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您對白彥很好,這些年是白彥拖累您了。姨,白彥會照顧好自己的。」
文艷抬手揉了揉白彥的頭,嗔怪道:「你這孩子啊,脾氣和你娘一樣倔。沒事兒就好,今晚就在姨家裏住一晚,明兒看看再說。」
「好,謝謝姨。」
一旁的鐵蛋看着他娘和「小啞巴」的互動,眼珠子差點掉下來,突然想到了什麼,指着白彥說:「我說怎麼每次我和人打架,你都會幫我,原來是…」
話還沒說完,頭上又挨了他娘一巴掌,鐵蛋捂着頭喊道:「哎喲,疼,娘,你幹嘛又打我啊?」
「你個不省心的玩意兒,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架。從明兒開始,讓你白彥哥教你認字,不好好認字,老娘就抽你。」
「啊?!認字?娘,我的親娘哩,您就饒了我吧。」
看看哭喪着臉的鐵蛋,又看看淺淺一笑的白彥,蕭子青在他哥哥耳邊低聲說着:「哥,你說咱們還能繼續讀書嗎?」
「若是我們沒有來這裏,說不定你都已經考過童生試了。唉…」
蕭子陽沒有應聲,只是眼裏的光亮黯淡了許多。
這件事,他爹給他講過。
當時他有些不明白,可一路上看着保護他們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他才明白他們為何要離開那裏。
若不是他爹用去邊境的條件做交換,他們如今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蕭子陽緊緊握着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二弟,以後千萬不要再提讀書的事情,我們太弱了。」
好似想到了什麼,蕭子青臉色突然白了幾分,有些忐忑的開口說道:「哥,我就是…」
「我們去看看妹妹她們。」
「嗯。」
看着兄弟倆朝着吳家的一間屋走去,郭笑笑在心裏思索着,要不要讓他們去私塾讀書…
「後娘,妹妹她們困了,我們回家吧。」
和吳大娘說着話的郭笑笑看了看四個孩子,點點頭和吳家人道了謝,然後帶着四個孩子消失在了夜色里…
吳家堂屋。
「娘,媳婦兒…」
「艷兒,娘知道。」沒等文艷說下去,吳氏就出聲打斷了她,然後接着道:「你是一個好孩子,白彥也是咱們家孩子。」
「以後照顧他,不用避着人,不然都以為咱們家白彥沒人疼,好欺負。」說着,看向孫兒鐵蛋,「鐵蛋,以後可不許再那樣說你白彥哥哥了,記住了?」
「記住了,阿奶。」
「白彥,阿奶知道你在害怕什麼,可是你要知道,就算你和我們家走得不近,事兒要真來了,你說你姨會怎樣?」
吳氏話里的意思,白彥心裏也知道,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姨肯定會護着他,那樣的話…
想到這裏,白彥捏了捏手裏的銀子,腦海里閃過郭笑笑那利落的動作,清明的眼裏閃過一絲戾氣,身上的氣息也有了變化,斬釘截鐵的回答:「我會讓自己變強,保護姨和你們!」
「那在你變強以前,我們護着你。成了,就這樣了,鐵蛋兒,明兒你和你娘就把白彥的東西收拾收拾,搬過來吧。老婆子我去村長家說一聲,順便看看村里是什麼情況。」
說罷,吳氏起身邁着小腳就走了出去,留下四人在屋裏面面相覷。
第二天,天剛微微亮,蕭子陽就帶着蕭子青在院子裏跑了起來。
晚了他們一點點的蕭子晴,見到兩個哥哥已經開始了,連忙打着哈欠跟上他們的步伐。
屋檐下,郭笑笑滿意的看着兄妹三個,轉身走進了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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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鐺鐺~~
剛吃過早飯,郭笑笑思索着今天在哪裏簽到,就聽到了村裏的鐘聲。
疑惑的看着蕭子陽,「子陽,這是鐘聲?」
「後娘,肯定是村長爺爺敲響的,我們趕緊去村口的大槐樹下看看。」
聞言,郭笑笑愣了一下,然後抱着小丫頭就快步走出了院子。
蕭子陽兄妹三個快速跟上。
一路上,所見之處都是疾步匆匆的村民,郭笑笑眨巴了一下眼睛,想到了昨晚上的事情,心裏估摸着是不是有結果了。
果然。
到了村口,大槐樹下已經站滿了表情各異的村民。
郭笑笑沒有朝前面擠,而是尋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待着,蕭子晴板着臉站在她的身側。
蕭子陽兄弟倆則不見了蹤影,應該是擠進了前面圍着的村民里了。
看見人到的差不多了,村長吳堂持站在樹下的大石頭上,大聲喊道:「靜一靜,都靜一靜,聽我說。」
「昨兒夜裏那些人已經被差爺帶走了,差爺說他們就是土匪。」
村長的話剛說了一句,剛才安靜的村民又議論了起來:「啥?土匪?真是土匪啊?」
「我滴個天娘呢…」
「這殺千刀的…」
「還有,昨兒夜裏有四個土匪死了,一會兒差爺要問話,你們都給我好好說話,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知道的也別瞎叨叨。都清楚了嗎?」
「嘶!死人了啊?」
「那可不,那樣子死不瞑目啊,看着可慘了…」
「媽呀!幸虧我沒有看見,不然…」
「你就這膽子啊。」
「村長,放心吧,我們絕對不瞎說。」
「對啊。不過,昨晚那四個人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是啊,村長,那四個人怎麼死的啊?」
「我好像聽到有人喊女魔頭,不知道是不是我幻聽了…」
「你也聽到了啊,我還以為我聽錯了呢…」
「哎喲!不會是有女魔頭到了咱們村吧?」
「我覺得可能是咱們無名山的山神顯靈了…」
「…」
這官差還沒有問話,底下的村民就小聲的議論開了,眾說紛紜。
十三歲的白彥此刻心裏緊張的不行,他猜測那四個人,就是昨晚上被那個女人殺了的人。
可是,他不能說。
那個女人救了他。
而且,她和姨的關係還不錯,自己若是要變強,或許可以跟那個女人學武…
吳氏和文艷婆媳倆互相看了看,他們猜測那死的人,或許和蕭家小媳婦兒有點關係。
這雖然是猜測,可八九不離十。
兩人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郭笑笑,見她神情淡然,一點害怕之意都沒有。
婆媳倆搖搖頭,表示此事她們不知道,畢竟她們連院子都沒有出過。
雖然那四人是土匪,可那畢竟是人命,那些當官的萬一給蕭家小媳婦兒扣上殺人的罪名,那她可咋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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