有什麼其他結果。
就像故意的一樣。
王術忍不住罵出聲:「真是傻逼!」
他師父在外邊遛彎,正巧聽見王術屋裏罵話,他過去敲敲門:「徒弟啊,你有事啊?」
王術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給他師父開門,他問「師父您這麼晚怎麼還沒睡啊?」
他師父說:「肉吃多了睡不着,晚上散步消消食。」
他師父問:「今天出去了,看見什麼了這麼生氣?」
王術說:「只是碰巧跟着強盜救下個姑娘,那姑娘神叨叨的,但徒兒覺得她很有意思。」
他師父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他問:「那你怎麼生這麼大氣吶?」
王術看着他師父,決定把心理的疑問向師父表露:「師父,您說如果有一個管理者本來把他管的那片地方管的好好的,人人都團結友愛。可是有天那個管理者下了一個命令,他讓他手下的人自相殘殺,勝者為王,您說這對他有什麼好處嗎?」
他師父問:「你怎麼看他的行為?」
王術說:「我一來覺得他潰散軍心了,二來覺得他讓手底下人失去信任了,三來覺得他好像建立了一個恐怖的地獄,人心都變了。」
他師父又問:「你怎麼看他?」
王術答:「我首先覺得他是個大傻波,其次我不懂他為什麼會變,明明幾十年裏都是正派形象,卻突然之間就邪性了。」
師父頓了頓,接了王術的話說:「假作真時真亦假,君子論跡不論心,如果這個管理者幾十年來都是正派形象,我只看到三點,一是說他有能令他付出幾十年人生也心甘情願的欲望。二是說他本來就是這種不定性的人,想轉換個性格就轉換了,也不會在意別人看法。這其三呢,就是外界將他腐化墮落了,那這外界就是很大的勢力,能造出這種勢力的未必是一個人,或許是一群組織將其腐化了。」
他師父問:「你有見過什麼惑亂人心的組織嗎?」
王術搖搖頭。他師父說:「讓我跟你說點瞎話吧,你聽完就罷了,也不用掛心。」
師父說:「朝廷表彰有德之人,將有德之人表為典範,有德本是人心人性自然能做的,人心人性會自然的跟着外界調整自己,也會留個度,這個度我們稱為本性。如果說人性人心本來能做的卻被表彰,那能說明什麼呢?說明這個環境讓人心人性偏離了。」
「再者說,如果朝廷怕人心亂而加緊理法,就像過去的文字獄那樣,這會有什麼效果呢?這效果得分着說,如果這朝廷剛建起來,這文字獄就是極好的能穩固後世,能將前朝餘孽打蔫巴了。如果是環境讓人心人性走偏了再整文字獄呢?你想過嗎,這一吶,要是內部治理跟上了,你捂人家嘴,人家也啥事沒有,還是太平盛世繼續進行。但內部不調理吶?這就是讓人家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這是差勁的,這會要是有個外邦來襲了,那是要亡了國的。」
他師父砸吧砸吧嘴,跟他說:「這不就把我跟你之前說的對上了嗎,可惜我也沒當過高官,不知道被腐化是什麼滋味兒,也沒法跟你說道。但人心捏,上位者不時時警醒自己是不行滴,想往上爬的太多了,媚主的手段多着嘞。好人沒有破壞力也是不行滴,這是為人宰割,縱容惡人捏。」
「好了乖徒兒,師父我困了,睡覺去了。你也早些休息,別空想太多,沒意思,還是得實踐出真知。」
王術順道把令牌還給師父,想起遇見的幾個強盜,他陷入疑問:惡者不除還算好人嗎?除惡者難道就不算作惡了?
他煩,他想世界同他一起毀滅就沒這些事兒了,可沒辦法,對吧。
王術想起一首歌,他覺得,真合適自己這逃避世界的想法。
「太陽下山明早依舊爬上來,花兒謝了明年還是一樣的開,美麗小鳥飛去無蹤影,我的青春小鳥一樣不回來」
是吧,蹉跎的只有他的歲月,其他的照舊循環往復呢。
好笑。可笑。實在荒誕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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