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媛的屍體找到了,老許懸着的心放下了,可究竟是誰把何媛的屍體轉移到5號冰櫃的,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到老許說過的那件事,梁志潔讓他將冰櫃拉開,剛拉到一半就發現了不對——何媛被人動過,尤其是她的上衣。考慮到死者是位女性,梁志潔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老許,請他幫忙拍攝,她則親自動手將何媛的外衣掀開。
在她的腋下,有一道清楚的手術疤痕,經過長時間的冰凍,讓拿到疤痕變得越發觸目驚心。
「這傷口是怎麼造成的?是不是跟她做的那個手術有關?我不懂手術,我就覺得她這個傷口有點兒怪。」
「這是二次傷,不,準確地說,這是三次傷。」梁志潔仔細查看着:「何媛為了討好她的男朋友,在很短的時間內做過兩次手術。她是疤痕體質,傷口不容易癒合,即便癒合,也會留下手術疤痕,她用過去疤的手段,效果一般。這邊這道疤痕就是第一次手術留下的。她的第二次手術是在第一次手術的傷疤上切開的,儘管主刀醫生很小心,還是不能夠做到完全重合。這道疤痕是第二次留下的。」
梁志潔示意老許將鏡頭移向傷口:「這道是新傷,是在死者原有的傷口上切開的,時間很緊,他只切了一下。」
「因為怕被人發現?」老許不解的問:「他偷屍體就偷屍體吧,他把人家傷口劃開幹什麼?」
「取東西。」梁志潔沉了眼眸:「就在他想取東西的時候你回來了,你打破了他原有的計劃。」
「可我回來的時候沒看見任何人。」老許仔細回想着:「我攆貓回來發現門外的椅子被人動過,我以為是我自己動的就沒放到心裏。我進來巡視的時候,這裏面沒有任何異常,直到早上才發現腳印,然後我去通知了我們館長。」
「你巡視的時候是所有地方都看嗎?」
「不是都看,我只看這些冰櫃,因為都是死人,看個大概不太仔細。我這可不是敷衍,干我們這行的基本上都這樣,除非看到什麼特別的現象,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才會仔細留意。一般情況下,這裏頭是不會出事兒的,就算出事兒也不是活人的事兒,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
「這張桌子你也沒有檢查過?」
梁志潔看向擺在房間正中央的桌子,那張桌子是用來臨時停放遺體的,一般人不會去碰,更不會去留意桌子下面。
見老許搖頭,梁志潔走到桌子跟前,蹲下,指着下面的一團痕跡道:「你們這桌子底下也不常拖吧?」
老許看着桌子底下的那團痕跡點了點頭。
那是一個人留下的痕跡,他一定在桌子底下蜷縮了很久。
「我沒有聽見聲音。」老許辯解,隨後目光中顯出了疑惑:「或許我聽見了,但我沒想到是個人。」
「你說得沒錯,他是殯儀館裏的人,他了解你,知道你的作息,在你巡視這個房間時他藏到了桌子下面。他知道你在外面守着,他想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再繼續他的事情,可他失算了。」
「我沒睡着,雖然打盹了,可耳朵還是支棱着的。」老許撓了下頭:「守夜的時候我起來了好幾次,按照我們館裏的規定,過了十二點就不能進來,除非遇到特殊情況。我沒進來,可我也沒離開,我一直隔着門聽裏面的動靜,直到天亮才進來。因為我一直在門口晃悠,他心虛,他害怕,他躲在這桌子底下不敢動彈。」
「他動了。」梁志潔看着地面道:「在你進來之前他動了,你看見的那串腳印就是他故意留下的。那腳印不是何媛的,是他的,但因為它是留在冰櫃前的,你下意識地把它當成了失蹤的何媛。」
「有可能,那腳印不清楚。」
「在何媛失蹤後你可留意過殯儀館的人?他在這裏待了一夜,他的反應一定跟別人不同。」
「跟別人不同?」老許想到了一個人:「館長,我們館長跟平時有點兒不太一樣。」
「哪裏不一樣?」
「他不在殯儀館住,在殯儀館旁邊的那個小宅子裏住。那是自建房,用的殯儀館的土地,每一任館長都會帶着家人在那邊住。我早上去找館長的時候,館長不在,他家裏人說他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在館長家裏等了很久,他才從外面回來。」
「他當時是什麼樣子?」
「沒穿外套,外套是搭在胳膊上的。臉色有點兒不太好看,像是生病了。腿腳也不好,走路的時候一拐一拐。我問他怎麼了,他說跑步的時候傷着了。我們館長平時不怎麼跑步,偏偏出事兒這天跑步了。我跟他說何媛不見了,他說他知道,讓我先走,他隨後就來。我當時就覺得奇怪,這麼大的事兒,他怎麼反應這麼平淡。」
「後來呢?」
「後來他就報警了,我就跟他在殯儀館門前等着你。警察同志,你覺得這事兒是我們館長乾的嗎?」
「有嫌疑但沒有證據,這事兒你別聲張,暗中觀察。」
「後面的事兒我懂,如果館長是那個人,他一次沒成,肯定還會做第二次。」老許搓着手:「同志您就放心吧,我文化不高覺悟高,這何媛我一定給您看住了。雖然不知道她跟你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但電視劇我看過,我知道她是關鍵人物。」
「許叔,謝謝您!」梁志潔跟老許握手:「何媛她的確牽扯到我們的一個案子,麻煩您看着她,有情況及時通知我。」
殯儀館的事情剛解決,欒靜跟李飛的電話就一前一後打了過來。
在佳美醫院出事的那個叫陳怡,她老公是個偽富豪,是靠詐騙老年人發家的。他的詐騙手段並不高明,前期是購買一些三無產品,打着家電下鄉的名義,將它們推銷給老年人。一個幾塊錢的鍋,他們能賣幾十塊錢,甚至是幾百塊錢。後期是騙老年人的身份信息,用他們的身份信息去網絡平台貸款,目前他已經被公安部門鎖定,屬於網上追逃人員。
陳怡跟陳怡的父母都不知道他在外面乾的那些事兒,以為他是某公司老闆,對於他婚內的那些神神秘秘,他們以為他是婚內出軌,是在外面養了別的女人。為了留住老公,陳怡開始各種整形,只可惜,她努力的方向錯了,她老公犯的不是感情上的錯,而是經濟上的。陳怡死後,佳美醫院為了平息這件事,給出了巨額賠償方案,陳怡的老公連猶豫都沒猶豫就接受了。
陳怡屍骨未寒,陳怡的老公就帶着她的巨額賠償金連同父母一起消失了。
直到陳怡下葬,陳怡的父母才知道女兒住得別墅是租的,開的車是用女兒的名字貸款買的,眼下老兩口還在為女兒留下的債務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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