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內,苗嫵站着,擰眉思索。細雨坐着,皺眉沉思。
還有一妖。
蛟妖玄卿雖仍坐着,心緒卻起伏不定,一時不知該氣惱還是該暗爽。
氣惱的是,貓妖把小道士靈竅被封的鍋,蓋到了他頭上!
暗爽則是,原來在貓妖眼裏,還挺看重他的妖丹?
難道……他的妖丹真有那麼厲害?
玄卿暗自嘀咕。
嘶,也有可能……畢竟,蛟可化龍!
與普通妖相比,他的妖丹厲害一點,也理所應當!
玄卿成功說服了自己,暗爽了會兒,突然醒過神。
他高興個屁!
就算妖丹再厲害,如今又不在他手中,他高興個毛?當務之急,還是得想辦法,把妖丹弄回來!
玄卿當即伸手,在桌上敲了幾下。
「咚咚咚……」
敲桌子的動靜令細雨回過神,她不爽的看向玄卿。
「幹嘛?」
她可是在思索重要事情,老長蟲竟敢打斷她?他最好有要緊事!
玄卿提了個建議——空想無益,不如去尋白猿長老。
白猿長老年紀雖大,可論實力,它仍是當之無愧的妖族第一人。
沒準白猿長老有法子,能解決小道士被封住的靈竅。
「若白猿長老也沒辦法,」玄卿瞥向細雨,「小道士,那就沒辦法了,妖丹在你手裏,那只能是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話未說完,玄卿便是一愣。
咦?如此一來,豈不是……他跟在了小道士身旁?
玄卿神色微動。
今夜來此,小道士一口就拒絕白猿長老的提議,執意只要他賠一頭驢,一條蛟皮鞭。
哼,白日裏小道士還樂意的很,到了晚間便變卦……如此善變,真真非人哉!
那一會兒,玄卿真以為,他要錯過白猿長老嘴裏的機緣了。
殊料,峰迴路轉——還不回來的妖丹,竟給他一個賴上小道士的機會?
意味深長地瞥了細雨一眼,玄卿站起身,轉身向門口走去。
他手往腰間一摸,一把摺扇出現在他手中。
「刷」的一聲,摺扇打開,玄卿瀟灑的揮着扇子,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走了,愣着做甚?」
屋外傳來催促聲。
苗嫵與細雨對視一眼。
「老長蟲有病吧,」細雨一臉驚詫,「寒冬臘月打扇子?」
苗嫵倒是淡定得很,「活得久了,總會有點怪症或怪癖。」
屋裏傳出嘻嘻哈哈的笑聲,屋外的玄卿翻了個白眼,摺扇搖得更加用力。
笑個屁!
他不過是心緒太亂,需要扇子扇扇風,保持頭腦冷靜罷了!
笑笑笑,嘁,一群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白雪反光,東離山的夜,並不顯得十分昏暗。
苗嫵還是帶上了那顆夜明珠。
細雨,大白,苗嫵,小紙,還有一隻蛟,朝着前山靈緣洞而去。
到了靈緣洞口,眾妖與細雨都咦了一聲。
前山靈緣洞,隱隱有層霧氣,遮住了洞口。
「怎會有霧?」
玄卿合攏起摺扇,用扇子去觸碰霧氣。
剛一碰到,手中扇子便嗖的一下,直直飛了出去,落在遠處雪地上。
玄卿皺皺眉,「和後山霧氣很像。」
「是很像,」苗嫵也道,「不過,沒有後山的霧氣厲害。」
「這霧氣,莫非是白猿長老設的?」玄卿問。
淨說廢話!
苗嫵白了他一眼,「不是白猿長老自己設的,誰又敢在它的洞府,設一道霧氣屏障?」
收到個白眼,玄卿不爽。
他哼了一聲,手一招,插在雪堆上的扇子,「嗖」一聲,又飛回他手中。
雪地鬆軟,扇子倒是沒有損壞。
「刷」的一聲,玄卿瀟灑地打開摺扇,又開始扇風。
苗嫵斜眼,腳下微挪,離玄卿遠了點。
蛟妖看起來又犯病了,她還是離得遠些,莫被它傳染怪症!
