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淋原本是不想停下解釋的,但是前世就是這樣,她是在那種情況下嫁給李衛東,家裏又與她斷絕關係,這件事情就像污點,哪怕李衛東後來發達了,村里人去求李衛東辦事借錢,都會提幾句結婚時沒有女方家人,表面上的意思是在關心李衛東,實則卻是拉下臉借錢,又心裏不舒服,就會挖苦李衛東幾句。
人就是如此,有些人一開始在骨子裏認定你不好,以後不論你怎麼改變,在對方眼裏,你永遠是原來那副樣子。
「也不是捂得嚴實,是我走之前決定的,當時就趕車回家,人沒在村里,也就現在才說。」童淋把耳邊的碎發往耳後別了別,「我爸媽上班都請不了假,我姐又正在安排工作,家裏抽不出空,不過這次回家,李衛東和我過去,已經見過我家人了。我爸媽說只要我們好好過日子,他們就知足了。」
「喲,已經帶着見過家長了。」人群里有人驚訝出聲。
「是啊,見過了。」
「衛東長的好,你爸媽看了一定能相中,就是出身農村這事,怕你們城裏人接受不了。」
「這有什麼,往上翻三代,誰家不是農民出身,工農是一家,真有誰看不起農村人,嬸子就啐他。」童淋平日裏沉默話少,突然之間開口,話語間也透出性子上的爽朗。
在村里人的印象立馬也有了改觀。
特別是作為城裏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像以往那些知青高高在上,自己成為一個小團體,而與村裏的人一直很疏遠。
童淋年輕又好看,笑起來就像春日裏的陽光,耀眼又讓人喜歡。
不過幾句話,立馬就換來一波好印象,最後童淋離開時,還招呼大家明天過來吃喜酒。
得到一眾的附和,這才離開。
待離着人遠了,回到知青宿舍,童淋才用手揉揉僵硬的臉,她不喜歡與人交往的一點就是這個,明明不想笑,還要逼着自己笑,去迎合別人,她情商不高,有時面對大家的話,又不知道怎麼接合適,所以看到人多,她就有恐懼心。
宿舍里,翁曉秋已經洗了衣服回來了,看到童淋進來,拘謹的扯出一抹笑,「童淋,你回來了。恭喜你,明天就做新娘子了。」
童淋沒搭理她,兩人已經撕破臉了,她做不到像翁曉秋還能厚着臉皮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翁曉秋抿抿唇,「童淋,你決定嫁給李衛東,就是這幾天做的決定嗎?你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就是覺得挺突然的。」
「怎麼會突然呢?李衛東待我用心,這樣的男人我都不要,豈不是傻子。」童淋滿眼嫌棄的瞥她一眼,「你家裏快把你調回去了吧?」
翁曉秋臉色一變,「你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明白?我家怎麼會把我調回城裏呢?」
看翁曉秋心虛的臉色,童淋心下冷下,能調回城裏,也是有出賣她的功勞在裏面吧,不然翁曉秋這種利慾薰心的人,怎麼可能這麼賣力呢。
「對了,我這次回去,看到我姐和季玉樹了。」
「他們說了什麼?」翁曉秋緊張的問。
童淋見她面上閃過的恐懼之色,心想人果然不能心虛,「也沒有說什麼,季玉樹和我道歉啊,又承認他當初是算計我,不過他還提起了你,你說奇不奇怪。」
「提我?我和他不熟,他提我做什麼?」翁曉秋乾笑兩聲。
童淋道,「誰知道呢,他說我能下鄉也和你有關,我記得那時咱們倆還不認識啊,所以他這人也太可惡了,算計我也就算了,還說你也在背後搞鬼。」
翁曉秋沒有注意到她的雙手緊緊抓着身下的被褥,面上白如紙,「是啊,這種人太壞。我和他又不認識,怎麼可能算計你呢?再說算計你對我有什麼好處?童淋,我知道先前的事讓你對我產生很多誤會,可是我和你發誓,我真的沒有壞過你。」
「是,如果你壞過我,就天打雷劈,生孩子沒屁、眼,出門被車撞死,所以你怎麼可能壞我呢,我知道。」童淋說完,看到翁曉秋灰白的臉色滿意了,「你忙吧,不是要參加自考嗎?我不打擾你複習了。」
「童淋,要不你也複習和我一起考吧。」翁曉秋立馬順勢開口。
童淋淡淡一笑,「不用,我馬上要結婚了,以後好好過日子,不打算參加高考。」
「女人嫁人也不能放棄自己的追求啊。」
「可是我的夢想和追求也不是上大學啊。」童淋似笑非笑道,「再說參加高考,就靠你手裏那幾本書怎麼行啊?需要不少資料吧?」
翁曉秋被問的噎住。
她當然知道,所以才一直鼓動童淋高考,這樣需要什麼資料李衛東一定會找來,她也可以跟着一起看。
可是勸了幾個月,童淋就是不鬆口,原來是和李衛東暗渡陳倉,難怪不參加自考呢。
想到這些,翁曉秋的眸光又暗了幾分。
童淋這麼蠢的人,竟然都沒有控制好,是她失算了。
「你看啊,你也知道找不來資料,還讓我和你一起考,不是浪費時間嗎?」童淋挖苦她道,「與其在這裏做白日夢,還不如平時多出去撿撿柴,準備過冬吧,以後就你自己在宿舍了,你只能靠自己了。」
翁曉秋笑笑,這事也不由得上心,以前她還可以去從李衛東那裏撈好處,從今以後沒這個機會了,只能靠自己了。
想到冬天的冷,翁曉秋連看書的心思也沒有了。
童淋這邊又虎了翁曉秋一回,其間把自己的東西也都收拾好了,衣服就那幾件,還是童麗穿過的,她不打算要了,等明天有村里人過來送親,她直接送人。
至於蓋的被子,她也不打算要,都是童麗換下來的。
新的人生,她要重新開始,拋棄一切與童麗有關的東西。
而此時的村長王榮山家,晚飯剛剛擺上了,王友平也從鎮裏回來了,他是傍晚才得知家裏的房子被燒,匆匆忙忙的趕回來。
王友平長的與親生父親有八分像,只是更年輕,王榮山每每看到侄子,不由得就想起弟弟來。
兄弟二人打小父親去得早,是父母將他們拉扯到,兄弟二人一路扶持,後來日子好了,先是老媽沒了,弟弟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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