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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臉上戴着面具,一雙眼睛閃耀着寒芒。
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念出一道咒語:「天靈靈,地靈靈,弟子拜請東方青瘟護法鬼將,收斬賊子謝鶯三魂七魄,擒魂捉魄散魂,令其不得長生,魂飛魄散不留情,吾奉鬼力大王如律令,敕敕敕!」
男人一口氣念了三個敕字,每念出一個敕字,身上的殺機就凝重一分。
等到最後一個字念完,男人雙手握着長刀突然原地跳起,從空中向我劈了下來。
這一刀勢大力沉,威猛絕倫。
刀鋒破空,帶起陰煞鬼氣,猶如黑雲壓頂,黑刀亮起寒芒就像是烏雲中的閃電。
不僅刀勢沉重如山,速度也極快。
嫵嫵發出一聲驚叫,半截身子掉進水中,濕了尾巴。
而我也因着嫵嫵分神的緣故片刻分神,等我重新凝聚心神出刀之時,長刀已經壓到我頭頂上方。
情急之下,我雙手握着國殮攔截。
只聽錚然一聲,國殮斬入厚重的長刀刀鋒之中,卻沒有斬斷。
未竟全功,男人冷哼一聲將刀勢全部壓在我身上。
我咬牙國殮抵擋,雙足緊扣地面,重擊之下鞋底一點點沉了下去。
泥土漫過腳面,很快又淹沒了我的腳踝。
身體承受着超越自然的巨力,全身骨骼發出連環脆響,血氣加速流轉,虎口欲裂,全身像是火焰在燃燒。
這一刀我用的全是五行血氣,沒有將神魂祭煉為刀意。現在就算我祭煉刀意也已經來不及,只能硬拼到底。
拼命咬牙堅持着,血氣急速運轉與天地五行共鳴。
充血的緣故讓我眼睛一片血紅,眼通心,心為火,眼神發紅心火大漲。
雙足入地已經半尺,漸漸淹沒膝蓋,戊土之氣順着血脈,逆行到膻中穴與心火交涉。
五行生剋,火生土,土生金。
心火大漲燃燒戊土真氣,化為庚金之氣傳入刀中。
庚金主殺,唐橫刀吃了庚金氣,刀鋒更加鋒利,不斷的切入長刀的刀身之中。
眼看就要把長刀切斷,男人終於回過神來,大吼一聲,將長刀抽回,下一刻對準我的身體橫掃。
這要是被他掃中了,我肯定會被攔腰砍斷。
偏偏此時我兩隻腳都困在土裏面,不能躲閃,情急之下我身體用力向後仰倒。
長刀幾乎是貼着我的鼻尖划過,臉上的每一個毛孔都感受到了刀鋒上的陰煞之氣。
揮擊不中,男人再次將長刀收回變招。
可惜他的刀法還是太淺薄,只懂得運用蠻力,如果是我出刀這時候斷然不會收刀,應做的是轉身拖刀。
這會我身法用老,長刀那麼沉重根本不需要用力,拖刀從我身體上划過就可以給我造成重創。
現在男人收刀,我雙足發力,人像是不倒翁一般迅速反彈。
他才把刀收回,我的刀便已如影隨形而至,男人急忙用長刀的刀杆攔截。
木質刀杆又怎能擋得住無堅不摧的國殮,雪亮的刀鋒瞬間切斷刀杆,無聲划過男人的咽喉。
男人喉頭顫動,脖子周圍浮現出一圈紅線。
鮮血順着紅線噴涌而出,隨後男人腦袋一歪噗通掉在地上,身首兩斷。
失去了腦袋的身子,手裏還抓着半截長刀。
胸膛上的青瘟鬼猙獰的張開血盆大口,張嘴噴出一股黑氣。
這股黑氣是男人的生魂所化,同時蘊含着青瘟護法鬼的神念詛咒,只要被噴中就會中風行惡疫劇毒。
我閃身避開,鎖定黑氣中的魂靈,隔空斬出刀意。
刀意無形無色,是靈體的克星。
只聽得一聲不甘的慘叫,男人魂靈卒滅,黑氣也隨之煙消雲散。
