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言立即催動破碎的丹田,與執道卷融合。
斷裂的經脈轉眼就與執道卷融合,秦軒言的意識也在一瞬間進入到了執道卷的內部。
這是一片暗淡的虛空。
沒有星光。
沒有天地。
只有一尊由能量凝聚出的人形虛像。
他似是在酣睡,又似是在練功。
他身穿一套赤炎鎧甲,手裏握着一把闊口巨斧。
凝聚成這尊虛像的能量是每個武者都必需的靈氣。
哪怕是一個武宗的靈氣在他面前,也如同塵埃一般。
據傳,這執道卷,共有七十二卷,而秦軒言手上的便是其中之一——時空卷。
時空卷內與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速不一樣。
秦軒言在時空卷中待了足足有半個時辰,而現實中僅僅只是過去了一剎。
回到現實世界後,秦軒言一言不發,默默地運功療傷,只是看着眼前。
陳天辰揮手示意那幾個陳家的護衛將幾捆乾柴抬了上來,顯然,他們是想燒死秦軒言。
就在護衛將要點火之時,陳家的大門「嘭」的一聲炸開,捲起漫天的煙塵。
煙塵散去後,走出幾道身影,這幾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天武學院的院長,教導主任和秦軒言的班主任。
雲溪玥聽見走廊的異響後,不見秦軒言的蹤影,便去找到了班主任。
秦軒言的班主任名為柳元銘,是個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
柳元銘緩步上前,說道:「陳長老,秦軒言怎麼說也是我班的學生,不知可否賣柳某幾分薄面,放了他如何?」
「放了他?」陳天辰面露譏笑道:「放了他又有誰來還我家小姐的清白!」
柳元銘看向一旁還在啜泣的陳芳玲,陳家不待見秦家父子已經不是秘密了。在秦軒言的生母,墨若嫣,被墨家接回後,陳家對秦家父子的態度更是如墜冰窖。
見柳元銘不說話,陳天辰說道:「難道貴學院還要別人的家事不成?」
聞言,天武學院的院長看向柳元銘,示意他儘快結束。
本來他是可以不用來的,可畢竟事關學院的顏面,學生在學院內被人擄走,傳出去,那他這個院長還能坐下去嗎?
柳元銘點了點頭,淡然一笑,「我們是無權管理貴府的家事,可這秦軒言怎麼說也還是京城墨族族長的外孫,如若陳長老一意孤行,那墨家怪罪下來」
柳元銘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撇了撇嘴,玩味的看向陳天辰。
墨家族長墨玉明可是出了名的護短,雖說平日裏墨玉明不是特別待見這個外孫,可無論怎麼說,秦軒言也是他的閨女所生的,身上也流着他墨家的血,他又怎麼可能坐視不理呢?
陳天辰一下就慌了神,他們可以給天武學院甩臉子,但對於墨家,他們哪有那個膽子?
墨家可是在京城的百年老族,更是幫助大椋國開疆拓土的開國元老,這樣的家族可不是他們小小陳族可以得罪的起的。
可以說,一旦墨家怪罪下來,抬手間就可以將他們家族在大梁的宗族譜上抹除。
細細打量了一番後,陳天辰顫抖着聲音說道:「放人。」
「可是長老」
還有幾個族人不肯,陳天辰大吼:「老子叫你們放人你們聽不見嗎?」
被吼後,哪有人還敢多嘴,給秦軒言鬆綁。
被放下來後,秦軒言活動了一下手臂,看着被淋濕的衣物,秦軒言蹙了蹙眉,這衣服可是墨若嫣親手縫製的,被他們這麼一搞幾乎無法再穿了,秦軒言看向胸口破碎的地方,衣服上還留有一個掌印。
他不知道這是誰留下的,只知道這與這群人脫不了干係。
「陳家是吧,我記住了。」
秦軒言心中暗道。
「我們回去吧。」
院長淡然說道。
不過,秦軒言的丹田已經破碎,學院內可能沒法再留他了。
柳元銘也明白,他只是拍了拍秦軒言的肩膀,「回去吧,就當這只是個噩夢,睡一覺,說不定會好一些。」
秦軒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轉身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看着秦軒言的背影,柳元銘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少年以後的日子會如何,他只知道,秦軒言的生活,從今天開始,會變得無比艱難。
回到家後,見秦鳳岩不在,秦軒言心想,應該去買酒去了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今天夜裏,陳家中,不少族人死於非命,就連陳天辰也受了重傷。
就只見地板上,有着被鑿刻留下的字跡。
「這就是代價!」
秦軒言盤坐在草蓆上,開始運功,直至夜裏仍不見秦鳳岩的回來。
記憶中,這種情況時常發生,可能在那個地方買醉,睡着了吧。
秦軒言沒有多想,躺在草蓆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這是他幾萬年來第一次睡了個好覺,今天是周末可以不用去學院,可在夜裏秦軒言總是能聽見「窸窣」的聲音,起初,他只是當成是蟬鳴或是老鼠,畢竟他所住的房子不過是個茅草房,有老鼠是再平常不過了。
他循着聲音的來源走去,發現,在茅草下,還有着一個與茅草格格不入的深色木板,秦軒言將木板掀起,這茅草屋下竟有一處地下室!
他順着梯子爬了下去,這地下室足有三十見方,中間的石台上擺放着一把寬約一掌,長達三尺三的大劍。
劍體通體呈暗紅色,劍身上,刻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即使是秦軒言,也無法全部解讀。
秦軒言想拿起那把劍,可無論他如何用力,那把劍就如同粘在石台上一樣,根本拿不動。
要知道,哪怕只是一級武徒,其力量也足有百餘斤,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強壯些的普通人。
秦軒言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感嘆自己還是太弱了,就以這樣的實力,怎麼能夠去向袁雪妍和夜雲慶復仇呢?
忽的。他似是想到什麼,將食指劃破,滴了一滴鮮血到劍身上。
果不其然,那劍身放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隨後,劍竟緩緩縮小,最後只有巴掌大小。
秦軒言拿起那把小劍,很難想像,它之前還是足有一掌寬的劍。
他爬出地下室,看向窗外,秦鳳岩回來了,手中提着兩條魚跟一瓶酒。
「吱呀——」
秦鳳岩推門走了進來,看向秦軒言的眼神不知怎麼的,有些不一樣。
「來,咱爺倆喝兩盅!」
走近後,秦軒言可以十分明顯的聞到一股酒氣。
「爹,您昨夜」
「嗯?」
秦鳳岩轉過身,手中正在處理魚的刀也停了下來。
「昨晚,我跟你王叔去喝酒了。」
秦鳳岩只是隨口說道。
秦軒言沒有繼續問下去,此刻他正在思考。
丹田修復了,那麼還差功法跟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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