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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頂。
「蘇禾,你憑什麼綁我?」
司徒媛瞪着蘇禾,怒火衝冠地朝着她質問了一句。
十分鐘前,司徒媛帶着幾個保鏢,突然出現在了樓頂。
看到她,蘇禾略微有點小驚訝。
但也只是驚訝了幾秒而已。
可下一秒,司徒媛什麼都沒說,就直接讓她的人動手。
她這股性格,倒是讓蘇禾覺得有些熟悉,還挺像自己的,能動手則不動口。
但這般直接,且無理由地就動手,這一點並不符合她的做事原則。
首先,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可沒有惹過這位大小姐。
蘇禾站在她面前,雙手環胸,語調慵懶地回復了她一句:「司徒小姐,這個問題應該是我要問你。」
「你無緣無故地就帶人來找我,而且還什麼都不說,就直接動手。就算警察抓人都要出示理由,你呢,是什麼理由?」
司徒媛則是囂張地說道:「在x國,司徒家做事,從來不需要理由,我司徒媛做事,也不需要跟你說廢話。蘇禾,我警告你,你最好現在立刻馬上把我放下來,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起的!」
蘇禾看她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就算處於下風,但身上的那股子氣勢也不弱。
對於她的警告和威脅,蘇禾也絲毫不畏懼。
她黛眉微挑,深深看了司徒媛一眼,輕嘆一聲,道:「司徒老爺子是個正直的人,脾氣也很好,你從小跟在他身邊長大,怎麼一點都沒學到?」
司徒媛聽她這口吻,疑惑道:「你認識我爺爺?」
蘇禾笑而不語,她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
緊接着,她便繼而說道:「司徒小姐,我這個人呢,向來不受別人的威脅,我這個人也是向來能動手絕不動口,這一點我們還是蠻相似。」
「今天就看在你爺爺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那麼多。」
這時,樓頂天台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江晏他們上來的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一臉懵逼。
司徒媛被綁着,地上還躺着幾個昏迷的保鏢。
赫連律驚呼道:「臥|槽!這怎麼回事?」
江晏只是錯愕了一下,便走到了蘇禾身邊,問道:「受傷了沒?」
蘇禾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
江晏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她身體體質特殊,就算受傷了,她自己也沒什麼感覺。
但是,他也不能在這裏幫她檢查身體。
他牽起她的手,說道:「走,我們回去了。」
司徒媛被綁在那,江晏全程沒有正眼看過她一眼,也沒有過問過一句。
她眼底划過一抹失望,其實從江晏出現後,他眼裏就只有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蘇禾。
司徒媛的身份,赫連律聽夜九卿說過了,也大致地了解了她的背景和實力。
這位大小姐在x國可謂是可以橫着走的人,現在被蘇禾綁在這裏,恐怕這輩子,司徒媛都忘不了今天的事。
「我說蘇禾啊,你知道你綁的是誰嗎?」赫連律問。
蘇禾當然知道他為何這麼問了,她微微一笑,回了他一句:「知道,那又如何?」
赫連律抿嘴一笑,也不敢再多問了。
蘇禾是誰啊?怎麼會怕這些呢,真是的……他就是多慮了。
閒操蘿蔔淡操心。
眼見着蘇禾要離開了,司徒媛再次喊道:「蘇禾,放我下來!」
蘇禾剛轉過身子去,側了側身,語調散漫道:「我看司徒小姐腦子不是很清醒,就先在這吹一吹風吧,晚點自然會有人把你放下來的。」
司徒媛被她氣得想翻白眼:「你……蘇禾你敢這麼對我!」
蘇禾微微一笑,霸氣地說道:「就算司徒老爺子今天站在這裏,我也敢!」
司徒媛被蘇禾那股囂張的不能再囂張的態度給氣得無話可說了。
她自記事起,就沒受過這般子的氣!
而蘇禾是第一個敢這麼對她的!
