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羈背過身去,歪起兩邊嘴角,表示出一副很是無奈的神情看向自己星道宗的那邊陣營:
『他們好像是不打算給我喘口氣?』
場外那些星道宗的弟子們當然看明白了狂羈的意思,神識傳音嘛,他們都會。聽到狂羈的吐槽,星道宗的弟子們一個個憋着笑意,生怕挫了幻天劍宗那些弟子的銳氣。
「狂羈加油!」
「狂羈不要輸啊!~」
忽然,星道宗這邊陣營也有搞事的弟子學幻天劍宗那邊人一樣喊起來,惹得狂羈好生尷尬:『啊西,什麼啊,叫的什麼東西啊,我會輸嗎我』
兩邊幾乎是同時起鬨,熱鬧的氛圍一下高漲起來。
但是結果還是沒有什麼改變,狂羈一人輪番戰了十幾名幻天劍宗弟子,還顯得頗有餘力,只是表面看上去出了點兒汗。畢竟也沒怎麼休息過,輪番上來的幻天劍宗弟子倒是勤快,下去一個沒兩秒,又跳上來一個,還不給狂羈休息的時間,上來就喊着:
「請指教!」
「呼,來來來,讓我戰個痛快!」
還別說,兩個時辰之後,看着狂羈滿頭大汗還在場上笑着戰鬥,連戰兩百六十多場,到現在還沒有祭出自己的傍身靈器。
徒手空拳、揮汗如雨,自己給自己一些壓力,用道修的修為,走走武修的路,體驗十分爽快!
就是因為使慣了武器,光是用着拳腳功夫,也沒有學過什么正統的拳法腿法,狂羈就光憑着自己會的身法,配合自己隨意即興出拳,就連勝了一個上午。
場外的激情不減,星道宗這邊的弟子們看久了之後,還有不少星道宗弟子開始逐漸羨慕起狂羈,看着狂羈一邊過癮地咧着嘴角,一邊毫不停歇的應戰、應戰、再應戰。
好不痛快!
「下一個!」
「再來!下一個!」
星道宗陣營里,有弟子小聲抱怨起來:
「啊,我也想試試武修的道子。」
「話說狂師弟什麼時候能下台啊,咱這邊的風頭全被他一人占完了。」
「放心,看着吧,他快趴了。」
「幻天劍宗那邊的人都沒有能威脅到他的,就算全是近身戰,速度也遠遠壓過對方一頭,怎麼會趴哦?」
身旁的師兄解釋道:
「還沒注意到嗎,他啊,體力快架不住咯。」
「哦?!~」
師兄弟們頓時激動地期待起來,甚有幾些星道宗的弟子,反過來去給幻天劍宗那邊上來的挑戰者加油:
「蔡只因加油!!」
「蔡只因加油!干趴狂羈!——」
狂羈在台上是打得有些久了,但自己腦子又不迷糊,怎麼,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自己眼花了?
回頭看去,沒錯啊,是自己宗門的人啊,那幹嘛還給對面的加油?
有病啊?
「下一個!」
狂羈大喊一聲,隨後立馬又上來一個幻天劍宗的外門弟子。
「在下幻天劍宗外門弟子,黃境巔峰,」
於幻天劍宗之外,山石下的遠處,那輛馬車三天兩宿,今日終於踏入了這片一大片白樺樹林。
見到這片白樺樹林,也就意味着不遠了,馬上就能回到幻天劍宗。
這一路上,方芊還算休息的很好,李長源不想懈怠,白日裏與方芊同坐在車廂里,看看一路的風景,還算是恰意。
到了晚上,馬車停歇,就地生火。方芊打地鋪睡覺,車夫在馬車頭的位置上側躺入睡,就只有李長源盤腿端坐,在附近尋一處空間開闊的地方,通宵運轉【化雲訣】。
【化雲訣】是張文亮傳授給自己的心法,雖對於戰鬥來講可以說是一點兒用都沒有,但作為一部天階上品的心法,吸納天地靈氣的速度簡直恐怖!
