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擅長左手拿筆,田振輝寫的很吃力,本沒有多少東西,田振輝竟寫了半天,而且還寫得歪歪扭扭,他似乎覺得很不滿意,皺着眉頭把寫好的那張便箋從本子上撕了下來。
田振輝對着那張紙上自己剛才寫好的東西看了好久,然後似乎很不情願的遞給了王長勝,說道:「我的字本來很好的。」
王長勝接過田振輝遞過來的那一小片紙,上面寫得東西不多,王長勝一眼就能看全,內容大概就是田振輝幫王長勝去賭錢,作為報酬,王長勝要將在賭場裏贏得的錢的七成分給田振輝,除了這些,再沒有其他的內容,下面還簽上了田振輝的名字。
&以嗎?」田振輝問道,「我要的也不多,你當初就是這麼說的。」田振輝蓋上筆帽,「要是可以的話,你就再寫一份,簽上你的名字,這份協議就算生效了。」
&行,」王長勝冷冷的說道。
田振輝一愣,問道,「怎麼?你當初就是這麼和我說的,還是說我漏了什麼?」
&時不同往日,咱倆要合作,就五五開。」王長勝對於金錢的貪婪已經讓他忘記了去害怕田振輝,直接和田振輝攤牌。
田振輝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好,那就照你說的辦,五五開就五五開。」
王長勝拿回自己的鋼筆,自己開始寫協議,一邊寫一邊對田振輝說道:「你也說過,你有本事,想要錢怎麼都有辦法,我可不像你,機會只有這一次,而且你也不缺這點錢吧。」
田振輝苦笑着點點頭,說道:「沒錯,是這麼回事,你真是聰明啊,不愧是生意人。」
王長勝低頭把兩份協議寫好,交給了田振輝。
田振輝接過來,看到上面和自己剛才寫的一樣,只是如何分贓變成了五五開,兩人各一半,田振輝自然是不在乎這個,他拿過筆,在兩份協議上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可以放了我吧。」田振輝問道。
王長勝思慮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拿出鑰匙,給田振輝打開了手銬的鎖。
田振輝捂着被手銬拷了一晚上生疼生疼的手腕,自言自語的說道:「這年頭賺錢還真不容易啊,我一個江相派傳人也會落到這步田地。」
王長勝也不理會田振輝說的那些,說道:「你先不要回家,等到晚上咱們就去辦事,你就委屈一下,在這多待一陣,回頭我給你送吃的來。」
王長勝說完,就要往外面走,但是似乎又像是想起什麼來,轉頭回來說道:「我相信你們江相派的人都是言而有信,不會騙我,但是如果你敢逃跑,我可是知道你現在住在哪裏,你跑了,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我不保證她會不會出事情。」
田振輝聽他提起王雪梅,臉上立刻沒了笑容,盯着王長勝,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會逃,但是你要是敢動她,我會讓你後悔的。」
王長勝也不答話,轉身就要走,這時田振輝好像也突然想起來了什麼,問了王長勝最後一句話:「雪姑,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王長勝聽田振輝這樣問自己,停下了腳步,皺着眉頭,良久,只說了一句話:「這是我的家事。」
王長勝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田振輝看王長勝走了,從地上站起來,走到窗口,從窗口望出去,看到王長喜正站在樓下一輛麵包車旁邊,他的腳邊,雪姑正緊緊拽着王長喜的衣角。
不一會王長勝從樓里走了出來,和王長喜說了些什麼,然後三個人便上了車,走掉了。
田振輝看着他們走掉後,回到屋裏,依靠着牆角坐了下來。
田振輝並不是怕了王長勝,他本可以用各種手段反過來制住王長勝,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也沒有逃,這都是因為他正在顧慮着另外的一些事情,他希望能夠把王長勝拉回來,拯救他,但是似乎他田振輝已經做不到這一點了,田振輝這時忽然有了一種無力感,就像當年他被學校的惡人陷害時的那種感覺,他感覺自己什麼也做不到。
但是田振輝清楚,事情總要有個了結,他必須讓自己下定決心,他清楚王長勝已經是無可救藥了,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了結這些事,而不是逃避,所以他沒有選擇逃走,而是在這裏盤算着接下來要怎麼做。
王長勝他們離開不久,王長喜就開着麵包車回來了,這次只有他一個人,給田振輝帶了吃的來,田振輝也不客氣,也不和王長喜多說別的,接過食物就吃了起來。
倒是王長喜似乎對田振輝很感興趣的樣子,和田振輝攀談起來。
&大師,我聽我弟弟說起過您,您真有那麼大本事嗎?」王長喜堆着一臉難看的笑容問田振輝,王長喜儘管比王長勝大不了幾歲,但是那張臉卻看上去已經像是50歲了,堆滿了難看的皺紋,而且他的臉本來就很大,又偏胖,臉上都是肥肉,一笑起來就顯得更加難看。
