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才英指了指學校外面,「那附近就有間花店,你在那裏買給我吧。」隨後便邁起大長腿向外面走去。
安顏跟在他身後,二人一路沉默不語,拐過一條路便進了一間小巷子,這裏面的風景截然不同,好像誤入了另一個世界。
夕陽的餘暉打在門口擺着的各式花簇上,有明亮的向日葵,火紅的玫瑰,芬芳的百合,牆上爬滿了不知名的大片綠葉子,乖巧的覆在牆面上,往上一看這家店的名字就叫有間花店。
空氣中瀰漫着各種花香混雜的味道,讓人覺得分外慵懶,還有幾分奇怪的似曾相識。
安才英推開門走進花店,吊在半空中的風鈴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安顏帶着好奇也走了進來不斷地巡視看到的各種花朵。
只見櫃枱上有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捧着一束花在修剪,聽到聲音抬起頭,「恩?小英啊?你的花不是拿走了嗎?」
順便帶着好奇的目光打量了安顏,安顏張口道:「他的花被我不小心毀了,我來買一束一樣的賠給他。」
這大叔看了她一眼,又立馬盯上安才英,臉上帶着微妙的笑意,「哦,這樣啊,那你等等,馬上就好。」說完轉身去了裏屋。
二人還是不尷不尬一句話都沒有,直到大叔抱着一捧藍色的滿天星出來,安顏簡直在心裏說了一聲謝天謝地,兩個高冷簡直無言以對。
大叔把滿天星送到安才英的懷裏,「小英啊,我門口有兩袋垃圾,正好我今天腰疼得很,你出門去幫我扔了吧!啊,快去!」
安才英接過花點點頭,看了安顏一眼,轉身出去了。
他前腳剛出去,安顏感覺這大叔的視線啪的一下黏在了她身上,她尷尬的笑了笑:「那個,這花多少錢啊?」
大叔擺擺手,扶了一下眼鏡框,「小英從來沒帶朋友來過,你還是第一個。」
安顏剛想張嘴說這應該是個誤會,又被大叔打斷了,「今天是小英媽媽的忌日,每年他都在這買一束花去看看他媽媽,孤孤單單的一個人,被他爸知道了還要打他,可憐挺好一孩子。」
說完頓了頓,又笑笑看着安顏,「花的錢就不要了,你要是真有心賠他,就陪他去看看他媽媽吧,就當叔叔求你幫個忙,啊!」
安顏從花店裏出來的時候,安才英竟然還沒走,他虔誠的捧着手裏的藍色滿天星,落日的餘暉照在他身上,在睫毛下面掃上鴉雀般的陰影。
空氣中的花香好像也隨着陽光的逝去而變的淡了,就此走向黑暗裏。
安顏指了指前面,「有點話和你說,邊走邊談。」
安才英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但還是轉過身,朝着該前進的方向走去。
「孟軻他們這麼做也有我的錯,但是這絕對不是我的本意。」
說到這安顏忽然說不下去了,雖然安才英對她來說相當於一個書內世界的紙片人,那她也說不出太違心的話,就好像一個演員忽然失去了真情實感,信念感嚴重危機。
或許在來到這個世界,感受着毫無差別的活着的感受時,安顏無法把這全部都當作一部小說。
至少面前的安才英雖然少言寡語,但她真實的看見了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悲傷着。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不語,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安才英母親的墓碑前,他彎腰把花束放下,看着墓碑,眼裏沒有什麼情緒,可是氣氛卻有些悲傷。
「其實我很羨慕你。」
「什麼?」安顏回過頭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安才英搓了搓手,沒有回頭,仿佛自顧自的說話,「其實我很羨慕你,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任何時候都有的選。」
安顏皺了皺眉,「但是自由應該在一定的規範之內,無邊無際的自由除了傷害到別人更可能傷害自己。」
或許沒想到一向霸道高冷的安顏會說出這樣的話,安才英轉過來探究似的看了看安顏。
點了點頭說了句,「或許吧。」
「不過還是謝謝你給我買的花。」不用謝她沒掏錢。
安顏尷尬的點點頭,向遠處漫無目的的眺望。
太陽已經幾乎沉沒下去了,只剩下一點火燒的顏色,似乎為了在天空中留下最後一點痕跡而做困獸之鬥。
「你知道滿天星的花語是什麼嗎?」安才英忽然問道,右手搓了搓食指。
安顏看着他,?「不是思念嗎?」
安才英點點頭,什麼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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