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日狂化,整個身軀都粗壯了數倍,而他體內的真元也會隨着暴漲。但是,此刻的他全然不知道退卻,便是刀山火海,他也會一衝到底。
熾目見靈兒周身黑甲護體,又催得白環化錐,也不知巨日能否敵得過這一擊。他甚為擔憂巨日的安危,只想一擊殺了靈兒,才能讓巨日逐漸冷靜下來。
燕如蛟見熾目出手,也不再靜觀。他把手臂一舉,也不呼喚靈獸,只是把劍光一祭,分化成絲,斬向靈兒。
秦淵見熾目、燕如蛟也一併出手,不禁大為擔心靈兒。他把那暗光催到極致,只把靈兒一層層護住。靈兒卻絲毫不懼,身形一竄就迎了上去。
「住手!」巨日突然一頓,止住了身形。而在他身前,一個人憑空出現一般,已經牢牢抓住了巨日的手腕。
熾目、燕如蛟皆是一愣,但見之人,便也停下了身來。
那人把手一推,一陣柔和的紫色光芒泛開,剎那間令得靈兒的行動受阻,如是逆流而上的艱難。
「月夜!」秦淵定睛看去,但見這憑空出現之人,正是朔月的老大——月夜。
巨日被月夜一抓,頃刻間就又恢復了神志,漸漸安靜下來。
月夜回身看了眼秦淵和靈兒,目光柔和,沒有絲毫的殺意。
「老大,我們無能。還沒有奪到神魂!」熾目低聲道,不去看月夜的眼睛。
月夜面無表情,淡淡說道:「不用奪了,我們走!」
「老大!」朔月另五人不禁疑惑,心中以為月夜道了反話。
月夜卻是再次說道:「走!」,說罷,身形一動已是消失了。
朔月五人心中懊惱,看了眼秦淵,也都遁飛而去。飛出了十來里,只見月夜正靜立在夜牙身上,依舊沒有表情地看着他們。
朔月五人迎上,還沒有說話,倒是聽月夜道:「你們先去雨澤等我,我去去就回!」
熾目忙問道:「老大,你去哪裏?」
月夜已是走遠,只傳來一句:「幻海!」
朔月五人甚為不解,心中嘀咕:「若是大家一起出手,也許早就將秦淵制服了。老大究竟怎麼打算,怎突然間又說不要奪神魂了。」他們明白月夜為了奪取神魂,可是做了莫大的抉擇,饒是一般人絕不會這樣的魄力。可是,到了最後關頭,他為何又要放棄呢。朔月五人不解,各自抱怨一番,便向着雨澤遁去。
秦淵見朔月幾人走遠,不禁也是疑惑,他看了眼靈兒道:「靈兒,多謝你相助。」
靈兒莞爾一笑,「我說過,你我有緣,就無需言謝了。只是苦了我的族人!」她說罷,眉頭輕蹙,想是十分悲傷。
滕有定此刻迎了上來,對着靈兒恭敬道:「大人,我們此刻要回斷魂崖嗎?」
靈兒點頭道:「嗯,先回去!」
她說罷朝着秦淵道:「秦大哥,你可否跟我再會一趟斷魂崖,靈兒正好有事想拜託你!」
秦淵點頭道:「我這條命都是你救下的,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好!」
這十幾人說道,把那些死去的族人屍首收起,便向着斷魂崖方向飛去。
雲清峰,易雲天正靜坐在易如曉身前,細細訴說着那些開心的往事。易雲天說道興起,竟是現出了一絲微笑來。
一陣風拂過,捲起了他花白的長須,衣襟獵獵,他突然緩過神來,神情不禁凝滯。
「曉兒,你聽得到爺爺的聲音嗎?」易雲天低嚀道,眼中淚花泛出。易如曉沉睡後,他已不知多少次流下了眼淚。
他輕輕把易如曉被風吹亂的長髮理好,又在她的額頭一觸,強自擠出一絲苦笑道:「曉兒,明日爺爺再來看你!」
易雲天緩緩站起身來,他微微喘息,穩住心神,這才向着廳外走去。但見廳外,風高雲淡,一抹雁兒乘風而去,落下些許孤寂。
雲清峰本就風景秀麗,真有秀色可餐之意。易雲天為讓易如曉不被外人刁擾,特意在峰頂之處修了一處小廳,將易如曉獨自一人安置於此。
易雲天從廳中出來,正是居於峰頂,大有一覽群山小的大氣磅礴之感。他見身下,雲海翻湧,不時把艷陽反射,激起片片金光,不禁唏噓不已。
「曉兒,你以前最喜歡讓我陪你暢遊幻海了。要是你醒着,一定會喜歡眼前的這番景致的!」易雲天嘆了一聲。
突然,雲層之下傳來了呼喝之聲,甚是令人振奮。易雲天淡淡一笑,身軀一動,已是沒入雲海,循着那呼喝之聲而去了。
雲層下方,一處山石之上,一人正手持利劍,左右突刺。但見這人,上身裸露,現出了流線型的肌體。點點陽光透過雲層照下,只把他映成了古銅之色。易雲天也不打擾他,只輕點足尖,落在了遠處。他呵呵一笑,看着那人繼續苦習劍法。
