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深情的看着我,半分危險半分警告。
「我們不是去辦正事嗎?」
我咽了咽口水,一個渣男一個妖,我能說我都不想選嗎老天?!
「破封的時辰還未到,再給你一次機會,回答吾的問題。」
他眼眸暗沉了,我馬上就嬌滴滴起來:「哎呀仁杞大人,咱不能拿現在來選嗎?」
他咬牙:「現在你還敢選?」
「……」
「給我渾身的膽子我也不敢。」
「那好。」他挑起我的下巴,眼眸魅惑:「說你心悅吾。」
我顯然被魅惑了,我盯着他披散的墨發,微勾的嘴角,咽了咽口水:「撒浪嘿呦~」
仁杞:「……」
對方周身冒起了黑氣。
我見他可能要黑化了,慌忙解釋:「這是人類表達心悅誰的新方式,都二十一世紀了,誰還說心悅這種起雞皮疙瘩的話。」
「當真?」
「比珍珠還真。」
這貨沒再用那張生人勿近的帥臉發瘋,大概破封時間到了,他鬆開了我,手一揮,山巔逐漸顯變成藏山隧道的彎道。
往前走,轉個彎,就能看見上次那個石碑。
「破封的關鍵是石碑旁那個半屍嗎?」
偶來的風吹過,吹得我一個激靈。
「非也。」
仁杞眼眸微眯望向了石碑方向。
「你覺得洋房和藏山隧道兩個地方有什麼聯繫?」
仁杞不問,我還從來沒想過。
洋房在城郊北,藏山隧道在東,如果在地圖上看的話,就是蜿蜒曲折,但又特別暢順的一條路徑。
「是龍脈。」
我還在思考,仁杞已經停了腳步,望着前方石碑旁,森森而立的半屍出神。
「龍脈,這我聽說過,可龍脈不是風水中百年難遇的好脈嗎?」
「被截斷的龍脈是最好養怨氣的。」
仁杞答着,我又順着他的目光看向了石碑前,黑洞洞的隧道。
隧道挖空了山底,一條蜿蜒的龍脈被攔腰斬斷。
「殺死龍脈,用其殘骸來養十二凶煞?」我憤憤不平。
「之前這個地方地靈人傑,現在…」
「現在山都快禿完了。」我望着凋零的山頭,有些肝疼,好可惜。
「洋房是龍尾,藏山是龍膽,陽禾,在石碑旁將十二魂超度了,再回洋房毀掉凶煞陣。」
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仁杞大人,切斷兩地之間的聯繫,龍膽是龍脈的精髓之處,以它的靈氣超度十二怨靈,再將煞氣溫養之地毀壞,這封就破了!」
「陽禾,你比吾想像得要勇敢,吾想,吾也許可以,讓你,更強。」
他轉過頭看了我,那一眼,眸勝星辰。
仁杞說完,抽出了冰刃,只是向前走了兩步,那扛着鐮刀的半屍就瑟瑟發抖的縮在石碑後面。
我知道,仁杞不是一個善於表達的妖,甚至是個口是心非,外冷內熱的妖,他這樣的,就算是要挑合作夥伴,也要挑他看得上眼的,因為我覺得我自己值得,我可以,所以他看我的眼神,變了,不是審視,而是期許。
十二紙棺在我眼前懸浮,額間髮絲飄蕩得有些凌亂,石碑後是靈氣聚集地,源源不斷的藍色靈息從地底湧出,聚集,再散向四周。
「紙棺為渡,陰靈解怨,人世雲煙,忘卻上路。」
語出,紙棺中的魂靈悲悽的飄了出來,原本遍體鱗傷的魂體在藍色靈息治癒下逐漸恢復完整。
恢復了的魂體怨氣也逐漸在淡化。
「她們會去哪裏?」
「忘川河,過奈何橋,忘卻塵緣,了卻一生。」
我望着逐漸安息的靈魂,又仿佛在她們的眼淚里看見了她們生前受過的傷,還好,這個兇手,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
「時間不早了,洋房的陣卦還要毀,走吧。」
仁杞將劍負在身後,向我伸出臂彎,應是要帶着我趕往洋房。
我正要搭上手,遠遠傳來一陣啜泣。
我尋聲望去,石碑後半屍渾身顫抖,雖然它的樣子血肉模糊,但我能感覺到它傳來的無盡的悲傷。
