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女兒長得是真漂亮。
晚上這麼漂亮的女孩一個人在外面,確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女孩臉上全是淚水,緊緊地抱着張鶴鳴的腿部不放手。
張鶴鳴有些無奈,「你先鬆開我,我去報警。」
女孩無動於衷,只是抽泣着緊緊地抱住張鶴鳴的腿。
張鶴鳴只能嘗試拉着女孩的手,看能不能把她拉起來。
哪知道女孩就像生根了一樣,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張鶴鳴試探性地問道。
女孩沒有說話,繼續抱着張鶴鳴的腿抽泣。
張鶴鳴有些無奈,只能喊道:「曼玉,你過來一下。」
這一聲大喊,讓女孩突然渾身顫抖了一下。
女孩緊緊抱住張鶴鳴的腿,這一下顫抖張鶴鳴同樣感受到了。
現在的女孩子擔驚受怕,精神緊繃,張鶴鳴應該是嚇到她了。
聽到張鶴鳴的喊聲,許曼玉趕緊跑了過來。
許曼玉看到張鶴鳴沒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她看着張鶴鳴腳下的女孩,整個人又緊張了起來。
「鶴鳴,不會出人命了吧?」許曼玉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張鶴鳴趕緊道:「你不要想太多了,她這是被嚇到了。」
許曼玉走到張鶴鳴面前,看到女孩衣服都撕破了,便趕緊把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女孩身上。
「你沒事吧?」許曼玉細聲問道。
看到許曼玉出現,女孩哇的一聲,緊緊抱住了許曼玉。
看到這一幕,張鶴鳴和許曼玉都愣住了。
張鶴鳴是想不明白剛才女兒還一直抱着他,怎麼叫都不願意鬆開。
怎麼許曼玉一來,就撲到了她的懷裏?
許曼玉整個人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突然給抱住了。
懷裏的女孩身體還在顫抖着,讓許曼玉沒有了緊張,心裏全是疼惜。
想到這裏,許曼玉輕輕地抱住女孩,慢慢地撫着她的後背。
「好了,壞人已經跑了,沒事了。」
張鶴鳴看了一下四周,覺得這裏非常的不安全。
「你能背得動她嗎?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剛才那個人要是有同夥,等下回來就麻煩了。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離開這裏。
許曼玉點了點頭,輕聲道:「不要害怕,我們先離開這裏。」
說來也奇怪,原本還在哭泣的女孩,突然就不哭了。
「好」
在許曼玉的攙扶下,女孩總算是站了起來。
張鶴鳴警惕地觀察的周圍,小心地帶着許曼玉兩人離開了這裏。
離開案發現場後,張鶴鳴便立馬帶着兩人來到了派出所。
幸運的是,今天晚上耿勇軍剛好在這裏。
看到張鶴鳴出現在這裏,耿勇軍還十分的好奇。
等他看到張鶴鳴身後的女孩時,耿勇軍的臉色立馬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怎麼回事?」耿勇軍問道。
張鶴鳴便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耿勇軍。
在知道這件事情後,耿勇軍讓人給許曼玉兩人錄口供。
至於張鶴鳴的話,直接被耿勇軍帶出去了。
「案發地點在哪裏?看清楚他長什麼樣了嗎?」耿勇軍問道。
今天這個案子,應該就是之前那個搶劫犯。
如果能夠找出一些線索,對破案就太有幫助了。
張鶴鳴搖頭道:「太黑了,沒怎麼看清。」
來到剛才那個地方,耿勇軍他們立馬就檢查了起來。
張鶴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等着。
過了一會兒,耿勇軍這才停了下來。
「怎麼樣?有結果了?」張鶴鳴問道。
耿勇軍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發現,看來是慣犯。」
張鶴鳴聽了有些失望,對方竟然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
「今天多虧你了,我們先回去。」耿勇軍說。
張鶴鳴點了點頭,隨後跟着耿勇軍往回走。
走到一半,張鶴鳴突然覺得眼下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如果能夠把相關的信息透露給耿勇軍,耿勇軍他們絕對能夠找出一些東西來。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張鶴鳴就跟上了前面的耿勇軍。
「最近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嗎?」張鶴鳴問道。
耿勇軍看了張鶴鳴一眼,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張鶴鳴。
「這傢伙很狡猾,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有發現。」
張鶴鳴說:「難道連他大致的活動範圍都不知道?」
「不清楚。」耿勇軍有些心煩意亂,「這傢伙作案地點是隨機的。」
張鶴鳴說:「這件事情,我或許可以幫忙。」
耿勇軍看着張鶴鳴,就好像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這倒不能怪耿勇軍,只能說張鶴鳴這話太沒有說服力。
為了這個案子,耿勇軍他們投入了全部的人力。
多年經驗的老警察,都找不到什麼信息。
張鶴鳴一個普通人,憑什麼覺得他能夠幫到警察?