貓妖和蛟妖的問答,細雨沒仔細聽。
她一直盯着洞口的霧氣,摸着下巴思索。
這霧氣,若是白猿長老設的,那就是跟靈緣道人學的嘍。
靈緣道人的霧氣都攔不住她,白猿長老的霧氣……細雨突然向前一邁步,整個人突然消失在霧氣中。
貓妖與蛟妖正商量着,是先回去白日再來,還是高聲呼喊,把洞府里的白猿長老喚醒,就看到細雨突然消失的一幕。
苗嫵伸手去抓,抓了個空。
「細雨!」
站在細雨旁邊的大白,眼睜睜看着細雨再次從它眼前消失,整個鵝要瘋了。
「嘎嘎嘎,嘎!」
嘹亮的鵝叫,在前山靈緣洞口,響了起來。
「大白,閉嘴!」
霧氣中突然傳來細雨的聲音,下一瞬,就看到霧中鑽出個腦袋。
腦袋上頂着個道髻,道髻被根烏木簪固定。
不是細雨,又是誰?
大白看到細雨,驚慌的「嘎嘎」,變成了驚喜的「嘎嘎」。
它朝細雨奔過去,細雨眼疾手快,在大白被霧氣彈飛之前,揪住了大白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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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姐姐,我帶大白先進去,你們在外頭先等一會兒。」
話音未落,露出來的腦袋以及一隻胳膊就又縮了回去,連帶着被揪着的大白,也拽進了霧氣中。
苗嫵和玄卿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視線。
那就等着吧。
苗嫵的袖子裏,小紙歪着腦袋,聽着外頭的動靜。
不過,千年貓妖所穿衣料豈是凡品?小紙聽了半天,也沒聽清外頭在說什麼。
直到苗嫵那一聲驚呼傳入袖中。
「細雨!」
小紙頓時一愣。
細雨怎麼了?
哎,袖子裏安全是安全,可什麼都聽不清。不管它聽什麼,都像是霧裏看花,水裏看月,隱隱綽綽總隔了一層,讓它着急。
外頭又傳來大白急促又嘹亮的「嘎嘎」聲。
鵝叫聲還是很容易分辨的,小紙更着急了。
細雨,細雨到底怎麼了?
大白為何急成這樣?
小紙開始往袖口爬,等它終於爬到袖口,探出腦袋——
咦,細雨呢?
還有大白?
前方有個洞,洞口有熟悉的霧氣……小紙有種不好的預感。
細雨這是……又進什麼鬼地方了?!
她為什麼帶着大白不帶它?!
她到底還記不記得,她還有個小紙靈,名叫小紙?!
小紙的委屈與失落,隔着一層霧氣,細雨一無所知。
她正站在漆黑的甬道里。
大白在身後,不停用腦袋推她。
「嘎!」
走呀,為什麼不走?它看得見,它給細雨帶路。
細雨向後伸手,揪住大白,把它揪到一邊。
「死大白,別推!你敢把我推倒,看我怎麼收拾你!」
「嘎!」
細雨聽聲辨位,給了大白腦袋一下。
「嘎什麼嘎,你看得見,我又看不見!」
大白吃了鬼珠,她又沒吃。
從懷裏掏出如意百寶珠,摸黑解開束繩。
心念一轉,一顆圓溜溜的珠子,滾落到細雨手中。
珠子發出瑩瑩白光。
收好如意百寶袋,細雨舉着珠子,帶着大白往前走。
白猿長老的靈緣洞,還是後山的那個靈緣洞,為什麼不在石壁上多弄幾個火把?松油燈也行啊。
她記得當初鴉頭嶺的那個狐狸洞,那么小一個洞府,石壁上的油燈可不少。
越有本事越摳搜。
穿過甬道,便是白猿長老所居住的洞府。
高台上,白猿長老已聽到動靜,從床榻上翻身坐起。
「是誰?」
喜歡細雨騎驢入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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