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見,這個該死的臭男人揪住她不放,說好了一下下就好,結果是最後舒心腿都酸了,迷迷糊糊的求饒,本以為他能放過她。
結果他這一年多也不知道從哪兒學會了師夷長技以制夷,居然面不改色的反過來也哀求她,這不是犯規嘛,她哪裏經得住他那般冷峻的人兒紅着眼哀求,鬼使神差的就點頭答應了,也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
反正整個後半程她都是迷迷糊糊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
身上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也換好了新的棉質睡衣,她跟做賊一樣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才發現家裏一個人都沒有,倒是留了字條說是一早就帶孩子們去附近新建的公園玩了,叫她不必擔心,安心留在家裏等軍區醫院的消息。
她匆匆忙忙的洗漱了一下,把桌上留的奶黃包和保溫壺裏的奶茶喝了,家裏電話就響了起來。
是舅舅秋岳打來的。
經過一整晚的觀察,秋玉已經安然無恙,早上剛做了些檢查,等下午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就可以出院了,但是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恢復。
爺爺奶奶身體年紀大了,她們夫妻倆不想害得她們擔心,所以想等秋玉出院之後,帶着她在舒心家裏住一段時間。
舒心自然沒什麼不答應的,反正撫靈島那邊兩棟大房子打通的,收拾一下住得下。
之前醫生叮囑的是二十四小時就可以吃東西了,所以舒心就在灶房裏張羅着給小玉弄點吃的。
記得昨天護士說了只能吃流質和半流質的食物,還不能是太有刺激性的食物,更是絕對不能吃肉。
舒心就煮了些稀薄的小米粥。
等慕建雲回來,又扶着腰使喚他用搗舂弄了些蘋果胡蘿蔔泥和牛奶南瓜泥。
順便讓三個小寶寶來當經驗寶寶。
三個孩子現在每天就喝一頓母乳,剩下的都喝奶粉,每天除了啃磨牙棒以外,昨天也第一次開始吃雞蛋羹,喝米粥。
不過也都是一些味道比較淡的食物,這還是她們第一次嘗試果泥這種味道比較大一些的輔食。
慕建雲拿了木勺餵給他們,三個寶寶一開始還不知道是什麼,等嘗到了味道之後,就一口一口的吃的停不下來,十分給這個新晉奶爸面子。
他這從早到午的看着三個孩子,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來過。
不過到了中午,早早吃過飯,他還是堅持陪着舒心一起去了軍區醫院。
進了一樓,舒心下意識的往急診室那邊看。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廖詠梅應該已經出了急診,往普通病房轉了。
要是有的選的話,舒心是一點兒都不想和這人扯上關係。
倒不是怕她什麼,而是這人自己滿心憤懣,就非要把別人的日子也攪的一團糟,被她沾上了就像是踩到狗屎一樣。
人總不能自降身價去和狗講道理吧?
舒心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沒想到到了三樓病房,卻是靜悄悄的,就連之前宋旅長待的那個頭號病房,居然都空了。
她拿着東西正準備敲門,卻看到舅舅秋岳在站在走廊盡頭的陽台抽煙,說不出的惆悵。
舅舅雖然抽煙,但是煙癮並不大,只有在心裏難受的時候才會抽上一兩根。
「舅舅!」
舒心夫妻倆同時喊了他一聲,秋岳立馬滅了煙,轉過身的時候,舒心明顯看到他的眼角紅紅的。
也許是因為女兒的婚事遭罪而難受吧,舒心心裏也跟着酸酸的。
進了病房,舒心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傳聞中的舅媽,秦麗茹,她本來是外交官世家的大小姐,後來不知道怎的成為了一名戰地醫生,後來因傷退伍後就在京市的軍區醫院當醫生。
說起來她可是真正上過邊境戰場的,舒心心裏一直十分敬佩她。
等到真正見到她,才懂得了什麼是英姿颯爽、女中豪傑。
秦麗茹對這位侄媳婦也十分好奇,兩人一見如故,聊了許多。
舒心也捨不得離開了,反正家裏也有人帶孩子,索性一邊和舅媽聊天,一邊陪着她們一起等待檢查結果。
慕建雲在軍區醫院有不少熟人,倒是沒一起陪着,而是敘舊去了。
舅媽是個極其爽利的人,平時雖然她工作忙,陪伴女兒的時間少,但是她卻給了秋玉十足的愛與自由,包括這次的事情。
她說了,不論宋臨最終怎麼處理和宋家大哥大嫂的關係,她都讓秋玉自己做決定。
如果秋玉決定因此和宋臨分開,那麼萬事大吉,但如果秋玉不論怎樣都要和宋臨在一起,她也百分之百支持。
無論這個決定會帶來什麼後果,她和小玉爸爸都會站在女兒背後,為她兜底。
她見識過戰爭的殘酷,明白人生只有一次,生死其實也就在一瞬間,所以更想讓女兒自由自在的活,無論什麼樣的選擇,錯也好,對也好,只要不是有心傷害別人,都是她自己寶貴的人生經歷。
這樣截然不同的人生態度,讓舒心豁然開朗,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育兒態度和人生態度來。
如果將來有一天遇到這樣的境遇,她會放心讓孩子自由選擇嗎?