「鶴鳴,我知道你的心情,有些事情不是你覺得能做就能做的。」耿勇軍委婉道。
張鶴鳴搖了搖頭,「只要你告訴我他作案的全部地點,我大概能夠推算出他的落腳點。」
「鶴鳴,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耿勇軍認真道。
張鶴鳴搖了搖頭,「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再說這對你們沒有什麼損失。」
「這件事情,我得回局裏請示一下。」耿勇軍說。
張鶴鳴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強求。
這種事情表現得太明顯,反而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在派出所的許曼玉看到張鶴鳴回來後,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沒出什麼事情吧?」許曼玉問道。
張鶴鳴搖了搖頭,「這麼多人去沒事的,你還好吧?」
「還好。」許曼玉點了點頭,「剛才那個女孩穩定下來了。」
張鶴鳴說:「穩定下來就好,人沒事吧?」
「沒什麼事情,就是受了一點驚嚇。」許曼玉回答道。
就在兩人對話時,耿勇軍從裏面走了出來。
「你跟我進去一趟。」
看耿勇軍的樣子,上面應該是同意了張鶴鳴的提議。
張鶴鳴點了點頭,轉頭對許曼玉說:「你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沒事吧?」許曼玉緊張道。
張鶴鳴笑着安慰道:「放心好了,沒事的。」
拍了拍許曼玉的手,張鶴鳴便跟耿勇軍進了會議室。
「資料都在這裏了,你自己看看。」
耿勇軍說完後,便拿出了一份卷宗。
張鶴鳴沒有急着看,「能給我一份合水的地圖嗎?還有一支筆。」
「沒問題。」耿勇軍很快就拿來了一份地圖和一支筆
張鶴鳴把地圖鋪開之後,這才翻開了卷宗。
接下來張鶴鳴的操作,卻讓耿勇軍有些無法明白。
原本耿勇軍以為,張鶴鳴肯定會非常認真地看卷宗。
哪知道張鶴鳴一目十行,沒一會就把卷宗給看完了。
每看一會兒,張鶴鳴便會在土地上畫一個圈。
耿勇軍探頭看了一眼,原來全都是案發的地點。
兩分鐘的時間過去,張鶴鳴便直接把案卷給合上了。
「這就看完了?」耿勇軍好奇道。
張鶴鳴點了點頭,自顧自地開始研究了起來。
按照前世的回憶,張鶴鳴很快就找到了劫匪的五個落腳點。
地圖上面,張鶴鳴畫了八個點。
加上這五個沒有畫上去的,一共是十三個點。
答案現在已經出現了,張鶴鳴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些點全部聯繫上。
張鶴鳴一邊畫着線,一邊想着該怎麼跟耿勇軍解釋。
在耿勇軍的注釋下,張鶴鳴很快就把五個點標記出來了。
「你這畫的是什麼東西?」耿勇軍有些看不明白。
張鶴鳴說:「你看他這些作案的地點,每個點延伸出一條線來,這些線最後連在一起,很有可能就是他落腳的地方。」
耿勇軍頓時就來了興趣,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圖紙上面。
「那怎麼有五個點?」耿勇軍問道。
張鶴鳴說:「這五個地方是最有可能的,你們大力排查就行了。」
聽到張鶴鳴這樣說,耿勇軍一臉的失望。
排查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關鍵是要找到證據,才能更好地確定罪犯。
張鶴鳴見耿勇軍沒說話,開口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
「這沒什麼用,我們現在對對方一無所知,就算看到了都不認識他,剛才你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嗎?」耿勇軍說。
張鶴鳴正想說沒看到,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前世那個搶劫犯,是一個光頭。
