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兄弟立即攜帶武器,秘密潛入海陵。落地之後立即對沈府展開踩點偵查,好尋找刺殺沈家少爺的地點。
兩天後,發現沈家防衛外松內緊,又有高手坐鎮,加之周圍一帶,皆是四合院,沒有合適地點。
不過,他們發現海陵高中大門處是個理想場地,既是沈家少爺的必經之地,還沒有高手隨行,最有利的條件是附近有不少樓房,離此地大概600米處有一座樓最佳,雖然只有三層,但視野開闊無遮擋,又在狙擊槍的射程之內。
二人來到那座樓,發現居然是一家旅社——大東旅社,真是天助我也,隨即花了錢大搖大擺地入住進來,還挑了一個窗口可以遠眺高中大門的三樓房間——3018.
之後,一切都順理成章,刺殺如行雲流水般順利。只是當他們準備撤離時,才發現出了意外,海陵城被封鎖了,要離開有些麻煩,心想,這小地方的偵探反應怎麼這麼快?
時間回到現在。
沈恆和有福驅車來到海陵高中的大門口,發現大門緊閉,原本書聲琅琅的校園靜悄悄的。
學校保安出來解釋原因,原來沈恆被刺後,警視局的偵探認為必定有內鬼裏應外合作案,便將所有老師帶到局子裏詢問,凡是那天不在學校的都有嫌疑。
沒有了老師,自然不能上課,沈恆這才明白許曼麗為什麼能夠在應該上學的時間裏找他。
說話間,一個頭髮散亂、怒氣沖沖的女子從裏面走出了校門。
「校長倒霉了,為這事意外吃了瓜,」保安嘆息道,「這不,躲到學校還是被夫人給找上門來,臉都撓花啦。」
見沈恆露出疑惑神色,便壓低聲音說:「經過偵探排查,只有校長和一個老師當時不在學校,還沒有其他人證明······而校長的小舅子又在警視局上班······」
有福笑着攆走了八卦的保安,沈恆走到案發處,只見地上依稀可見暗紅色的血跡,一時間,內心充滿憤怒。
只見他微微閉上雙眼,打開超腦,讀取當日原來沈恆最後的影像。
晴朗的天空、許曼麗燦爛的微笑、老王恭恭敬敬地打開黑色的車門······一切都是那麼美好,「砰!」······沈恆低垂的視野中,一抹鮮紅從胸膛溢出······一切都結束了。
沈恆默默地感受着前者死前的震驚、遺憾和不舍,好一陣子才睜開雙眼,用手一指遠處高樓,「子彈是從那個方向射出來的。」
「大東旅社?」有福疑惑地看着沈恆。
「絕對錯不了,而且一定是三樓的某一個房間,具體等我到了樓下看一眼就知道了。」
大東旅社。前台。
有福故意退到後面,想看看自己這三少的表現,畢竟他一下子就找到這兒,有點太牽強了,從案發現場看,四周有十幾個地點可以作為狙擊場所,大東旅社並不是唯一的可能。
「二位先生,住店嗎?」
「我想打聽點事情,麻煩管事的經理出來跟我辨認一下。」
前台接待一聽撅起嘴:「對不起,本店注重私隱,不會透露任何客人信息。」
「你這是不打算開了?」有福凶着臉,上前一步。
「嘿,你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開的店?」前台接待絲毫不懼,「保安,快吹警哨。」
警哨的「嘟嘟」的鳴叫聲喚來了街邊巡邏的兩個巡捕,「誰敢在這搗亂了呢,都抓回去蹲號子!」
有福剛想上前,卻被沈恆攔住,「他們來得正好。」迎了上去掏出一張血紅燙金的證件,「政事部特別行動司查案,你們配合一下。」
兩個巡捕看了眼證件,打了個哆嗦,立正敬禮:「長官好!」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最有威嚴的莫過於警視廳的偵探、巡捕,以及其他地方官吏,但對於這些人來說,政事部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因為他們專門針對內部調查,可以對任何被懷疑的官員和偵探進行調查或逮捕,甚至具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一個小小的巡捕如果被擊斃當場也不為過分。
其所使用的證件工藝獨特,具有最強的防偽效果,根本無法造假,當然了,看見證件,對方也不敢質疑。
很快,沈恆知道了自己要查的房間號碼——3018號。
「那個房間現在還有人住嗎?」
「有。」
「是什麼樣的人?多大年紀?」
「是兩個男客,年紀在二三十歲的樣子。」
「對方有什麼異常行為嗎?」
「有,總是躲在裏面,似乎在躲什麼人。」
有福一見目標果然符合條件,忍不住用讚賞的眼光看了一眼沈恆,再用手摸了摸腰間的槍。
沈恆微一點頭,對巡捕道:「麻煩你倆和我們上去一趟,查房。」
兩人完全不知道要面臨的風險,屁顛屁顛地沖在前頭。
有福心想,「三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雞賊,找倆堵槍眼的,以前就怎麼沒有看出來呢?隱藏太深。」
「咚咚咚······」3018房前。巡捕一陣砸門,「快開門,巡捕查房!」有福擋在沈恆面前,掏出手槍,藏在巡捕身後。
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3018的房門從裏面慢慢打開了。
打開房門的是一個慘白的男子,長得倒是極其俊俏,另外一個男子身材纖弱,蓄着八字鬍。
有福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着沈恆,他看出事情不對。
沈恆微微搖頭,回頭對兩巡捕說,「這兒沒你們的事了,上街巡邏吧。另外,我在這查案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否則,扒了你們這身虎皮都是輕的。」
