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無可奈何的任局長離開,冰始覺也就怡然自得地將這裏的藥業全部吸納殆盡。周圍的研究人員早已見怪不怪,只是在哀聲嘆息之中拿出紙筆,低頭開始書寫單子。
「申請單......」冰始覺穿衣服時,稍微傾注注意力,便能感知到這些紙張上面是什麼內容,「不過之前聽野餐區的人說,那些植物分泌的液體能夠融化有機物和無機物,看來下一次出任務時能夠賺點錢回來。」
思考這些問題的同時,冰始覺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也習慣了自己的注意力散播到哪兒,哪兒的信息就自然的流淌入腦海的感覺。而且這一次,他也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自由的篩選。
「的確是很方便的能力。」冰始覺關上房門,發現自己的思緒依然可以穿過厚重的鐵門散播到各處,最讓他欣喜的是,這種不受控制的散漫,對於自己的消耗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缺點是什麼信息都有。」揉了揉太陽穴,將換氣扇和腳步聲的信息從頭腦中剔除後,冰始覺也就躺下休憩。這也是幾年中他睡得最安穩的一次。父母身體有痊癒的可能,這裏也安全到不會有人來入侵。
一夜好夢,夢裏是冰始覺回到了童年時代,牽着父母的手一起走在沒有野餐區的世界裏。他還能記得手裏捧着一杯物美價廉的奶茶,椰果爽口,珍珠軟糯,頭頂上的星空在沒有污染的情況下也璀璨地讓人着迷。
「始覺,長大想做什麼?」還年輕的父親注意到冰始覺抬頭仰望星空,輕鬆地將他舉起,放在了自己的脖子後方,「想去看星空?」
「看星家。」三歲的冰始覺用拙劣的語言說道。
「宇航員。」舒軍滿臉寵溺,糾正道。
「看星宇航家!」年幼的冰始覺笑道。
夢見開始液化。
「......看來我取名弱雞這種事情,是從小到大的。」從夢中醒來的冰始覺伸了個懶腰,或許是覺醒了能力的關係,他回想過去的記憶也變得清晰了很多。
簡單地洗漱,用餐後,冰始覺便重新來到了昨天的醫療室。因為他記得上一次有個名叫鄭凱的研究人員在等待着自己。
果不其然,當冰始覺推門時,醫療室里只坐了幾個人。一些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員用機械人在擦洗艙室,還有人在滿臉倦意書寫報告。
唯一不同的,便是白大褂風格稍微有些差異的鄭凱,滿臉激動地敲擊着鍵盤。
「胳膊上有指頭大的紅十字標誌的,是醫療人員。」冰始覺現在才注意到,「而有一個白色長條的,是研究人員。」
「鄭凱。」冰始覺努力不去在意電腦屏幕上的這些文字,但那關於三種能力的區分還有解剖圖還是被動地進入了他的感知,「我按照約定來了。」
「來得太及時了。」鄭凱合上筆記本電腦,轉過身用興奮的目光打量着冰始覺。
在這種目光下,冰始覺雖然能夠理解這是單純的好奇,但他內心希望用這樣目光看着自己的是一個女性而不是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生。
「不好意思,太激動了。」鄭凱注意到了冰始覺後退一步的模樣,晃了晃頭,「因為冰始覺,你真的是歷史上第一個擁有三種能力......不,我看過你的視頻了,你甚至還能飛行?」
「的確是很奇怪。」冰始覺搬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在野餐區的人口中,我好像還是全能者。」
「我覺得你不僅僅是全能者。」鄭凱說道,「你現在的能力真的是和修仙者一樣。」
「因為其他能力者做不到飛行嗎?」冰始覺問道。
「是絕對沒有。」鄭凱信誓旦旦地說道,「野餐區出現到現在23年,只有三大能力。最多是在能力的基礎上有不同的變化。」
「身體強化的武者,控物者,還有傳遞者對吧。」冰始覺對於基本知識還是了解的,「能不能讓控物者控制自己的身體起飛,或者地面上一個控物者,然後再控制一個人飛翔到空中?」
「你說的這兩點,在出現能力的時候就有人試過了。」鄭凱說道,「但是好像每個能力者的力量會互相排斥,很難做到你說的情況。」
「原來如此.....那我這個到底要怎麼解釋呢?」冰始覺心念一動,自己的身體就自然的懸浮了起來,離地約莫幾十厘米。
「你這個......真的是真的啊......」鄭凱的眼珠幾乎都要瞪出眼眶,「怎麼可能?你沒有翅膀,而且也沒有外力在,怎麼做到的?」
「倒不如說,覺醒者是怎麼做到擁有能力的。」冰始覺重新踩踏在地板上,開口問道。
「其實倒不是很難。」鄭凱一開口便滔滔不絕,「野餐區是一種超濃縮的液體,這種液體最開始幹什麼的不得而知。但分析了那麼多年之後,我們發現這裏面應該是一些細小的生物。」
「不管這個到底是什麼,但這種東西能夠刺激人類的身體。」鄭凱思考了下後,反轉過電腦,開始搜索起文件,「不好意思啊,因為有些東西你沒有權限看。」
「其實你轉過去我也看得見。」冰始覺聳了聳肩膀,在他現在的頭腦中,自己可以清晰的「感知」到周圍兩三米的所有情況。
「你能看得見?」鄭凱下意識合上了電腦屏幕。
