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謎 十七海水之藍

    「哈！原來你知道啊！」苦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指着惹爾，「看你的表現，那些魚是不是你養的，老實交待！」

    「我養的魚很多啊！有各種經濟魚類，還養了貝類、龍蝦和螃蟹之類之類的。」惹爾想漫不經心地將這個話題帶過去。

    他倒沒有騙苦玉，只不過這些水產養得很少，拿來作研究而已。

    「可是啊！我的海豚朋友還告訴我，除了那些奇怪的魚，海底還出現了很多奇怪的建築。你說，是不是你搞出來的？」苦玉將眼睜得溜圓問他。

    惹爾心下嘆了口氣，這小丫頭絕對要去他的秘密基地看個究竟的，那這樣他的那些可憐的秘密就要被看光了。

    決定還是告訴她，他覺得爭取到她的信任對他是很有利的，因為苦玉可以自由地和所有動物交流，他會很需要她的這種能力的。

    「好吧好吧，我投降。那些魚呀海底建築呀都是我搞出來的，你可以去看看，但你要替我保密。」

    「啊！真是你搞的鬼啊！」苦玉一下子坐到了桌上，拍着惹爾的頭，「那姐姐我就要去看看啦，你放心，我不想和任何人類打交道的。」

    姐姐？惹爾哭笑不得。

    「是啊，你該叫我姐姐。」仿佛看穿了苦笑着的惹爾的想法，苦玉繼續用小手揪他的臉：「我加起來快三十五歲了，是不是該叫我姐姐？」

    「我投降！我投降！」惹爾對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接下來的三天，苦玉就一直跟着惹爾前行，不過她很少上船，幾乎都是跟着海豚在海里游來游去。船上的水手們對她很好奇，但受到了惹爾的警告不能接觸她也就沒有多問。其間苦玉只喝過惹爾兩杯果汁，其餘什麼都沒見她吃過，她告訴惹爾自己會從海里捉魚吃。

    三天後，湛藍的海水變成了藍綠色，已經是一片淺海了，惹爾的小島也隱隱可見了。

    苦玉看見島影，直接從海里跳上船舷，然後幾下躍到了桅杆的最高處站着，手搭着陽篷向小島眺望。

    「喂，你看什麼呢。」惹爾抓起喇叭問她。

    「我在看你漂亮的女朋友在不在。」

    「在的在的，你馬上就會見到她了。」

    「哈！我還想和她打架。咦，海里有什麼。」苦玉看着海水中出現的一大片紅色驚叫起來。

    惹爾向海里望去，入目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紅色，在水裏一片片地浮現，收縮着，擴張着，如翻滾的紅雲，壯觀。

    「魚！全是魚！」苦玉視力極好，定睛一看就透過水麵看見了海里游着的大片紅背油魚。

    「呀嗬！」她一聲歡呼，就這麼直接從四十米高的桅杆頂部躍進了水中。

    惹爾對行事從來都是突發性的苦玉深感頭痛，紅背油魚是他的寶啊，現在還沒摸清它們的習性呢，被她這麼一折騰，若弄死幾百隻都夠他心疼的了。

    趕快找來船上的潛水設備套上，他也躍入水中。

    頓時，置身於壯觀的紅背油魚群中。

    層層疊疊，入目所見，幾乎全是近一米長的圓滾滾的紅背油魚。它們腹中兩片肥厚的脂肪體將肚皮撐得像皮球一般，最有價值的油脂順着輸油管將它們頭上一大朵黑木耳般的油脂腺充滿鼓脹起來，以致於它們的眼睛幾乎都快看不見了。

    魚群流動着，一片片巨大的黑霧中閃着無數的紅斑，幾秒鐘就將惹爾晃得眩暈起來，若有掠食者前來，也不易捉到它們呢。

    苦玉呢？惹爾想了兩秒鐘，就繼續向下潛，因為油魚們全聚集在水錶進食瘋長的浮游藻類，苦玉也只有向下潛才看得見更多的東西吧。

    果然，搜索了一會兒，就看見苦玉向他游來，近了，一把抓下他嘴裏的呼吸器，大大地吸了幾口氧，吐着氣泡道：「能憋二十分鐘氣了，你的魚多得我都游不上去了。」

    惹爾駭然，好可怕的傢伙，不知日本最近培養出來的魔人會到什麼程度了。

    這個吃驚還沒過，那個吃驚又來了，猛然一個碩大的黑影，從他們頭上靜靜且高速地滑了過去。

    惹爾和苦玉同時一驚，定睛一看，好傢夥，是只十來米長的巨型烏賊，身上規則地變幻着各種圖案，其間夾着英文和漢字。

    呀！惹爾不禁手舞足蹈起來，他想起來了，這也是他的海洋生物經濟圈計劃培養的一種生物——農夫烏賊，專門用來進行紅背油魚的海油收集的。

    你看你看！惹爾向苦玉打着手勢，苦玉竟也能看懂他的手勢，點點頭，和惹爾跟在農夫烏賊的後面游，看看它將要怎麼做。

    只見農夫烏賊游到了一群紅背油魚下面，兩根長長的觸手奇怪地晃動着。惹爾知道，這是在向海水中散發事先注射入它體內的特製荷爾蒙。

    稀薄得幾乎無法用傳統用段檢驗出來的荷爾蒙透過紅背油魚的鰓進入了它們的血內，於是，事先安排給它們的本能促使它們紛紛向荷爾蒙濃度最高的地方游去。

    那是農夫烏賊在腹下晃動的觸手那團海水。在那裏，荷爾蒙的濃度讓無數細微的油珠從油魚們的油脂腺里密密地滲了出來。

    農夫烏賊碩大的腹部邊緣有一圈圍裙樣的寬鰭，此時全部垂下，將無數向上浮起的油珠聚到了它的腹下。

    惹爾和苦玉飄浮在它下面看着，一個是如痴如醉，一個是好奇兼興備。

    一團肉眼清晰可見的淡淡黃色的海油團聚集在農夫烏賊腹下，它伸出嘴旁的兩根觸手般的管子，在腹下晃動着，將油不斷地吸進它的腹內。不多時，油團少了，它的肚子明顯大了起來。