同時他的手上,還紋了一條龍。
張鶴鳴沉吟了一會兒,突然問道:「耿哥,你信風水嗎?」
「啊?」耿勇軍一臉的詫異,完全沒想到張鶴鳴會問這麼一個問題。
張鶴鳴一臉的認真,「實不相瞞,我會一點風水,說不定能夠幫你破案。」
「你就別開玩笑了。」耿勇軍啞然失笑,「這是封建迷信。」
張鶴鳴搖了搖頭,「如果真是封建迷信,為什麼富豪都信這個呢?」
對於這個問題,耿勇軍自然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
張鶴鳴繼續道:「你先別急着否定,我幫你算一算,看有沒有對你有用的東西。」
「那你算一算。」耿勇軍只能答應。
耿勇軍信仰唯物主義,自然不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現在這樣說,無非就是當張鶴鳴在開玩笑。
張鶴鳴說完伸出右手,指頭不停地翻動,嘴裏還念念有詞。
看到張鶴鳴如同神棍一般的舉動,耿勇軍的臉色有些難看。
現在的耿勇軍有些後悔,讓張鶴鳴做這樣的動作了。
過了一會兒,張鶴鳴這才停了下來。
「有兩個信息,這人是個光頭,手上還有紋身。」
聽到張鶴鳴這話,耿勇軍目瞪口呆,「這你也能算出來?」
「哈哈哈,跟你開玩笑的,剛才我看到的。」張鶴鳴說。
耿勇軍臉色一正,「那你剛才為什麼不說?」
「太緊張,給忘記了。」
耿勇軍點了點頭,「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我現在去商量這件事情怎麼辦。」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
出了會議室之後,張鶴鳴便準備帶着許曼玉離開。
剛準備走出派出所,就看到剛才那個女孩從一個房間走了出來。
在女孩的身後,跟着一男一女,應該是女孩的父母。
看到張鶴鳴和許曼玉,女孩快步走到兩人面前。
「我叫瞿茜,謝謝大哥大姐了。」女孩說。
張鶴鳴笑着擺了擺手,「我只是剛好路過,人沒事就好。」
張鶴鳴這個時候才看清楚,瞿茜比他之前看到的漂亮很多。
剛才巷子裏黑乎乎,再加上女孩披頭散髮,張鶴鳴沒看清楚她的全貌。
現在看清楚後,張鶴鳴心裏都忍不住贊一句,這女孩真漂亮。
瞿茜的容貌,有一點點像港星小龍女。
此時女孩的父母,都來到了張鶴鳴兩夫妻面前。
「就是你們救了我女兒嗎?」男人開口問道。
張鶴鳴打量了一下這對夫妻,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兩人身上穿的衣服,一看就是有錢人。
看樣子這個女孩的家庭,非富即貴。
就是不知道這麼晚,為什麼這個女孩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一點,那就是這對夫妻之間的年紀,看起來差距有些大。
男人的年紀應該在四十歲左右,女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
「沒錯,是我。」張鶴鳴說。
男人一臉的感激,「我叫瞿宏明,真的太謝謝你,茜茜要是發生什麼意外,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可以理解。」張鶴鳴點了點頭,「人沒事就是最好的。」
瞿宏明拿出一張名片,「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快開口。」
哪知道瞿宏明身邊的女人,卻說了一句讓張鶴鳴不高興的話。
「給什麼名片?你問他要多少錢不就好了?」
張鶴鳴眉頭微微一皺,這話聽起來可不太舒服。
一旁的許曼玉聽到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
「我們救你女兒並不是為了錢。」
女人冷笑一聲,「現在這樣說,以後誰知道你們會怎麼做?」
聽到這話許曼玉氣得不行,她沒有想到這女人會想法如此齷齪。
瞿茜怒道:「瞿宏明,管好你的女人!」
聽到瞿茜這樣說,張鶴鳴知道這父女間的關係肯定很糟糕。
