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說的這些道理慧慧如何不懂,不過自己剛才確實是失了警覺心,不怪嬤嬤說教,遂不管嬤嬤今兒說什麼,她都打算老實地聽着,半點不耐煩也沒有,覷着嬤嬤說完了,她還很是狗腿地點頭道:「我真是知道錯了,不該失了警覺心,對了,嬤嬤,既然我們不能知道這些粉末是什麼,就自然不知道它的功效,要不我們尋只小鳥兒來,給它餵點,看看是個什麼反應?」她這趕緊地認完了錯,就開始轉移話題了。
李嬤嬤聽慧慧這麼一說,覺得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其實最好的方法就是能尋個大夫問問,弄清楚這些是什麼才是最保險的,可惜她剛回過一次家不好再出門,大少爺也沒回來,不過想到這些,李嬤嬤倒是眼前一亮,忙猛地一拍手,說道:「對了,可以去尋苗兒那丫頭,讓這丫頭給她表哥青林帶個信,這樣大少爺興許能及時回來。」
一聽這話,慧慧一點也不覺得好,忙攔了道:「嬤嬤千萬別,哥哥這遭兒出門可不是真遊玩,而是陪皇子們,哪裏有自由可言,我們平時不能幫哥哥忙也就算了,可不能在這關鍵時候拖哥哥的後腿,再說先不談這苗兒能不能出府尋青林,就談她只不過是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子就不能讓她知道這麼大的事,即使不對她說這事,可我們這麼急吼吼的讓她送信,就顯得太過打眼,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們必定是知道些什麼了,這樣一來可就被動了。」
李嬤嬤雖然有些見識,可到底比不上慧慧這讀書多的人腦子靈光,被慧慧一點,立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可不是,苗兒這丫頭可是聯繫她們和大少爺那院消息的一步暗棋,這冷不丁地她們突然尋上她一做粗活的小丫頭,且還是在大少爺不在的時候,這不相當於主動告訴別人苗兒是她們的人嗎,這不就是變現地自己暴露自己嗎,這可真就不划算了。
這個主意不能打,即使拋開會暴露苗兒的危險也是不成,要知道如今盯着她們的人可是只多不少,要是這時候她們弄出動靜來,被人知道她們打的主意那才真真是危險了,相通了這層意思,李嬤嬤是真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使了,遂忙點頭自責道:「嬤嬤真是老了,腦子都開始糊塗了,虧得小姐想的周全,不然可就壞事了,好,我們另想辦法,嬤嬤就不信了,這世上活人還能讓那啥憋死。」
慧慧和香芋被嬤嬤這句半白不文的話說的樂死了,也不顧忌嬤嬤的積威了,都捂住嘴嘿嘿傻笑上了,香芋剛才因為嬤嬤的嚴肅是一點也沒敢瞎插話,這會子感到氣氛和緩了許多,笑過一氣後,不覺提議道:「小姐,嬤嬤,既然不能去找苗兒幫忙,我看我們也不用尋什么小鳥了,直接將這東西給貓兒用些,不就能看出厲害了嗎。」
李嬤嬤聽了這話倒是覺得可行,遂忙道:「這倒也是,貓兒可是比小鳥好尋多了,我們這院子偏的很,外頭的野貓兒多着呢,這樣我這就去後頭院子瞧瞧,說不得那些野草堆里就能尋到,如今看來我們院裏那些個做粗活的婆子們偷懶也是有好處的。」說完就又麻利地將剛才散在高几上的粉末兒一包就塞進了袖袋裏。
慧慧見她這樣知道是做實驗時不想讓自己看見了,這也行,她這裏到底目標大些,說不得就被有心看見了,嬤嬤單獨行動,隨便尋個沒人的地界也就能行事了,遂點頭道:「好,就這麼辦,香芋你陪着嬤嬤一起去,多少看着點。」
香芋早在一旁躍躍欲試了,被小姐一點名,立時就應道:「是小姐,你放心我會好好幫着嬤嬤的,再說了,這後院的小貓兒可是最聽我話了,平時我可是沒少餵它們,這事有了我幫忙,嬤嬤必定會省下好多精神捉貓兒,不過,但願這東西不害命,不然那些個貓兒也是可憐,我的罪過可就大了。」
「呸,呸,說什麼呢,小孩子家家的盡胡咧咧,這叫什麼罪過,我們這也是不得已罷了,再說了,這些必定不會是立時要命的東西,我們不過是想看看這些粉末兒究竟是怎麼來害人的,到時但凡有一點不妥,我也是會想方設法地救這畜生的,看你這說的,多滲人!再說了這畜生今兒若是助了我們也算是做了場功德,下輩子也就不用再投畜生道了。」香芋話一出口,就被李嬤嬤一通教訓。