「喝、哈!」那人身軀攢動,每刺一劍都似要把全身的氣力使出。只見,劍出影至,一陣陣劍風旋起,只把周遭細小的礫石吹散。
這人突然把身軀一縮,隨即一陣殘影展現,風聲之中已是刺出了數十劍來。他發出這一擊後,把劍一收,緩緩定神,輕舒一口氣後,才舒心地一笑。
「綰玉!」易雲天這才輕喚道。
原來此人正是綰玉。當日他被落鳳帶到不周山,卻是親眼目睹了一成腥風血雨的慘狀,饒是他道心堅固,也不禁受到了驚嚇。好在,落鳳細心照料,這才使得他走出了夢魘。落鳳見他天資聰穎,便把他收為弟子,傳了他悟清訣。哪裏知道,綰玉竟然憑着這最為基本的練氣口訣,把自家以往學到的劍法發揮的淋漓盡致。單看他現在這一身本事,已是遠遠凌駕於軒轅神那方世界的修道之士了。
「掌門!」綰玉恭敬道,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在這幽靜之處習劍,竟是招來了掌門人。他來幻海不過數日,還不曾與易雲天說過話,此番相見,不免心中一陣緊張。
易雲天見他現出了不安之色,身形一動,已是到了綰玉跟前。他微微一笑,問道:「習練悟清訣,可有感悟?」
綰玉見他和藹可親,一點架勢也沒有,頓時心中舒緩道:「似乎有了一點氣息在體內游竄。只是,這氣息過於微弱,還不易察覺。」
「哦,哈哈!」易雲天笑道:「剛才我見你舞的劍法甚為凌厲,可是你之前所學?」
綰玉點頭道:「正是以前恩師所授。只不過,我習練悟清訣後,覺得再練習這套劍法時,各處發勁更為渾厚了。」
易雲天微笑道:「悟清訣雖是基本大法,卻是修道之士的根基。你才習練了數日就可以有所了悟,果然是天資聰穎之輩。」
「掌門過獎了,綰玉連門檻還為摸到,不知要多少年的苦修,才能像諸位師兄那般的厲害?」綰玉應道,甚是誠懇。
「不急,不急,修道本就是機緣巧合之事,只要你有一份堅韌的道心,成道也只是遲早之事!」易雲天開解道。也不知為何,他看到綰玉,就像是看到了秦淵。那難以割捨的師徒情分,卻是他心中的另一份牽掛。
忽然,又一人身形攢動,眨眼間就落到了近處,正是落鳳。
易雲天忙喚道:「大師兄,你也來了!」
落鳳微微躬身還禮,他雖是易雲天的大師兄,但易雲天乃是幻海掌門,於弟子面前他也不可失了禮數。
「師父!」綰玉拜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大師兄,適才我見綰玉舞了一套劍法,真是不同凡響,你這徒兒可是不凡啊!」易雲天笑道。
落鳳微微搖頭:「掌門可不要把他寵壞了,想當初我一月就步入了濁境,這小子還差得遠!」他話是這般說,但臉色神色卻是十分的欣慰。
易雲天看着綰玉,不禁嘆息了一聲,想要說些什麼,卻是欲言又止。
落鳳瞧出了他的心思,只問道:「掌門可是想起了秦淵來?」
易雲天也不隱瞞,點頭道:「想當初秦淵也是這樣的毛頭小子,也只一年不到的時間,竟有了這樣的造化。」易雲天與秦淵雖然相處也只幾月,卻是生死與共,師徒之情甚為濃烈。
落鳳點頭道:「當初我陰差陽錯把他牽扯進來,也不知是不是害了他。但願他不辜負曉兒的一番心意!」
落鳳說道,易雲天不禁陷入了沉思。綰玉見這二人提及秦淵,自是感到一陣親切。在這方世界,秦淵和他同為軒轅神的後代,自然有着共鳴之處。不過,當日他才見到秦淵,就又分離了,連話也沒有好好說上幾句。綰玉想到秦淵已是神情之境,(此刻,幻海眾人還不知秦淵已是道清之境),不禁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暗自發誓,絕不落下。
這三人各自有着念想,竟一時間都沉默起來。卻是突然間,一道柔光掠過,帶起一陣風聲。
易雲天一驚,循聲望去,只見那柔光遁入雲海,把平靜如畫的雲層洞穿,竟是向着易如曉沉睡的那處小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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