「茜茜,我沒有這個意思,洪春香你少說兩句吧!」瞿宏明怒視女人。
瞿茜說:「你是不是不高興他們救了我?」
「我可沒這樣說。」洪春香趕緊道,「現在世風日下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瞿茜大聲道:「瞿宏明,這就是你找的老婆嗎?」
「行了,你就少說兩句。」瞿宏明趕緊道,隨後轉頭對張鶴鳴說,「今天真是太感謝你們了,你們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張鶴鳴看了瞿宏明一年,理都沒有理他。
「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不要想太多。」
張鶴鳴對瞿茜說完這句話後,就帶着許曼玉離開了。
背後的洪春香還在說:「這是什麼意思?以後想用這個來敲詐我們嗎?」
出了派出所,許曼玉有些不理解。
「這人怎麼這樣,我們可是救了她女兒!」
張鶴鳴微微一笑,「難道你沒看出來,這女的跟男的年紀相差很大嗎?」
「確實有些大。」許曼玉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想到了一個可能,「難道這女的不是瞿茜的親生媽媽?」
張鶴鳴點了點頭,「大概率是小三。」
「你怎麼看出來的?」許曼玉好奇道。
張鶴鳴說:「從瞿茜的態度就能看得出來,我想瞿茜這麼晚出現在那裏,恐怕跟這件事情同樣有關係。」
許曼玉一臉詫異地看着張鶴鳴,沒想到他能夠從這些細節中得到這麼多的信息。
一想到剛才洪春香說話的態度,許曼玉就十分的不高興。
「怪不得態度這麼差,原來是小三!」
張鶴鳴說:「這是人家的事情,我們還是少管一些吧!」
「剛才你跟耿警官去會議室都說了些什麼?」許曼玉問道。
對於這件事情,許曼玉倒是很好奇的。
張鶴鳴便笑道:「什麼,就是做一些筆錄。」
許曼玉不疑有他,並沒再問這件事情。
兩個人很快就回到了家裏,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許曼玉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看起來比較兇險,實際上許曼玉並沒有參與太多。
她之所以會有些害怕,完全是因為看到了瞿茜披頭散髮的樣子。
經過張鶴鳴的一番插諢打科,許曼玉現在把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張鶴鳴離開之後,耿勇軍一直在看着張鶴鳴畫的圖紙。
尤其是那五個紅點,是耿勇軍重點關注的對象。
耿勇軍把這五個地方記下來之後,決定明天親自走一趟。
第二天一大早,耿勇軍就帶着人出發了。
第一個標記點是一個出租房,住了不少的人。
檢查完後,耿勇軍他們什麼都沒發現。
此時的耿勇軍,忍不住輕笑着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神使鬼差地就相信了張鶴鳴。
從今天的檢查結果來看,張鶴鳴的推斷應該是錯誤的。
就在耿勇軍準備走時,他突然發現在這棟出租房的後面,還有一個木棚子。
「那裏是幹什麼的?」耿勇軍問房東。
房東立馬道:「差點忘了跟你說,後面是一個外鄉人租的,平時都不在。」
聽到這個回答,耿勇軍立馬警覺了起來。
現在合水的外鄉人,他們基本上都已經排查了一遍。
沒想到在這裏,還有一個漏網之魚。
「帶我去看看。」
很快,耿勇軍一行人便進到了木棚之中。
打開門之後,一股刺鼻的霉味就傳了出來。
耿勇軍趕緊捂住了鼻子,在外面等了一會兒,這才進到木棚之中。
檢查一遍後,耿勇軍他們發現這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人住過了。
「這個人多久沒回來了?」耿勇軍問道。
房東搖了搖頭,「我不太清楚,他一口氣給了三個月的房租,平時都不在這裏。」
「這人是個光頭嗎?手上有沒有紋身?」耿勇軍問道。
房東說:「不是光頭,手上我沒注意。」
耿勇軍眉頭微微一皺,難道是他想多了?