至此,南面威脅全部解除。
我不知道男人在鬼神宗中到底是什麼地位,只看黑衣老者暴怒發抖的樣子也能看出幾分。
鬼神宗才死灰復燃,元氣還沒有恢復。
能開壇招陰兵還能請護法鬼將上身的,必然是宗門主力。
「謝鸞,你好狠,居然真的敢當着我的面殺我們鬼神宗的人。」黑衣老者咬牙說道。
「我並不覺得我殺得是人。」
說完,我把雙腳從泥土中拔出,抖落上面的泥土。
兩名持刀的黑衣人想要衝上來殺我,黑衣老者伸手做了禁止的手勢,然後又從懷中摸出一面令旗,擲向北方的密林中。
先前我就已經察覺到南北兩處都有人開法壇招兵馬,而且北方比南方的鬼氣更陰森詭異。
令旗入林,鬼氣瀰漫。
沉重的腳步聲從林中響起,一隊穿着統一的陰兵走了出來。
這是一支真正的陰兵,人手一把鬼頭刀,穿着黑色的甲冑,胸口寫着一個白色的鬼字。
從他們的甲冑可以看出這支陰兵是被祭煉過,但祭煉之前必然是出自某個古戰場中的亡魂,那種沙場殺伐之氣和軍威,絕對不是厲鬼凶魂能擁有的。
陰兵的數目不多,百名左右,帯給我的危機感卻比方才的層出不窮厲鬼凶魂要強大的多。
在烏鴉坡我見過陰兵過道,煞氣沖天,莫能直視。
眼前這百餘名陰兵雖然軍威煞氣遠遠比不上烏鴉坡的陰兵大軍,但單體士兵的煞氣和殺意卻有過之而無不及。
陰兵出盡之後,又從林中走出一名身穿黑袍戴着赤瘟鬼面具的高瘦男人。
高瘦男人沒有影子,我也感知不到他身上有活人的氣息,顯然已請了護法鬼將上身。
這一仗很難打,陰兵戰力兇殘,就算是單兵對決我都要打起精神。
陰兵加鬼將齊出,我幾乎沒有任何取勝的希望。
我下意識的朝江水中看了一眼,水下明採薇正睜着一雙冷清的眸子看着我。
匆匆看了一眼,我背對着她揺了搖頭。
即便知道自己沒有半分取勝的希望,我還是想想試試自己的極限。
君師之路太艱難,每一場生死之戰都是對我的磨礪。
百餘位陰兵列成方陣,隨着鬼將一聲令下,站在前排的十名陰兵提着鬼頭刀向我衝殺過來。
還好,不是一次出盡。
我避開最先兩道刀芒,腳踩禹步與之周旋。
此戰兇險,我並不急於出刀,一邊周旋,一邊將魂魄精神意與天地五行相合,再轉化為刀意。
夜戰又是在水邊,刀意也當以癸水為主。
隨着刀意不斷加重,國殮刀光漸漸黯淡下來,這叫沉刀如水。
等到刀光一絲也看不見,仿佛與夜色完全融為一體之時,我在又一次避讓之後,突然抽刀斬殺。
唐橫刀出水,寒芒乍現。
閃電般的劃破一名陰兵的咽喉,餘力未消又被我刺入一名陰兵的胸膛。
刀法出得太快,等到剩下八名陰兵反應過來的時候,刀意已經被殺性徹底激發。
接下來,我連出八刀,一刀比一刀更快。
最後一刀出手,刀光再次黯淡下來,我單膝跪在地上將刀插入地下,繼續沉刀。
伴隨着一陣江風吹過,第一名陰兵噗通倒地。
睜着扭動片刻,連人帶刀化為鬼霧消散。
緊接着是第二名,第三名.....
等到江風停息,最先對我發起攻擊的十名陰兵全部交滅歸虛。
鬼將怔了一下,命令所有陰兵對我發起攻擊。
而我也在同時,雙手握着國殮沖了上去。
明採薇一個弱女子都能提槍挑戰千軍萬馬,威風凜凜,我自詡謝家未來君師又豈能示弱?
番王小丑何足論,我一刀能擋百萬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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