    當它完成任務遊走時，惹爾和苦玉才發現，農夫烏賊不止一隻，五十米可見範圍內，大約有五六隻農夫烏賊在忙碌着。

    有五個人也向他們潛游過來，最前那面飄着黑色長髮的女子是雪咪兒，後面大塊頭虎紋紋身的男子就是西西曼了。

    五人手中全拿着潛水槍，還有幾隻色彩斑斕張着誇張魚鰭酷似魔鬼魚的小魚跟着，說它們不是魔鬼魚，是它們背上長着一層黑色甲殼，反射着藍黑色的淡光。

    惹爾一看大喜，向他們游擾，中間被苦玉抓下呼吸器打擾了一下，弄得他想和雪咪兒來個海底浪漫相擁的計劃破產。

    不過這破壞不了他的好心情，簡單地扶了一下雪咪兒的肩，和西西曼與大家打了個招呼，就用手逗着那些小魚玩。

    西西曼打開了手中提着的一個透明塑料小盒，將盒中幾十隻白色幾乎全透明的小章魚放了出來。小章魚一獲得自由，就圍着大家遊了起來，苦玉好奇地探手想捉住眼前遊動的一隻，那小章魚一下變成了全身紅色，一股淡淡的電流電得她小手麻了一下。

    西西曼一副高興得要死的樣子，讓一隻在身上翻滾着黑黃二色虎紋的小章魚在他粗大的手臂上緩緩爬着。

    當然，惹爾也是一副高興得要死的樣子，苦玉的樣子也同樣高興得要死，會放電的小章魚，太好玩了。

    打了幾個手勢，惹爾讓大家跟着他，向島子游去。

    遊了一會兒，苦玉終於在島子附近約五百米處見到了那奇怪地海中建築。

    那是用最精確的數學公式和最富美感想像設計出來的藝術品。優美的曲線和夢幻的色彩是那麼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隻只好像巨型貝殼和前衛建築混合在一起的奇怪生物。是的，那是活着的建築，人造的生命。幾十個造型絕對不相同的活建築上亮着燈，塗上了編號和標誌圖案，有明顯的過道、平台、窗口和入口，但偏偏卻長了頭、尾、鰭。

    它們在水中懸浮着，慢慢地晃着顯得十分細小的鰭遊動着，十幾個潛水員在它們中遊動忙碌着，有的向裏面搬各種物品，有的在給它們餵食，有的在它們內部，只在窗口看見身影時而晃過。

    苦玉被迷住了，抓住惹爾的腿，向他打幾個手勢，表示自己要繼續留在海里玩。惹爾自然只有等她去了。

    上了沙灘，陳弩天等一干人還悠閒地在沙灘上曬太陽，旁邊丟着幾部筆記本電腦。看見老大上來了，只是欠欠身晃晃手打個招呼。

    惹爾哈哈笑着，脫下潛水裝備和t恤，毫不客氣地躺在陳弩天旁的沙灘椅上，拿起他的飲料就喝。

    雪咪兒和西西曼等都有事在身，送他上了島就自走開忙去了。

    「尚上校和我聯繫上了，並傳過來大量技術資料。以後我們還會有大量的物資交換，你回國這趟真是賺了。」陳弩天拿起筆記本，將中國傳來的資料目錄翻給惹爾看。

    惹爾還是不能完全看懂這些高深的生物技術資料。快速看了一遍，開心地說：「不錯啊。回來後農夫烏賊也長大下海了，魔鬼戰魚和特戰章魚也培育出來了。我們的速度還要快一點。」

    「波士，我們需要一塊大的陸地。要有山地、從林、濕地等地形為好。」

    「不是說了我討厭被人叫波士了嗎。以後叫老大！」惹爾換個舒服的姿勢躺下，在海面搜索着苦玉不知啥時會出現的身影。

    苦玉在海里和她的海豚朋友在透着一片幽藍深遂光芒的海里，在海底生物建築里穿來穿去，又想去逗魔鬼戰魚玩，但魔鬼戰魚總是想用背甲上的尖刺蜇她。

    特戰章魚不知道是不是西西曼收走了，反正找不到。她跟魔鬼戰魚告別後，又在油魚群里亂穿，覺得這些胖乎乎的魚很好玩。

    玩累了，她浮起來向惹爾招招手再見，一個猛子潛入水中，朝海深處游去。她就是這樣，特立獨行，只按自己的想法來做。

    兩小時後，她停下來浮在海面上靜靜地飄浮着休息，此時離惹爾的小島已有近十二海里。

    等過一年半載的惹爾這裏弄出更多好玩的魚兒再來玩吧，她這樣想。

    有些困，她想就這樣浮在海面上小睡一會兒。

    眯了眯眼，太陽強光中的一個小小物體卻清晰地被她看見。

    「啊？」她一聲輕叫，立即潛入水裏，透過水麵，看着在天上盤旋着的小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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