香芋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確實是造次了,不覺吐了吐舌頭,不敢囉嗦了。慧慧見她這可憐樣甚是不忍,在一個她也不是太相信這些個因果之說的,雖然她也承認拿貓兒做實驗是有點不人道,可如今她自身也難保了,還哪裏有餘力想這些個萬物平等之事。
如此一想,慧慧不覺一嘆,忙壓下自己剛剛升起的那些愧疚之情,打圓場道:「好了,香芋不許再說些有的沒的,我們如今連命都快被人謀了去了,哪裏還能顧到貓兒,這次不管結果如何,我都同意你將這貓兒養在院子裏可好,這也算是對它的補償了。」慧慧可是知道香芋這丫頭最是喜歡小動物,可惜她這個小姐不喜歡,再加上自己有點過敏的體質,所以她們院子裏是沒有這些個長毛動物的。
香芋不曾想,今兒還能有這好事,不覺大喜,她可是早就看好了後院那幾個野貓兒里的那隻灰灰的小貓兒,可惜小姐不喜歡養貓兒狗兒甚至小鳥兒的,所以她們院子裏這些東西是沒有的,自己也是有點知道小姐的癖好,所以雖然心裏痒痒的想養,可惜礙着小姐的緣故,她半點沒提過,不想自己的喜好還是被小姐給發現了。
慧慧這許諾一說,原本有點因為沒能養只貓兒心裏彆扭的香芋一下子倒是扭轉了過來,再也不羨慕能養貓兒哥兒鳥兒的人了,她覺得自己之前是左了,什麼物件能有小姐重要,正如嬤嬤說的,能為小姐當災也算是貓兒的功德了,下輩子它必定能有個好的造化。
再說了,香芋覺得為了小姐的安危,即使不用貓兒做實驗,讓她親自上她也是樂意的,這麼一想她腦子突然就清明了,很是為自己剛才的不着調後悔,遂對小姐和嬤嬤道歉道:「剛才是我造次了,什麼也比不上小姐來的重要,貓兒再好能有人命重。」
李嬤嬤一聽,不覺點頭,香芋這丫頭倒是有點悟性,這話說的雖然糙了些,可理不薄,遂笑了道:「這就通了,剛才可是有點謬了,好了好了,別再磨蹭了,我們時間可是不多。」
慧慧見香芋是真想通了也就放心了,知道嬤嬤急,忙推了香芋道:「好了,就你話多,去吧,幫着點嬤嬤。」
時間已經是拖了點,被慧慧這麼一推,香芋和李嬤嬤當即點頭出去了,她們可得趕在數兒和紅花回來之前去後院尋只貓兒來,其他的可以在李嬤嬤的房間裏進行,這倒是無所謂。
慧慧不知道嬤嬤她們具體的如何進行,也就無從擔心起了,見她們走遠了,慧慧走回到矮榻邊撿起剛才繡的荷包,這件活計她可是做了好久了,想着還是趁今兒天氣還算是涼爽早點兒將它做出來得了,不然哥哥回來問起她給做的荷包好了沒有,可就沒臉了,她可是准了哥哥有幾個月了。
她們這小院這一早兒的動靜是半分沒有讓人窺的,此時石老太君的福囍堂里,也熱鬧了起來。
這進入了伏天,老太君耐不得熱,屋子裏擺了幾處的冰山,這一夜也化的差不多了,值夜的大丫頭夏花趁着老太君還沒起,先吩咐小丫頭子雨兒和露兒出門給老太君打水洗漱,再順道叫幾個力壯的婆子進來將化開的冰水搬走,這樣不至於老太君醒了,還到處濕淋淋的,在一個也不能等冰山全化完了再換,這樣老太君可就要受熱了。
老太君屋裏最大的丫頭就要數這夏花了,不僅安排屋裏的各處事宜,還總管了老太君屋裏的賬冊庫房,可以說是老太君的一等心腹,在一個這夏花還有一樣好處,那就是為人很是謙遜,待誰都沒有架子,不僅得老太君倚重,也得各處主子的看重,更加得小丫頭們的心,不過她為人也極公允罷了。
所以這一早上各處人等被她指揮的團團轉,也沒有一人抱怨,她們這裏剛安頓好,屋裏的老太君醒了,一聽到床上的動靜,夏花忙對搬盆子的粗使婆子道:「媽媽們,且小心些,屋裏頭老太君剛醒,可別驚了她老人家。」
婆子們被她這一提醒,忙噤聲,好在她們本來就沒敢大聲,這會子東西也搬的差不離了,眾人遂忙齊齊加快了步子往屋外頭走去。
屋裏頭的動靜老太君還是能聽到的,她人雖然是老了,聽力也沒有年輕時候好,可屋裏的這點子動靜還是能知道的,所以她人雖然還躺着,可還是被夏花這話給惹笑了,嗔道:「你個潑皮,被你這一說,我倒成了小孩子了,還被驚着,我有那麼不中用嗎。」說完倒是覺得嗓子眼有點干,咳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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