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精要殺了賀遙奪走紙棺!!
快跑,快跑……
我焦急到無聲吶喊,可卻沒有半點作用,就在毒箭射出那一刻,我以為我的全世界都要隨之崩塌了,那驚心動魄的一瞬,中式長衫的男人瞬閃而來,一把大鐮刀直接將毒箭攔截在賀遙胸前。
賀遙瞬間嚇成表情包,於此同時,莫奈直接扔出大鐮刀,將房頂上的鼠精瞬間砍成了鼠條!
很好,簡單粗暴!
「臥槽,那什麼巨型耗子!!」
賀遙跟他的兄弟們直接發出了爆鳴,莫奈收回鐮刀半跪在地,賀遙這才看清他懷裏的我,確切來說,是差不多嗝屁的屍體。
「大兄弟你怎麼了?陽禾又怎麼了?!」
賀遙驚呼着,直接蹲下身來拉我的手,莫奈蒼白着臉色,看着賀遙有些不安。
賀遙剛碰到我的手,就猛然縮回手,就如被電擊了一般,他臉色瞬間大變,他慌亂的看向莫奈:
「她怎麼了?她怎麼,怎麼這麼涼?」
「遙哥!人沒氣了!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
賀遙其中一個兄弟膽大的探了我的鼻息,差點原地瘋掉。
莫奈眸中一閃而過的狠厲,將我身軀輕輕放在一旁的地上,抓着傻掉的賀遙就猛的往房子裏推。
「我斷後,你進去把東西給山主!!一定還有辦法救她,一定還有!!」
賀遙來不及有任何的表情,在反應過來莫奈說的什麼後,直接是連滾帶爬的沖了進去。
莫奈隱忍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撐着大鐮刀起身,又轉身望着鎮下石梯,他渾身散發着快要升成攝青鬼的氣息,儘管渾身早已傷痕累累,但面對那快要爬上來的老太婆,他還是將鬼靈散發到極致。
我很少聽見莫奈說話,他總是很靜,靜到一轉眼就差點會忘了他在哪,他現在的模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似乎想視死而歸。
「嗬嗬,嗬嗬,嗬嗬。」
「老身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空手而歸過。」
「幾百年前是,幾百年後也是!!」
令人不適的尖厲聲音從四層傳來,老太婆叫囂着,快抵達莫奈跟前了。
我卻有些驚恐,她剛剛說什麼?幾百年前?什麼幾百年前?她活了幾百年了?
所有發生的事件在我腦中交集起來。
我和仁杞在來這之前,只是想完成爺爺生前沒有完成的承諾,因為這種承諾一旦違背,我們陽家很有可能會遭天譴,而且可能會世代被雲老太婆報復,所以才赴約的。
我在赴約前因為枕着銅鏡睡,所以遭遇了夢魘,夢魘出現了雲老太婆,這是預兆,根本不是夢魘,是銅鏡有問題。
雲老太婆知道我身上有符紙黑玉冊這些東西,甚至知道我不知道的主魂靈,所以銅鏡是個監視器!!
因為我們不得不赴約,所以她根本不在乎我們有沒有警覺,而我們也根本就沒想到,與爺爺有幾十年交情的人,竟然會在背後捅刀子!
再說她活了幾百年這個事,她一個肉體凡胎活了幾百年,也就是說,奪舍這種事,她已經幹了好幾次了,同我爺爺的交情,多半也是她計劃好的!!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渾身發麻。
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她早就計劃好的?!
仁杞為何被困在她的房子裏,她用了什麼術法,讓仁杞如此慌張?!
「很不錯的一個鬼靈。」
老太婆已經爬上了三層,遠遠盯着莫奈發笑,她那眼中透露着對莫奈的讚賞,就像女流氓看見帥哥一樣的讚賞。
但是放在這老太婆身上怎麼就那麼噁心?!莫奈已經忍受不了分毫,直接一個大鐮刀甩了出去,老太婆殘破的身軀勉強閃躲,而她閃躲的同時,搖響了手臂上的鈴鐺。
鈴鐺一響,莫奈止不住的臉色一變。
這鈴鐺,之前讓我痛不欲生。
眼看莫奈就要抵不住,讓老太婆佔了上風,房子的門,砰的一聲被砸開。
一道白色身影快速閃出。
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閃到老太婆身後,老太婆還沒來得及驚恐,雙臂便瞬間化作粉末。
莫奈半跪在地,欣喜的看着前方那個衣衫飄揚的身影。
是仁杞。
已經恢復了原身的仁杞,月白長衫在此刻被氣流衝擊,蕩漾。
他抬起冷然的臉,冷冷看着慌亂召喚陣法的老太婆,毫無溫度的聲音響起:
「你算計得夠久了,該死了。」
轟——
眼前像什麼炸開了,我的意識瞬間墜落,視線里僅剩的光亮被黑暗包裹。
大概是老太婆被仁杞輕易幹掉了吧?所以銅鏡上的術法也沒了,所以我的意識也消散了。
唉,早知道是最後一面,就再跟他說一句話好了。
「快,導航,導航,走最近路線!」
耳旁傳來賀遙急迫的吶喊。
我納了悶,我不是嗝屁了嗎?怎麼還能聽見顯眼包的叭叭?
「大神!陽禾怎麼樣了?還能保住不嗚嗚嗚,靠!怎麼又是紅燈!!」
我像是錯覺了一樣,賀遙好像哭了,而且還挺大聲。
「吾將主魂靈強行注入了她體內,暫時能讓她的意識不消散,到了玉龍山就好了,就好了……」
仁杞聲音很平靜,可就是這般平靜,反而讓他無聲的恐懼全部都被我捕捉。
不知是不是主魂靈重新歸體的原因,我好像能感覺到我整個人好像被冷冷的冰霜包裹,冷得我有些發顫。
「陽禾?」
像是感受我的動靜,仁杞試探般呼喚我,我也在這時隱隱約約能感覺到他環抱我的雙臂。
「怎麼了大神,怎麼了?!」
賀遙聲音發顫的問他。
「吾好像感覺到她手動了。」
「真的?!」
賀遙激動到破音,直接加大了油門,整個車子跟過山車似的穿山入雲。
「大神快快快!!」
車子大概停在了半山腰,要去玉龍山山頂,就要在半山腰徒步上去,仁杞抱着我,下了車直接疾步上山。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急促,應是沒了主魂靈,魂體虛弱所致。
「陽禾,到了。」
輕柔又急迫的聲音剛傳入我耳朵,我就感覺自己忽然渾身輕盈,不可抑制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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