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禾眼睛晶亮的看向秦殊凰,抖着聲音激動的道:「殿下!」
說完就下跪給秦殊凰行大禮。
宋義秋還好,在進夏公城前,他悄悄出城見了秦殊凰一面。
可瑞禾自從秦殊凰離開了使臣隊伍就沒再見過秦殊凰,一想到秦殊凰一個弱女子要去廣南南疆又要拐回來到北狄,瑞禾就憂心不止。
如今親眼見到秦殊凰一切都好,她才真正放下心來。
秦殊凰笑着上前一步把瑞禾扶起來,「好了,這下不是見到了嘛!可放心了?」
瑞禾眼眶濕潤地點點頭,抬頭看向秦殊凰,眼淚又止不住,「殿下,您瘦了好多!」
「來回奔波哪裏會不瘦,你也是,等回京城我們一起補回來。」
瑞禾忙用帕子擦了眼角的淚水,又哭又笑地點點頭。
「你們在這裏開茶館可還順利?」秦殊凰問。
瑞禾用力點頭,「殿下放心,一切都順利,目前曹家並未發現我們有何不妥,倒是徐家二老爺的嫡次子徐新松發現了我們,今早,這位徐少爺親自送了封信來。」
說着,瑞禾將藏在袖口中的信給了秦殊凰。
秦殊凰展開掃了一眼,信很簡短,是以徐家少爺徐新松的口吻寫的,但最後蓋的確實三老爺徐子彰的私章。
信中說了若是她有任何需要直接派人到茶館來就行,徐家絕對不破壞她的安排。
秦殊凰看完信就將這封信燒了,笑起來,看來徐家的小輩們秉性不錯,「如果徐家再送信來,你和宋義秋第一時間派人告訴本宮。」
「是,殿下。」
秦殊凰並未在恭房裏多待,正常時間就出來了。
即便樓下說書先生說的再精彩,曹家的管家也沒心思聽,見沒多會兒,秦殊凰就回來了,這才鬆了口氣。
中午在夏公城裏的一家酒樓用的飯,飯後看了看夏公城內其他幾條街道,買了些綢緞布匹和一些乾果吃食,不等傍晚,秦殊凰就帶人回了曹家。
秦殊凰在回曹家的路上讓曹家管家轉告曹將軍,明日除夕,她要代表大武皇族在驛站招待夏公城的官員們。
一回到曹府,管家絲毫不敢耽擱求見曹將軍曹夫人。
曹夫人着急問道:「今日長公主外出,逛了哪些店鋪?去了哪裏?可見了徐家人?」
管家喘息了一口,回道:「回將軍、夫人,長公主就逛了些平常鋪子,買了些平常東西,途中在茶樓吃了兩盞茶,中午在紅齋用了飯食,這些地方老奴都讓人查過,沒任何問題。今日一行,長公主也沒有接觸徐家的人。」
聽到管家這麼說,曹夫人長長舒了口氣。
曹堅臉色也好看不少。
看來長公主暗中並無什麼安排。
這位長公主到底是在皇家人的呵護中長大的,不用過分防備。
管家見將軍和夫人面色和緩,卻為難的道:「可可是」
見他這拖拖拉拉的模樣,曹將軍恨不得一腳踹過去,「可是什麼!快說!」
見將軍要生氣,管家不敢耽擱,「長公主殿下明日要代表皇家在驛站招待夏公城官員。」
曹堅還以為什麼事,原來只是這個。
他瞪了管家一眼,「長公主畢竟是朝廷的長公主,且現在還有護國的封號,既到了夏公城,自是要招待了解一番的,不足為奇。」
「可是,到時長公主就見到徐家人了將軍和夫人之前的阻攔不是白費了嗎?」
曹堅一笑,哪裏浪費了,長公主不是與他達成交易了嗎。
況且只要長公主在夏公城一日就有可能見到徐家人,難道他要把長公主關起來?這根本就不現實!
長公主既然同意與他合作,說明長公主心中已經不那麼重視徐家。
但京中的攝政王沒倒,攝政王就還需要他曹家。
有徐家在,他曹家才有存在的意義,否則徐家真的沒了,曹家立馬會成為眾矢之的。
正因如此,曹家才沒有一下子將徐家弄死。
旁人真的以為,他曹家真的只有這點能耐嘛!