「你上次見他是什麼時候?」耿勇軍問道。
房東想了一下,「應該是一個月之前,那個時候他來租房子的。」
「租完房子之後,你就沒有見過他嗎?」耿勇軍很快抓住了重點。
房東點了點頭,「對,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耿勇軍突然覺得,他們應該是找到了線索。
隨後耿勇軍交代了一番,讓房東不要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
同時,這裏留下兩個人一直看着。
如果這個租客出現的話,將會被他們第一時間控制住。
剩下幾個落腳點,耿勇軍知道必須儘快去排查。
如果時間過長,到時候可能會打草驚蛇。
不知道為什麼,耿勇軍心裏突然覺得,這個案子恐怕很快就能破了。
短短半天的時間,耿勇軍他們就把張鶴鳴所說的五個落腳點,全部排查了一遍。
人是沒有抓到,可耿勇軍卻有十足的把握。
這個神秘的租客,應該就是他們最近抓的罪犯。
光頭,紋身,都對上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連續排查五個地方都沒有找到他。
耿勇軍沒有放棄,他覺得現在應該還沒有打草驚蛇。
只要做好守株待兔,相信這個罪犯是逃脫不了的。
抱着這種想法,耿勇軍親自帶着人開始埋伏。
只要這個罪犯一出現,必定會落網。
耿勇軍這兩天忙着抓罪犯,張鶴鳴正在準備着發工資。
對於棉紡廠的工人而言,這是漫長的一個月。
辛辛苦苦的一個月,總算要看到成果了,要說不激動是假的。
在發工資當天,所有工人都沒有了工作的心情。
他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工資到底能不能夠準時發?
「這樣真的好嗎?」何立軒看着眼前的箱子,有些無法理解。
張鶴鳴微微一笑,「有什麼不好的,大家不就是想要工資嗎?」
「這也太太庸俗了吧?」何立軒說。
張鶴鳴問道:「你就說工人看到後喜不喜歡?」
「喜歡。」
「那不就得了。」
工人們望眼欲穿了一個上午,得到的消息是下午發工資。
所有人歡呼了起來,這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隨之而來的另一個消息,讓所有的工人都摸不到頭腦。
那就是這次發工資,將會在棉紡廠的廣場舉行。
以往的工資發放,都是在財務部。
工人們想不明白,張鶴鳴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什麼藥?
張鶴鳴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把整個棉紡廠的人心凝聚起來。
只有大家團結一致,勁往一處使,棉紡廠才能更好地發展。
吃完飯之後,所有的工人都聚集到了廣場。
棉紡廠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百多個工人還是有的。
此時黑壓壓的一片,佔據了大半個廣場。
眾人們議論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這次發工資能夠拿到多少錢?
