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回到家後,心神未定地坐在炕邊想着,剛才在前院好險。
要不是兒媳婦及時替她解了圍,說不定這事還沒這麼容易過去,關鍵時刻還是家人管用。
想到這裏,她感激地朝着外屋望去,並默默發誓:不管怎麼說,她這輩子都要和秦淮茹做家人。
除非她死了,否則秦淮茹誰都不許嫁,必須得給她養老送終。
就在全神貫注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時,棒梗掙扎着坐了起來,看着她手上的半個肉包子立馬兩眼放光:
「奶奶,我要吃肉包子,我要吃!您快拿過來給我啊。」
賈張氏把包子往身後一藏,一臉緊張地說道:「棒梗啊,這包子可不能吃,吃了會生病的。」
可這時候的棒梗想到之前吃到的肉包子那香味,饞得直咽口水,哪裏還聽得見她的話。
着急地大喊:「奶奶,我不怕生病,快給我吃吧,我都快要餓扁了。」
棒梗着急的叫聲立馬被兩個妹妹聽見了,她倆也跟着圍了過來,可憐巴巴地望着賈張氏。
賈張氏還是重複着剛才的話,不停說着這包子不能吃,吃了可是要生病的。
棒梗哪裏聽得進去,大聲嚷嚷着:「我不管,我就要吃,奶奶你騙人!」
「你肯定是想留着自個偷偷吃,你現在這樣對我,等我以後長大了也這樣對你,哼!」
棒梗最知道他奶奶的軟肋,每回遇到奶奶不答應自己的事,他總能一擊到位。
前不久他就是用這個殺手鐧,逼得賈張氏給他買了好幾回肉吃。
而賈張氏在聽到棒梗這句話後,急得直冒汗,提高了音量:「都不許吃,說了這包子不能吃就是不能吃!」
棒梗不依不饒,開始哭鬧起來,在炕上打着滾:「奶奶壞,奶奶不疼我們,有好吃的也不給我們吃。」
兩個妹妹聽見哥哥的話,也跟着抽抽嗒嗒地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棒梗壓到了傷口,「哎喲」一聲慘叫,呲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後。
這才不敢再打滾,老實坐在炕上,看着賈張氏還是沒將肉包子遞給自己,放聲大哭起來。
賈張氏又心疼又無奈,蹲下來試圖安撫棒梗:「乖孫子,奶奶不是不疼你們,這包子真的吃不得,裏面有不好的東西。」
這時,秦淮茹走進屋來,看到這混亂的場面,忙問:「這是怎麼了?」
幾個孩子立馬望向她,兩個女兒頓了頓後朝她跑了過去,秦淮茹見狀趕緊將兩個女兒摟到懷裏。
「媽,孩子們為什麼哭?發生什麼事了?」
秦淮茹話音剛落,賈張氏就無奈地走到她身旁站,小聲說道:「這包子摻了藥,不能給孩子們吃。」
聽到這話,秦淮茹臉色大變,難怪婆婆非得要回這個扔掉的肉包子,敢情是她朝裏頭摻了藥。
她看向哭鬧的孩子們,說道:「棒梗,小當,槐花,聽話,這包子真不能吃,吃了會肚子疼的。」
「到時你們都得送醫院去打針治病,咱家可沒那麼多錢看病。」
聽到秦淮茹說的話,三個孩子不約而同抬頭望向她,發現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這才止住了哭鬧。
安頓好幾個孩子後,秦淮茹走到賈張氏身旁低聲勸道:「媽,這肉包子是個禍害,您就別留着了。」
「行了,我本來也沒打算留着,這不是搶回來了嘛。」
賈張氏說完後,不忘嘟囔道:「都怪那條死狗,整出這麼多事,這筆賬我記下了,看我以後怎麼收拾它。」
「媽,就算我求您了,消停點成嗎?您還嫌咱家不夠丟人,還是事不夠多啊?」
秦淮茹話剛說完,賈張氏立馬劈頭蓋臉罵道:「要論丟人誰能有你丟人?人傻柱可是有媳婦的人,你還敢暗地裏跟他來往。」
「我告訴你,有我在這個家,你甭想再勾搭別人!」
說完這句話後,賈張氏哼哧哼哧爬到了炕上,端出那堆永遠納不完的鞋底,再也沒看秦淮茹一眼。
被嗆得一肚子委屈的秦淮茹,只好默默端着家裏人換下的髒衣服轉身朝院裏的水池走去。
她的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帶着千斤的擔子,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但她強忍着不讓它們掉下來。
到了水池邊,秦淮茹機械地洗搓着衣服,心裏卻如一團亂麻。
婆婆的責罵在耳邊迴響,孩子們渴望的眼神也浮現在眼前,生活的壓力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個時候,她非常渴望能有一副肩膀讓自己依靠,眼下傻柱已經指望不上了,該找誰呢。
就在這時,許大茂哼着曲兒從後院走了出來,當看到秦淮茹的背影時,立馬停下了腳步。
他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走上前去說道:「喲,這不是秦姐嗎?這麼早就在這洗衣服呢。」
「瞅瞅這一臉苦相的,是不是家裏又鬧彆扭了?」
秦淮茹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許大茂,沒好氣地說:「許大茂,關你什麼事,走開!」
許大茂卻不依不饒,靠近秦淮茹說道:「秦姐,別這麼凶嘛,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你能幫我?少在這說風涼話,你自個家的事還沒捋清楚呢。」
婁曉娥回娘家已經好長一段時間了,傻柱媳婦都回來了,她還沒回來,估計也不想回來了吧。
許大茂對她的話毫不在意,嘿嘿一笑:「秦姐,你看你,別把我想那麼壞。我知道你日子過得不容易,要不跟我……」
還沒等許大茂說完,秦淮茹怒喝道:「許大茂,你胡說什麼!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許大茂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卻還是不甘心:「秦淮茹,你別不識好歹,你家那點破事,全院誰不知道?」
「你家吃不上肉,你婆婆就指使棒梗那小子去林家偷肉吃,結果肉沒偷着反倒被狗咬了。」
「聽說她還想用肉包子毒狗,可惜沒毒到來着,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秦淮茹氣得雙手發抖,站起身來指着許大茂說:「許大茂,你給我滾!」
看許大茂摸着小鬍子在笑,絲毫沒有挪動的跡象,氣得秦淮茹提起濕噠噠的髒衣裳就朝他甩去。
許大茂見秦淮茹真的生氣了,邊往外走邊說道:「你個寡婦你牛什麼啊,給我等着瞧!」
看秦淮茹又轉身拿起另外的衣裳,一溜煙朝院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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