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里直接說是市政困難,詢問我們的意見。不然這條道他們只會修到開發區。再延伸他們就不再延伸了。」曹銘嘆息一聲。
「不管市里還是咱們石峰農場,最難的只怕就是橫在面前的龍龜山了吧?繞道是村莊良田,開一條道不容易,原來的盤山公路複雜崎嶇,隧道現在沒有這個能力和水平,技術上不過硬。」陸霆說出了難點。
陳靜書一愣,她以為隧道很簡單,畢竟後世想要開闢一條隧道都是說干就干,幾個月就能開闢一條隧道,但她並不知道對現今來說,卻是一件難事。
好在陸霆提醒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那就看能不能炸出一條路來。」陳靜書記得龍龜山的地形就是起伏不定,而且這裏的山其實就是山丘,並不高。
「這就需要很精確的爆破點了,有些難度?」曹銘起身看着牆上的臨市地圖。
陳靜書和陸霆也來到了地圖面前。
陸霆皺眉:「也不是沒有可能,就是需要時間,還有這麼多的山石之後放到哪裏也是一個問題。」
「這個不難。」
陳靜書說完,曹銘和陸霆全都朝着她看去。
陳靜書毫不避諱:「市政府真要建這麼大的一個開發區,勢必需要很多造房子的材料。」
陳靜書這麼一說,曹銘立馬擊掌:「瞧我,這麼簡單的事情居然沒有想明白,哈哈哈,果然你們年輕人的腦子就是好使。」
陳靜書這話,簡直就是擊中要害,他覺得這次真是沒有白請她過來坐。
原本他白天聽說邢海問陳靜書討教了方案之後,決定要改包裝。他也就試着問問陳靜書,畢竟當初這個超級市場的方案還是陳靜書提出來的。
「不是,主要咱們農場也不專門建房子。哪裏能想得到。」陳靜書可不敢貪功。
「開發區需要建築材料,我們農場這邊炸山,就能運去材料,簡直就是廢物利用。」
「這麼說你是贊成修路的?」陳靜書從曹銘說話的語氣已經猜到了曹銘的選擇。
「何旭拿開發區邊上的一塊地和我談條件。你說我能不同意嗎?」曹銘說出了實情。
陳靜書神色古怪,她覺得何旭如果不調走,一直當這個市長的話,會連腸子都會悔青的。
不過轉念一想,何旭難道看不出農場這是佔了大便宜嗎?
他要的就是農場搞定這條道路,未來一個重要的口號就是要致富先修路,而這種偏遠地方的地可是一點都不值錢,值錢的地全都是在市區。
當然這些都是曹銘這個場長和何旭之間的博弈了,路修好了,說實話,對她酒廠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以後出去,再也不需要顛簸山路了。
「場長,我有事和您打一個商量。」陸霆這時候開口。
「你說。」
「我需要一塊靠近海邊偏僻地方的地,租或者是農場以地入股都沒有關係。」
「你做什麼?」曹銘直覺陸霆這是要搞大事。
陸霆呵呵一笑,朝着陳靜書看一眼。
陳靜書翻了一個衛生眼:「你看我做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你都從來沒有和我說過。」
看着兩人互動,曹銘心中頗感到好笑,想到了自己年輕時候。
但又忍不住皺起眉頭。
「現在知道也不差,到底是做什麼?」曹銘看向陸霆。
「我媳婦這麼能幹,我要是不去做一番事業似乎也不行了,剛好朋友有一個渠道,能夠購買到廢油,所以我們幾個就商量了一下,只要有個地方能夠給我們存油,提煉那這事就成了。」
這件事是仇九牽頭,他覺得可行。
「這對農作物污染會不會很大?」曹銘皺眉。
煉油這東西,聽着就對環境好像有污染,不過他先想到的就是農作物,如果污染嚴重,這影響生產的話他可不會答應。
「肯定有一些,所以我才會說最好是找一個偏僻的地方。」陸霆也是實話實說沒有隱瞞的打算。
「場長,其實給他們一個離農場近的無人小島就好了,這樣既不會讓村民知道了之後,感到恐慌。又不會影響農場的農作物。」陳靜書提出了一個方案。
曹銘這次思量良久,倒不是在想答不答應陸霆,而是給陸霆選址,哪一個地方合適符合陳靜書說的這些條件?
