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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行為下,對他來說我這個人是不同的。】
【不信他們私自跑出去的我是無法交流的、不穩定的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開還會影響到他們。】
【但要是換成第二種…】
【雖然觀念愚蠢天真,但對於一個被保護的很好的病弱少女來說,勉強也稱得上一句赤子之心。】
【小七你覺得對他們來說,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逃跑添亂的笨蛋更容易接受,還是一個理智冷靜可以溝通的笨蛋更容易接受呢?】
其實兩種情況都能理解,反正對於宋辭白這樣的人來說兩種行為都是一樣愚蠢。
棠鯉要做的,只是把自己的形象從第一種轉變成第二種罷了。
她的攻略還沒有開始,總不能把自己的路堵死吧?
777半信半疑:【但是宋辭白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吧?】
當然不是。
宋辭白看着雙目含淚的少女輕笑一聲。
「既然小姐原本已經打算回去了,中途又為什麼想通了呢?」
說到這裏,少女似乎有些自我厭棄,眉目之間都覆上了一層陰影。
「因為我不想死......」
不大的房間裏是她帶着不甘的語調,相比於之前說起這句話時的懦弱,好似又多了一層什麼。
「我不想死!我憑什麼要死?!」
她捧住臉,淚如雨下。
「什麼莫名其妙的寶藏,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什偏偏要把我扯進來!」
哽咽的聲音最後,是喃喃的低語。
「我還沒有......好好看爸爸的最後一面啊......」
是了,如果能好好的活着,誰又會真的想死呢?
房間裏一時只剩下女孩崩潰後低低的抽泣聲。
宋辭白站於床邊,看着面前無助崩潰的女孩兒眸光微閃。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微啞的聲音帶着重重的承諾,他彎腰,大掌輕輕按在女孩兒的頭頂。
「我保證。」
高大清雋的男人與柔弱可憐的女孩兒無聲的對視着,一個眸中微暖,一個眼角帶淚,陽光透過窗邊照進房間,將兩人的影子緩緩重疊。
...
棠鯉坐在床上看着宋辭白離開房間,沒有血色的唇瓣微抿。
【宿主,宋辭白真的就這麼相信你說的話了?】
棠鯉端着剛剛買回來的粥小口小口的吃着。
【當然不。】
【你看宋辭白像是缺心眼兒嗎?】
【那你......】
塑料勺子輕輕敲打在碗邊,棠鯉輕笑一聲。
【真的假的有什麼關係,他只要接收到我的信號就好了。】
信號?
777一頭霧水。
門外客廳,宋辭白懶散的靠坐在沙發上,指尖猩紅一點,半闔下的眉眼模糊在緩慢騰升的白霧中。
「頭兒,」旁邊一身黑衣面帶疤痕的男人眉頭緊皺:「現在外面追查棠小姐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確定還要繼續帶着她嗎?」
他們的大本營在國外,國內雖然能動用人手但終歸有所限制,在九成勢力的追捕下帶着人逃走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若說做出這一切是值得的便也罷了,但那棠小姐根本就不信他們,又何必非要去做這個爛好人?
宋辭白沒有說話,眼睛出神的盯着指尖的那一點猩紅,不知在想些什麼。
另一側剛剛幫棠鯉看過病的阿西也跟着勸說。
「頭兒,其實棠老大和咱們交易的那點恩情把棠小姐帶出別墅就已經結清了,現在這個情況咱們沒必要淌這趟渾水。」
宋辭白聽着耳邊兩個下屬的勸說,不知為何腦中卻總是閃過少女不甘的眼。
「.......我不想死......」
「頭兒?」
「再看看。」
他按滅煙頭,在兩人不解的目光中沉沉道。
「棠老大對我究竟是交易還是恩情我心裏比誰都清楚,把小姑娘從相對安穩的別墅帶到危機四伏的外面算是抵消恩情這種話......」
「我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阿西面上閃過一絲羞愧,訕訕的低下了頭:「是。」
「再觀察觀察,如果她再做出什麼......」
宋辭白眼中閃過一絲涼意:「就把她送回棠家。」
相比於胡老大那些人,吞了棠老大所有勢力的齊燊只要還有一絲內疚,都不至於把人趕盡殺絕。
當然他更希望......她不會再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蠢事。
聽到這裏的棠鯉滿意的讓777關了通屏,語氣微挑。
【你看,這不就挽回了?】
777面無表情的打出幾個【666】
【現在,該去趁熱打鐵刷一波存在感了。】
棠鯉隨手把碗放到一旁,起身光着腳踩到了地板上。
「吱呀。」
開門的聲音響起,客廳里還在商量其他事宜的幾人眼神跟着看了過去。
只見少女一身白裙肌膚賽雪,烏黑的發乖巧的披散在身後,看起來沒有絲毫攻擊性,小巧的足踩在地板上,許是被這麼多人盯有些不習慣,腳趾緊張的蜷縮着。
因為之前哭過的原因,那雙微紅的杏眸帶着濕意,正怯怯的看着他們。
客廳里的這群粗老帽平時哪兒見過這麼精緻的洋娃娃似的姑娘?
頓時看天的看天數地板的數地板,哪兒哪兒不自在。
指尖重新點的煙掉了灰,微燙的痛感將宋辭白驚醒,他黑眸微沉,對着阿西幾人淡聲道。
「你們先出去。」
「是。」
阿西幾人被解救,逃也似的離開現場。
客廳的門重新關上,宋辭白這才看向棠鯉。
「過來坐。」
棠鯉依言走了過去,選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下。
宋辭白也不介意,辯不明情緒的目光在她的腳上晃過,又像是被那瑩白燙到了一般挪開。
「小姐怎麼不穿鞋?」
「......沒有鞋。」
女孩兒捏了捏裙角小聲道:「之前的鞋跑掉了。」
她來的時候腳上的鞋就只剩一隻了,在房間裏醒過來周圍也一雙鞋都沒有。
宋辭白眉心微蹙,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雲繚繞間聲色也跟着模糊了起來。
「抱歉,晚點就讓人送來。」
「麻煩了......」
宋辭白點點頭,餘光卻看到女孩秀眉微蹙,捂着嘴小小的咳了一聲。
他夾着煙的指尖一頓,彈灰的動作也順勢變成了按滅。
他倒是忘了......嬌小姐的身體跟瓷娃娃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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