僅僅是兩個晚上的時間,李長源就靠着精通【化雲訣】的運作能力,將這一路上方圓百里的靈氣吸了個乾淨,自己的境界也紮實的從地境十一周天,升到了地境十二周天。
其實,早在前一天晚上,李長源離開了鐵牛宗的那一天晚上開始,李長源的小境界就已經開始了鬆動,當晚就已經衝到了十二周天。
而今晚,路過百里外的這處環境之中,汲取這一方的天地靈氣,李長源明顯感覺到瓶頸的再次鬆動。
『隱隱作祟,我的道心還未穩固』
卻不是想要衝擊天境的感覺,這種瓶頸鬆動的徵兆,是
嗡——
周遭空氣一陣劇烈的波動,遠處的白樺樹群,那些白色的樹皮表面,被震動且變得炙熱的空氣瞬間熏烤成烏黑焦炭狀——
『十三周天,成!』
「呼」
再睜眼,身心俱疲,李長源緩緩嘆了口氣。
衝擊到十三周天,實力已經明顯超過了一般的半步天境,這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但,李長源還是一副憂愁模樣。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在自己心頭纏繞,這世間還有什麼是自己有所顧慮的,敵人?還是暗中的危險?
上次想要突破天境的時候,是南坑城中的黃強,還有鐵牛宗里長老與掌門重傷瀕死的那些場景。走過一趟之後,心事了結,這次想着應該無恙。
但方才欲要突破天境之時,心頭夢魘纏繞,黑霧凝團,山火毀天滅地
那是自己的夢魘?心魔?
為什麼會牽連到荒原大陸那邊的場景?
李長源再一次盤腿端坐起,閉上雙眼開始苦思冥想,這一晚就不打算睡了,再試、讓瓶頸再鬆動、再衝擊!
恍惚再睜眼,天已經亮了很多。
今日已經行進到這大片白樺林中,看場景,前方不遠處就能看見幻天劍宗的宗門山石了。
等到了地方,馬車夫聽到李長源的一聲:
「在這裏停吧。」
車夫勒住了韁繩,方芊隨着李長源下馬,走到前頭,李長源對車夫知會了一句:
「到地方了,這一路你也辛苦不少,可以回去了。」
馬車夫心裏掂量幾番,想着這位少爺給的那些錢,讓自己帶這一段路程哪怕是個往返兩趟,算作路費的銀兩也都還有多的,他怎麼會嫌辛苦呢。
只見馬車夫笑得很是開懷,點着頭回道: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既然到地方了,那我就先走了哈,兩位自己小心。」
「嗯。」
此時,遙望天色幾分昏黃,已是臨近午後時分,但距離傍晚還有些時候。
山石之上,池塘邊的涼亭之中,冷自寬靜靜觀看着比斗,忽然察覺到了不遠處的一些變化,這是直覺的感應。側過眼看一旁的良平沒有反應,便開口朝其問起:
「良道友,你沒有注意到什麼嗎?」
良平還在專心的看着兩宗弟子們的切磋比斗,被冷自寬這麼一說,不由得愣了一下,一臉疑惑、不太明白地回問:
「有什麼情況?」
冷自寬抬起頭朝遠處的景色眺望片刻,說起:
「這附近的天地靈氣,好像被某人給抽空了。」
良平樂呵道:
「哈哈哈,大能當真洞察過人,可能是本宗的某個弟子在後山修煉養氣心法導致的吧,不過也無礙,本宗的養氣心法也耗不了多少靈氣~」
反觀冷自寬卻依舊是一臉嚴肅,冷冽地向良平提上一句:
「貴宗的納氣心法還真是厲害,能半日不到就吸光這方圓五百里的天地靈氣,也是世間絕少見吶。」
「哈哈哈,那是、啊?!」
才反應過來的良平瞬間變得一臉錯愕,不禁改口確認道:
「多、多少?方圓五百里?」
幻天劍宗里自有的養氣心法,平時可供本宗弟子冥想靜心修煉,一名地境的內門弟子,盤坐一整日吸納的天地靈氣也不會超過方圓半里。這冷自寬口中所說,什么半日五百里的天地靈氣?當真駭人!