他先走的這步棋,只是為了確定秦殊凰的心意,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他並沒有多害怕秦殊凰見徐家人。
曹夫人這時也看向丈夫,皺着眉,「將軍,您覺得呢?」
曹堅神情淡定,「殿下宴客情理之中,也是規矩所在,既然殿下有這個打算,我們自當助殿下一臂之力。驛館條件一般,殿下既然住在我們曹家,我們曹家就該幫着殿下。你今天就帶幾十個人過去,幫忙佈置驛館準備明日宴客的席面等。」
管家沒想到將軍會這麼吩咐,可見將軍神情輕鬆,怕是將軍已有了應對之法,他不再多問,領命找人去幹活了。
管家走後,曹堅向妻子解釋一番,夫妻倆心情舒暢,以茶代酒,對飲了一番。
兩人剛飲完茶,老僕就匆匆進來稟報,「將軍,柳將軍進城了,正往我們曹家這邊趕來。」
曹堅挑挑眉,「終於來了,按照我之前吩咐的辦,另外長公主住的院子守衛的護衛加上一倍!讓長公主的親衛們也去長公主的院子保護。」
「是,將軍,老奴這就去通知。」
今日天氣不錯,雖冷風凜冽,但有陽光,這樣陽光滿地的日子在夏公城可不多見。
到了傍晚,西邊的天空還有旖旎的橙色餘暉。
在城門關閉前,柳將軍的隊伍進了夏公城了。
隊伍人不多,攏共加起來二十人不到。
整個隊伍只有一輛馬車,還破舊不堪。
進了夏公城後,柳將軍就掀開馬車車簾,跳到了一匹馬的背上。
他滿臉胡茬,因為多日沒洗澡,渾身髒污狼狽。
一雙眼睛裏滿是血絲和陰冷,叫人看一眼都覺得可怖。
隊伍中其他的護衛也是,感覺這群人不是從北境來的,而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
馬車內,髒污的皮毛里伸出了一隻黑黢黢的手。
那隻手有氣無力的將髒污的皮毛拉開,一張污跡斑斑的臉露了出來,不是顧雨菲還有誰。
顧雨菲比之前與提桑同行的時候狼狽了百倍。
她蜷縮在馬車的角落,身上髒臭不堪,眼睛發紅,渾身哆嗦。
原來手上有幾顆凍瘡的小點她都無比在乎,現在她雙手雙腳因為凍瘡腫成了饅頭她都毫不在意。
仿佛那些凍瘡不存在一樣。
因為這一路來,她經歷了比凍瘡還要恐怖百倍的事情。
自從柳將軍追上了她在的車隊後,顧雨菲就徹底沒了好日子過。
本來她的車隊物資就少,突然添了柳將軍這行人,原本省着些還夠的糧食沒幾日就被清空。
那個時候又遇到暴風雪,車隊的人找不到留宿的地方,又沒了食物。
扛了幾天後,突然有一天,身邊的丫鬟給她送來了一塊烤肉。
她驚訝了好半天,車隊裏的肉乾早就吃完了哪裏來的肉,在冬日裏,獵物狡猾更難打,應當不可能是野味。
她沒多想,以為柳將軍有能耐會有什麼好辦法。
可過了幾日,他發現隊伍里的人好似少了幾個
有一天,專門伺候她的丫鬟也不見了
她望着眼前的肉,乾嘔出聲。
如果再不到夏公城,顧雨菲害怕自己哪一天也會突然消失,耳後只剩下一堆白骨。
幸而暴風雪還是停了,他們終於趕到了夏公城。
到曹家大門前的時候,來迎接的曹家人見到柳將軍一行,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
眼底的嫌棄隱藏的再好也被柳將軍察覺了。
他冷笑了一聲,被管家領着去了客院休整。
顧雨菲在馬車裏悄悄掀開馬車車簾,看到了衣衫華貴的曹家人。
原本她想跟着出來與柳將軍一起與曹家人交涉,可她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就沒臉見任何人。
到了客院,柳將軍被管家帶去梳洗。
顧雨菲也一樣。
伺候她梳洗的是兩個年紀稍大的丫鬟。
兩個丫鬟足足換了四次熱水才將顧雨菲洗乾淨!
頭兩次的水端出去都是黑的。
顧雨菲在被梳洗的時候,看到了兩個丫鬟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嫌棄的眼神,她眼神忍不住發冷。
因為不知道顧雨菲的身份,丫鬟給她準備的是普通的女子冬衣加上兩支銀釵。
這打扮與曹府普通的丫鬟差不多。
一路上顧雨菲蓄積了許多壓抑和怒氣。
剛剛又見了曹家主子們的穿着,再看自己身上這「破衣爛衫」,心中愈發的不平衡。
好歹她現在也是柳將軍的女人!
柳將軍是攝政王的左膀右臂!
這幫人就是這麼對她的?
穿好衣裳給手腳上了藥後,顧雨菲將放着兩支銀釵的托盤掀翻,兩個伺候的丫鬟嚇了一跳,連忙低頭。
「給我重新取衣裳首飾來!這些破東西也想來糊弄我!」
兩名丫鬟低頭互相看了一眼,道了聲「是」,齊齊出去找管家了。
沒一會兒這消息就傳到了曹夫人耳邊。
曹夫人正讓丫鬟卸了頭上的精緻釵環,聽到後「咦」了一聲,問:「那女子是誰?什麼身份?」
親信嬤嬤道:「是柳將軍帶在身邊的女人,不過柳將軍並未叮囑照顧,洗漱的時候,您不知道,渾身都臭了,還不如柳將軍身邊的那些手下乾淨呢!還有,老奴打聽過了,這女子是顧家的女兒,是長公主殿下以前的小姑子。這位小姑子以前可沒少磋磨長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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