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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國。
晚上八點半,蘇禾幾人吃完飯,各自回房休息。
剛推開房門,她的腳步就停了下來。
她眯起一雙美眸,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她立即把手中的卡片插進門邊的卡槽上,頓時,房間就亮了起來。
她邁着步子,小心翼翼地往裏走。
客廳里,並沒有人,但是……
客廳的中央放着一個大紙箱,紙箱上面還繫着一個蝴蝶結!
三道黑線,六道黑點,從蘇禾的額頭划過!
這特麼的是哪個傻貨弄進來的?
她在心底暗暗地罵了一句國粹……
她站在原地想了幾秒後,還是拿起電話,撥打了酒店前台的電話。
「你好,麻煩你們派幾個人上來8808房,幫我把房間裏的紙箱抬出去丟了。」
蘇禾撥打完電話後,又瞥了一眼那個大紙箱,隨後就落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十幾秒後,她又拿出手機,對着紙箱拍了個照片。
緊接着,她就發到了群里。
景瑄等人瞬間就被炸出來了。
景瑄直接發了一個動態圖的大問號表情包……
江柚直接一個三秒的語音:「嫂子,這不會是我哥給你的驚喜吧?」
江南澈直言道:「大哥不會把自己打包好,裝盒子裏了吧?」
桑落就更直接了:「蘇蘇,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蘇禾看着群里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隨即又看了看那個大紙箱。
難道真的是江晏?
這種荒唐又尷尬的事情,他應該做不出來吧?
而且以那男人的性子,就算真跟過來了,也是光明正大地坐在房間裏,不會搞這些花里胡哨的事。
不一會兒,就有人來敲門了。
蘇禾起身,去開門。
當她打開房門時,愣了愣,外面站着的人除了酒店的工作人員,還有剛剛她們在群里討論的男人。
雖然有些小小的驚訝,但也在情理之中,她就知道這男人一定會跟來。
她開口第一句話就是:「我房間的紙箱是你派人送過來的?」
江晏一臉懵,微眯了一下眼眸:「什麼紙箱?」
他也是剛到,就直接過來酒店找她了。
「……」
幾人進去後,就看到客廳里擺着一個大紙箱,都愣住了……
這紙箱不是一般的大,反正能裝得下一個人。
大就算了,可為什麼還要在上面系一個蝴蝶結呢?
眾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出聲。
江晏回頭看了蘇禾一眼,蘇禾攤了攤手,用口型無聲地說了一句:「我回來,它就在這了。」
江晏給了江風一個眼神,江風秒懂。
他上前,直接扯開了系在紙箱上的蝴蝶結。
隨即,他還後退了一步,那樣子就像,生怕一會紙箱裏跳出個什麼怪物來。
接着,江風便伸出長臂,掀開了紙箱的一邊。
可剛掀開一半,突然……竄出一個人頭來,隨後便是「砰」的一聲禮炮聲。
金燦燦碎片從天而降。
江風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手也還沒收回來,碎片也落得他滿頭都是……
「蘇禾,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從箱子裏竄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夜九卿這個二貨。
他的話說到一半就硬生生卡住了。
房間裏一群人看着他,就像在看猴子耍戲一樣。
夜九卿知道蘇禾喊了酒店的人進來,可是……他沒想到江晏這廝也在!
不是說江晏這廝沒有跟來嗎?
整個房間的空氣一時間就凝固住了。
蘇禾都替他感到尷尬,腳趾扣地了!
