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柏送顏顏到客棧門口。
可能因為兩人比之前多了點進展。
分別前,溫柏站在路燈下,眼神比之前更為純情,顏顏被他看得也有幾分緊張,她捏緊手指,「那我先進去啦。」
溫柏:「晚安。」
顏顏笑笑,「你也是。」
她看着他倒退幾步,轉身回客棧了。
一進院子,就看到坐藤椅上的馮淑儀,她起身,「回來了。」
顏顏彎眸一笑,「嗯,煙花可好看了媽媽,讓你去你不去。
馮淑儀跟她一起往房間裏走,調侃問:「我去當你們電燈泡?」
「媽媽!」顏顏摟住她手臂,「你才不是,我更想跟你一起。」
馮淑儀笑笑抽出手臂,「行了別說好聽話了,早點回房間洗洗睡吧。」
顏顏:「那你也早點睡。」
「嗯。」
顏顏回房,拿了衣服去浴室。
脫光了站在淋浴下,感受着溫熱的水流拂過身體,她抬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唇。
溫柏的吻不討厭,但她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並沒有書上說的吻一下就腿軟、意亂情迷的感覺。
為什麼?
是不夠喜歡嗎?
她想了會兒,又笑了笑不想了。
不討厭就行。
溫柏很好,溫柏的家人也很好。
梁助理慌裏慌張地發動車子要將謝平舟送到醫院。
謝平舟卻抬手擦了下嘴上的血說:「回林溪苑。」
梁助理:「可是您的身體」
「我知道。」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他自己的身體,謝平舟靠在車座上,雙眸輕闔,冷聲說:「回去。」
梁助理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但最終沒敢再說什麼。
開了兩個多小時車,回到市區。
他扭頭,謝平舟仍維持那個姿勢,仿佛老僧入定般,安靜得像是昏迷。
梁助理心一慌,「謝總。」
剛開口,謝平舟就睜開雙眼。
梁助理對上他通紅的雙眸,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謝平舟往外看了一眼,辨別出這兒是哪裏後,沒說話,起身下車往小區里走。
他的背影仍舊高大挺拔,絲毫沒有彎曲頹廢。
看在梁助理眼裏,卻是異常孤獨蕭索。
三年前,他趕到海邊時,看到的就是謝平舟跳下去的畫面。
白天他自己來過這裏,他知道那片翻滾的海水裏全是礁石,還好他理智尚存,沒有直接跳,而是淌下去。
一下去,他就從海水的咸腥氣息中聞到一股血腥味。
他探入水中,找到了扎在礁石上的謝平舟。
那種情況下,他只能賭一把,用力將他從尖銳的礁石上抬起來,帶上岸,簡單給他止血後,匆匆送往最近的醫院。
那晚,醫生搶救了一夜他都沒有脫離危險,期間還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醫生說不僅是因為謝總傷得重,還因為他沒有了求生欲。
沒有求生欲,可以想像顏小姐對他有多麼重要。
同時他還是一個佔有欲極強的人。
而今晚,他卻親眼目睹了顏小姐和未婚夫接吻。
他不敢想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謝平舟一個人坐電梯上樓、輸入指紋、進門。
不知道具體是哪裏,整個胸膛都要碎裂了般痛,痛得他全身都是麻的,好似血液停止循環。
他什麼都沒做,燈也沒開,就躺在了床上。
這間房是之前關着顏朝霧的一居室。
他在床上躺着。
腦子裏一幕幕浮現有關於顏朝霧的畫面。
小時候她和季燦他們一起玩鬧,第一次和他發生關係、答應和他生孩子、和他結婚、爭吵、離婚、回國後的針鋒相對、示弱、求饒、冷漠,絕望。
直到現在,她屬於另一個男人….…
謝平舟心上的痛更劇烈了,像是有無形的巨石壓在他心上,他的呼吸都快斷絕,突然,他伸手拉過顏朝霧的枕頭抱在懷裏,臉埋進去,聞着屬於她的氣息,那種痛才緩解一點。
他就這樣抱着她的枕頭躺在床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抱得越來越緊。
但還不夠,遠遠都不夠。
他忽然又起身,走到衣櫃前,將她的衣服都拿了出來,全部扔在床上。
他躺上去,抱着她曾經穿過的衣服,柔軟的布料貼在他的身上,好似他在抱着她。
月色下,他抱着那團帶有顏朝霧氣息的衣服,闔着雙眸,英俊的臉上沒有表情,唯獨眼角划過一抹水色。
謝平舟到天快亮時才睡着。
睡醒後,他起床洗漱,換了身衣服去了公司。
剛到就有個會要開。
坐在會議室的主位上。
除了眼底有淡淡的青紫外,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異常,不做任何表情,只淡淡看人一眼,就氣場強大,不怒自威。
匯報工作的高層們從無形中感覺到了他的低氣壓,心情都有些忐忑。
但整個會議進行得很順利,公事公辦。他沒有遷怒任何人。
只是,在北城科技公司老總的女兒連靜得知他回來,以合作為由找來時,他臉上有了明顯的不耐,把她放到他桌上的文件還給她,冷聲說:「找梁助理談。」
這不是連靜第一次以工作為由接近他了,但礙於她的背景,他大多數時候只是冷漠,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明顯地將厭煩寫在臉上。
連靜也是驕傲的人,一下就被他的臉色傷到了。
她不接,冷笑着問:「謝總就是這樣對自己的仰慕者嗎?」
「那我應該怎麼對你?」謝平舟看着她,眼底划過一抹譏諷,聲音平靜,「把你給睡了?」
這麼直白的話,對於連靜這種自視清高帶着架子的名媛可謂是毫不留情面,尤其是他的表情還是那麼輕蔑,就好像是她上趕着求他睡似的,她瞬間臉漲得通紅,惱火罵:「你混蛋!」
謝平舟抬手就將她的文件扔到地上,冷聲,「滾。」
連靜從小被追捧着,撿都不撿,紅着眼睛就奪門而出。
等秘書匆匆進來收拾地面時,謝平舟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平靜,他拿起一份文件開始處理。
他將自己完全沉浸在工作中,除此外什麼也不讓自己去想。
接下來幾天,他一直如此。
即使如此,腦子裏仍有兩個畫面在打架。
顏朝霧在海邊,蒼白的面容瀕臨破碎,哭着說讓他不要再找她。
顏朝霧在橋上,和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接吻。
這兩個畫面一直在謝平舟腦子裏打架。
第三天下午,他正工作時,突然毫無預兆地暈倒在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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