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子涯便是冷哼一聲道:「釋空盡,那你說說,此去這深淵,你有幾成勝算?」
釋空盡眉頭一皺,他心中惱怒,卻是不好作答。這深淵之中,到底有何異物,他也是一無所知。這麼冒然下去一探,他頂多是仗着自家靈獸蝣雷獸的庇護,定是可以保得一命。至於勝算,他還真是不好多說。
巫子涯見釋空盡不語,便是雙眼怒斥,厲聲道:「想必你也是心中無數。只是想拖着眾人與你一探,成功縱然最好,若是不成,想必憑你蝣雷獸之威,也是可以成功逃脫。你的算計倒是不錯!」
眾人一聽,雖然巫子涯所言乃是過激,卻也不是空穴來風,便各自思量,更是不願前往了。釋空盡聽巫子崖道破了自家心中所想,也是羞怒不已。只把雙拳一捏道:「巫子涯,你找死!」說罷,便是真元盛起,欲要動手。
巫子涯也是不懼,只把雙手一揚,便是祭出了一根火紅色的權杖。頓時,如火焰般的光芒盛起,漸漸將這跟權杖包裹起來。
「誰死還是不一定!」巫子崖冷喝一聲,雙目變得冰冷。
虢竹本是跟在了巫子涯身後,這番見釋空盡盛起真元,便一躍而上,擋在了巫子涯身前。他面露凶光,把雙臂一展,已是喚出了一道殘影懸於面前。
秦淵一見,竟是想起了之前刺殺自己和易雲天的那個黑影,這等道法如此相似。
這邊釋空盡擺出架勢,釋家幾兄弟便是各自屏住呼吸,想必是要第一時間予以援手。而那一干外姓長老,也是不好退卻,各自叫叫嚷嚷,擁了上來,卻不是真心想要鬥法。
泊戟見釋空盡發狠,便是大喝一聲:「巫子涯,你若與釋兄為敵,便是與我過不去了!」
泊戟也不管自家弟子是否樂意,只是厲聲一喝,便擺開了陣勢,將巫子涯和虢竹團團圍住。
頓時,噬靈族二人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只是這二人卻是一臉無畏,早已有了拼死一斗的決心。
易雲天見狀,便是心意一動,把噬芒祭起,往巫子涯和釋空盡二人之間一插道:「二位,此刻不周山正面臨打劫,還請三思後行!」
秦淵見易雲天動身,也把炎翼喚出,一抹紅霞瞬間便將噬靈族二人隔離了開來。
釋空盡雖是惱怒,可也不想就這般與巫子涯翻臉。何況,即便是在此處殺了巫子涯,定會惹的天下人恥笑,說靈獸谷是以多欺少,憑着奸計殺了巫子涯了。他雖不懼天下,卻是顧及着自家掌門臉面,故而也不願就此大動干戈。而那些外姓長老,本就不願憑白無故地廝殺上一場,他們可是知曉噬靈族的厲害,對眼前的巫子涯甚是忌憚。這些外姓長老本就不受釋空盡待見,此刻便也不是那麼忠心了。而泊戟本就是一切聽從釋空盡的意思,只要釋空盡動手,他必然全力以赴。可他的弟子,卻是懷了異心了。甚至於對自家掌門這般地阿諛奉承,甚是瞧不起。
正因如此,易雲天和秦淵出手調停,大家便都罷了手。只是氣氛一時略顯尷尬,再也無法靜心商議了。
易雲天見如此下去,定是要誤了大事。便略做思索道:「既然我們對這深淵知之甚少,冒然下去也是不妥。不如,施了封印暫且將這深淵禁錮住,待日後再做打算。」
易雲天這話一出,便是得到了眾人呼應。巫子涯本就不贊成如此下去一探究竟,可心中總也擔憂不已。易雲天這麼提議,他倒是可以放下心來了。而那些外姓長老,也是樂於此法。就連泊戟聽了,也是自忖道:「若是不用去冒這險,也是好事,不如就依易雲天的意思吧!」
眾人都這般打算,釋空盡即便是想再做堅持也是不能做到。他便略顯無奈道:「這深淵之中氣息激盪,每每強橫無比,我四弟費盡心力,又把自家渡惡彎刀祭上,這才勉強維持的住。若是用道術封印,只怕是沒有這等效果。用不了多久,待得封印之力褪去,那深淵之中的異物怕是要逃脫出來了。」
釋空盡這話一出,眾人便也為難起來。易雲天提議是好,只是一般的封印之術,都只能禁錮一些尋常之物。而那深淵之中的殺戾之氣已是如此強橫,封印又怎麼可能呢?
