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跡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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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黃的陽光，灑向外圍森林，從葉縫間穿透而過，在土地上投射出斑駁的樹影。但秋末的日光，畢竟清冷許多，因此雖然已是晌午時分，草葉上凝結的水珠，仍然還有相當一部分未乾。

    趙銘蹲在半邊樹冠旁，伸手不斷撥開茂密的枝葉，搜尋着苦甘菱的蹤跡，未乾的水珠從樹葉上灑下，沒過多久時間，就將其衣袖打濕了去，他卻對此毫不在意。

    又是一簇綠葉被撥開，趙銘的目光剛剛掃過去，視野中便出現了一個漆黑的果子。他登時雙眼發光，迫不及待地伸手將其摘下，不料低頭一瞧，卻見這枚苦甘菱絕大部分為黑色，但底部仍有小塊青色的部分，還是算不上徹底成熟。

    趙銘大失所望，正要將這枚半生不熟的苦甘菱拋到一旁，忽然想到了什麼，對着另外半邊樹冠說道：「師姐，苦甘菱能不能催熟啊，難道多數果子就只能任它爛掉嗎？」

    「不行的，我以前曾經做過嘗試，只有自然成熟的苦甘菱，才有那種苦澀、甘甜近乎完美相融的獨特滋味，否則只會又干又苦又澀。」顧霜清脆的聲音從樹冠中傳出。

    趙銘面露可惜之色，只得將手中的那枚苦甘菱丟棄，再次鑽入樹幹中尋找起來。

    「師弟，你找到了幾枚成熟的苦甘菱？」小半個時辰後，顧霜直起身來，攏了攏鬢邊濕潤的髮絲，朝着趙銘的方向問道。

    枝葉一陣搖晃後，趙銘從樹冠中鑽出，手掌攤開，露出一枚漆黑的果子：「我全部都找遍了，就只發現這麼一個，師姐你呢？」

    「我也只找到了一枚，正好咱們一人一個。」將手掌中的苦甘菱展示給趙銘看過以後，下一刻顧霜就將其送入了口中，「走吧，此樹不用管它，多半還有重新發芽的機會。」

    「嗯。」見到顧霜的舉動，趙銘也自然地將手中那枚苦甘菱放入口中，在強烈的苦澀之意於口腔中爆發之際，跟上了轉身而走的前者。

    並肩緩步行走在林間，堪比生吞苦膽的苦澀之意，令兩人的眉頭不禁深深皺起。

    不知過了多久，濃稠的苦澀里，終於顯現出一絲清甜，清甜如春陽融雪般迅速擴散，很快就充斥了整個口腔，令人神清氣爽、滿心舒暢。

    「師姐，你身上的古怪金光怎樣了？境界還下降得厲害麼？」當口中的清甜緩緩淡去，望着身旁那張粉雕玉琢的臉頰，趙銘忽然輕聲問道。

    目光微微黯淡，隨後又變得明亮起來，顧霜微微笑道：「還未找到根源和解決方法，但姜長老已經能夠比較有效的控制，這大半年來，我也就下降了五重境界。」

    又跌落了五重境界，意味着顧霜目前只有旋照境十五重的修為……

    儘管顧霜說得輕描淡寫，臉上也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趙銘知道，她之所以刻苦修煉，為的便是令修為快速提升，從而在有朝一日面對殺害師父顧風的兇手時，能夠親手報這血海深仇，如今境界不升反降，她心裏又怎會好受呢？

    抿了抿嘴唇，趙銘笑着說道：「師姐，沒有找到根源和解決方法不要緊，只要情況在好轉就行。就像當初我的修煉也舉步維艱，後面也是莫名其妙就好的，你的症狀和我極為相似，說不定再過一年就會痊癒，並且還能迎來修為的突飛猛進。」

    「呵呵，那我就借你吉言了。」顧霜輕笑了一聲，沒有過多談論此事，忽然話音一轉，「對了，師弟，我見到你提交的申請說，要準備晉升明幽境，想好凝聚何種幽器了麼？」

    「我倒是比較傾向於刀劍類。」趙銘沉吟道，「不過還是要視具體情況而定，也可能成品不是刀劍，甚至萬一無法凝聚成功，就要等到晉升天闕境才行了……」

    正交談間，兩人抵達了乾青峰山腳，趙銘剛在崗哨處登記好返回信息，就聽見了一陣「嘰嘰」的叫聲，似乎頗為驚喜。

    趙銘轉頭望去，只見一隻站在某人肩頭的藍色小鳥，朝他扇動着雙翅，像是在打招呼的樣子。

    「藍聰明……咦，莫老你也在？」目光一掃，見到藍雀以及被其踩住肩頭的矮胖老人，趙銘臉上充滿了驚訝，沒想到只是兩年沒見，這二者竟然產生了交集，並且一副相處親密的模樣。

    「原來是趙銘啊，好長時間不見，你都長這麼高了。」看清趙銘的模樣後，莫凌大步走了過來，拍着前者的肩膀，感慨地說道，「這兩年你光顧着在霧隱山脈修煉，也不回來看看我。」

    聽到莫凌話語中的關切之意，趙銘的鼻尖有些發酸，當初他被稱為廢物時，在乾青峰受盡了白眼，眼前的這位老者，卻一直用兼顧自己尊嚴的方式，始終默默給予幫助。

    「莫老，對不起，我應該……」趙銘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時，卻被莫凌一擺手打斷了去。

    「別說這些了，咱們趕緊上山，你和霜兒應該還沒吃飯吧，正好一起。」莫凌捋着花白鬍鬚，笑道。話音落下，他肩膀上的藍雀，兩隻黃色小爪子蹦了蹦，似乎也在表示着贊同。

    三人相視一笑，當即結伴向山上走去。

    ……

    在莫凌的熱情招待下，吃過豐盛的午餐過後，趙銘便與兩人分別，來到了自己曾經居住的院落。

    儘管兩年無人居住，但當趙銘推門走進院中，卻發現其中雖然有些灰塵、落葉，整體上還是比較整潔的，看來是有人常常打掃。

    進入屋中，趙銘拎起角落的掃帚，沒過多久便將房間徹徹底底打掃了一遍，隨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被褥等物開始佈置起來。

    將房間整理完畢，趙銘略作休息後，便再次邁步走出了院們。好不容易回到乾青峰，他自然要去見一見故人，這其中，既包括楚崢、錢飛、周森森等年輕一輩，也包括姜伊雪、施震、徐彥、顧小花、顧雲等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