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多,沈南意正在陸溫年的辦公室里說工作上的事情,歡歡忽然過來敲門,說一樓大堂,有人找沈南意。
沈南意一怔,還在想誰會來找她,陸溫年就率先問道,「誰找南意?」
「前台說,那個女人叫張曼,是」歡歡看了眼沈南意,遲疑一下才說,「說是南意的媽媽。」
陸溫年聞言,當即抬眸看向身邊的沈南意。
沈南意卻是低斂下雙眸,意味不明的扯唇笑笑,說,「不用理她,我不認識她。」
陸溫年看着她,英俊的眉宇輕擰一下,對歡歡說,「你先出去吧。」
「是,陸總。」歡歡點頭,立刻退出去。
等歡歡一走,沈南意就又要繼續跟陸溫年說工作上的事,陸溫年卻忽然去握住她的手,問她,「真的不想見一見你母親嗎?」
沈南意抬眸看出他,不禁微微一愣,隨即又笑了,「沒什麼好見的。」
七年多了,張曼這個母親不僅拋下她和湉湉兩個女兒,對她們從來不聞不問,更可惡的是,當初父親留下來的存款,還有父親死亡的賠償款,張曼一分都沒有留,全部帶走了。
如果不是當時她們還有房子,奶奶做主,把房子賣了,剛開始的那兩年,她們兩幼一老,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活。
湉湉患有自閉症,必須得上特殊的學校,一年的學費就是十來萬。
奶奶身體不好,常年吃藥往醫院跑。
她高中畢業,就開始打幾份工,常常在深夜回家的時候,在公交車上睡着,坐過站,到了終點站。
捨不得打車,好幾次,她都是心驚膽戰一個人在街頭巷尾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回到家。
在她最難最苦,湉湉出事,奶奶去世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要找張曼這個母親,現在,她自然不想見張曼。
不過,張曼會主動找上門來要見她這個女兒,她倒是沒想到。
大概,是因為陸家的慈善晚宴,她變成了「名人」,成為了眾所周知的「准陸家四少夫人」,張曼看到了,才想起來還有她這個女兒吧。
真是可悲又可笑!
「好,那隨你,不想見就不見。」陸溫年揚唇,滿臉溫柔寵溺。
沈南意剛到他身邊當秘書的時候,他就調查過沈南意的底細,大概清楚,她母親拋棄她們姐妹倆,攜款改嫁的事。
所以,她能理解沈南意對她母親的淡漠。
於幼小的湉湉而言,相比起沈南意這個姐姐,張曼這個母親,真的不配做人。
「謝謝。」看着陸溫年,沈南意由衷道謝,卻莫名的鼻子一酸,有些濕了眼眶。
「怎麼啦?」陸溫年發現,立即有些心疼的擰起眉頭,原本坐在大班椅里的他也站了起來,雙手去扣住沈南意的肩膀,低頭看着她,「是不是有些難過?」
被母親拋棄了這麼多年,現在她成為他的女人,母親就忽然找上門來了,誰又能不難過?
不過,沈南意卻是搖了搖,「我沒有難過,我只是感動。」
「呵!」聽到這麼說,陸溫年當即笑了,低頭跟她湊的更近,問,「是我讓你感動了?」
沈南意點點頭。
「感動什麼?」陸溫年又好心情地追問。
沈南意一雙清凌凌的眸子無比瀲灩地看着他,「謝謝你,能站在我的角度,理解我,不強迫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傻瓜!」陸溫年對沈南意,忽然就更心疼了,情不自禁抱住了她,大掌落在她的後腦勺上,無比輕柔地撫過,「以後,我就是你和湉湉的倚靠,你不喜歡的事情,誰也不能強迫你做,誰也不能再欺負你。」
沈南意點頭,也伸手去抱住了陸溫年,沉沉說,「好。」
「南意,你真的不去見見你媽媽嗎?」
沈南意從陸溫年的辦公室出來,才回到位置上,歡歡又過來,聲音壓的低低的,「她在樓下,不肯走,說今天非見你不可。」
歡歡不了解沈南意家的情況,但和沈南意同事兩年多,她知道,沈南意肯定不是個不孝女。
沈南意聽着,看了眼時間。
很快就要到六點下班時間了。
到時候大家下班,張曼如果在大堂里一嚷嚷,說她這個女兒不孝,連她這個母親都不肯見一面,壞的可不是止她的名聲,還有陸溫年的。
萬一到時候哪個多事的把張曼嚷嚷的畫面拍下來再放到網上去,無良媒體大肆宣揚一番,可真就麻煩大了。
畢竟,輿論的力量從來都是可怕的。
「我下去一下,如果陸總找我,就說我事去了。」一瞬的思忖之後,沈南意對歡歡道。
「嗯嗯。」歡歡點頭,對沈南意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式。
沈南意一笑,轉身往電梯口走去。
一樓大廳,張曼坐在角落休息區的沙發上,正在給她的現任丈夫打電話。
她告訴現任丈丈夫,沈南意不肯見她,讓現任丈夫給她支招。
過去的七年多,她跟現任的丈夫還有他們的兒子,在別的城市過的有滋有味,幾乎都把沈南意和沈書湉這兩個女兒給徹底忘記了。
如果,不是前幾晚的陸家慈善晚宴,沈南意以陸家准四少夫人的身份出現在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和各大熱搜榜上,張曼可能會就此忘記,沈南意是她的女兒。
當看着照片上沈南意光芒四射驚艷四座無光無限的樣子,她都禁不住嘖嘖感嘆,這個女兒是真的長大了,越來越漂亮,也越來越有本事了,居然連陸溫年這樣的男人都能釣到手。
她太佩服了!
有像沈南意這樣的女兒,她認回來做什麼不好。
就算是什麼都不做,有陸溫年這樣的一個女婿,陸家這樣的親家,她說出去,都能風光八輩子,那些平常她想要巴結討好幾乎從來都不拿正眼瞧她的貴婦,那還不得都反過來巴結討好她。
想想,張曼就美滋滋的,樂的不行。
於是,她立馬和現任的丈夫商量,想要回寧海來認回沈南意和沈書湉兩個女兒。
現任丈夫二話不說,兩個人一拍即合,立馬定了第二天的機票,三個人一起飛來了寧海。
不過,為了避免引起沈南意的反感,張曼想了想,還是讓她的現任丈夫暫時別露面,等她說服了沈南意,讓沈南意接受了她原諒了她,現任丈夫在出現比較好。
她現任的丈夫一直在做服裝外貿生意,可這幾年,行情一年比一年差,他們想轉行去做其它的,卻又根本沒什麼門路。
如果能得到陸溫年或者陸家的提攜一二,那他們發達起來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丈夫正給自己支着招兒呢,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女人最常用也是最擅長的本事,讓張曼統統都使上。
話沒說完,張曼就感覺到一道有些熟悉的身影從自己的面前走了過去。
她立即定睛一看,那穿着一身優雅得體的職業套裝,踩着六七公分的高跟鞋,身形曼妙多姿的女人,不是她的女兒沈南意又是誰。
「行行行,南意下來下來了,我不跟你聊了,掛了掛了。」
張曼說着,忙不迭地掛斷電話,然後收起手機站起身來,理理自己身上幾萬塊的大牌裙子,笑容滿臉地朝沈南意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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