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她應該是想靠這個放鬆兩人的警惕,然後趁機逃走。」
「不失為一種辦法,就是太冒險了。」
如果是陸靈犀,大家還有可能回相信,但是換了陸靈瓏就沒有人願意相信了。
在之前的回憶中,陸靈瓏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廢柴,除了吃什麼都不會的那種。
但李掌柜卻來了興趣,畢竟,一個有特殊天賦的女孩,能讓他獲得更大的利益。
李掌柜抓着她的頭髮,惡狠狠道:「那你倒是給我唱兩首聽聽,唱不好弄死你。」
被惡鬼一樣的眼睛瞪着,陸靈瓏害怕得瑟縮。
她深呼吸,勉強讓自己放鬆一點。
顫聲道:「您先松鬆手,我才唱得出來。」
「臭丫頭,別給我耍花招。」
「不會的。」陸靈瓏清了清嗓子,試圖克服滿心的恐懼。
下一秒,婉轉的歌聲傾瀉而出,仿佛春暉照耀大地,靈動的鳥兒在山間婉轉,動聽的樂聲自她口中淌出。
陸靈瓏之前看過一次戲,因為喜歡,她記住了戲裏主角的歌詞,時不時就會唱一唱,唱得十分熟練。
歌聲意境十足,陋巷中的陸靈瓏仿佛化身成了那個角色,少女懷春、充滿對愛情的期待和渴望。
她每一個調都勾住了人的情緒,令人不由得心生蕩漾。
可因為害怕,她唱歌的時候聲音抖了抖,多了幾分遜色。
仙劍宗的人驚呆了。
「不是吧,這是陸靈瓏唱歌?這真的是陸靈瓏唱歌?」
「她一個小孩子,怎麼掌控住這些唱歌技巧的?她天天做農活,壓根就沒有時間能學能練。」
「難不成輪迴讓她的嗓子有了變化,所以可以唱得這麼好聽嗎?那我也去輪迴一次試試。」
此時,被眾人議論的陸靈瓏忐忑的看着李掌柜二人:「我之前看到有人唱這首歌,台下的人給她扔了好多銀子。我覺得我再練練,一定能和她唱得一樣好,肯定也能賺到錢的。」
「您就別打斷我的腿,好不好?」
李掌柜是個粗人,欣賞不來歌聲。可是,這不代表他不識貨。
他也會去看戲,看戲時,那些文人墨客要是聽到這些歌,一個個跟瘋了一樣丟錢。
要是這個小丫頭能有那些人一半賺錢,他靠着陸靈瓏也能賺大錢了!
他看着陸靈瓏,越看越心驚。
長得漂亮、嗓子好,這好好培養一下,年輕的時候靠唱歌給他賺錢,等她老了立馬賣給妓院或者什麼地方,又能賺一大筆啊!
這,是搖錢樹。
越想越滿意,李掌柜拍了拍她的肩,樂道:「唱得好,好極了。」
想到自己即將賺到手的一堆堆銀子,他笑得臉部褶皺堆積:「早說你有這本事嘛,一開始我就把你帶回來了。平白走這麼多彎路。」
陸靈瓏討好的笑笑:「多謝您的賞識。」
「好孩子,剛剛叔那一腳,把你踹疼了吧?回去就給你上藥。」
「不、不疼的。」
兩人樂呵呵的把陸靈瓏帶了回去,這一次,陸靈瓏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她被允許坐在桌邊,和他們一起進食。
酒桌上,擺着幾個大白饅頭,還有一疊花生米和牛肉。
李掌柜給了她兩個饅頭,再忍痛夾了兩片牛肉,「好孩子,吃。吃飽了明天我們就帶你去街上唱歌。你要是唱得好,還有肉吃。」
陸靈瓏看着食物心驚。
她一年都沒有吃過什麼肉,更何況是精緻的牛肉。
食物的味道撲鼻,激得她饞蟲咕咕,當即咬了一口大饅頭。
軟、暖、甜。
這是她的第一感覺。
陸靈瓏咬了一大口就捨不得再這麼咬了,她小口小口的吃着,像捧着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
長這麼大了,她只吃過一次饅頭。那時,陸母買了好幾個饅頭回來,她趁陸母不在,悄悄的撕下一小塊,抿着那一塊饅頭片,抿了好久。
李掌柜敲了敲她的頭,不耐煩道:「你擺出這幅謹小慎微的表情做什麼,只要你能唱好歌讓我賺到錢,以後一定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屋子裏,各個孩子也都被分到了一點食物。
他們手裏拿着黃黃的窩窩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陸靈瓏緊張的點點頭,一口一口吃着饅頭。餘光突然看到最靠里的角落邊,一個少年氣息奄奄,膚色蒼白到極致,而手上空無一物,竟是連窩窩頭都沒有。
難道是沒搶到食物?
看着自己的兩個饅頭,陸靈瓏內心稍微糾結了一下,縮下凳子想把饅頭遞給他。
「你做什麼?」領子突然被人拉住。
李掌柜滿臉不高興,「你竟然要把你的饅頭給他?傻了嗎你!」
陸靈瓏走下時才發現少年已經出氣多進氣少,竹竿般的身體瘦弱得沒有一點肉,就像個空空的殼子。他穿着破布麻衫,腹部幾乎已經凹了進去,空蕩蕩的。
「他應該很餓了,再不吃飯會死的。」
她曾經被娘親在柴房關了三天三夜,經歷過吃不到東西的痛苦,她不想讓人餓死在她眼前。
「死了就死了,他娘的,老子把他帶回來了這麼久,也沒見他出去要飯給我掙點錢回來,餓死他得了。」
光幕外。
「這男孩還挺有骨氣的。」有人點評,「君子寧死不屈,明明生存都遭到威脅了,為了心中的禮節寧死不屈。」
「好小子,我也欣賞他。這才是男子漢該有的氣節,不吃嗟來之食。」
「心性堅定,是個好苗子。」
「我把我的食物分他一半就可以了。」眾人正為男孩的境遇惋惜,光幕上的陸靈瓏眼神祈求,弱弱道:「李叔叔,求求你了,我會唱歌,能賺錢。以後,一定能給你賺很多錢的。」
「你只需要給我一口飯吃就可以了,我再把我的飯分他一半,不讓他餓死就行了。」
「你這丫頭莫不是腦子有毛病?寧願自己餓着也要讓一個你壓根就不認識的人填飽肚子?」
李掌柜只覺得面前這個女娃是個傻子。
「李叔叔,求您答應我吧。」
到底是手裏的搖錢樹,李掌柜不耐煩道:「行了行了,服了你了。給他吃,吃死他。」
「反正以後給你的食物就那麼多,你自己想挨餓就挨餓,別找我哭鼻子。」
他不忘威脅:「對了,我可先告訴你,到時候要是賺不到錢,別說你沒東西吃,就連他,也跟着你一塊餓死!」
陸靈瓏嚇得縮起脖子,「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唱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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