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終於好些了,適應了藥物的副作用,繼續更新吧)
然而易如曉灼熱的目光忽然一轉,注意到了秦淵身後的靈兒。 .d.她見靈兒面色略顯凝重,呆滯中有着些許的黯然。同為女兒家,易如曉怎能不知其中的玄機。她暗自蹙眉,卻不經意間將目光再次看向秦淵。
靈兒雖是兀自消沉,但見易如曉看來,亦是捕捉到了這細微的變故。她朝着易如曉淡然一笑,將其中種種釋然,倒是令得易如曉頗為不解。以易如曉看來,靈兒常伴秦淵左右,二人即便生出了情愫,也是常理。但靈兒如此豁達爽朗,不似自家這般兒女情長,不由不令易如曉暗自一嘆。她再次看向靈兒,亦是朝着她回以一笑。然而在易如曉心中,卻是再也無法平靜。她對秦淵的眷顧自問無人可比,但是對於秦淵所作的一切卻是知之甚少。而靈兒時時追隨着秦淵,同生共死,所經歷過的驚險只怕遠比自家與秦淵的那段遭遇更為尤甚。
「難道就只因為我用自家的三魂五魄喚回了秦大哥一命,反倒是將他給束縛了?」易如曉微微發呆,自顧自地念叨着。她甚至於想到,如果當初秦淵並未死去,而她亦沒有做出捨身救人的抉擇,秦淵現在又會選擇哪一個。
只是往往造化弄人,哪裏還有什麼如果。她輕咬朱唇,將那水嫩的幾乎觸手擊破的嘴唇咬出了一道深深的印記,仿佛在她心裏無數的疑惑與不安困擾着她。
秦淵一面與易雲天道着家常,一面注視着易如曉的臉龐。見易如曉臉色微變,不禁隱隱擔憂起來。但女孩兒的心思哪裏是他這般的大木頭能夠看得通透。倒是一旁的靈兒見易如曉面露難色,笑着迎了上去道:「如曉妹兒,姐姐有句話要與你說。」
女兒家的話當然不能當着眾人的面講,她二人退開老遠,嘰嘰咕咕地低語着。只見易如曉不時掩口訕笑,甚是喜悅。仿佛這二位女孩兒是相識已久,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只是她二人這般神神秘秘,卻引得秦淵這邊豎起了耳朵,想要聽個究竟。
秦淵自是不願運用自家的法力,閨密之語他也只是好奇而已,還不足以令得他不顧及自家的臉皮明火執仗地去偷聽。
易雲天見秦淵這般模樣,不禁打心底里笑出了聲來。他深情地注視着秦淵,好似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家已然老去的身影。那充滿着朝氣與萌動的年紀,着實令人懷念。
秦淵這才知道自家失態,忙規規矩矩地立到了一旁。只是他終究要找個台階,便看向曲逸道:「曲師兄,你說她二人會說些什麼呢?」
曲逸爽朗一笑,道:「我說秦師弟,你就不要揣着聰明裝糊塗了,這二位姑娘家的心思你不清楚,還有誰能清楚?」
曲逸雖是不曾經歷過兒女情長,但也不至於着了秦淵的道兒。秦淵見這個大師兄一點也賣面子,不由地唏噓不已。
話說着,靈兒與易如曉已是手挽着手慢步而回。她二人向着秦淵齊刷刷地看來,帶着幾許琢磨不透的笑意。
秦淵只覺後背一陣發涼,只嘆息一聲,道:「罷了,看來你二人早已將我數落個遍,我好男不與女斗,不與你們計較了。」
他這話自是狡猾,想要激出了她二人的心思來。果然,易如曉見秦淵如此說道,頓時就慌了神,忙要開口辯解。只見靈兒將她輕輕一拉,道:「妹子,莫要被他給哄了。他這人看上去一臉正經,其實骨子裏可是奸猾得很。」
易如曉聽罷,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仿佛一不小心就說漏了嘴。她看向靈兒,多了份感激,又多了份堅定。
秦淵見自家套不出她二人的話來,只好作罷。好在易雲天看了看天色,道:「我們且回到雲霄峰再說!」
眾人應了聲,駕起那葉扁舟,如同離弦的箭,緊緊貼在水面疾馳而去。
夕陽西下,那最後一抹的陽光似乎不願就此收場,將那所有的餘輝統統灑下。一時間,天空、雲彩、湖面,全部被染成了金黃色。而那葉穿行在其中的小舟更是宛如一柄神劍,在金色的星河之中徜徉翱翔。
不旋,眾人已到雲霄峰。見秦淵歸來,無數弟子紛紛掛起了難以言表的喜悅。仿佛在他們的心中,秦淵就是神,就是可以撼動天地,媲美盤古的巔峰人物。
一時間鍾樂之聲響起,雲霄峰之上像是有着無比隆重的慶典。而隨着一聲聲驚號而去,秦淵歸來的消息不消片刻便朝着其餘四峰傳去。
眾多弟子擁簇着秦淵,其中有秦淵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到沒有一點印象的身影。但無亂是誰,都將護着尊貴無比的大人物一般,寸步不離左右。