眾人不禁沉默,各自皺眉思量。卻是巫子涯眉頭一挑道:「也不是沒有法子,要看你願不願意了!」
巫子涯這般一說,釋空盡便是陡然厲聲道:「此法你想也別想,斷然不可!」
釋空盡如此失態,易雲天和泊戟聽罷便是猜到了巫子涯所言何物了。
「師父,究竟巫掌門所言是何中辦法,釋掌門卻是如此拒絕呢?」秦淵頓時不解,輕聲問道。其實,在場除了四位掌門之位,個個都是一臉詫異。
「淵兒你有所不知。數千年前,那時不周山還未形成。四大部族便已追隨蚩尤大神左右,只是那時的四大部族也只是蚩尤部落的四大分支而已。這四大分支,各自憑着自家道行,司掌不同的事物。我幻海,乃是精於刀劍之術,便是職掌部落的攻伐。靈獸,善於煉化靈獸,便是擔當了防禦之職。雨澤,精通五行,乃是輔助之力。而噬靈,知曉陰陽,卻應承了整個部落的問天占卜、化險為吉之道。這四大分支各自道法玄通,聚在了一處,便可演化出萬千攻守之陣,威力甚是驚人。其中便是以金錐破天之陣最為犀利。而在這些萬千陣法之中,卻是有着一道封印之術,叫做『四象封印』,禁錮之力堪比神之束縛。只是這『四象封印』並不是那麼容易發動的。」易雲天見秦淵不解,便解釋道。
他這話雖說得很輕,但是這一干人個個都是道力有成之輩,便也聽得一清二楚,不禁各自驚嘆。
「『四象封印』?」秦淵不禁也是驚異道:「這封印之術到底有何奇特之處?「
「大千世界,有得必有失。這『四象封印』的束縛之力,本就不是人力所及,這等堪稱神力的法術,自然需要施法之人的取捨了。」易雲天神情淡定,緩緩說道。
「取捨?」秦淵雙眼眯起,心中激盪起來。邊上眾人,也是豎起了耳朵,細細聆聽。不周山之前的事跡,對他們來說也可以算得上是神秘了。
易雲天也不停頓,便是繼續道:「對,取捨。這『四象封印』需要四個來自四大部族之人一同施法,而這四人便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我幻海之人,必要舍了自家的一口兵器,將渾然道法溶於其上,做成這封印之術的骨架。噬靈族之人,要獻出自己三魂六魄之一,為這陣法注入靈識。雨澤族的施法者,要舍了自家五行道法之中的一行,給這陣法定了屬性。而靈獸族,卻是要舍了自家靈獸,日夜不息鎮守這陣法。」
易雲天此言一出,眾人便明白過來。釋空盡之所以如此牴觸,便是捨不得舍了自家靈獸。不過這也是常理之事,靈獸族之人不同其他部族,他們苦心煉化一頭靈獸自是不易。甚至於有些靈獸乃是祖輩們傳下,道行造化已是登峰造極。並且這靈獸一旦捨棄,便是自家道行要折上七八分。而其他三族中,幻海之人舍了兵器,自可再覓一口。噬靈族本就是不同常人,失了一魂一魄,也是可以正常存活。雨澤族之人五行法力少了一行,也只是實力受挫二成而已。只有靈獸族,最是難以承受了。
巫子崖見眾人都已明白,便對着釋空盡道:「怎麼,你靈獸族不是以蚩尤神直系後裔自居嗎?怎麼到了這等危難之際,卻是畏畏縮縮了。」
他這話本就是故意激怒釋空盡,使得釋空盡無法下得台面。釋空盡聽了,自是怒火中燒,卻是無法發難,只能心中狠道:「巫子涯,我靈獸族與你誓不兩立!」
釋空盡正愁於無法交待,卻是聽到釋冀圖站了出來。他緩緩一笑,甚是不經意道:「不就是舍了自家靈獸嗎?大哥既然不舍那蝣雷獸,我便來施此法吧!」
眾人一聽,不由地心生欽佩。靈獸谷之人,誰不把自家靈獸看做性命一般寶貴,也只有釋冀圖能有着這番脫然。
巫子涯見靈獸谷已有人站了出來,便微微一笑,剛要開口,卻見虢竹道:「師父,我噬靈族便有我來施法吧!」
巫子涯把手一擺,緩緩道:「我已是一幅老骨頭,舍了一魂也是無礙了。再說,此法乃是我提出,若是讓你去,豈不被他人笑話了。我噬靈族的施法者,便是我了!」
巫子涯說罷便也不顧虢竹心中急躁,自是輕鬆了一般,而那虢竹卻是心急如焚,如熱鍋上的螞蟻,惴惴不安起來了。
雨澤族泊戟見巫子涯親自施法,便也輕喝一聲道:「我五行皆成大道,便是舍了一行,也是無礙。便有我來施法吧!」其實,此次泊戟出行並未帶來任何的長老,只是尋了幾個一般的弟子。這些弟子道力平平,自是沒有這等能耐去施法了。
易雲天見其餘三族都已選好了施法之人,便要開口。卻見秦淵一攔道:「我幻海,便由我來施法吧!」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5s 3.873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