「你合上了後,就鎖屏,那肯定看不到了。」冰始覺說到。
「你真的不是普通的能力者,真的是修仙者一樣啊!」鄭凱滿面紅光,「走,我們直接去研究室。」
「去研究室做什麼?」冰始覺站起身,看着鄭凱匆忙地收拾起桌面上的資料和筆記本。
「測試一下。」鄭凱抱着電腦,看着面前的大門在冰始覺眼皮一跳下打開,更是讚不絕口。
「說吧。」冰始覺說道。
「就是.....啊,剛剛說到野餐區。」鄭凱回過神來,繼續組織起語言,「能力者就和肌肉鍛煉一樣,野餐區的這些液體就是最好的滋補藥劑。」
「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種藥劑的效果好得過分了對嗎?」冰始覺詢問道。
「對,比如能夠強化身體的人,吸入一點點這種藥物,能夠讓撕裂的肌肉變得更加強壯。可對於大部分普通人來說,身體細胞就會全部變成癌細胞,因為大量的能量滋養不斷繁殖,最終把自己變成一個肉塊。」
「原來是這樣麼」冰始覺陷入了思考,「那麼控物者和傳遞者也是?」
「他們也是類似啊,任局長好。」鄭凱說到一半,便因為前方到來的任局長而停下,但剩下的話也被憋在了口中。
冰始覺自然是在話語中斷的剎那,便聽到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以及眾人胸膛中沉重的心跳,還有那顯得不怎麼規律的呼吸聲。
他無需轉頭,就能察覺到任局長此時臉上不是原本的嚴肅,而更多的是一份無奈。
而在他的身後,居然有着二十個軍人,以及十幾位研究人員。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任局長看着冰始覺,還有一旁不知所措的鄭凱。
「關於野餐區和我的能力?」冰始覺推測道,轉過身的一撇之下,他有些驚訝的發現,這些軍人的軍銜都不低。而研究人員的年齡也不像鄭凱那麼年輕。
「對。」任局長深吸了一口氣,「好消息是,你在接下來的七天內,可以無限次使用我們的治療艙。」
「我想壞消息是,我可能只有七天時間對嗎?」冰始覺注意到那些軍人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僵硬的像是被冷風凍了幾千年那樣。
「是的,野餐區威脅我們,如果不交出你,就會選擇開戰。」任局長的話語讓林風一天的好心情煙消雲散,「而且根據我們對於軍備的統計,野餐區掌握着能夠將所有城市摧毀的能力。」
「核武器對麼?」冰始覺一瞬間感覺到這個詞是那麼陌生,卻又離自己那麼近。
「我們時間不多,你自己看吧。」任局長嘆了口氣,「最後很抱歉。」
「我明白的,而且我也不希望我的家人被這樣對待。」冰始覺能夠從那些人的面容上讀出一絲動容,「雖然我也會想,沿江城能不能保護我不過為了保護我一個人,犧牲全部的人,怎麼樣也有點自私。」
「我們給你爭取到了七天的時間。」站在任局長身後的一個軍人走上前,他的臉正中央有着一道深深的,紅色的疤痕。
這樣顯著的特徵卻並沒有喚起冰始覺的任何記憶,任局長和本人也似乎不想告訴自己的樣子。「這七天的時間裏,我們不會吝嗇,你會成為這個國家最強的戰士。」
「之後,你就代替我們,一個人把整個野餐區,搞得天翻地覆吧。」
「明白了,我也對於那弱肉強食,而且動不動就以威脅城市安慰的野餐區非常不滿。」冰始覺聳了聳肩膀,「另外,我能提個額外的條件嗎?」
「你的父母也和你享受同等待遇。」任局長補充道,「他們會得到最好的治療,而且也能夠擁有最好的生活,最安全的地方。」
「那就好只不過我待的地方,對老爸老媽來說就不安全了。」
嘆了口氣,冰始覺閉上了眼睛,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密集。
不過想想也是。
自己如果站在野餐區的角度,遇到那麼一個有威脅的敵人,還要放任對方成長,而不是直接用火力覆蓋將對方殺死,那才是真正的腦子有問題。
這一放任,是等着這種強大的敵人直接打到自己老巢嗎?
最好的辦法,當然是不要讓敵人思考,不讓敵人成長,直接用最強的手段,扼殺在搖籃之中。
「那麼,我能夠了解的權限是?」冰始覺詢問道。
「這個基地60%的資料。沒有被黑紅色墨水塗抹過的你都可以觀看。」任局長說道,「對於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不難。」冰始覺睜開眼睛的剎那,擱置在這個小廣場桌子,台面,亦或者是圖書館內的書籍紛紛漂浮起來,一頁頁展開,好似有幾十個,幾百個無形的人在快速翻閱一樣。
「給我準備好足夠的藥液就行,任局長。」冰始覺說着,開始消化起那迅速沖入頭腦中的激流信息。
而在這喧鬧如鴿子窩一樣的翻書聲中,那些研究者們無一不讚嘆,而軍人的臉上,則煥發起了一絲狂喜,還有敬畏。
「怪不得野餐區要這樣威脅。」饒是任局長看着這一幕,那因為匆忙而沒有修剪的指甲也刺入了手掌。
殷虹的血,滴落在了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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