我腳步頓住了。
它仿佛在祈求我,但是它很怕,它怕仁杞的冰刃。
我想起它之前不顧粉身碎骨之痛幫我擋女鬼的情義,我伸手捏住了仁杞的衣角,仁杞準備起飛,被我這一舉動觸皺了眉。
我瞧着他眼眸亮晶晶。
他饒好看的眉目舒展開來,嘆了口氣:
「想幫他?」
我弱弱點了點頭:「嗯。」
他偏頭在夜色里沉浸了一會兒,像是在無奈,良久,他回眸:
「行。」
他退回了步子,手掌移在胸口前,隱隱白光在他心口散發。
「它應是被道行不淺的道士禁錮在石碑下的守山鬼,守齡應該有一個甲子之久,被禁錮的,都是怨氣無法化解的凶鬼。」
「雖然守山讓它凝集了不少功德,但長期的禁錮讓它的怨氣循環往復,要想幫它,就只能收復它。」
「啊?」我一臉茫然:「如何收復?」
我剛問出口,晶瑩光華的玉冊至他心口猛然浮出,懸在半空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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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刃變成刻刀,仁杞的面容在浮光掠影下顯得格外不真實。
「仁杞大人……」我無法形容此刻的震撼:「仁杞薄它,它不止可以鎮殺鬼怪,還可以收服,為己所用?!」
「嗬,不愧是吾的人。」
他嘴角妖魅的勾起,鋒利的刻刀在他手下揮動。
本來很是激動人心的時刻,我卻發現,仁杞的魂靈在顫動,本來修煉好的魂靈此刻好像若隱若現在變透明。
仁杞魂靈好像無法完全操控玉冊,是會被反噬的!
他上一次刻名殺鬼,重傷倒在我懷裏,我現在還心有餘悸,我好像真的有點害怕,害怕他受傷。
「仁杞大人!」
我沖了過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我的手剛觸上那刻刀刀柄,他神色猛然一震:「放手!!」
我被他猛烈的反應嚇得渾身一抖,倒還神使鬼差把他手上的刻刀奪了下來。
他唇色蒼白,腳步退了兩步,盯着我手上的刻刀,瞳孔一縮。
「你,竟然能握吾的刻刀?」
「啊?」
我有點懵逼。
「這刀……握不得?」
「吾的靈鑄成的,靈類碰不到,凡人碰了灼燒致死。」
「陽禾,看來你註定同吾生死與共。」
他神情隱隱波動,嘴角有些許淌血,傾瀉的墨發在我眼前飄揚。
我大概知道他說的是何意,站去了玉冊前,我望着半屍,眼神堅定:
「告訴我怎麼做,我來刻。」
「刻名費精氣神,你確定?」
我不假思索:「當然。」
他眼眸半垂,極致的笑了。
「問它名字,讓它功德圓滿之前,為你所用。」
我凝眉,望着石碑那邊輕問:「你叫何名?」
它幽幽開口:「莫奈。」
刻刀在我手上特別輕盈,一筆一划,刻在輕盈的玉片上,竟像有暖流在心口遊蕩。
「為我所用,滿你功德,你可願意?」
它森森淒哭了兩聲。
「願意。」
回之有聲,那刻上的名字瞬時閃爍,鑲上了淡淡的藍。
與鎮殺記錄的不同,收復的鬼怪名字是藍色的?
名載入冊,那被禁錮的半屍渾身散出了藍色氣息,一陣煙過,竟款款走出個華貴長衫的民國少爺。
我被他的貴氣給衝擊到了,畢竟一秒鐘前他還是個爛皮爛肉的半屍……
「字寫得丑,但看得花。」
身後冷嗤過來,我驚得當場捂住了眼。
「不我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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