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利被殺當晚你在哪裏?
一句話,讓張子聰的額上冒出一層冷汗。
瞧出了他的心虛,梁志潔乘勝追擊,看着他那微禿的頭頂道:「你在跟朱利利約會!」
「不是,不是的。」張子聰趕緊道:「是,案發當晚我是見過她,可我那是無意中碰到的,我們就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她被害的事情跟我無關,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的老家。跟她好的男人不止我一個,我有家有口的,犯不上殺她。」』
「案發當晚見過她?」梁志潔打開了手機上的錄音。
「見過!」張子聰面如死灰:「都到這個時候了,我犯不上跟你們說假話,我是真的沒害她。」
「在哪兒見的?」
「就那個美倫小區,她上班的那個地方。」張子聰沒好氣道:「我朋友的孩子在那邊看病,讓我幫忙給聯繫個好的醫生。我在那個醫院有點兒人脈。給孩子安排好,朋友約我吃飯,剛好在小區後門兒那兒碰見了朱利利。我沒有開車就讓她送我回家,然後我們就一塊兒回她家了。」
「幾點?」
「沒看時間,到她小區那會兒大概八點多吧,我沒進去,在門口我們倆就吵架了。」
「因為什麼吵架?」
「錢,她問我借錢,我沒給,她就跟我吵。」張子聰抹了把臉:「她說她在外面借了外債,人家天天催她還錢,她沒有辦法跟家裏人開口只能管我這個姐夫借。憑什麼呀,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吹來的。就因為借錢這事兒我們吵了起來,我懶得搭理她,摔門走了。這事兒他們小區的保安能給我證明,我從他們小區走的時候他看見了。」
「哪個保安?」
「就那個個子不太高,黑黑壯壯的。」張子聰沒好氣道:「姓劉,叫什麼紅的綠的。」
「劉志宏!」
「對,就是劉志宏。」張子聰的眼睛亮了:「他能給我證明,證明我那天是把朱利利送回小區的,證明我那天走的時候朱利利還是個大活人。我真的沒殺她,我跟她雖然有矛盾,但不至於結仇。」
「朱利利不是你殺的,朱利娜呢?」
「意外,真的是意外,我再混賬也不至於殺我老婆吧。」張子聰抓着褲子:「我承認,我的確很煩她,有那麼一瞬我的確很想讓她死,但她是我孩子的母親,我不至於我就是推了她一下,我沒想到她會掉下去。」
「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李飛指着陽台上的玻璃窗:「這麼高,27樓,你推她你說你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大概是走火入魔了吧。」張子聰抓着頭髮,將事發前的情形仔仔細細地描述了一遍。
自打知道丈夫跟親妹妹有了那種不正當關係後,朱利娜的脾氣就越來越怪,經常有事沒事地衝着張子聰冷嘲熱諷。張子聰提過離婚,朱利娜不同意,理由是想娶她妹妹門兒都沒有,除非她死了。
張子聰不止一次地告訴朱利娜,就算他們離婚了,他也不會跟朱利利結婚。不是因為怕麻煩,而是像朱利利那樣的女人,誰娶誰倒霉。不是說她不好,而是她不會安安分分的跟人過日子。找相好,怎麼都行,無所謂忠不忠誠,烏龜配王八,誰都不比誰清白。找老婆,得找本分的,起碼不能讓後院隨時隨地的起火。
張子聰跟朱利娜解釋過很多次,可她每一次是能聽進去的,在她看來,丈夫就是想娶她的親妹妹。
事發前,朱利娜在擦陽台上的玻璃。手沒停,嘴也沒停,什麼話難聽,什麼話刺人她就說什麼。起初,張子聰還回她。他說一句,她回十句,吵了幾句嘴後,張子聰乾脆不理她了。
朱利娜還在陰陽怪氣地絮絮叨叨,她沒注意到,張子聰捏着香煙的手已經在微微顫抖——這個男人,他生氣了,他快要壓不住內心的那股火了。
突然,他站了起來,將煙頭狠狠地摁進了煙灰缸里。他本想去衛生間裡冷靜冷靜,哪知道朱利娜突然冒出一句:「你這是要去跟我妹妹約會嗎?你倆可真夠不知羞恥的。」
張子聰停住腳,內心的那股火消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片陰冷。
他說:「我不出去了,我陪你一塊兒擦玻璃。」
朱利娜的眼中划過一抹竊喜,臉上有些小得意:「算你還有良心!」
「我不止有良心。」張子聰儘量用平穩的腳步向陽台走去,當朱利娜一臉傲嬌的將手裏的抹布遞給他時,他猛地推了她一下。
用他的原話說是想要嚇嚇她,結果朱利娜身子一歪,栽了下去。
「栽了下去?那防護欄上的手印你怎麼解釋?」
「那不是朱利娜是我的,她掉下去之後我慌了,是我扒着護欄往下看的時候留下的指印。她掉下去的時候碰到了牆磚,在上面留下了一些痕跡,我怕被你們看出來是我推的,我才想着把那些痕跡給消除了。做賊心虛,真的就是做賊心虛。我膽子很小,連魚都不敢殺,我真沒想到我會把我老婆給害死。」
「27樓,你想過她有多害怕嗎?」
「我來不及想,我也快被嚇死了。」張子聰額上全是汗:「她掉下去後,我好半天都沒回過神兒來。我知道我殺人了,就算是誤殺我也得去牢裏住好幾年。我知道我完了,知道我們這個家完了,但我還是存着一點兒僥倖心理,我把手印給抹了。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下樓看我老婆去了。」
「張子聰,你後悔嗎?」
「後悔,我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我說什麼都要跟她離婚。我寧可變成窮光蛋都不想失去自由,不想讓我的孩子被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張子聰說着嘆了口氣:「警察同志,我能給孩子打個電話嗎?這事兒,我不想讓別人告訴他。我心裏明白,這可能是我們之間的最後一次通話,他要知道他媽媽是被我害死的,他這後半輩子都不會理我了。」
梁志潔同意了張子聰的請求,撥通孩子的電話後,他只說了兩句話。
第一句:你在學校挺好吧?以後要學着自己照顧自己,咱家的錢在哪兒存着你知道,省着點兒花。別怪爸爸,爸爸也不是有意的。
第二句:你媽死了,是被我從樓上推下去的,我知道你恨我,咱們父子倆的緣分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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