這簡直就是大型的社死現場。
二分鐘後。
房間裏就剩下三個人。
看着夜九卿那張臭臉,蘇禾差點笑出聲來,卻又忍住了。
估計這貨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麼窘迫的事情。
不過,他臉皮也是真的夠厚的,要是換做別人,早就走了,可他還能坐在這裏,就說明了不是一般的人。
夜九卿先發制人的看着江晏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江晏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厚臉皮的人,他還好意思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男人薄唇微勾,冷笑淡漠道:「你怕不是忘了,她是我老婆,我來自己老婆的房間,有問題嗎?倒是你,我沒有報警把你丟出去,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
夜九卿:「……」
蘇禾靜靜地坐在一旁,並未插話。
夜九卿雖然陰險狡詐,嘴巴也毒,但江晏卻絲毫不遜色於他。
她也無需擔心江晏說不過夜九卿。
夜九卿抿了抿唇,說道:「我是她最好的男性朋友,來看看她,又不犯法。」
夜九卿最後悔的事就是沒有早一點遇到蘇禾,要不然,現在哪有江晏這廝的事。
江晏哂笑了一聲,反問道:「最好的男性朋友?你確定嗎?」
夜九卿伸了伸脖子,「我為什麼不能確定?」
說完,他就看向蘇禾,繼而說道:「你告訴他,我到底是不是。」
突然被cue的蘇禾,表示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江晏也望着她。
「……」
她思索了片刻,道:「你們如果一定要爭個理出來,那我可以讓人給你們兩個再開一間房,你們慢慢地聊。」
「現在時間不早了,我要洗漱休息了,明天我還有正事要做,就不陪二位聊天了。」
她的逐客令已經很明顯了。
兩男人微微一怔,但誰都沒有動。
夜九卿不動是因為江晏不動,江晏不動是因為他要留在自己老婆房間。
江晏微眯了眼眸,朝着夜九卿說道:「夜少,你今晚是想看着我和我老婆睡覺嗎?」
弦外之音:還不走!
男人此話一出,夜九卿的臉色瞬間黑成豬肝色。
蘇禾則是一陣無語……
還別說,江晏是蘇禾丈夫這層身份就已經夠扎夜九卿的心了。
這一刻,他恨不得將江晏取而代之!
……
「砰!」
房門被關上了。
夜九卿被關在了門外。
阿鬼一直守在房門外,看到自家主子出來了,立馬迎了上去。
「九爺,怎麼樣?蘇小姐應該挺驚喜的吧?」阿鬼問道。
他並不知道自家主子剛才經歷了一場有史以來最尷尬、最社死的場面。
畢竟他們家主子能在蘇小姐房間呆那麼久才出來,就說明這個驚喜很成功麼,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可下一秒,他就發現夜九卿渾身都散發着寒氣,像是要吃人一樣。
阿鬼察覺到不對勁,立馬就後退了幾步。
「九……九爺,怎麼了?」
夜九卿雙手叉着腰,轉身怒瞪着他,一雙藍色的眼眸如深淵般恐怖。
「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要不是你這個餿主意,老子今天至於在姓江的面前,丟那麼大的臉嗎?」
姓江的?
丟臉?
阿鬼捕捉到了重點詞語。
聰明的他,立馬就猜到了些什麼。
阿鬼嚇得腿都有些發軟了,可這件事……也跟他沒什麼關係啊,主意又不是他出的。
「九爺,主意是赫連王子出的啊。」阿鬼嘀咕了一句。
言下之意就是:您要是想發泄,就找出主意的人。
遠在y國正陪着自家媳婦去做產檢的赫連律,突然狂打噴嚏。
「啊嚏、啊嚏……」
輕舞被他嚇了一跳,隨即問道:「你怎麼了?感冒了?那你離我和寶寶遠一點。」
她說完後,趕緊離他幾米遠。
然後又一臉嫌棄地說道:「今天的產檢不用你陪我了,有二丫陪我就行了,你回去吧。」
二丫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女傭。
赫連律:「……」
他就是鼻子癢,打了幾個噴嚏而已。
「老婆,你不至於因為我打了幾個噴嚏,就對我避如蛇蠍吧?」
赫連律一臉無奈地看着她。
輕舞則是果斷又堅決地說道:「事關寶寶,還是小心為上的好,你回去吧。我告訴你哈,不需要跟上來。」
「……」
輕舞說完,立馬拉着二丫往婦產科走去。
赫連律就被遺棄在了原地。
沒一會兒,夜九卿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剛接起電話,那頭的人就一通罵,「……」
赫連律終於明白,自己剛剛為什麼會一直在打噴嚏了,原來是這個二貨在背後罵自己!