就在蘇禾等人剛準備離開,司靳川就帶着人上來了。
司靳川在看到蘇禾時,微皺了一下眉頭,他總算是想明白了,為何他的人找不到蘇禾。
原來她就在樓頂,一般情況下,誰也不會想到她會躲在這裏。
司徒媛見他就像是見到了救星,她立馬朝着他喊道:「靳川哥,快讓人把我放下來。」
她這麼一喊,司靳川才看向她。
他對着身邊的保鏢說了一句:「去把司徒小姐救下來。」
保鏢應了一聲:「是,主子。」
然而他的人剛上前幾步,就被飛絮攔住了:「我們少夫人說了,你們家司徒小姐需要清一清腦子!」
保鏢:「……」
「不愧是蘇禾帶出來的,這語氣這姿態,挺像的。」赫連律在一旁嘀咕一句。
保鏢也不敢動了,主要是飛絮的氣場也挺嚇人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看看地上躺着的兄弟就知道了。
保鏢看向司靳川,像是在詢問「主子,怎麼辦?」
司靳川已經氣到沒有脾氣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蘇禾,說道:「蘇禾,放了她吧,如果她對你做了什麼,我可以讓她給你道歉。」
他的話剛落下,司徒媛就反駁道:「我不道歉,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
司靳川深邃的黑眸颳了她一眼,聲色厲俱道:「你閉嘴!」
司徒媛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她發火。
而這時,蘇禾才開口,她冷笑道:「司總,你也看到了,司徒小姐的性子挺烈的,我這也算是在幫司徒老爺子管教一下她。今日,她也是夠幸運的了,遇到的人是我,要是換做別人,她估計就從這裏掉下去了。」
司靳川:「……」
蘇禾話里的意思,他自然聽懂了,如果不是看在司徒媛是司徒家的人的份上,她就不是把人綁在這裏這麼簡單了。
這也算是一種警告吧。
今天,他已經被警告過好幾次了,偏偏蘇禾又來了一次。
可他還是忍住了心中的那股氣,壓低了嗓音說道:「你竟然知道她是司徒家的人,那你也應該知道,她是司徒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女,萬一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司徒老爺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禾還沒來得及開口,夜九卿就先接話了:「一個老頭,摻和年輕人的事做什麼?你以為我們會怕他?有種他就來,看我不把司徒家給滅了!」
赫連律及時拉住了他:「哎呀,我說老夜啊,你衝動個什麼勁啊?人家蘇禾都還沒發話,你就在這下戰書,你別一會弄巧成拙了,沒多大事,都被你這氣勢給搞到出事了。」
但也不怪他脾氣暴,主要是這件事牽扯到了蘇禾。
夜九卿看了一眼蘇禾後,就乖乖閉上嘴了。
蘇禾斂了斂眼眸,似笑非笑道:「司總,要不你現在就給司徒老爺子打個電話問問,如果他說讓我放,我便放。」
司靳川對於她的話,有些驚訝,而且她的語氣很是篤定。
別說是司靳川的詫異了,就連江晏都有些意外她會這麼說。
就在司靳川猶豫之時,司徒媛自己做了決定:「靳川哥,給我爺爺打電話。」
隨即,她又看向蘇禾說道:「蘇禾,這件事要是被我爺爺知道了,有你後悔的。」
蘇禾只是淡然一笑,並未說話,等着司靳川打電話。
司靳川又遲疑了幾秒,還是撥通了司徒家別墅的電話。
「喂,盧叔,是我,老爺子在嗎?」
「在的,你稍等一下。」
司家別墅的大廳。
管家把電話遞給了司徒鴻,「老爺子,是靳川少爺的電話。」
司徒鴻一身休閒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鶴髮童顏的他帶着老花鏡正在看書,聽聞管家的話後,才將目光從書上移開,摘下眼鏡。
老爺子接過電話,聲音洪亮清晰道:「靳川啊,你找我這個老頭子是有什麼事嗎?」
一般,司靳川不會打電話到別墅來找他。
司靳川把這邊發生的事,大致地跟司徒鴻說了一遍。
管家站在一旁,發現他臉色越發的難看,一臉疑惑,這是發生什麼事了,能讓老爺子露出這種神色。
司徒鴻聽完後,問了一句:「你說的那女孩子,真的叫蘇禾?」
司靳川聽了老爺子的話後,看向了蘇禾,然後回了老爺子一句:「是的,她就在這裏。」
司徒鴻便說道:「你把電話給她,我有話跟她說。」
司靳川微微一怔,但還是把電話給了蘇禾。
「老爺子說想跟你說話。」司靳川說。
蘇禾也沒拒絕,她接過電話,放置耳邊,主動打招呼道:「您好,鴻老,好久不見。」
她的這一句「好久不見」就已經說明了,她真的認識司徒鴻。
至於關係如何,就不得而知,或許一會就知道了,應該是個不錯的反轉。
司徒鴻對她的聲音並不陌生,幾乎一聽就知道是她的聲音。
他在電話那頭爽朗地笑了幾聲:「還真的是你這個丫頭,我之前聽你老袁那老頭說你回了粵城,最近還好嗎?」
蘇禾笑着道:「我挺好的,謝謝您老的牽掛。」
司徒鴻繼而和藹地問道:「那你外公外婆他們最近如何了?」
蘇禾語調柔和道:「都挺好的,勞煩您還記掛着他們。」
司徒鴻說道:「當初啊,要是沒有你,老頭子我的墳頭草都有一米八了,他們兩個把你養得很好,培養得也很出色。」
