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澤看到她額頭爬出的細密汗水說,「吳水兒,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構成了犯罪,你怎麼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
吳水兒握拳沒說話。
無法無天?
從小到大她只知道一個道理,不想被人打,就要打別人,打到那人屈服不敢再惹她為止。
「易勇是家裏的獨子,他爸媽已經動用了所有關係調查這件事,我想很快就會查出真相,你和你的那兩個朋友都會遭殃。」
「韓風知道嗎?」吳水兒發現自己嗓子啞的厲害,像是很久沒喝水了一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韓風知不知道,他知道了能改變什麼,會包庇她的罪行嗎?
「我暫時沒跟他說。」邢澤看着她發白的臉色,終究是不忍心再說下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又說,「你別擔心了,這件事我會儘量幫你圓下去的。」邢澤走到車旁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意思讓她坐上去。
吳水兒沒有遲疑走了過去。
b市人民醫院,vip病房。
隔着病房門,都能聽到裏面打遊戲的聲音,邢澤推開病房門,吳水兒看見的就是韓風跟易勇還有三個穿着風雲戰隊制服的少年正抱着手機打遊戲。
遊戲聲充斥着整個病房。
韓風的脖頸處包了個拳頭大小的紗布,他嘴裏叼着煙,煙霧繚繞下,他的俊容看不真切,但房間的氣氛很明顯並不好。
易勇胳膊上的石膏已經拆下來了,受傷的那隻胳膊顯然使不上什麼力,手指滑屏幕時都在發抖,他氣急敗壞的罵着什麼。
吳水兒看着這受傷的兩個人,第一次覺得自己或許錯了。
她從小到大,打過不少人,也被不少人打過,從來沒有哪一次把對方打了還心疼對方的,這是第一次,她覺得邢澤說的很對,她太無法無天了。
她又覺得自己養成這樣的性格也不能全怪她,沒有親人庇護,小時候被人欺負怕了,她不欺負人就等着被人欺負,久而久之,打架就成了她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了。
韓風叼在嘴裏的煙被他三兩下抽完,他又從矮几的煙盒裏拿了一隻,用打火機點燃,周而復始吞雲吐霧的過程。
吳水兒看過不少男生抽煙,包括她自己也抽,但每個人抽煙的動作也完全不一樣,他抽煙基本是不用手的,煙就那樣咬在嘴裏,唇瓣似乎在動又似乎不在動,薄煙就那樣從唇里鼻腔里飄逸而出。
他面容清雋白皙,睫毛格外烏黑濃密,半眯着眼,更加顯得他眉眼烏黑深邃,在一片煙霧中,趁的他有種頹廢禁慾氣息,這樣的他,很帥很酷很迷人。
邢澤給她使了個眼神,意思讓她上去跟韓風說話,吳水兒走上前,低低地叫了一聲,「韓風。」
韓風這才抬頭,隨着他抬頭,他叼在嘴裏燃了一半還沒彈去的煙灰散落,正好落在他盤起的褲腿上。
他拿掉嘴裏的煙,直接摁滅在煙灰缸里,然後修長好看的手拍打了下褲腿上的煙灰,將手機放到矮几上,站起了身,朝她微微一笑,「怎麼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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