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夏天讓陳立安感覺很難受,懶懶的不想動,只想躺在電風扇下面演屍體。
陳立安外頭看向牆上的掛曆,掛曆上的周訊捧着一束花正在微笑的看着自己。
今天的日期是七月十號。
高考剛剛結束,作為一名社會考生,陳立安也學着應屆生一樣,在暑假放縱自己。
如果這個時候有奶油雪糕或者西瓜就好了,暑假怎麼能沒有西瓜和雪糕呢。
陳立安歪着腦袋想了一會,躺在涼蓆上挪動身體,給自己掉了個。
調整好位置後,陳立安轉頭對着院子裏大喊:「路明!」
喊了一聲後,陳立安就感覺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力氣都被消耗掉了。
不到一分鐘,一個留着寸頭的小子就從外面跑了進來。
「安哥,你叫我。」
陳立安衝着床頭櫃的位置努了努嘴說:「從抽屜里拿兩塊錢,去買兩個奶油雪糕,再買一個西瓜,西瓜放到水裏鎮一下。」
「好嘞!」路明屁顛屁顛地跑到床頭,從抽屜里拿出兩塊錢跑出去了。
不到五分鐘,路明又跑回來了,手裏抱着一個花襖子。
「安哥,雪糕買回來了,西瓜也鎮上了。」路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解開懷裏的襖子,拿出兩根雪糕。
陳立安伸手接過一根雪糕放在額頭上,頓時發出一陣舒爽的嘆息...
路明看着手裏還剩下的一根雪糕,直接撕掉外面那層紙,張開嘴就咬了一大口。
冰涼的雪糕瞬間將路明刺激的太陽穴疼,然後和陳立安同頻率的發出吸溜的聲音。
陳立安轉過頭看了一眼,然後沒好氣地說:「玩去吧,別擋風,西瓜晚上切一半抱回家。」
「哦哦...安哥那我走了,你有事再叫我。」路明咬着雪糕,被冰的表情都扭曲了。
陳立安拿下額頭上的雪糕撕開包裝紙,放進嘴裏繼續演一具會吃雪糕的屍體。
「好無聊啊...」
不一會陳立安就把雪糕吃完了,嘴裏只剩下一根木棍棍。
天氣太熱了,陳立安總感覺自己的身體裏也有一團火在燃燒,看了一眼窗戶外還在堅持上班的太陽公公。
陳立安罵罵咧咧地爬起來了,拿上相機帶上膠捲,出門往馬小晴家裏去了。
只是過去洗照片,絕沒有其他的意思,誰讓陳立安沒有暗房呢。
咚咚咚~
房間裏馬小晴剛洗完澡,正在擦着頭髮,走到門邊問了句:「誰啊?」
陳立安嗅了嗅鼻子似乎聞到沐浴露的味道,饒了一下頭髮說:「我,來洗照片。」
「陳立安?!」馬小晴驚喜地拉開房門,然後猛地撲到陳立安身上。
陳立安感受着馬小晴身上炙熱的溫度,低頭看了一眼,就發現馬小晴只裹了一條浴巾,胸口的風光全被一收眼底。
「你膽子真大!」陳立安一邊吐槽,一邊摟住馬小晴的腰,把她抱進房間裏,順帶用腳關上了門。
馬小晴似乎一點都不怕熱,就掛在陳立安身上,仰着頭努力地伸着脖子想要親吻他的臉。
「我是來洗照片的,不是來洗澡...唔...」
陳立安的話被馬小晴堵回去了......