原定的時間是兩點鐘開始,不到一點半,工人們便全部到齊了。
張鶴鳴見此情況,就沒有再多耽誤時間,直接讓人扛着兩箱錢來到了廣場上。
看着兩箱滿滿的錢,要說不激動是假的。
所有的工人都激動了起來,之前的懷疑全部消失了。
張鶴鳴原本想讓何立軒說兩句,卻被何立軒拒絕了。
棉紡廠能夠有現在這個成績,張鶴鳴才是最大的工程。
在這種場合,何立軒自然不會去搶張鶴鳴的風頭。
張鶴鳴並不打算多說些什麼,現在說什麼恐怕工人們都聽不進去。
他們現在所有的注意力,恐怕都在錢上面了。
「大家下午好!」張鶴鳴喊了一嗓子。
可惜的是,沒有幾個工人看張鶴鳴。
他們的目光,都在那兩項錢上面。
張鶴鳴很雞賊,上面全是百元大鈔,下面的是大團結。
張鶴鳴吼了一嗓子,「發錢!」
接下來,財務部便按照工資表,開始一個個的發放工資。
拿到工資後的工人,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
去年開始,棉紡廠很多工人就拿不到完整的工資了。
馬修遠給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經營不善。
每個月能夠拿到三百塊工資,在棉紡廠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尤其是這半年,很多工人的工資都拖了一,兩個月才發。
要說沒有抱怨,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要讓他們離開棉紡廠,很多工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直到今天,還有人覺得國企就是一個鐵飯碗。
拋棄這個鐵飯碗去民營企業,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
他們覺得現在的棉紡廠是困難一些,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可惜事與願違,棉紡廠一點好轉的情況都沒有,這樣很多工人都十分的擔心。
就這樣擔驚受怕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張鶴鳴的出現,讓工人們看到了希望。
對於那些已經快絕望的工人而言,這個希望是非常寶貴的。
經過一個多月的堅持,張鶴鳴沒有辜負這些工人的信任。
每一個工人,至少都拿到了五百塊錢,多的甚至拿到了近千塊。
這麼一個工資水平,在合水絕對稱得上是前列的了。
剛才那兩箱錢,帶來的視覺震撼力很強。
再強,都比不上拿在自己手上的錢。
半個多小時後,錢總算是發完了,張鶴鳴重新回到了主席台上。
此時所有工人的注意力,都來到了張鶴鳴的身上。
他們眼中都帶着信任,相信張鶴鳴會帶着他們繼續賺錢。
張鶴鳴說:「拿到工資開心嗎?」
「開心!」底下的工人大聲喊浪。
張鶴鳴點了點頭,「那以後一直這樣拿工資好不好?」
「好!」
張鶴鳴這才說到了重點,「想要一直拿這麼高的工資,大家還是要繼續努力,有沒有問題?」
「沒有!」
短短三個問題,就讓整個棉紡廠的工人好像打了雞血一樣。
看着下面激動的工人,何立軒是自嘆不如。
張鶴鳴寥寥幾句話,就能夠將氣氛烘托到這種地步。
如果換成何立軒來的話,他肯定做不到這一點。
對於棉紡廠的未來,何立軒是越來越期待了。
張鶴鳴沒有說什麼廢話,眼下這個氣氛是最好的。
要是在台上長篇闊論的說,底下的工人肯定會不耐煩。
張鶴鳴宣佈今天下午放假,然後就直接下來了。
工人們自然十分高興,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好久沒休息過了。
今天發了工資還能休息,自然要去好好消費一番。
對於張鶴鳴突然說休息的事情,何立軒有些意外。
「現在廠里沒什麼原料了,放半天假也沒什麼關係。」張鶴鳴主動解釋道。
何立軒原本到嘴邊的話,此刻只能咽了下去。
「那件事情有進展了嗎?」何立軒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張鶴鳴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這種事情不能着急。」
「那我今天也休息半天。」何立軒沒再過問這件事情。
相信以張鶴鳴的能力,他絕對能夠把握好分寸。
張鶴鳴說:「現在你怎麼能休息?今天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件大事,我們得去找領導邀功。」
「你想去找耿書記?」何立軒立馬反應了過來。
張鶴鳴點了點頭,「這是自然,這位大佬可一定得處好關係。」
「那行,我現在就跟你去。」何立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張鶴鳴哈哈一笑,「你先不要着急,我們得準備一點東西。」
又花了半個多小時,張鶴鳴所說的東西才準備好。
看着手上的財務報表,何立軒臉色十分的凝重。
「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帶着這麼多債務去找耿書記?」
張鶴鳴說:「當然是為了哭窮,不然還能幹什麼?」
「我不明白。」何立軒說。
現如今的棉紡廠,好不容易盈利了可以給工人發工資,為什麼要提債務的事情?
