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斬 0218：虛妄之境
青鳶有幫助過我，我也不能平白無故的去陷害青鳶。
至於眼前這個傢伙，這個名叫卯無缺的純血神族，李長源拿捏不定的情況下，最好的做法就是——
宰了他。
「閒話說完，就繼續吧。」
李長源說道。
「嗯？」
卯無缺還沒有反應過來，繼續？
繼續什麼？
李長源說罷，抖擻兩下腿腳，聳聳肩之後，動身一閃，原地消失不見，只留得一片煙灰從地面上漸漸升騰起來。
之後的半秒不到，殺氣明顯在卯無缺周圍環繞。
這廝，
這個人族的氣息，讓卯無缺感到一絲威脅。
明明就只是個人族，
卯無缺被自己的直覺提醒起，反而是厭惡起自己的直覺。
明明就是個人族，有什麼好怕的，能對本神造成什麼威脅？
殺氣環繞周圍，但卻不見李長源顯現出的身影。也就是說，此時的李長源在周圍告訴移動着，如風如影，捉摸不中，卯無缺臉色一沉，神言漸漸說出：
「鎮。」
嗡！——
霎時間，萬噸重力灌頂，連這整片大陸都往下沉了四五尺。
李長源也是在遭受重力之後，頓時被壓迫到停下身姿。
顯現，身形、動作於卯無缺身後位置停止。
李長源有些扛不住這重量，足足萬噸
離譜。
李長源緊咬着牙，努力支撐着自己的身軀不被重力壓趴到地面上去。
但等卯無缺動作之後，發現這廝居然沒有受到自己的規則影響？
『唔，我差點兒忘了，這個是規則，是個規則而已，那就』
李長源領會了神言的用法，冥冥之中，想像出體內的力量。
自己的李長源終究是屬於宇宙星空和人族，能與神族抗衡的，李長源也不是沒有，
真言控制的是天地之力，而神言更勝真言一籌。
神言直接就是製造天地之力，地神位階的神言也算是夠誇張的了，
這些都是卯無缺自己對地神位階的領悟。
每個神族，對當下自己位階中的感悟都是不盡相同的。
你能控制和製造天地之力，這就是你的神則，對吧。
卯無缺的神則，李長源大概是心裏有底了，既然已經摸清了對方的底牌，李長源也不會再遮遮掩掩。
神則？
我也有！
「生於虛妄，歸於塵埃。」
李長源雙目金光乍現，輻照一隅天方萬里遠，卯無缺被籠罩其中。
神則，同於位階之中，李長源自認無敵！
聽聞李長源一言：
【生於虛妄，歸於塵埃】
可卯無缺根本不知道李長源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懂李長源說出這種話是為了什麼。
有什麼作用？
呵呵，在卯無缺看來，李長源現在還頂着自己神言規則施加的重力，還有能力還手？
不可能的啦。
「不、不，不！！」
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李長源的神則與他們這些尋常神族，至少跟這個純血神族的神則是完全不同的。
李長源好歹也是歷經好幾個世界，閱讀過好幾個文明的書籍，上到國策史記百家經德，下到小廊坊間各處閒書。
什麼叫文化碾壓？
對於這些小小神族，他們對天章的感悟，悟出來的神則基本都是自己理解的東西，或是從可以理解的東西之中窺見出相關的東西，
從不熟悉到理解透徹，將成就他們的神則，助他們攀升位階。
而李長源則是完全不同，
李長源晉升到神人的位階，感悟到的神則就是【生死輪轉，不死不滅】。
到了感悟天章讓自己晉升地神之時，李長源跳出了生死界限，從另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思考。
歷經數百年，李長源感悟出足以讓自己成就地神位階的神則，便是這：
【生於虛妄，歸於塵埃】！
虛無之物，本無一物，妄想之物，本是妄想。
有始有終，亦是無需開端，不存結果——
【虛妄無存】
李長源直接從這個神界上，抹去了卯無缺本質上的存在！
神族？
單體的一個純血神族而已，在神則面前也只是一個生命，既然是生命的形式，也歸天章規則束縛。
只是這個神則的使用代價，李長源有些擔待不起。
不像卯無缺的神則一樣，神言祭出，顯現神則，其製造和掌控一方天地之力，代價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李長源不同，領悟出的神則有輕重代價，具體看當前位階中的等級，對於這等神則釋放出的權重比，
權重比差距過大，耗能也極其誇張。
李長源現在才只是個地神位階的神族，還是個偽神族。
動用這等力量的神則，代價很是巨大。
先說眼前事物，李長源睜眼目視前方，且不用說什麼有沒有注視到卯無缺本體，即使沒有，但卯無缺也在籠罩範圍之內。
李長源的神則，是將所有被目光籠罩之物，包括空間，都將送往另一個空間去。
那個空間，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李長源自己也沒有去過。
但之前在長仙大陸上翻閱過的一本閒書，令自己印象深刻。
閒書上的大致內容，說的是在這天之外，有仙界，仙界之外，有神界。
神界之外，有輪迴，輪迴之外，是洪荒、和虛妄的縹緲。
縹緲那裏，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能存在，那裏就是一片純粹的黑，所有去往那裏的東西，都會成為純粹的能量，用於時間輪迴時，需要重鑄的材料來源。
長仙大陸上敬奉力量，實力為尊，所以，他們才將最高實力的境界，稱之為【飄渺境】。
也是後來，李長源時不時的會去想想，想着那個宇宙之外的世界，穿越過兩三個界域之外的環境，是什麼樣的。
而在這神界，李長源久居神壇多年，憑着自己腦海中的一點點想像，將那片所謂的縹緲空間補完。
這神界的天章，居然落下了認可！
也就是說，那個空間，其實是存在的。
李長源照眼望去，金光籠罩之處，噬去了這片用於舉辦神逐大會的大陸近乎三成的板塊。
大陸霎時間缺失了三分之一！
猶有其他的神族注意到了這些變化，還有些更慘，正好是在那些地方與對手展開神逐，不巧被李長源的神則籠罩。
入到範圍中的一切，包括那些純血的神族，還有大陸一角上的所有東西，都頃刻間消失。
完全的消失不見，
其餘地方上空，沒有發覺什麼動靜，也只是在神逐進行時，緊張之餘的一晃眼，忽而猛的驚覺，發現這塊大陸
這塊大陸什麼時候缺失了一角？
剛才還有，剛才還是完整的啊。
李長源連着個那個卯無缺一起送進了自己想像中的那個地方。
精神力消耗到透支地步，更別說是魂力了，連莫離和青鳶當初給的血脈，那血脈中蘊養生出的神力都直接消耗一空。
神則釋放的代價就是扣除神力。
若是神力不足，還要強行釋放，就是轉而扣除魂力，若精神層面的魂力不足，神界天章將依次扣除這個神族的壽命上限。
啊，是，
神族也是有壽命的。
神族也是會死的。
一晃眼，卯無缺發覺自己居然沒死，但也不是在原來的地方，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裏，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情況。
好像是有自我意識，知道自己沒有死，但
卯無缺去到了一片純粹都是黑暗的地方，可能是因為很黑，真的很黑，
黑到卯無缺伸手不見五指，但也可能是
另一種結果：
卯無缺沒有身體，也沒有神魂，所有東西都歸於縹緲，現在僅剩下的，
只是卯無缺的一絲意識。
之後的歲月流轉，這絲意識也將會消逝。
卯無缺早已被宣判了結局——
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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