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正是捉刀吏 第93章 捉刀吏又來掘墳了

    寧何苦閃身躲開申無謂的阻攔,繼續掘墳不停,「這是黃鼠狼的墳墓,哦!就是昨日歸西,今日早上才下葬的那位姓黃的郎中。」

    申無謂急得跌足:「啥意思」

    沒等申無謂想明白,寧何苦突然又沒來由的道:「老無,對不起啊?沒經過你的同意,就偷拿了一顆你的假死藥」

    「」

    申無謂連忙翻了翻腰間的藥囊,頓時難以置信的瞪眼鬼吼鬼叫起來:「你你你,你什麼時候偷的?我這藥丸子可只有三顆,珍貴無比,你你,你竟然敢」

    寧何苦神經兮兮地打斷了他,「別吼了,這可是墳地,孤魂野鬼特別多,要是把他們都吼出來,那就不好看了。快點幫忙,再不將人給挖出來,等藥效一過,這人可就真被憋死了,那你的藥丸子也就白瞎了。」

    服了假死藥,兩日之內,氣息全無,就同死人一般無二。兩日一過,就會醒來,神智等也立馬會恢復正常。

    申無謂擼起衣袖上前幫手:「遲點再找你算賬」

    時間掐得真准,阿海掀開棺蓋的那一刻,黃鼠狼已經醒了有一會兒。如今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在就要被活活憋死的當口,得救了。

    阿海扶着半死不活的黃郎中在前面走,寧申二人在後跟着。申無謂臉色難看得很,原本就有一肚子的疑問,無從問起,一低頭再瞅見腰間的藥袋,突然就無名火直冒三丈高。

    然不等他發火,寧何苦便自覺地開始道歉,「老無,對不起,你先別發火,聽我給你解釋。」

    見他態度誠懇,申無謂便暫且壓下火氣,臉色還是不好看,嗡聲嗡氣:「你給我好好講,講不好的話,我就把你煉成一顆假死藥。哼!」

    「是,好好講,包管客官您滿意。」

    月光還是慘白慘白的,他二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慢慢走着,也一路聊着。

    寧何苦:「我們剛到海陽城的時候,我不是去查購買治療筋骨傷藥的人,然後便認識了阿海,這個你是知道的。但你不知道的是,阿海讓我去蓮塘村找一個叫陳伯的漁民。這個陳伯就是五年前,蓮塘村第一個撈到海螺珠之人。

    於是,第二日一早我就去了蓮塘村,可剛去,這個陳伯就在不久前莫名摔了一跤,就摔死了。我當時就覺得這事有古怪,便多了個心眼。前日,我同你一起去蓮塘村的時候,就故意去他家坐了一下,見到了他唯一的兒子,阿水。

    然後,就在我們前腳剛離開蓮塘村,就有人要對阿水暗下殺手,好在我事先請了翠柏和小伍去盯着他,不僅救了他一命,同時還抓住了一個行兇者。」

    「」申無謂似乎聽得還頗為滿意,轉身擂了寧何苦一拳,痛快道:「原來你小子早有準備啊!做得好!對了,那個行兇者是什麼人?」

    寧何苦老實答:「昨日我忙,沒空理他,只將他暫時關在城外了。但小伍問了一下,那貨口風緊,什麼都不肯說。」

    申無謂的臉上籠起一層寒霜,「輪不到他不說那這個姓黃的又是怎麼一回事?你昨日又去幹什麼了?」

    寧何苦看着黑黢黢的前路,估摸着也快到目的地了,便長話短說:

    「前日,我帶着你不僅去了阿水家,還大大咧咧地去蓮塘村轉了一圈,然後還查看了他們服用的藥丸。如此一來,這個隱藏在背後之人,不僅會對阿水下手,還會第一時間就去找製藥之人,殺人滅口,掐斷線索。讓我們查無可查,對吧?」

    申無謂的臉稍微扭曲了幾分,接道:「所以,那日你帶我去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打草驚蛇,再引蛇出洞?」

    寧何苦笑的傲嬌,「可不。因為,我第一日就由阿海口中得知,這藥丸乃是黃郎中所制,也一早就找到了他。但很可惜,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看他那小樣,知道他充其量也就是個被人利用來衝鋒陷陣的小角色,便懶得再理會他,只想釣出他身後的大魚再說。

    果然,在你我二人一番打草驚蛇後,半日之內,他就被人連續下了三次毒,一次在茶水中,一次在魚湯中,最後一次是在他床頭的檀香中。

    之所以沒被毒死,是因為我之前就提醒過他,讓他處處小心戒備。要不然,他早死了。所以,這傢伙在被連續下了三次毒,膽都被嚇破之時,我適時出現,隨手就給了他一顆假死藥,讓他假死,以此引出真正的兇手。然後,他為了保命,為了安生,就按照我的計劃服下了假死藥」