易雲天也不喝止,他朝着雲霄殿走去,仿佛只要秦淵能夠回來,他便心滿意足。至於其餘的繁文縟節,都不再重要。
按理秦淵回到幻海,第一件事便是焚香祭祖,給諸位師祖燒上三炷香。但易雲天絕非古板的老夫子,非要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細節。倒是秦淵一一與眾多雲霄峰弟子招呼之後,便尋了個方向,向着一處後院而去。
他早就鎖定了自家想要的氣息,只是這氣息遠比當初要微弱得多。他快步而去,只叫後面緊緊尾隨的弟子難以跟上。而曲逸仿佛看出了秦淵的心思,忙將眾多弟子攔住。
他轉身看着秦淵遠去的背景,不由地略顯嗆然。似乎在他心中那噩耗般的夢再次呈現在眼前。他身軀猛然一晃,險些就跌倒了下來。
易如曉眉頭輕輕一皺,想要跟上去,但還是停下了腳步。她看向靈兒道:「靈兒姐姐,秦師兄他心中的苦悶,該如何化解是好?」
她頗顯無奈,仿佛自家除了用性命相救之外,便再也無法幫助到秦淵半分。靈兒見她如此楚楚可人的模樣,忙道:「我們能做的就只有相信他!」
秦淵兀自而去,心中卻是越發的忐忑不安。眼見來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之前,秦淵卻停下了腳步,仿佛再也沒有勇氣踏入其中。
他呆滯地立在門口,在徐徐黯淡下來的夜色里,他的身影就好似那孤立的廊柱,任憑凜冽的山風吹過,卻是紋絲不動。
他目光迷離,啜滿淚水的雙眼,一動也不動。他猶如躲避在黑暗裏的幽靈,透着院落半掩的大門,靜靜地看向院內。
不識趣的星光突然灑下,映亮了他的兩頰。兩道淚痕,泛出了掩飾不住的哀痛。他輕輕啟口,對着院內喚道:「三師兄,我回來了。」
然而他的聲音只停留在喉頭,即便此刻他面前站立着另外一人,也無法挺清楚他發出的嗚咽之聲。他輕抬手臂,想要推開那扇朱漆大門,但手指還未觸及到扣環,便僵硬在了當空。他嘆息一聲,猛然搖頭,只甩開了步子,快速離去。仿佛此刻,他在躲着自家內心最最虛弱的一面。
他無法正視冷八郎的臉龐,雖然他清晰地感應到了冷八郎的氣息,甚至於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秦淵的腦海里留下了涇渭分明的痕跡。饒是此刻冷八郎的臉上還掛着些許的笑意,那笑意愜意,發自內心,但仍舊十分的微弱。秦淵知曉,只要他一出現,冷八郎那僅有的一絲笑容也會隨即墜入到無底的深淵之中。
冷八郎自然不會遷怒於秦淵,當初他奮不顧身地擋在了巨日的面前,便沒有想到還可以苟活到如今。但倘若秦淵此刻現身,只怕那壓抑已久的淚水定會如決堤的潮湧,頃刻間將其淹沒。秦淵不願看到冷八郎如今的平靜因自己再次打破,所以他選擇了離去。
而在他心中,更是有着一個令他無法直視的身影,使得他只能逃避。他道心早就鑄就,只是無論他如何地捨棄,自家那份世俗之情卻是無法全然拋棄。也許,這就是他與九霄天諸位天神、法寶的不同之處。
秦淵離去,院內正靜躺在藤椅之上的冷八郎突然一愣,他仿佛感覺到門外有着一個目光注視着自己,令得他心跳加速。他輕喚一聲:「二師兄,快看看,門外是否有人?」
陳太乙應了聲,忙來到了門口,只是他四處張望也看不到任何一個身影的存在。他將大門輕輕帶上,再次回到了冷八郎的身邊。
陳太乙緩緩搖頭,道:「三師弟怎麼了,外面沒有任何動靜?」
冷八郎這才嘆了口氣,略顯失望。隨即,他再次淡淡一笑,仿佛自家心中的願望,只不過是一個奢望而已。
陳太乙輕伸手臂,微微感應了一番,道:「外面已經漸涼,我們進屋吧。」他也不等冷八郎應他,只將冷八郎的身軀小心翼翼地抱起,一步步慢慢地走到了裏屋。
「今天雲霄峰有什麼大事嗎?」冷八郎突然問道,他聽雲霄峰四處樂起,顯是有着極為盛大的慶典。
陳太乙輕搖腦袋,道:「外面便是天女下凡也與我無關,我只陪在三師弟跟前。」
冷八郎輕笑一聲,道:「二師兄,若是天女下凡你果真不為所動?你可要抓緊了,該將自家的事情辦了!」
陳太乙也不應他,只將桌角的檀香焚起。頓時,濃郁的香氣帶着渾厚的木質氣息彌散開來,使得整間屋子充滿了香馥。
冷八郎微微打了一個哈欠,靜靜地吸着身邊的香氣,不旋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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