蘇禾笑了笑:「這是我應該做的。」
在場的人就聽着蘇禾在和電話那頭的司徒鴻聊起了家常,都蒙了,特別是還被綁着的司徒媛,她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也沒聊多久,司徒鴻在電話那頭說道:「蘇丫頭啊,我替小媛那丫頭跟你道個歉,這丫頭雖然是跟着我長大的,但性子確實是有點野,我行我素的。她要是哪裏得罪了你,你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想做什麼都行,只求留她一命就好。這丫頭啊,就是沒有吃過社會的虧,仗着司徒家的權勢,確實也沒有什麼人敢惹她。正好,你就幫我教育教育一下,要不然啊,我都擔心那天我一閉眼,司徒家到她手後,就破產了。」
蘇禾道:「我明白了,鴻老,您放心吧。」
「好好好,你這丫頭向來做事有分寸,老頭子相信你。」司徒鴻也沒說什麼了,最後說了一句:「蘇丫頭,你把電話給靳川吧,我跟他交代幾句話。」
蘇禾:「好的。」
她說完,便把手機還給了司靳川。
司靳川接過手機,應了幾句話:「喂,老爺子……好……我知道了。」
他掛了電話後,意味深長地看了蘇禾一眼後,才看向司徒媛的。
司徒媛一臉期待道:「靳川哥,我爺爺怎麼說的?他是不是讓你把我放下來?」
司靳川微蹙了一下眉頭,說道:「小媛,老爺子說了,蘇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等你真的認識到自己錯哪裏了,再放你下來。」
「轟」!
司徒媛只覺得腦海中仿佛有一團煙花在綻放,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可能!」
她滿臉的不相信。
司靳川繼續說道:「老爺子還是,等把你放下來後,直接把你送去司徒家的祠堂。」
這些,司徒媛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蘇禾聽到這裏,便插了一句:「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司總守着司徒小姐吧,一個小時後便可以把人放下來了。天色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說罷,她就拉着江晏先行離開了。
從蘇禾和司徒鴻通完電話後,司靳川就更加沒有理由攔住他們了。
他怎麼都想不到,蘇禾和司徒鴻居然還有這一層關係在。
七年前,司徒鴻差點死了,但有人救了他。
司徒鴻以前也總在他面前提起他這個救命恩人。
看來這個人要麼是蘇禾,要麼就是和蘇禾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可七年前,蘇禾最多也就十八歲,而且那時候醫學界外科聖手nil也還沒有出現。
「……」
蘇禾幾人離開得很順利,也沒有人阻攔。
回酒店的路上,赫連律蹭的是夜九卿的車子。
可夜九卿很嫌棄他:「滾下去!坐你自己的車!」
赫連律就是不下,他坐在那一動不動的。
他說道:「能不能溫柔點?別動不動就滾滾滾的,你倒是滾一個給我看看,讓我學習學習一下。」
「你追不到蘇禾,你的脾氣是攔路虎之一。」赫連律分析道:「不過,我覺得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估計都追不到她,畢竟你不是她的菜。所以,你還是做你自己吧,做最真實的夜九卿。」
赫連律的話,就像是一根根刺,且非常精準地刺入夜九卿的心。
「……」
坐在副駕上的阿鬼,聽了這話後,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小爵爺啊,你這話,怎麼聽都不像是安慰人的,而且還在他們九爺的雷區上直接蹦迪。
夜九卿用舌尖抵了抵後牙槽,咬牙冷聲道:「再多說一句廢話,就給老子滾下去!」
而另一輛車上,氣氛就和諧多了。
一上車,江晏就讓人把隔板降下了。
他檢查一下蘇禾的身子,發現確實沒有傷,也沒有瘀青之類,才算是真的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會認識司徒鴻的?」江晏問。
蘇禾回答道:「可能這就是我這個職業的好處吧,到處都能結緣,而且一結,就是救命之恩,我也沒辦法。」
她這麼一句,江晏就明白了。
他寵溺的目光望着她,抬手輕輕颳了一下她鼻子,輕聲道:「之前說你是寶藏,一點都沒有說錯。」
蘇禾笑了笑後,說道:「今天算是跟司靳川攤牌了,他這個人,城府極深。今日他吃了這個虧,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你真的不怕他暗中使詐?」
說實話,蘇禾還是有些擔憂的。
江晏薄唇微勾道:「你小看你老公了,要使陰招,我可不輸給任何人,只不過我懶得使陰招而已。」
「……」
看着男人一臉凡爾賽的模樣,她心裏頭那抹擔憂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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