半個小時後,馬小晴的臥室里響起了快門聲。
一個小時後,陳立安抱着馬小晴去衛生間又洗了一把澡。
臥室里電風扇在呼呼的吹着,陳立安幫馬小晴擦着頭髮說:「待會老實點,我去洗照片了。」
馬小晴躺在床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歪着頭看着陳立安,嘴角還沾着一縷髮絲,然後撅起嘴巴。
「想得美!」
陳立安把手裏的毛巾直接蓋在馬小晴的臉上,就轉身去暗房洗照片了。
兩個小時後,陳立安渾身是汗的從暗房裏出來,到臥室看了一眼,發現馬小晴已經睡着了。
「睡得還挺香。」陳立安把臥室的門輕輕帶上,到衛生間裏沖了一下,然後把膠捲留給了馬小晴,照片自己全帶走了。
看着剛剛暗下來的天色,和天邊的火燒雲,陳立安舉起相機剛想把這一幕拍下來,才反應過來膠捲用完了...
「太可惜了,要是帶畫筆就好了,還能畫下來。」
陳立安嘀咕了一句,然後腳步不由自主的朝着西村的方向走過去。
還是那個熟悉又破舊的小院子,陳立安看着坐在門口穿着白色寬鬆大t恤抽煙看夕陽的柏清,走過去把她嘴裏的煙拿掉扔在地上。
「說過了不要抽煙。」
柏清抬起頭看了陳立安一眼,然後又從煙盒裏掏出一根點上:「你管我?你有本事管我一輩子。」
陳立安看着正在發癔症的柏清,懷疑她抽的是大嘛。
「我來借畫畫的東西。」
「屋裏呢,自己拿。」
陳立安進屋拿出畫材,在院子裏支起畫架,趁着火燒雲還沒有消散,坐在那裏靜靜地畫着。
柏清轉頭看了一眼,故意朝着陳立安臉上吐了一口煙。
二手煙的味道有些嗆鼻,陳立安微微皺了一下眉毛,手上的畫筆並沒有停止。
柏清看着陳立安嘟囔道:「絕情的男人,無趣!」
柏清把手裏的煙丟在地上踩滅,然後把頭靠在陳立安的肩膀上,看着他在空白的畫布上,塗滿了赤色雲霞。
「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畫一張?」柏清輕輕地問道。
陳立安想了一下說:「十月份吧,不過可能會晚一點。」
「那我等你。」
「嗯。」陳立安頓了一下又說道:「別抽煙。」
柏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白皙的臉頰在陳立安的肩膀上蹭了一下,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夕陽快要消散了,天空中也吹起了微微的晚風,柏清的烏黑的髮絲輕輕拂過陳立安的脖子,似乎在替她的主人表達着自己的愉悅。
在天邊的火燒雲消失的那一刻,陳立安放下手裏的畫筆。
柏清輕輕嗅着有才和松節油的味道,似乎又想到了那一天,原本平緩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柏清伸出手指在還沒幹的畫布上沾了一點絢麗的油彩,然後塗在自己的腳指甲上。
「好看嗎?」
柏清抬起白嫩的腳丫放到陳立安的腿上輕輕地晃着。
赤色的油彩,在柏清那白的像發光一樣的腳趾上,格外的醒目,格外的性感。
不過還不夠完美,陳立安輕輕握住柏清的腳掌,然後拿起畫筆仔細地在柏清的腳趾上塗抹。
柏清看着陳立安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想逗他,腳趾不安分的扭動,讓他無法下筆。
「你再這樣我不畫了。」陳立安用腿夾住柏清不老實的腳,抬起頭看着她說道。
柏清嘴巴微噘哦了一聲,手臂卻環住陳立安的脖子,靠在他身上自言自語地說:「有個畫商看中了我的畫,他想買我的那副死亡與新生,我沒賣給他,我要留一輩子的。
等你給我畫完畫,我就要離開這個討厭的院子了,但是我又捨不得這裏,怕你找不到我了。」
「你說我很像一隻貓的,要麼你就把我放了,要麼就把我帶回家,不要總是閒着無聊的時候才想起來看我。」
陳立安把柏清的兩隻腳都塗上好看的紅色,然後才說道:「我不適合養貓的,我自己都在流浪。」
柏清看着自己的腳趾,絢麗的紅色似乎很適合自己,月光下的油綵帶着淡淡的反光。
美得像是踩着一片晚霞,野貓也有屬於自己的色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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