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速度極快,沒多久便追上了陳學文和黑寡婦。
眼見黑衣人氣勢洶洶地追過來,黑寡婦不及多想,一把將陳學文推開,一邊轉身攻向黑衣人,一邊大喝:「跑!」
說話間,她已掏出長刀,與黑衣人戰在一起。
陳學文沒有跑,而是掏出了剔骨刀,死死盯着正與黑寡婦拼在一起的黑衣人。
黑寡婦一邊拼命與黑衣人搏鬥,一邊看向陳學文。
見陳學文站在原地沒跑,黑寡婦不由急了:「你愣着幹什麼?」
「快點跑啊!」
陳學文苦笑一聲:「跑不了了,還是省點力氣吧!」
隨着陳學文的話,黑寡婦方才注意到,四周的樹林當中,此時已有好幾個黑衣人走了出來,將他們兩人包圍在中間。
其中有一個人,正是棒國青龍組的黃久仁,實力極強。
看着如此情況,黑寡婦也不由絕望。
甲賀流的忍者們,看樣子已經追過來了,這是真的跑不了了。
黃久仁因為之前自己這邊金家勝被打傷,所以對陳學文極為憤恨。
現在見到機會,立馬狂奔向陳學文,用蹩腳的華語大吼:「去死吧,華國的狗垃圾!」
陳學文握緊剔骨刀,同時也將手伸進了袖子裏,準備反擊。
就在此時,黑寡婦突然沖了過來,間不容髮地抵擋了黃久仁一擊。
「賤貨,你敢擋我!」
他嘶吼着襲向黑寡婦,兩人直接戰在一起。
但是,黑寡婦之前畢竟受過傷,而且她的實力比起黃久仁原本也就弱一些。
交手沒多久,黑寡婦便被黃久仁一腳踢傷,不由自主地嘔出一口鮮血。
黃久仁卻是滿臉得意,冷笑道:「這就是那個所謂的天海黑寡婦?我看也不過如此!」
「這種貨色,在我們棒國,壓根都不入流,但在天海,還能高高在上?」
「看來,你們華國,真的是沒什麼人了!」
四周青龍組的成員全都鬨笑了起來。
黑寡婦強忍着劇痛,慢慢站直了身體。
她還準備動手,但此時陳學文已走到她面前,將她擋在身後。
看着陳學文,黃久仁再次狂笑起來:「狗垃圾,你也準備親自來送死?」
「就你這種華國的垃圾東西,老子一根小手指頭,都能碾死你!」
陳學文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着黃久仁。
他很清楚,硬拼的話,他根本不是黃久仁的對手,只能出其不意地突襲,殺一個保本吧。
正在黃久仁準備動手的時候,山下突然傳來一陣哄鬧聲。
陳學文轉頭看去,只見山下有很多人奔了上來,這些都是黑寡婦的手下。
為首的那幾個,正是跟隨黑寡婦時間很長的那些女子們,現在一個個都手持武器狂奔上來。
「藍姐,我們斷後,你們快跑!」
一個女子大吼着,手持長刀迅速沖了上來,攔下黃久仁等人。
眼見這些手下衝上來,黑寡婦不由眼眶發紅。
她知道,這些人壓根不是黃久仁這批人的對手,現在這樣就是送死。
她深吸一口氣,二話不說,抓着陳學文便繼續往山上奔去。
後面傳來陣陣打鬥聲,有黃久仁嘲笑怒罵的聲音,有黑寡婦這邊手下慘叫的聲音。
黑寡婦跑了一會兒,終於撐不住,停下了腳步。
她用力一推陳學文:「你你先跑。」
陳學文看着黑寡婦滿臉的慘白,知道黑寡婦是跑不動了,畢竟剛才受傷不輕。
他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將黑寡婦背了起來。
「一起走!」
陳學文沉聲說道。
黑寡婦被陳學文背着,一時間有些愣住了。
良久後,她才漸漸回過神,但雙眼已是婆娑。
她靠在陳學文的背上,突然低聲道:「陳學文,放下我吧。」
「你這樣,咱倆都活不了。」
陳學文苦笑一聲:「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你能拼命來救我,我怎麼能舍下你?」
黑寡婦眼眶更紅,但眼神更加堅決。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道:「陳學文,知不知道我被人趕出家那十年,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陳學文一愣,他知道黑寡婦被繼母趕出家十年,回來之後,就學了一身好本事,但真不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
陳學文搖了搖頭。
黑寡婦苦笑一聲:「其實不能算是被人趕出家,我應該是被我那個繼母賣了。」
「賣到國外,呵,很小的時候,就被賣給了國外一個殺手組織。」
「他們為了讓我們利用身體作為武器,去麻痹那些上層人士,就一直不間斷地給我們注射各種藥物,刺激我們的欲望,改造我們的身體,讓我們變得格外敏感和欲望強烈。」
陳學文想起關於黑寡婦的那些傳聞,他以為黑寡婦生性放蕩,現在才知道,這並非是她的本性。
「我在那個殺手組織,那麼多年,不知道有過多少個男人。」
「我擅長魅惑男人,但我也痛恨男人。」
「我痛恨那種生活,我也痛恨每個進過我身體的男人,所以,每個和我上過床的男人,我一定要殺了他!」
說到這裏,黑寡婦看向陳學文:「你是唯一一個,對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男人。」
「我之前只是因為好奇,想得到你,然後殺了你,就好像我殺掉的其他那些男人一樣。」
「可是,我現在,改變了主意。」
「或者,我這樣的人,也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吧!」
陳學文不由停頓了一下,他沒想到,黑寡婦竟然會在這個時候,跟他說這麼一段話。
這讓他感慨黑寡婦身世悽慘的同時,心裏也有種不妙的感覺。
黑寡婦,這好像是在交代遺言啊!
就在此時,黑寡婦也動了。
她突然伸手抓住一根樹枝,借力把身體撐起來,然後一腳把陳學文踢開。
「我這輩子,從沒對任何一個男人有過好感,你是第一個。」
「所以,陳學文,好好活下去!」
黑寡婦說完,強忍着身上的劇痛,轉身便朝山下狂奔而去。
陳學文愣在原地,看着遠處的黑寡婦,眼眶不由模糊了。
而在這一刻,陳學文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道陰影,將他籠罩在其中。
陳學文轉頭看去,只見不遠處的山巔,不知何時已站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至極的男子。
他手持一杆碩大的長槍,雄偉的身軀,猶如魔神一般,仿佛遮擋了山巔的圓月。
目光炯炯,睥睨俯視着山下眾生。
這片天地,仿佛都在他的腳下,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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