忽然他眼睛一亮:「馬頭島給你們,前幾年剛好遇上幾十年不遇的大潮汐外加風球,把那邊的堤壩都沖毀了,那邊十幾戶人家全都搬遷走了,咱們農場給人騰了塊地,島併入農場,就是沒有什麼用,一直荒着。」
「這個行。」陸霆來農場時間不算久,所以哪些地方是農場的,哪些不是,他也肯定不如曹銘來的清楚。
不過曹銘就這麼一說,他也馬上知道這個島在什麼地方了,那個地方說起來還真是合適。
「那農場是租還是入股?」陸霆看向曹銘。
「你真的只是想要租?租的話你們的事情,和我們農場一概無關,別想要打着我們石峰農場的名號。」曹銘哪裏不知道這小子的心思,既想要背靠農場,又不願意多給好處,天下哪裏會有這麼好的事情。
「我就這麼一問,萬一您不願意摻和呢?對不起,是小子我格局小了。」陸霆也是能伸能縮,對着曹銘起身就是一鞠躬。
「行了,你是老長官的唯一血脈,你要是好了,我也算是對老長官有了交代,海塘堤壩我們農場負責,其他你們花錢可以在農場僱工,人我幫你們找,也算是給農場的職工多一項進入,條件是給農場方面百分之十五的股。」
「這個條件確實是優厚無比。」陸霆滿意。
「廢話,不是你小子我也不會同意。」曹銘冷哼一聲。
「曹叔,我知道您待我好。」陸霆討好。
「哼。」曹銘還是在生陸霆的氣,掏心掏肺的對待這小子,結果現在要創業,還對他耍心眼,他能不生氣嗎?
要是這小子能做出一番事業來,他可是比任何人都要高興的。
陳靜書看着兩人你來我往的交鋒,感覺越來越看不明白。
直至兩人離開了曹銘的住處。
陳靜書都還一直盯着陸霆的臉在看。
「你對象的臉上有花嗎?值得你看這麼長時間?」陸霆抓着陳靜書的手道。
「你和曹場長打什麼心眼?不會連他都不可信吧?」陳靜書細眯着眼看向陸霆。
「不會吧?這都讓你看出來了?我覺得表現的夠自然了。」陸霆詫異。
「廢話,我眼又不瞎。」陳靜書哼哼。
「你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她也不是愛打聽八卦的人。
「不知道,目前來說應該是可信的。」陸霆抬頭看天。
「什麼叫做應該可信?到底什麼情況?」陳靜書反拉住了陸霆的手。
陸霆的手緊了緊,低頭看向陳靜書:「我爸媽當年出事是被身邊的人出賣。」
「怎麼會這樣?那有查出是誰嗎?」陳靜書駭然的問道。
陸霆搖頭:「當時爸媽已經把身邊大多數的人都遣散了,能懷疑的就是當時身邊那幾人。」
「那你如何知道的?」陳靜書問道。
「幾天前和仇九聯繫上的時候,遇上了曾在我爸媽身邊的一個老人,那人認出了我,他說當年曹銘夫婦也是一直留到了最後。」可是曹銘卻沒有和他說過這件事。
「可你又如何覺得那人是可信的呢?」
「他快死了,沒有必要騙我,而且我一直覺得曹銘對我好的過頭了,你不這麼覺得嗎?」
「人家對你好你也懷疑,這麼說我以後不該對你好了?」陳靜書撇撇嘴不以為然。
「你怎麼一樣?你是我未來要過一輩子的人。你別想要逃的。」陸霆抓着陳靜書的手往前走着,步伐堅定。
「他們夫婦都是跟着你爸媽的,難道對你好不應該?而且你這麼明顯的試探,曹銘會察覺不到嗎?」陳靜書翻了一個白眼,她都感覺到了好不好?