等夜九卿罵完後,他也算是聽明白是怎樣一回事了。
赫連律直接回懟了一句:「夜九卿,是你自己沒本事追到蘇禾,你賴我身上做什麼?兄弟我好心好意給你出主意,感情我還幫錯了,是吧?對,就你這個脾氣,蘇禾要是受得了你,老子認你做乾爹!」
夜九卿:「……」
「赫連律,你腦子有病是吧?誰要做你乾爹了?」
「我看你腦子才有病。」赫連律的損話越說越起勁:「人家蘇禾都有老公了,人家也擺明了不喜歡你,你就是腦子抽風,少了一根筋,死皮賴臉的就是要湊上去找虐,你說你自己是不是你腦子有問題?你腦子沒問題,誰腦子有問題?」
赫連律就嘴巴跟機關槍似的,滔滔不絕!
就算夜九卿想插嘴,也插不上嘴。
「你說你換個人喜歡,你會死啊?人家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你倒好,撞了幾百次,就是死不回頭。說得好聽點,你是深情,說得不好聽點,你就是戀愛腦。可就算人家是戀愛腦,好歹還有人回應一下,你呢,人家蘇禾回應過你嗎?」
「你這叫單相思,單戀,又有什麼用呢?」
「……」
赫連律懟完後,感覺心情舒服多了。
電話那頭,夜九卿一張俊臉陰沉得像是一口廢棄的古井。
……
酒店裏。
洗漱完畢,蘇禾躺在床上,正在和兒子視頻。
「媽咪,爸爸也不見了,他爸把我丟在了太奶奶家,說去找你了~」
視頻里傳來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聲音。
話音剛落,屏幕上就出現了某人的臉。
蘇禾讓出了一半的位置。
小傢伙此時正在江家老宅里。
江晏在蘇禾離開後,他後腳就把小傢伙安排到了老宅去,然後自己也跟來了x國。
一家三口,也就母子二人在聊天,某人插不上話。
-
次日下午三點。
x國,陽市的一家地下賭場。
蘇禾和邢斯陽分別一前一後進了這家賭場。
今早,蘇禾收到消息,遲天今天會出現在這家地下賭場。
之前夜九卿給的消息是明天,遲天會跟着司靳川去玄青總部。
原本之前,她和邢斯陽就一直在暗中尋找遲天的下落,因為有了夜九卿的消息在先,她的人才會順着一併查下去,查到這條線索。
這家地下賭場,分成了六個區域,每個區域都有一個娛樂點,說這裏是賭場,還不如說是賭場和酒吧的結合體。
兩人在第三個區域匯合,找了一個卡座坐下。
邢斯陽問道:「轉了一圈,有什麼發現嗎?」
「人目前是沒發現。」蘇禾說道:「但,這裏挺奇怪的。」
邢斯陽道:「確實挺奇怪的,說說你覺得奇怪的點,是不是和我發現的一樣。」
蘇禾環視了一眼四周,「總感覺這裏,暗藏玄機,還有一個入口,通往別的地方。」
邢斯陽和她對視了一眼,笑了笑。
沒錯,確實如此。
所以,現在頭疼的就是,怎麼找到那個入口,找到了又該怎麼進去。
既然還有隱藏的入口,那想要進去的人,肯定不會那麼容易。
看來,是她低估了這個賭場了。
盲目的找,那是不可能的。
再者,也不能明目張胆地在這裏逛。
蘇禾給白楊發了短訊,讓他重新去調查這個地方。
就在她發完短訊的五分鐘後……
夜九卿就高調的出現了。
今天,蘇禾沒有讓江晏跟來,主要是他那氣場太惹人注目了。
另外,她來這,也從未和夜九卿說過。
「他怎麼也來了?」
邢斯陽抬了抬下頜問道:「他不會是來找你的吧?」
蘇禾微微蹙眉,她也不知道,她只求這貨別給她添亂就行。
邢斯陽和夜九卿也不算是陌生,但也算不上有多深的交情。
他一直都知道夜九卿喜歡蘇禾,其實也不單單他知道,很多在蘇禾身邊的人都知道,只可惜,郎有意,妾無情。
「沒想到堂堂黑手黨之父,居然還怪深情的。那麼多年了,都未曾放棄過你這個目標,哪怕你已婚了。」邢斯陽打趣了幾句。
「我還聽說,昨晚你房間裏的那個大箱子,裝着的就是夜九卿。」
「我倒是沒想到,就他那身板子居然能縮在紙箱裏,也是難得的真誠。不過,最後沒有驚喜,只有驚嚇吧?」
蘇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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