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第176節:風波之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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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帝王的心是鐵打的?
誰說帝王的心不會痛?
當痛驟然□□的時候,它是那麼地撕心裂肺,它是那麼地殘酷無情。劉徹放佛被扔在了萬丈深淵,除了黑暗,只有冰冷…
失去財富,他不會痛,失去女人,他不會痛,失去大臣,他不會痛,但是,失去霍去病,他會痛。
霍去病就像他的孩子,他看着他長大,看着他建功立業。霍去病更是他的驕傲,是一個無人能敵的天才。
「這個傻孩子,他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劉徹一閉眼,霍去病的音容笑貌就浮現在眼前,有些時候,他甚至不相信霍去病已經不在人世。
「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你眼裏還有朕這個皇上麼?朕命你,呆在朕的宣室殿,哪也不能去!」劉徹有時候摔着器物,時而喃喃,時而厲聲。在寂靜的宮廷中,他的聲音中顯得格外淒涼。
幾個不眠之夜下來,他累了,前所未有的累。
興許是太累了,他竟然盤着腿就睡着了,當寵妃來照料他時,發現他的手上還拿着霍去病的奏摺。
「呃。」劉徹再一次從睡夢中醒來,就像一個在黑暗走了很久,突然雙手來了力氣,舉手把黑暗撕開般,又是一陣痛。
他努力撫平自己的心境,畢竟是一國之君,擔負着天下安危,他沒有理由讓痛苦淹沒了理智。
劉徹起來發現龍案上的奏摺已經堆積了不少,不過現在,他認為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霍去病的後事。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要盡其所能給這位如流星般絢麗的天才將領以最大的哀榮,讓他流芳百世,青史不朽。
他宣召重臣,要求議定冠軍侯的諡號,葬禮,墓冢。
過了不久,就有了大致的線條,冠軍侯諡號景桓侯,所謂布義行剛曰景,闢土服遠曰桓。這個諡號,也是對霍去病短暫一生的最好概括。
霍去病的墓冢圈定在茂陵東北,現在去看,其墓底部南北長105米,東西寬73米。頂部南北長15米,東西寬8米,冢高約25米。劉徹要求將墓冢修成祁連山狀,以追訴他轉戰河西,出擊祁連山的赫赫戰功。
除此之外,劉徹下令葬禮當日,邊地五郡選送甲士由長安直達茂陵墓地列隊,他要親自弔唁,送愛將最後一程。
渭河嗚咽,笙鼓哀嘶。
長安街頭,已經成了悲傷的海洋,淚水和白花飄滿了大街小巷,空氣中瀰漫着淒涼的氣息,讓每一個人都感到難以壓抑的傷和痛。
莊嚴肅穆的甲士們注視着冠軍侯的棺樽,回憶着冠軍侯領着他們浴血奮戰的日子,正是霍去病的天縱將才,才讓他們屢屢嘗到勝利的滋味,才讓他們有建功立業的光榮。
百姓們自發地跟在出殯隊伍的後頭,為國家失去如此一位天才將領而哭泣。
當劉徹來到霍去病的墓冢前,看着那馬踏匈奴的石像時,看着一把黃土蓋上那棺樽那一刻,劉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即便臣民環繞四周,他也毫不在乎。
這世上,沒有一物,能比淚水更能宣洩心中的痛。這世上,若有一物,能刺痛人心,那是淚水。
誰說帝王沒有淚水?!
誰說帝王沒有傷痛?!
霍去病,冠軍侯,你走了,真的走了。
你走了,卻活在所有人的心中。你的身影定格在人生最好的年華,你小小年紀,卻生就一副英雄虎膽。你讓敵人聞風喪膽,你為大漢人贏得了自尊,你為大漢開疆拓土,你不愧是一個震古爍今的英雄。
送走了霍去病,劉徹的心裏空落落的。
他走得不明不白,一個勇武的年輕將領竟然會暴病身亡,這似乎太不合常理,儘管朝廷的詔書已經明確霍去病的死因,但是,正像李敢的死一樣,霍去病的死同樣引來長安城的風言風語。
劉徹只能這麼曉諭各方,這一兩年,事情接踵而至,不如此,朝局不穩。
儘管劉徹想息事寧人,他終究還是動手了,有人得為霍去病的死付出代價。
他們就是衛家人。
衛青自然不在其中,衛青是個忠誠謹慎的人,劉徹清楚,不管他如何抑衛尊霍,衛青與霍去病舅甥的感情都不會變質。
同年,衛青長子宜春侯衛伉犯矯詔罪,奪爵失侯。第二年,平陽公主之子曹襄亡,死因不明不白.又不久,劉徹命令曹襄寡妻,自己與衛子夫的大女兒改嫁方士欒大,又不久,處死欒大。
五年後,衛青次子陰安侯,干侯衛登犯酎金罪,奪爵失侯。衛青大姐夫公孫賀奪爵失侯。
元封五年(前106年),衛青去世,衛伉沒有資格繼承侯位,衛氏一門爵位全失,幾乎陷入絕境。
如果劉徹就此打住,也算皆大歡喜,總算都還有命在,可是在後來更為慘烈的巫蠱之禍中,就不光是奪爵失侯那麼簡單,因為劉徹連他們的命都要了。
佛家有雲,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霍去病的死成了誘發悲劇的一個因,他的死或許促成了劉徹的性情上的轉變,殘忍逐漸爬上了他的心頭,才有後來一個個悲劇。
元鼎二年(前115年)初,霍去病離世一年後,又有一群劉徹倚重的大臣走上了絕路。
他們中有御史系統中一二把手,赫赫威名的御史大夫張湯,御史中丞李文,行政系統中一二把手,老實巴交的丞相莊青翟,丞相三長史朱買臣,王朝,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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