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醫生在異界 第二十章 形勢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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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里靜到極點，露絲雅和多明戈微微抽搐的四肢上，幾把細劍很有技巧的穿刺在上面。

    所謂技巧，就是看起來會流許多血，造成極度恐怖的假象，實際上卻傷的並不重，不會危急生命，這種特殊的逼供技巧，還是傳自偉大的逝去帝國——寒星帝國的特殊傳承。

    但是對於可憐的少女而言，她並不知道這些，所以還是不負眾望的暈倒在地。

    「噗！」一盆冷水澆在妮可身上，她緩緩的甦醒了。

    「親愛的侄女，你現在應該知道，在你的面前已經沒有任何出路了。」

    約翰大公微笑的注視着妮可，雪白的牙齒泛着鋒利的寒光，猶如赤練蛇的毒牙，「假如你還希望你的這些朋友活命的話，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垂着頭的妮可渾身一震，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緩緩的抬起頭，昔日嬌憨、活潑、靈動的雙眼充滿了絕望。

    「約……約翰叔父，你……你真的答應妮可，放過他們嗎？」聲音顫抖而又虛弱，冷水不斷的從垂下的髮絲滴落，少女看起來很狼狽。

    「妮可，你的決定快一點下，你應該知道叔父的性格，不是很有耐性的。」

    指甲深深的掐進肉里，鮮血從殷紅的嘴唇流下，少女絕望的點了點頭，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兩道清淚從雙頰落下。

    「嘩啦！」

    一章黑皮的契約文書平飛的出去，落在台前的空位，內容早已經確定，只有落款還是空着的。

    「哈維，幫你以及你的妻子完成這份契約吧！」

    窗外，烏雲密佈忽然密佈，狂風大做，飛捲起帷幕和窗簾，因為不及點燈的緣故，整個大殿裏顯得鬼氣森森。

    中央的地板上，白皙的拇指被人一把抓住，死死的按在文書底角。

    「萊克——，對不起！」

    紅色的印泥，在白色文書上，如滴血般鮮紅。

    ************

    「轟隆隆……！」

    天氣陰沉的厲害，一道道金蛇在捲雲中穿梭，慘敗的白光下，萊克的臉猙獰的厲害，所有肌肉都在顫抖。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

    少年死死抓住藥店老闆的衣領，瘋狂的咆哮，「你說過的，你說過他們都是安全的。」

    「魔法師先生，請你保持冷靜，聽聽我說，」藥店老闆微閉着眼睛，仰着頭，儘量安撫着萊克。

    「不……不……法爾考先生」萊克喃喃的鬆開手，像一隻無頭蒼蠅般亂走，歇斯底里的喊着，「你不懂的，你不會明白我們之間的感情！當自己的朋友處於危險之中，處於安全位置的你，又怎麼能夠泰然自若。」

    臃腫的男人緩緩系好雜亂的衣領，鄭重的注視着萊克，點點頭說，「子爵閣下，您的感情我能理解，也曾經感受過，當時我和您一樣，也是極度的害怕，極度的寒冷，害怕失去自己的最愛，害怕從此一人孤獨的生活。」

    少年緩緩的站住了，雙手撐在桌子上，努力平復心情，側頭傾聽着。

    「但是，當現在的我回過頭來看，俯視着那時候的我，我會咆哮的告訴他，『懦夫，不要哭泣，不要沮喪，不要停滯不前！幸福不會自動走來，友誼只在血與火重生，拿起來武器，和他們拼了！』」

    藥店老闆的聲音顫抖了，「只是可惜，那時候的我並不懂這些，哪時候的我不懂這些……」

    「轟隆轟隆!」

    房間安靜下來，雷暴聲中，兩人皆低頭不語，在這狂風暴雨中飄搖的小屋裏，想起自己的心思。

    是啊，夜靈城堡里傳來的消息實在是太糟糕了，完全超過了人們的心理底線。

    明明勝利在望，所有人都能得償所願：一個暗自慶幸能夠逃離這該死的格蘭特城，重新過上幸福安逸的日子；另一個眼見多年大仇得報，並且幫助家族完成如此大的功業，自己也能升官發財，平平安安的安享清福了。