「良道友在這碎片大陸上也算是個大修士,若是覺得本座謬言,何不自己探知一番?」
冷自寬眯着眼這麼一說,良平半信半疑地展開了神識。
一番探查之後,果不其然,正如冷自寬所說,良平儘可能的鋪展神識,最多能探查到的方圓兩百里範圍,天地看似依舊一片祥和,也只是對普通人而言並無異樣,但對於修士而言,這一處已如同一片『死地』。
不僅是這些,在探查之時,良平的神識發現了三個人,其中兩個都是普通人,也就是那個遠去的馬車夫和一個普通女子。但在那個女人身前,是
『宗主?』
良平的神識傳音被李長源捕捉到,李長源頓住了腳步。
「老爺?」
李長源暫時沒有回方芊,而是抬頭望着天上的山石,用神識回應道:
『上面有情況?』
良平回應道:
『呃,是,星道宗的人在我們這裏,只是在進行友好的切磋。』
『星道宗?』
『一個丘晉大陸之外的宗門,他們的四百餘名弟子正在和我們一千多名弟子打着呢,宗主,這裏還有一位』
正用神識傳音的時候,良平別過眼看了身旁的冷自寬一下,發現冷自寬的視線還專注在演武場上,便繼續對李長源匯報道:
『這裏還有一位來自星道宗的峰主,境界實力我看不透,至少是天境以上的,說是為了來見你一面。』
『叫什麼名字?』
『冷自寬。』
李長源心裏想着,冷自寬?對這名字沒有印象,但是對【星道宗】倒是有些印象,以前張文亮跟自己提起過,最後一次見面時,張文亮也說了要外出一趟,去荒原大陸上的星道宗做做客。
說起來,星道宗與咱們還是交好的關係。
就是不知道這冷自寬有沒有見過自己,不如,試探試探?
『呵呵呵』
李長源心中忽然萌生了一個想法,在上山石之前,李長源用神識傳音將自己的算盤跟良平說了一遍:『』
此時已是午後,演武場上,一千三百多名幻天劍宗弟子,已經有一千兩百多個弟子敗下陣來,而星道宗陣營這邊,因為體力不支而『認輸』退場的,僅才十二名。
「呼、呼、呼,真是爽快,車輪戰有一手的。」
場上,名為『皮晏孜』的星道宗弟子雙手撐着兩膝蓋,氣喘吁吁地讚許道。算上剛才下去的那名幻天劍宗弟子,他連戰了六十二場,不知為何,後面的戰鬥愈發的乏力,感覺空氣中死氣沉沉,沒有一點兒靈氣的波動。
『各位本門弟子聽令!』
此時,在李長源還沒飛上山石之前,良平開始實行宗主李長源的【計劃】,用神識傳音對演武場上所有的幻天劍宗弟子說道:
『本宗宗主即將回宗,為了在演武場上的這次兩宗比斗切磋中找回場子,待你們見到宗主時,不可聲張,全部都必須以『大師兄』相稱,謹記!』
所有幻天劍宗的弟子們在聽完良平的神識傳音之後,頓時眼前一亮,驚喜着相互裝模作樣:
「哇,他回來啦!」
「回來啦!回來啦!~」
「咱大師兄回來啦,哈哈哈哈!~」
對面的一眾星道宗弟子們不明所以:
「他們只剩不到一百人了,樂呵個啥?」
「聽他們高興地說着什麼,好像是什麼大師兄回來了?」
很快,李長源御劍帶着方芊飛上了山石,於山門前落腳。冷自寬沒有說話,從一開始時、從良平用神識跟李長源交談的那時候起,冷自寬就很自覺的把目光投向演武場那邊。
沒有什麼心思的良平自然不知道,更沒有注意到冷自寬嘴角偷偷的笑意。
『那小子,就是李長源啊,未名劍心之體?那本座可要好好看看你。』
外門長老知道李長源回來,立馬屁顛屁顛跑到山門外去迎接,這裏距離石階上方去的演武場還有段路,演武場那邊的人群還看不到這裏。
外門長老來了之後,李長源對其吩咐道:
「她是我在外收的侍從,一路顛簸攢了不少疲憊,帶她下去,安排個房間讓她好好休息。」
「是,宗主。」
當這外門長老回這一聲的時候開始,方芊才震驚的知道,原來自己愛慕的老爺,還是這麼年輕的人兒,竟是一道江湖宗派的宗主。
方芊被帶去之後,李長源一步步走去演武場的邊上。
像是提前排練好了的一樣,所有本宗的弟子見到李長源,都親切熱烈的喊一聲:
「大師兄!!」
「大師兄你終於回來啦!」
「大師兄我想死你啦!~」
李長源想着雖說是讓良平吩咐過這樣,但這些宗門弟子,是不是過於熱情了?靠近之時,還有些女弟子假不正經的貼上來,對着李長源使勁蹭,李長源好生厭煩的使了個眼色,微微一個眯眼,下個女弟子又立馬羞愧的低下頭走開。
回到自家陣營這邊,場上立馬又分出了勝負:
星道宗,皮晏孜,勝!
