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
掃去臉上的塵埃,陳景從地上爬起,確認外面沒有危險後,將夏老師從身下拉起來。
「夏老師沒事吧。」
「我沒事,豪族還有這種玉石俱焚的手段,令人意想不到。」
「到了要玉石俱焚的時候,這手段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接下來我們該往哪裏走。」
「暫時不走。」
花傾夏掌心再次浮現小火苗,指着前方道:「豪族的駐地,多少能留下一些好東西來,特別是陣基,那可是值錢貨。」
「這麼做不太好吧。」
「嘴上說不好,走的挺快!」
她加快腳步跟上。
兩人來到豪族駐地。
令人意外的是,周邊建築都被掃平了,這裏作為碰撞的中心,反而都大致保證了完好,可見他們的大本營用料非常紮實。
陳景沒看到活人,死人也沒看到,不知是化作飛灰,還是以別的方法逃得升天。
「應當是逃了出去,但人可以逃,東西可不行,跟我來。」
花傾夏輕車熟路的轉了一圈,來到駐地正中央。
「看到這個了嗎,府城豪族所用的護族陣法,大多都是北斗大陣系列,集防守,警戒,反擊,生產於一體,功能齊全,操作簡單,價格實惠,此陣共七個陣基,我看了一下,只剩下天樞、天璣和搖光還完好。」
隨即吩咐陳景砸開一處三米高的石像。
砸開之後,金光乍現。
璀璨星光凝聚在一道方形盒子上面。
「此乃天璣,又稱為文曲,整個北斗大陣的掌控中心,直接拿走便是!」
陳景從善如流,將其收起。
緊接着。
又在夏老師的指點之下,分別從其它六個方位,挖出其它陣基。
花傾夏道:「北斗大陣,可分陰陽,建四時,均五行,移節度,定諸紀,一應變化,皆繫於斗當然,只限陣中,不過也足以貴重了。」
「能讓我想怎麼種地就怎麼種地嗎?」
「當然,哪怕我們青囊宗,也多用北斗大陣,這一門大陣來自其它大洲的仙門,十分不俗」
說到這,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花傾夏一下子低落了下去。
陳景沒注意到,他只意識到,自己終於有個正經的大棚了,還是恆光恆溫,可隨意調節季節的超級智能大棚。
「拿完了就走吧,可能還會有些寶貝,但最值錢也最方便拿的,就是這一套陣基了,如果我們能順利解決一切,我就幫你把陣法佈置下去。」
「多謝!」
另一邊。
在樹人首領來到府城的第一時間,蹲在附近的井蟬便跟了進來。
「不愧是令我一直產生感應的厲害傢伙,一出手便壓制了府城豪族,若我能成為這般強者」
井蟬心頭火熱。
他順着心中的直覺,在內城中的一個方向走去。
不多時。
發現了一群狼狽不已的人,在這群人中,還看到了幾個熟人,正是段家的管事段雄。
曾經高高在上的,頤指氣使的段管事,此時一副六神無主,驚魂未定的模樣。
「完了,段家完了!」
「爹,我們快逃吧!」
「逃??哈哈哈哈,家主死了,大陣破了,我們還怎麼逃?」
兒子段盛看着父親這幅模樣,只覺得無比陌生。
那個穩操勝券,一言一行便能令他人畢恭畢敬的偉岸身影,與眼下這個嚇得比自己還要無措的中年男人,完全無法重合。
段盛道:「爹,一定不止我們逃出來了,段家遲早可以重建」
「重建又如何?」
段雄的手深深插入頭髮中,不斷呢喃重複着完了。
這時。
井蟬饒有興致的走了過來,道:「段管事,好久不見吶,可還記得我?華蓮湖,井家井蟬。」
「是你?」段雄還在發愣,倒是段盛一下子認出來對方,直接站起身呵斥道:「你從哪來,快帶路,帶我們出去。」
「哦?為什麼呢?」
井蟬笑容中滿是嘲弄。
「蠢貨,你根本不知道,你父親口口聲聲的完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告訴你吧,因為伱父親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們有個好出身,是因為你們姓段,如今段家沒了,哪怕你們活着,也不過是一無是處的蟲豸。」
「大膽!」
段盛怒喝。
緊接着。
啪的一聲,段雄反手一巴掌甩在了兒子臉上,他怒髮衝冠,道:「逆子,滾!!」
「爹?」
「叫你滾!」
段雄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在嘶吼,這副模樣瞬間嚇懵了段盛,他完全無法思考,只能被這一吼本能的朝着相反的地方跑去。
隨後,他聽到了那個井蟬發出笑聲,那笑聲刺激的他難受至極,什麼東西,居然敢在自己面前笑,笑的如此肆無忌憚。
然而段盛回過頭去,便看到父親已經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掐住了脖子,高高舉起。
「怎麼敢,怎麼敢」
段盛怒極,但恐懼卻勝過了憤怒一百倍,他立即掉頭跑開,眼淚模糊了雙眼。
一直跑,一直跑。
辨不清方向,看不明前路。
忽然間,熟悉的街道印入眼帘,這裏正是段家府邸,下意識的,他還是跑回了這個給他最大安全感的地方。
隨即便看到一男一女施施然從段家走出來。
「咦?」
陳景看着眼前狼狽不堪的人,噗通摔倒在自己腳跟前,他的表情一時間變得很玩味。
「我記得你,你叫段盛,這是怎麼了,跑的這麼着急?」
「你你是陳家人?」
段盛看着陳景的臉,露出回憶之色。
依稀記得,今年隨父親去各家收培元稻,其中便有陳家。
他當時御使飛劍,輕輕一劍,劃破了一袋又一袋裝滿的培元稻,令金黃的稻子嘩啦灑落在地,然後在上面肆意踩弄,並令陳家人重新裝起。
這是自己學習父親,模仿父親所做出來的事情,十分有成就感,那時,他可是好好的,仔細的打量陳家人的臉色。
敢怒不敢言,可好玩了。
或許也是因此。
眼前這個似笑非笑表情的青年,讓他有了印象。
「記性不錯哦,居然認出來了。」陳景蹲下身子,拍了拍段盛的肩膀,說道:「怎麼回事,管事家的傻大兒,搞得如此狼狽?」
「你,你敢對我不敬!」
「抱歉抱歉,不小心流露本意了。」
陳景也不嫌髒,將其黏在臉頰上的頭髮撥開,好好欣賞了一下他色厲內荏的表情。
冷不丁問道:「你還記得,你當時做過什麼事情吧。」
「」
段盛很想不記得。
但他發顫的身子顯然先一步明白了點什麼。
「好好活下去吧,如果活下去了,記得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陳景在他臉上拍了拍,然後取出手帕,十分細緻的擦乾淨手,丟下手帕,轉身離去。
就
這麼走了?
段盛鬆了口氣,準備躲回段府,然而令他疑惑的是,自己竟然紋絲未動。
他呆了呆,低頭看去。
不知何時,自己的雙腿已然不翼而飛。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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