田振輝也不理他,自顧自的吃着。
&大師,您要有那麼大本事,能不能教教我?我聽說要是能學了你們江相派的本事,那是能呼風喚雨。」王長喜腆着難看的笑臉,問道。
&相派不收心術不正的人,」田振輝只顧吃着東西,看也不看王長喜一眼,只冷冷的回了一句說道。
&大師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可不是什麼壞人,要說綁您過來這事,那也都是我弟弟的主意,和我沒什麼關係,我都是聽他的。」
田振輝起起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問道:「他叫你去殺人,你也去嗎?」
&我可不敢。」王長喜連忙擺手說道,「我就是為了能弄點錢,殺人這種事我可做不來。」
&敢殺人,你綁我來又有什麼用?」
&呀,那不都是想和大師您好好談談嗎,您不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只好這麼辦了,都是沒辦法的事,沒辦法的事啊。」王長喜聽他弟弟說過這個田振輝的本事,作為一個老賭棍,他心裏是真的對田振輝有着幾分「敬意」的,更準確的說是,想討好田振輝,希望田振輝能教他個一招半式的。
&真的這麼想學賭術?」田振輝心裏一轉,似乎是有了些主意,想了想,便問道這個王長喜。
&啊,當然想。」王長喜見田振輝這麼問自己,還以為真的有戲,喜出望外的趕忙回道,他也不知道田振輝是靠着相術和運術去賭錢,只以為田振輝是個賭場高手,賭術高超。
&在賭場混了有多久了?」田振輝問道。
&從小就是在賭場裏混的,十幾歲的時候就會打麻將玩色子了」,王長喜提起自己的過去,不禁有種自豪感。
&惜運氣不佳,雖然能贏點小錢,但是總是回頭又都輸進去了。」說着,這王長喜嘆了一口氣。
&問你,你弟弟去賭場,是不是你帶着去的?」田振輝若無其事的問道。
&師果然料事如神啊,這都被您知道了,是我帶去的。」
王長喜說道,「我那個弟弟原本和我一樣是個窮光蛋,後來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好的運氣,做了生意,一下子就發了家,我想沾沾他的運氣,就帶着他和我一塊去賭場玩了兩把,然後他就停不下來了。」
&說我那個弟弟運氣是真好,一開始無論怎麼玩都是贏,我們那一些人沒一個人能玩的過他,後來他嫌我們這些人錢少,玩的不過癮,就不和我們賭了,跑去大賭場,您知道那些大賭場哪是我們這些窮光蛋進得去的地方啊。」
&過聽說長勝他進了大賭場之後一開始也是贏,我也勸過他,說你贏了這麼多,見好就收吧,他當時贏的那些錢足夠在我們的那種小場子裏玩好幾年的了,可是他不聽我的,最後終於碰見厲害的了,把錢給輸光了,還把老婆給氣跑了,您看,這事不能怨我吧,我可是勸過他的。」
田振輝聽完後心想,原來王長勝會變成今天這樣,你才是罪魁禍首,只是他還忍着不發作,壓了壓心中的火,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也是,他太貪了,這賭桌上最忌諱貪吃不知收手,像他那樣玩,贏得再多也會賠進去。」
&吧,是吧,我也這麼說過他,可他不聽啊。」王長喜聽田振輝同意自己的看法,連忙歡喜的應和道。
&教你也行,不過我還有個事情不明白要請教你」,田振輝非常認真的說道。
&敢哪敢,不要說請教,我哪擔當得起啊,有什麼您儘管問。」王長喜笑的合不攏嘴,還以為田振輝真的要教自己賭術。
&個叫雪姑的小女孩,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侄女,天生就是瞎子,大夫說是先天性角膜缺陷還是怎麼回事,我也記不太清了,總之說是能治,但是要有人給他捐眼角膜才行,可是一直也找不到合適的人給她捐,她就一直那樣了,而且大夫說了,要是14歲前再找不到合適的眼角膜移植,這孩子怕是一輩子都再也看不見了。」王長喜說道。
&看她一直跟着你,她媽媽呢?」田振輝拐彎抹角,終於問到他想問的問題上來了。
&提了,那個賤女人,跟了我弟弟十幾年,這回看見我弟弟沒錢了,就把孩子撂下和別人跑了。」說着他惡狠狠的拿起地上一塊石頭砸在了牆上。
&你們知不知道她去哪了?沒去找過她?」
&哪找去啊,她老家都沒人了,也沒個親戚。」
&這孩子的爺爺奶奶呢?交給爺爺奶奶也好啊,怎麼讓你帶着孩子呢?」田振輝問道。
&提了,我二姨,就是雪姑的奶奶早些年就去世了,我二叔身體也不好,聽說我弟弟做生意虧了本身體更嚴重了,前一陣不知道誰嘴賤告訴我二叔說我弟弟是賭錢才弄得沒錢了,老爺子氣的一口氣沒上來,也走了。」王長喜唉聲嘆氣的說着,搖了搖那顆大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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