「不敢不敢······」二人唯唯諾諾走了出去,輕輕帶上房門。
沈恆那雙超腦的視覺第一時間就看出這二人不但化了裝,而且蓄鬍子的是個年輕女子,有福當然也看出來了。
雖然化裝可疑,但沈恆通過細微到極致的觀察,這兩人沒有武功,手也沒有摸過槍。
不過這兩人如此的躲躲藏藏······沈恆很快聯想到一件事,猜到了這二人的身份。只不過,無論如何,這和自己無關。
聞瑩瑩的父親是一家銀行的高管,一次偶然的機會,銀行組織新春舞會,允許帶家屬子女參加。
聞瑩瑩從小活潑好動,在校時便是學校舞蹈團的領舞,聽到這消息便央求父親帶她參加。
聞父視女兒為掌上明珠,只要條件允許,從來不曾拒絕她的要求。
那是一個盛大的舞會,許多達官貴人都攜帶子女參加。和這些人比起來,聞瑩瑩的出身可算一般,但憑藉秀美的容貌、苗條的身材、優美的舞姿,征服了全場所有人,其中就有海陵知府黃有仁黃大人。
不久,聞父榮升副行長,正春風得意時,突然銀行出了一件案子,大筆資金去向不明,經過調查,各種證據指向了新上任的聞副行長。
幾經周折,聞瑩瑩在獄中見到了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父親,聞父用嘶啞的嗓子對她說,女兒,爹沒有貪污那些錢······你要幫我上訴。
可是,有單位人證,還有聞父簽字的賬目,鐵證如山。
這時,有好心人告訴她黃知府也很關心這個案子,甚至還提到了她,你去求求他,這是個青天大老爺呢。
黃老爺果然有愛心,在他的周旋下,衙門已經同意只要補上錢款,可以不予追究,立即釋放。
可是,聞父卻吐不出來這筆錢。
再找知府大人,卻是師爺出面,這筆錢必須出,如果你家拿不出來,黃知府倒是可以先墊付,只是······幾百萬的款子,非親非故的······如果是家人,那又不同了。
聞瑩瑩睜大眼睛,只要能夠救我父親,需要什麼,師爺你就直說。
嘿嘿,最近三位姨太太打麻將,拖老爺陪着,你也知道,老爺心繫一方百姓,哪有時間陪她們,結果總是三缺一······
於是,聞瑩瑩嫁給了五十多歲的黃老爺,成了黃知府的四姨太。
那一年,她才17歲。
聞父終於出獄,但身體實在過於虛弱,沒熬過那年冬天。
不久,聞母也隨之去了。
婚後的聞瑩瑩生活無聊之極,便要求參加一群名媛組成的詩社。黃老爺覺得家中有個會念詩的姨太太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在加上他正準備迎娶第五房,所以也就不去管她。
就這樣,聞瑩瑩偶然間在一場詩會中意外認識了歐陽玉郎,詩社中一名媛朋友的朋友······接下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在玉郎的支持和慫恿下,聞瑩瑩攜帶了一皮箱有價值的東西私奔,沒想到出不了城,這才臨時住在這裏,歐陽玉郎安慰她自己還有後路,能夠悄悄渡江,由水路離開。
二人忐忑不安地在大東旅社等消息,沒想到巡捕先找上了門。
最害怕的是歐陽,忍不住渾身發抖,聞瑩瑩反而不怕,她心中暗想,大不了一死,也不能受那浸豬籠的羞辱,到時候自己先自行了斷。但玉郎呢?一狠心,到時候自己先扎死玉郎,自己再了斷,做一對同命鴛鴦。想到這,她催歐陽開門,自己將發間的金簪拔下,偷偷藏在手中。
誰知道為首的居然是個斯斯文文的青年,看樣子比自己還小,見他又打發了巡捕,先是奇怪,後來猜測對方難道是打自己皮箱的主意,然後再······看到另外一個臉上有刀疤凶神惡煞的男子,她也害怕起來,拿不定主意是否應該先發制人拿簪子刺死這心懷鬼胎之人。
見巡捕遠去,有福對沈恆說道:「找錯地方也正常,失之毫釐謬以千里,距離一里多地,可能在別的樓層或者房間。」
沈恆咧嘴對有福笑道:「有福叔,你這是很照顧我的感受啦,沒說不在這樓里。不過,我可以肯定殺手住過這間房,而且就是從這個窗口射出的子彈。」
有福走到窗前,閉上左眼,用手比量瞄準了一番,「這個角度確實有可能,但是,也就是可能。」
「證據會有的。」沈恆微笑着在房間轉了一圈,用手敲擊牆壁和天花板,又跺跺腳,忽然,他走到床邊,推開大床。
有福走近一看,床下的一塊木板有些特殊,其他木板上都站滿灰塵,這一塊木板以及周圍卻比較乾淨。
有福掏出隨身短刃俯下身子將木板上的鐵釘翹起,露出裏面一個長條形包裹。
取出後打開一看,居然是一把莫辛納甘狙擊步槍,還有四發子彈。
到了此刻聞瑩瑩才鬆了一口氣,知道對方不是衝着自己來的。歐陽玉郎卻連忙解釋,「長官,這把槍真的不是我們的。」
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雖然目標不是他們,但如果帶回局子裏做個筆錄,那就麻煩了。
有福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一邊去,就理這小身板玩不了槍,只能玩鳥。」一句話吧聞瑩瑩臊得滿臉通紅。
好在有福不再理他,興奮地對沈恆道:「三少正是神了,有了這把槍,咱們就能夠從這把槍的來路上着手,順藤摸瓜,說不定有幾個月就能夠找到刺客。」
沈恆搖搖頭,「幾個月刺客早跑了,也不用那麼久,現在封城······」
說道這裏看了一眼聞瑩瑩,使得對方莫名其妙地又臉紅起來這才繼續說:「對方暫時出不去,所以,我可以在一天之內找到他。」
「有福叔,你要對我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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