張鶴鳴回答道:「非常的簡單,就是要讓國資處的人知道,棉紡廠的現在情況很糟糕,我們才好下手。」
「原來你是這麼一個打算。」何立軒點了點頭,「你這樣做我覺得是小看了耿書記。」
張鶴鳴點頭道:「光靠這份文件自然說明不了什麼,這只是表明我們的態度而已。」
「等下我要怎麼配合你?」何立軒說。
張鶴鳴說:「你要做的很簡單,那就是哭窮就行了。」
「這麼簡單?」何立軒有些不理解。
張鶴鳴笑道:「那還能有多難?」
國資處這邊,張鶴鳴還是第一次來。
兩層的小樓房,進到裏面光線有些暗。
八九十年代的房子,採光都是不怎麼好的。
耿書記的辦公室在二樓,牆上的標語一看就有些年頭了。
張鶴鳴兩人走過,腳下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不舒服。
現如今大部分的政府單位,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木樓。
再過幾年,一切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兩人來到耿書記辦公室前,張鶴鳴抬手敲了敲門。
很快,房間裏就傳來了耿書記的聲音,「進來。」
看到來人是張鶴鳴,耿書記直接站了起來。
「小張,小何,沒想到是你們。」耿慶民笑呵呵道。
聽到耿書記能夠叫出自己的姓,何立軒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對於耿書記這些人而言,記名字是一個必備的技能。
「你們不用客氣,趕緊做。」耿慶民說。
張鶴鳴坐下來後,便朝何立軒使了一個顏色。
「耿書記,我們今天來是匯報工作的。」
耿書記微微一愣,隨後笑着點了點頭,「棉紡廠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們倆做的不錯,那我就好好聽一聽你們最近都做了些什麼。」
何立軒點了點頭,隨後拿出了一份文件。
「耿書記,這是我們廠里的財務報告,你先過目一下。」
耿慶民接過報告之後,何立軒便開始匯報起廠里的具體情況。
聽了一會兒後,耿慶民覺得有點不對勁。
何立軒說了很多,東西內容只有一個字,那就是窮。
整個棉紡廠上下,現在連買原料的錢都沒有了。
聽到這話,耿慶民自然是不相信的。
要知道就在剛才,沙秘書告訴了耿書記一個信息,那就是棉房廠今天發工資了。
所有的工人,都拿到了屬於他們自己的工資。
這件事情帶來的一個信息,那就是棉紡廠的改革已經初見成效。
張鶴鳴兩人的到來,讓耿慶民並不意外。
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今天肯定是要過來邀功的。
耿慶民上次去棉紡廠,張鶴鳴就已經表達了他想收購棉紡廠的決心。
今天來這裏,一是邀功,二恐怕談的就是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你們做的相當不錯。」耿慶民一上來就給予了表彰。
何立軒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張鶴鳴。
眼下這種場合,何立軒覺得還是讓張鶴鳴說話比較好。
張鶴鳴謙虛道:「耿書記,我們有這樣的成績,離不開你的支持。」
「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耿慶民擺了擺手,「上次叫你做的方案做好了嗎?」
張鶴鳴對何立軒點了點頭,立馬拿出了一份方案。
耿慶民沒有多說什麼,接過方案便認真的翻閱了起來。
看了幾分鐘後,耿慶民就把方案合上了。
何立軒表現的十分急切,卻不好開口詢問,只能看向了張鶴鳴
張鶴鳴微微一笑,「耿書記,覺得我們的方案怎麼樣?」
「確定三年內能夠把債務全部還完?」耿慶民問道。
其實這件事情,對於耿慶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張鶴鳴願意承擔下債務,後續就跟國資處沒有任何關係了。
不管以後棉紡廠是賠是賺,耿慶民都不擔任何的責任。
只要棉紡廠轉出去了,對國資處就是一個好消息。
耿慶民之所以這樣問,那是因為他看重張鶴鳴。
如果張鶴鳴能夠把棉房產發展的好,這對耿慶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張鶴鳴要是回答的很肯定,耿慶民說不定會給張鶴鳴一個機會,讓他來掌管棉紡廠。