    申無謂一直聽得很認真,也正聽得來勁,突然就沒了下文,便急迫追問:「然後呢?下毒之人抓住沒?」

    「公子,那下毒之人抓住沒?」黑暗中的前方,傳來了一聲虛弱無力的聲音,是剛從鬼門關里被扒拉出來的黃郎中發出來的。

    申無謂搶過話茬,「所以昨日,你一直在看着他下葬?就是為了捉下毒之人?」


    寧何苦沉聲道:「對呀!做戲做全套嘛。當他的棺材被抬出去後,就有個人來想偷偷拿走那床頭的檀香,欲毀掉殺人的證物,然後便被我給逮個正着。」

    深深沉沉的黑暗中,傳來黃郎中如釋重負的呼吸和喜極而泣,「抓住了,那我總算是揀回了一條命啊!嗚嗚」

    阿海冰冷的聲音突然在他耳邊炸響:「看路,黑心錢賺多了,總是會撞見鬼的。」

    黑暗太濃,寧申二人雖然看不清前方的事物,但由聲音聽得出來,阿海拖着黃郎中走得極快,就像是拖着一麻袋的貨物一般,在地上磕磕絆絆着。

    黃郎中發出數聲痛哭的呻吟,還在囉囉嗦嗦的為自己辯解:「真的不關我事。我醫術不精,原本就沒什麼人來找我看診,家裏窮得就只剩下一缸水了。有一日,忽然就有個人來找我看病,閒聊中便告訴了我這個方子,還給了我一些銀子,讓我按方制了藥丸子拿給蓮塘村生了怪病的村民們,然後賺的錢兩人五五平分。

    這可是一本萬利的無本生意,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然後便是上天保佑,那些病人發病時服下我的藥丸後,居然立時藥到病除,百痛全消。我那個高興啊!四十歲人第一次賺那麼多錢,就趴在地上給祖宗們磕了幾十個響頭,又給四面八方的菩薩也磕了頭。還想着給那個提供藥方的人也磕頭,把錢分給他,可卻是再也找不着他了。」

    申無謂聽得鬼火直冒三丈高,衝上前抬腳就踹了他兩腳,還不解氣,「你這種人還配做郎中,做黃鼠狼都嫌你腥。」

    黃鼠狼一邊痛苦的呻吟,一邊垂死掙扎,「我制的藥丸子可是貨真價實,絕無偷工減料的。那紅參和鹿茸,可都是頂級的哎喲!這也有錯?」

    申無謂又狠狠踹了他一腳,繼續罵:「這是貨真價實的問題嗎?連黃鼠狼都嫌你丟人,你信不信?」

    「我」

    申無謂一副「沒救了」的表情繼續:「你連豬都不如,豬好歹有自知之明,吃了睡,睡了吃,一點都不作怪也不作死。」

    阿海走得更快了,被他拖在身後之人,無動無靜的,好像是被申無謂給踹暈了。

    一間荒廢的大草棚中。

    阿水驚魂未定。

    前日午後,有把刀差一點兒就刺進他的心口,就差一點點兒,他能不怕嘛?

    是以,雖不知面前的到底是誰,但對救了他小命的人,自然是毫無隱瞞,問什麼就答什麼。更何況還看到了同村的阿海也在場。

    寧何苦問:「你爹生前,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比較重要的事情?」

    阿水可不敢信口開河,就特別認真慎重地想了又想,才道:「我阿爹說過,他做了一件錯事,這個算是重要的事情嗎?」

    寧何苦微微點頭,「繼續。」

    阿水:「我爹說,幾年前,他在城裏喝酒喝多了,剛好聽到有人問,有沒有漁民曾撈到過海螺珠?我爹當時就拍着胸脯揚言說,要撈海螺珠的話,就只有蓮塘村的漁民們才行。因為,放眼整個瀛州,就只有蓮塘村的漁民們,世代以打漁撈珠為生,水性自然也是最好的,沒有之一。而且近幾十年當中,也只有蓮塘村的村民們,才撈到過海螺珠。」

    阿水生怕自己說錯話了,便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寧何苦的表情。

    這種情況下,寧何苦永遠都是面無表情,他示意阿水繼續。

    「後來,那個人便說他可以高價收購海螺珠,可村里卻沒有一人願意去。因為,漁民們都清楚的很,鳳凰螺多出現在深海的礁石之中,那裏海草奇多,暗流涌動,最是危險。誰也不願拿性命去冒險」

    寧何苦:「沒有了?」

    阿水:「沒有了。」

    他想了想又慎重道:「不久之後,村中的老弱婦孺都生了一種奇病,連我也不例外。正當大家走投無路之時,那個人又出現了。然後,我爹便出海去了,回來後就宣稱在龍穴島附近海域的暗礁中,撈到了一顆海螺珠,賣了一千金和十擔糧食。」

    阿海沉重接:「再然後,村里每家每戶就都沸騰了,家家都爭先恐後,不顧死活的去撈海螺珠去了。」

    申無謂一直很嚴肅的聽着,忽然對阿水發難:「海螺珠真的是你爹撈到的,我怎麼覺着他是在說謊騙人呢?」

    阿水乾乾的吞咽了一下,不敢撒謊,「是,當時我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我可是從小在海水裏泡大的孩子。那日阿爹出海回來,身上的皮膚都沒有起皺,根本就不像是在海水中浸泡過很長時間的樣子。」

    「果然。」申無謂一聲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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