「呼、呼,我先不打了,我認輸,給我累麻了都,換人換人。」
皮晏孜下場之後,又上來一位星道宗的弟子。
李長源聽自己的『師弟師妹』們說完這場友誼切磋賽的規矩之後,笑着走上了場子。
星道宗那邊的弟子們都是男的,見對面那些女弟子簇擁有加,心頭難免有些看不慣,遂而小聲嘀咕:
「那個就是他們宗的大師兄啊,好像年紀不是很大耶。」
「可能是天分比較高吧?」
「我剛剛神識探查了一下,他們這個大師兄好像也才地境。」
「但他身後那把劍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李長源上台,星道宗第十四位弟子迎戰:
「在下星道宗外峰,巨青峰冷峰主座下弟子,高沐飛,天境五周天,請多指教!」
李長源胸有成竹的淡笑一聲,反手取下自己後背的劍,將劍回身丟個自家陣營里的『師弟師妹』們的手上。
「替我拿好。」
這一幕,惹得多少弟子瞠目結舌:
「這這是在幹嘛?」
「他不要劍啦?」
「臥槽臥槽臥槽,不是吧,他不會是那個吧?」
李長源隨後轉過身來,面對高沐飛擺出架勢,熱氣頓時漲發周身,攥緊雙拳高聲震喝道:
「在下幻天劍宗宗主良平親傳弟子,李長仙,熾息境十三重,指教!!」
此話一出,星道宗那邊的弟子們瞬間站不住了,多數跳起來驚呼:
「臥槽!武修!!!」
「我的天啊!幻天劍宗出武修!!!」
「臥槽,道修宗門出來個武修!什麼鬼啊!他道武雙修的嗎!?」
與此同時,不遠處身坐於涼亭之中的冷自寬也被驚到,一下噴出一口水,立刻驚疑的轉頭向良平問道:
「你家宗、啊呸,你家親傳?武修?」
而良平也是一臉僵硬的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尷尬的回應着:
「呃,嗯,是,他是武修。」
但良平明明清楚的記得,神識傳音里壓根就講到宗主是個武修啊,什麼時候的事兒?
『我怎麼不知道?』
其實在幻天劍宗里是有人知道這一秘密的,只不過那個知道李長源道武雙修的人,早已經死在了李長源的劍下,那個人,曾是幻天劍宗的太上長老。
「以雙拳兩腿抵我天境之威,你縱使是熾息境十」
高沐飛自信的說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忽略一個重點信息,他不禁回問起:
「你是十幾重來着?」
場下星道宗這邊的弟子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紛紛緊張的朝高沐飛大喊:
「十三重啊蠢貨!快拿出你的靈劍啊!」
「十三重的武修啊臥槽!你不拿靈器你連他的防都破不了!」
李長源可不會等他那麼久,高沐飛剛從腰間儲物袋裏取出靈劍,李長源便瞬息飛身而來:
「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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