這個結果,可不是張鶴鳴想看到的。
「這件事情,誰都不能打保票。」張鶴鳴自然不會表現出胸有成竹的樣子。
張鶴鳴如果表現的太自信,其他人肯定會有懷疑的。
到時候要是卡他一手,張鶴鳴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現在表現的不那麼自信,再把還款日期說長一點,其他人就沒話說了。
到時候沒有人反對,這件事情就算徹底成了。
聽到張鶴鳴的回答,耿慶民表現的有點失望。
從兩個人接觸以來,張鶴鳴給了耿慶民不少的驚喜。
在耿慶民的眼裏,張鶴鳴是一個非常有能力的年輕人。
他覺得這個年輕人,以後肯定能夠給他帶來更多的驚喜。
張鶴鳴現在的回答,完全沒有達到耿慶民的要求。
這一點失望來得快去得更快,耿慶民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不管怎麼說,張鶴鳴還很年輕,以後他能夠發展成什麼樣子,誰都無法預料。
張鶴鳴能力是有的,可經歷的事情還是太少了。
沒有一定的磨練,想要達到耿慶民的要求,還是有些困難的。
想清楚這一點之後,耿慶民便沒再多考慮這件事情。
張鶴鳴他們願意接手棉紡廠,對國資處來說自然是一個好消息。
耿慶民現在不能答應的太快,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必須經過會議討論才行。
得到了耿慶民的回答之後,張鶴鳴跟何立軒兩人滿意的離開了。
這對於他們來說,已經算是走出了全新的一步。
只要棉紡廠到了他們手上,那就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從辦公室出來之後,何立軒便一直在壓抑他的激動之情。
出了國資處之後,何立軒再也壓抑不住了,整個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着激動的何立軒,張鶴鳴表示能夠理解。
在棉紡廠這麼多年,何立軒可以說是被壓制的很痛苦。
現在看到他的能力發揮出來,他這麼高興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這件事情國資處能不能夠答應還是兩說。」張鶴鳴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何立軒卻說,「我相信你出馬的話,肯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經過這一段時間,何立軒對於張鶴鳴有着絕對的信任。
他認為張鶴鳴決定這麼做了,那肯定有充足的把握。
正是因為這樣,何立軒才會表現的如此激動。
張鶴鳴微微一笑,他沒想到何立軒會對他如此信任。
「好了,廠里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要去開拓市場了。」
想要順利的把棉紡廠接到手,錢永遠是第一位。
沒有足夠的錢,說什麼都是假的。
現在張鶴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把錢搞到手。
有了足夠的錢,棉紡廠和製衣廠就能順利到手了。
此時莊良才他們,已經出去有一段時間了。
這一段時間,莊良才他們在外面多多少少是有些收穫。
這周邊的幾個城市,又貢獻了一批訂單。
這一批訂單數量不多不少,在一萬左右。
對於張鶴鳴而言,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周邊市場就這麼大,有這麼多訂單已經很不錯了。
現在張鶴鳴最關心的,自然就是莊良才所在的南方沿海城市。
這的一個最大的市場,如果能夠開拓好的話,對鶴曼的發展自然是不用多說的。
現在莊良才親自帶隊,相信很快就能夠帶回來好消息。
棉紡廠和製衣廠的事情,算是徹底告一段落了。
現在訂單方面有莊良才在負責,張鶴鳴同樣不用擔心。
所有事情都穩定下來後,張鶴鳴決定要回家一趟了。
對於這一件事情,張鶴鳴已經規劃了很長一段時間。
可惜每次都有事情耽誤了,這一次總算可以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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