    但是，僅僅在一天之內，就風雲突變，壞消息一個接着一個，所有的希望在一瞬間，化為泡影，他們都失去了說話的興趣。

    「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沉默許久，藥店老闆覺的自己該說些什麼，澀聲道，「幸好哪時候妮可小姐以死相逼，大公才答應婚禮在三天後舉行，並且同時釋放露絲雅小姐和王子殿下。」藥店老闆越說聲音越大。

    「法爾考先生，您認為昆曼的大公是那種信手承諾的人嗎？」萊克沒好氣的提醒道。

    藥店老闆無語了，自己一想，嘿，約翰那傢伙的脾氣倒還真不象那種人，當年的往事，不是清清楚楚說明了一切嗎？

    「那……那我們不是還有三天的時間嗎，我們還有機會，三天之後，正好是凱曼大軍大到達的日子！」藥店老闆無奈的安慰着自己。

    萊克聽見此話，倒是眼睛一亮，猛的抬起頭，失聲喊道，「還有希望！」

    沒錯，剛才只是兩人在一時間接受到太多壞消息，猝不及防下，腦袋一時間有點發懵，但是現在看到一絲希望了，心頭一松，情況就大不一樣了。

    轉過身，抽過兩張桌子，兩人坐在桌子前，面對面探討起來。

    克里斯蒂也是很聰明，立即為兩人送上兩杯熱茶，平復平復男人們驚魂未定的情緒。

    但是，隨着飄渺升起的茶香散去，討論的逐步深入，兩人臉色卻並沒有好轉起來，因為他們發現，一直以來，他們都嚴重低估了昆曼公國的戰爭潛力。

    或許，或許，這一次凱曼大公的決定，本就是一次輕率的冒險！相互探視的男人眼中，同時充滿了驚駭。

    首先，經過這一次的格蘭特受備戰，全法蘭大陸的人都知道了，在一個不知名的小公國里，居然有一名叫約翰的大公，擁有一隻全鬥氣戰士組成的強力兵團，是的，姑且就把猛虎傭兵團算是約翰大公的實力之一吧。

    其次，此次激烈的防禦惡戰過後，身為代城守的萊克當然清楚，約翰大公的主要軍隊其實並沒有傷筋動骨，恰恰相反，因為獲得大量的戰備物資以及魔法師人才，並充分鍛煉了格蘭特的守備軍和民夫團，實力絕對是不降反升，相比戰前提高了一大截。

    確實，因為受備戰的全面勝利，格蘭特城無論軍心還是士氣都是處於鼎盛時期，約翰大公的名望也處於巔峰時期，此次攻打，根本就選錯了時機。

    好，反過來，看看塞斯這邊的情況。

    首先是連夜殺過來的40萬部隊，聽起來有40萬之眾，事實上大家心裏明白，頂多只有20萬騎兵連夜奔襲而來，並且為攜帶任何輜重和補給，如果不能一站而下，那麼這支部隊的命運將很可能重蹈菲紗聯軍的命運。

    而且，現在法蘭大陸已經達成共識，面對極度強勢的塞斯帝國，所有國家應該守望相助，共同抵禦，不然下一個，就有可能輪到你。

    即使光明神殿曾經有過這樣的決定：在同獸族大戰期間，任何人族國家都不可主動攻擊塞斯帝國。

    但是，現在的情況可不相同，是塞斯帝國主動出擊，在別人的土地上侵略，那意義又很不要一樣了。

    相信到那種關鍵時刻時，別的國家，尤其是其他4大帝國，將會很樂意出兵援助卡萊城邦；並且隨着和平協議的達成，整個聯邦又重新團結起來，實力也將會大大增強。

    所以，在種種因素之下，這支號稱40萬的重騎部隊的命運還不是那麼令人樂觀。

    而且，這支部隊出戰的時機也非常不對——艾德弗瑞已經傳來消息：獸人帝國最快在本月將發出「比蒙召集令」，與此同時，帝國邊境附近已經有大批獸人部隊集結。一切情報都表明，北方的人獸大戰已經刻不容緩。

    如果在漫長的防線上，塞斯帝國真的缺少了這支40萬人的部隊，情況將發展成什麼樣子，簡直令人難以想像。

    一股涼氣緩緩的中從小腹生氣，無聲無息的貫穿兩人的全身，他們面面相窺，面若死灰，他們心裏清楚，如果所有的最壞情況都依次實現，那麼……那麼這場發生在格蘭特城下的戰役將可能是整個塞斯帝國興衰的一個轉折點，也將很可能是整個法蘭大陸的歷史轉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