......
好在宋臨並沒有讓小玉太失望,等舒心她們回來第三天晚上的時候,宋臨也風塵僕僕的回來了,還帶着他的退役軍犬破浪一起。
之前他離開的時候,將破浪託付給了島上另外一戶人家,一人一狗雖然許久未見了,還是親密無間,幫着宋臨給小玉送了野花來。
宋家兩兄弟各地最終沒能分成家,兩兄弟已經相依為命這麼久了,有些東西是割捨不下的。
但是出乎舒心意料的是,宋營長居然連夜就把媳婦廖詠梅送回了老家魯市。
他還有三四年就到退伍年齡了,說是讓媳婦和孩子回去提前適應一下生活,不必再回來靈撫島了。
這樣的話,以後也就沒渠道了解到弟弟宋臨的事,更是一點兒也插手不了了。
這也算是某種程度的妥協吧。
秋玉顯然很滿意,秦麗茹也支持女兒的決定,大家每天都開心的帶娃,趕海,吃好吃的,只除了秋岳。
也不知道舅舅怎麼了,平日裏都意氣風發的,這幾天天天垂頭喪氣,鬍子都不颳了,飯也吃的不香。
晚上秋玉約會回來,舒心偷偷抓着她到房間裏問,秋玉看了看樓下正在幫三個小寶寶煮小麵條的媽媽,偷笑一聲,
「我和你說了,你可不許告訴別人啊!」
舒心好奇的連連點頭。
「好好好!絕對不說!我用小漪的榴槤磨牙棒發誓!」
「這是我那天偷聽來的...」
原來那天晚上的時候黎文琛他們走了之後,廖詠梅就過來鬧了,宋營長一開始還不想管,但是被硬扯着過來看了一眼,他瞬間臉色就變了。
十分強硬的扯着廖詠梅辦了出院手續要出院,後面走之前還拉着秋岳和秦麗茹敘舊。
這才知道,原來秦麗茹和宋營長,雖然相差了七八歲,但卻是彼此的初戀。
當時兩人都在邊境戰場上,一個是小排長,一個是戰地醫生,但因為一些變故,最終兩人沒能堅守在一起,各自結了婚。
可這麼多年,宋營長顯然對秦麗茹還念念不忘...
舒心嘆了一口氣,怪不得宋營長會做出那種決定,原來是想讓初戀的女兒獲得幸福。
不過轉念一想,舒心又捂嘴偷笑。
「那舅舅這麼不開心,原來是在吃醋啊???」
舅舅是外交官,平時在外頭一向是沉着穩重,周到得體,舒心沒想到他和舅媽的相處模式居然如此可愛。
「可不!哈哈哈!」
秋玉也攬着舒心的胳膊笑的開懷,說着又用手指了指。
「你看樓下...」
只見秦麗茹在灶房忙活着,而秋岳在屋檐下頭,一會兒偷看一下,一會兒偷看一下,但是始終就是不靠近去看。
這兩人這彆扭都鬧了幾天了,舒心看的着急,
「怎麼辦,要不要幫...」
小玉笑着在小粉唇上比了個手指。
「噓,別,耐心看看嘛!」
只見秦麗茹突然端出來一碗黑乎乎的東西來,拿起勺子就往嘴巴里送,一直注意着那邊的秋岳趕忙跑過去,捏着她的手將勺子裏的東西放到了自己的嘴裏,又從碗裏去撈其他的小麵條。
秦麗茹不讓,拉着他去了灶房的垃圾桶方向,緊接着就被灶房的屋頂蓋住什麼都看不到了。
總歸再出來的時候,秋岳就已經乖乖的站在了秦麗茹的旁邊。
舒心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么小玉說家裏的人都不會做飯了...
不過就是可憐了寶寶們的小麵條...看來得重新煮過了。
【註:我國作戰部隊的軍官最高服役年齡為:排級30歲,連級35歲,營級40歲,團級45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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