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仙帝對妖妃的寵愛赫然擺在眼前,讓盛季不由想起穆淮策寵着她的點點滴滴,於是忙裏偷閒給他「千里傳書」:離開你不足半日,就仿佛分開一萬年,人家心裏甚是惦念,翹首以盼夫君威風歸來。
彼時,穆淮策已易容成仇人對手的模樣,才將當年那人砍在乳母上的刀,一點不差地還回去,整個人周身都凝聚着陰厲的低壓。
然而當收到自家小姑娘的「千里傳書」時,臉上發寒的神色情不自禁泛起一股暖意:放心,定不會叫阿季失望。
瞧見主子心情緩了些,有眼力見的流影趕緊見縫插針匯報:啟稟主子,李鈺已易容混進僕役隊伍,並暗中往您的吃食中添加了藥粉。
「留着他。」穆淮策一瞬間又恢復冷血嗜殺模樣:「回頭死這麼多門派弟子,正好拿他給太宸宮一個交代。」
「是,主子英明。」流影恭敬應道。
禁地,盛季收到自家男人信誓旦旦的保證,不由莞爾:他已愈來愈在乎她感受,這是個好兆頭,她回頭得再加把勁。
隨後帶着小禪繼續往裏走,停在東南角的池塘處。
只見荒廢許多的禁地里,這處池塘依舊清澈見底,偌大的水平上漂浮着一朵巨大紅蓮,正妖冶綻放着,隱約能感受到每一朵紅蓮花瓣里都流淌着豐厚靈力。
「這池塘的水,應是與外面的靈渠相通吧。」小禪推斷。
「不錯。」盛季想到了在靈渠底下見到的出水口,「算算位置,的確是這處。」
然而就在兩人想要上前進一步探查時,池塘周圍竟生出一道無形屏障,生生將她們彈開數米遠,根本無法靠近
想起這池塘底下的出水口有封印痕跡,再瞧瞧這蓮池種種異樣,似乎便見怪不怪了。
梵音聲源不在此處,兩人又往宮殿裏面探查。
小禪不禁感慨,「這宮殿的佈局竟與《往生書》上一模一樣!」
說話間,不知怎的,她竟被旁邊老槐樹上的一片樹葉吸引,跟着它一路來到一處枯井。
枯井看似無異樣,但小禪和鬼三通修煉過奇門遁甲之術,一眼瞧出這枯井之上有道符咒。
「咦,好奇怪啊,這裏荒廢這麼久符咒居然還有法力。」小禪轉頭招呼:「阿季姐姐,你快來」
然而她身邊空空如也。
盛季不知何時,已來到「蓮漪宮」二樓的觀景閣。
這觀景閣在高處,更是飽經風吹日曬,破落地不成樣子。
然而驚奇的是,屏風上卻掛着一副畫,而且完好無損。
畫上似是個清俊儒雅的男子,一身淺灰色衣袍,簡單卻不失大氣。可無論盛季怎麼瞧,她都看不清他的臉,偏又覺得這人很熟悉很親近。
她的指尖想試探着去觸碰畫中人的臉,卻在剛接觸剎那,畫作竟變成一束光鑽入她腦海,瞬間昏迷倒地。
而小禪那邊,原本想先去找盛季,但被那片樹葉始終環繞在周身,後來樹葉又飛到枯井的符咒之上,示意明顯。
「你要我撕去這道符咒?」
樹葉沒有像之前那樣纏上來,看來是默認了。
「可我不知這枯井裏封印着何人?」
小禪猶豫着將手靠近那道符咒,然而還不待她的手碰到它,它忽然便消失而去。
一同消失的,還有剛才那片樹葉。
緊接着,小禪只覺《往生書》又要開啟新一重境界,顧不得去找盛季匯合,她當場盤坐下來進入修煉狀態。
比試現場,穆淮策今日不知怎的,總覺心中有一絲不安。
或許是小姑娘收到他那條「千里傳書」後就沒再回復的緣故,叫他總是不大放心。
於是他又發出新一條「千里傳書」,可惜遲遲未收到她的回應。他見狀,又「千里傳書」詢問碧影,奈何碧影竟也似消失一般。
「跟我回去一趟。」
穆淮策坐不住了,不顧傅君嵐的詢問,起身叫上流影就準備往回走。
恰在這時,傅君茹穿着打着蝴蝶結的粉嫩仙女裙翩翩而至,「如今中場休息,本公主就傾情獻唱一首,幫着七哥一起盡到地主之誼。」
眾人:「」
本以為在烈日當空時與對手比試已是一種折磨,誰能想到這位君茹公主竟然還會來唱歌?殺了他吧
「不准走!」
眼見現場很多人紛紛離席,傅君茹不由強勢命令道,尤其面對穆淮策的舉動,更是委屈得不行:「連淮策哥哥也不喜歡君茹的歌了嗎?」
傅君嵐心道:這問題有點微妙啊。說喜歡,其實穆淮策啥都聽不見,說不喜歡,這位小公主肯定要鬧脾氣。
好在除了對付仇敵,穆淮策向來是好說話的,他先是抬手示意傅君茹「公主請」,而後側身交代流影:「你先去,我隨後就到。」
「是。」流影隨即匆匆往回奔。
~
昏迷的盛季,靈魂好像飄蕩到一處大草原,附着在一名女子身上。
對面坐着一身着淺灰道袍的男人,同樣看不清他的臉,目光隨後落在他的袖口處,「破掉了。你那乾坤袋裏還有別的嗎?換一套。」
男人低頭揪住袖子看了看,「嗯,是有點磨破了」略頓了頓又道:「我乾坤袋裏的也都是破了的,沒得換,怎麼辦?」語氣慘兮兮的。
「不至於吧?」
「盛季」沒輕易上當,質疑道:「你道法如此高深,連買件像樣衣服的銀錢都沒有嗎?」
男人急忙坐起身來,「不信你自己看。」隨後,他將乾坤袋扔給了她,「我出門就帶了三套衣服,眼看過去數月,自然是沒有像樣的了。」
「盛季」見他都這般了,也就沒再抬槓下去。她從自己的乾坤袋裏挑出縫衣針和銀線,朝他攤開手,「給我吧。」
這話,這女子說得成竹在胸。不同於盛季含着金湯匙長大,十指不沾陽春水。這女子似乎之前也曾為誰縫縫補補,針線活信手拈來。
男人麻溜地脫下外套,乖乖地遞給她,「有勞了。」
「盛季」伸手接過來,攤開衣服,找到袖口破損處稍加比對後,開始飛針走線。
每一個動作,都仿佛盛季本人親身經歷。
包括男人躺到草坪上,借着月光,自下而上打量着她。
可眼下「盛季」卻並未過多關注男人,從她記憶里,盛季模模糊糊看到另一幅畫面,好似是這女子前世。
不夠寬闊卻溫馨十足的茅草屋裏,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臥病在床,而她就安安靜靜坐在床邊陪着她,低頭縫補着衣物。
盛季同樣看不清那男人的臉,但能聽見他聲音:「娘子,你這低頭認真的模樣真好看。」
「即是此,夫君便要快快好起來,否則日後指不定便宜哪個男人呢。」女子嬌嗔一句。
然而盛季聽到這,竟是呆住——這女子溫柔甜軟的嗓音,與她在夢中被梅花鹿帶去的茅草屋裏女主人的聲音,竟是一模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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