「那我更想要知道真相。」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問他?我覺得曹場長沒有問題。」
曹銘家中,
曹銘剛剛進入臥室,一雙手將曹銘拉了進去。
「他是不是懷疑了?」女人皺起眉頭。
「他懷疑不是正常的嗎?最後留下來的就這麼幾個人,只要遇上一個,那他肯定會懷疑。」黑暗中,曹銘盯着面前的女人嘆息一聲。
「可你也庇護了他,你對他這麼好。當時的情況,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我也是被人威脅」
「我知道,所以我選擇原諒了你,可是我原諒了你,卻是對不起他,如果他想要追究,這件事讓我一個人去扛。」
「不要,不要。當時的情況之下,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婦人抱住了曹銘。
夫妻這麼多年,她何嘗不知曹銘性格,若陸霆身體是完好的,那還好一些,可是現在陸霆卻是落下了殘疾。
謝芸的眼神帶着決絕。
而在路上,陳靜書和陸霆的談話也還在繼續。
「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晚上應該就能知曉了!」陸霆看着天上的星星。
「會不會有危險?讓我晚上陪你吧!」
陳靜書不由自主的看向陸霆,她總覺得有事情發生。
她不由自主的抱住了陸霆,她不喜歡陸霆看天的眼神,那眼神讓她不安,像是陸霆隨時可能離去,她不想要這輩子再這麼孤單下去了,既然這輩子出現了這麼一個男人,她就想要抓住他,再也不想放開。
不知不覺,這男人已經對她這麼重要了嗎?這時候她才意識到。
「陸霆,我不介意現在咱們就去領證的。」
「啊?」這次輪到陸霆詫異了,他真沒有想到陳靜書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話。
「你是不是覺得太快了?」「不,我不想委屈你。」陸霆揉揉陳靜書的秀髮。
「還是你覺得會連累我?」陳靜書則在陸霆的懷中抬頭。
「你想到哪裏去了,你不說曹場長可信嗎?那我也相信他。」陸霆給了陳靜書一個安心的眼神。
「那你和朋友開公司,身上的錢夠嗎?」陳靜書隨即想到了另外的事情,畢竟陸霆可是把身上的錢都給了自己。
現在陸霆開公司,也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她肯定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們三人說好的,關係是仇九的,胡哥出錢,地和人工方面都是我和農場談。」現在他也算是完成了任務。
「那你們公司之後誰管理?」
「我們三人裏面也就胡哥有些經商的天分,所以公司還是胡哥管理,他占的分成比例最高是四成,仇九佔三成,農場佔一成半的話,我也佔一成半。這麼說起來其實還是我佔大便宜了,畢竟我什麼都沒有做,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就佔了一成半的股。」
「要不我們也投點錢,怎麼都湊個兩成。」陳靜書提議。
「你要是有興趣,出個一千元讓胡哥讓給你半成股份。」陸霆笑道。
「可以呀,這可是你說的。」陳靜書可是知道他們做的是什麼行業。
說的只是煉廢油,但其中有多少油水,她是非常清楚的。
主要還是現在投資根本花不了多少錢,可未來可期。
幫陸霆多爭取半成,現在拿出去的就只有一千,但未來回報卻是無數倍。
把陳靜書送回酒廠休息,陸霆則是轉身投入到了夜色中,回去了自己的住所。
到家洗漱一番,最後才用熱水泡了腳,習慣的給傷腿進行一番按摩,最後熄燈睡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既然來了何必遮遮掩掩。」陸霆對着黑暗開口。
「當年是我背叛了你的父母,是我將你父母藏起來的那些東西曝光於人前,那些東西在現今社會或許不算是什麼,可在那樣的年代當中,他們罪無可恕。」女子在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明顯是帶着解脫。
「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到了地方,你母親就會自殺,而老長官也在你母親死後身體每況愈下,最後也是死在了那種地方。」這些年她也因為當年的事情飽受煎熬,可是當年她也是沒有辦法。
「所以你不要責怪曹銘,也不用再試探於他,他對你父親是絕對忠心。唯一私心,大概就是沒有曝光我。」
「你為什麼不說話?」見陸霆久久不言語,這不是女子來到此處的目的,她來這裏就是想要向陸霆坦白,這樣她這些年也不需要飽受折磨了。
「你覺得說出來了就是解脫,這世上哪裏有這麼簡單的贖罪。」陸霆嘆息。
「那你要如何?想要一命抵一命嗎?」
「啪!」燈光打開,出現一張中年婦人的臉,不是別人正是曹銘的妻子謝芸。
刺眼的燈光,讓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不適應,過了三秒,她這才緩慢看向面前的男子。
和前長官有着六分相似的面容,遠還達不到長官的不怒自威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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