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
篝火照紅烤肉吃酒的士兵的臉,染紅了那些突厥舞女的羅裙。
可平地一聲鬼哭狼嚎的女子尖叫聽得四下寂靜,都震楞了神色。
便是讓這一切飲酒作樂,舞樂鼓聲噶然而停。
。。。。。。
秦國士兵們面面相覷,萬馬齊喑不禁齊齊回望矚目過去。
只見那元帥大帳的布簾上,赫然入目的是那猛虎撲食的倒影。
他們將軍威武啊!制住了只兔子一般,任憑那纖細的女子四肢不住掙扎揮動着可卻全然無力抵抗。
眾兵士不禁都邪笑開了,帶着心照不宣的貪婪和恍然大悟。
「咱們的戰神好生厲害!便是在戰場上都所向披靡,更別說治這小小的女子了!那孱弱的南國女子如何承受得了?」
一突厥將軍滿頭小辮,手裏拿着那半隻羊腿咬着,大笑着揶揄道。
想想裏面的景況,便是也按捺不住,隨手勾了個舞姬入懷。
「哈哈哈哈!」
外面又恢復了一陣陣的狂笑舞樂之聲。
似乎,夏沫央的嘶鳴尖叫便是讓人無動於衷的插曲而已。
只有夏沫央知道,她此刻不能鬆口,一鬆口,定然是死路一條。
她便是那咬人的兔子,在那男子傾覆身子壓下來之時,一口,狠狠咬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宇文珩大概沒想到,這梁國的女子狠辣至此,居然敢這般放肆!!
「鬆開!」宇文珩的大手捏住了夏沫央的脖頸。
可是夏沫央便是被逼到了絕境,她紅了眼睛,抵住了力氣就是不鬆口!
這一口咬得有多凶她不知道。
能咬斷這人的喉嚨便是最好!
嘴唇里,似乎嘗到了讓她作嘔的血腥味道。然而,這也算是殊死搏鬥了。
她夏沫央要死,便也定要帶着這混賬一起去!
宇文珩事到如今哪裏還會手軟?
一扼這女子的喉頭,手掌間真用了力氣,一下便把纖弱的身下女子掐暈了過去。
可惡,她到底不是豺狼虎豹,不能一口咬斷這宇文珩的脖子!!
小夏終於恨恨地兩眼一黑失了知覺。
而宇文珩捂上了自己的脖子,直起身子來已經血流如注。
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受這樣的傷!
不禁開始正色瞧了這小女子一眼,夠狠的!哪裏像個柔情似水的江南女子!!
「大哥,你怎麼了?」
在近處聽到聲響的宇文凜,便是覺得這景況不對。
一進來,便發現這三軍統帥居然受傷了!
宇文珩一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手居然很是及時地扯過那床上的被褥草草掩在了夏沫央身上。
「可惡,定然是這梁國派了細作來刺殺於您!讓我將這女子抓到牢房言行拷問!」
宇文凜一看宇文珩脖子上的傷,便是氣急敗壞道。
可還沒等他上前將那小夏從床榻上拖了下去,身後卻是宇文珩的制止之聲。
「不用。把她留下。」
宇文珩終於摘下了面具,他唇角勾着邪笑。
可惜,小夏完全昏了過去,她看不到這人的眉目如畫,便說是傾國傾城,也不遑多讓。
「大哥,你幹什麼啊?這女子你也敢留下?不怕他再行刺於你?」
宇文凜遞上了擦血的帕子,還取來了傷藥,很是不解地說道。這可是好了,這秦國第一殺將何時卻受過這樣的傷?
還是被個小女娃給弄傷的,真看不出大哥是這樣的多情性子!!
「你出去吧,我自己會包紮。還有,別對外宣揚。」
宇文珩用帕子捂上了自己頭頸上的傷,關照道。
「嘖,你定是為了那十二年前在周國皇宮結識的小宮女之故!哥,那女孩子肯定早死在周國皇宮的火災中了!你何苦如此?或者,就讓屬下們帶着那女孩的畫像到處去找不就行了!搞得自己聲名狼藉,諸國皆說你是漁色獵艷之徒。所以咱們一到了潼關,便是貪生怕死地送了這些貢女過來,烏煙瘴氣!」
宇文凜為自己的大哥抱不平道。
他大哥需要女子,用得着如此大費周章?
怕是露出真面,光那長安城中等着被這大元帥寵幸的女子都能把元帥府前的街道擠得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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