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振輝一臉嚴肅的問道:「我說的這個人,你應該認得吧,他叫吳熊。」
田振輝說完這個名字,十四少頓時大驚失色,似乎比剛才聽到吳嘉義的名字時候還要震驚,他惶恐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田振輝微微笑道:「沒什麼來頭,不過是一介草民,算命先生一個,只不過洞曉些天機,想看看你這到了臨死關頭,是否會說出些實話來。」
田振輝這番話話中有話,暗指自己已經什麼都知道了,只不過是想考驗這個十四少到底會不會和自己講實話。
十四少聽田振輝說完這些,沉默了很久,半天沒有發一言,田振輝也是看他似乎很是猶豫,便又說道:「你在顧慮什麼?」
十四少緩緩抬起頭,緊緊的盯着田振輝,說道:「你是乾爹派來查探我的吧,放心吧,乾爹的事情我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的。」
田振輝心裏覺得好笑,心想這個十四少真是有趣,疑心也未免太重了,一會懷疑自己是吳嘉義派來的,一會又猜忌自己是吳熊的探子,只是聽到這十四少說到乾爹這兩個字,田振輝想知道的事情已經有了八成。
田振輝從玫瑰口中略微知道了一點關於那個吳熊的事情,但是玫瑰口風雖然不嚴,但也是不敢再多說半句關於這個人的事情,田振輝又結合之前在吳嘉義賭場裏的遭遇和他從吳嘉義口中得知的情報,把這些信息綜合起來,已經大概猜到了這其中的關系所在。
田振輝擺了擺手,笑着說道:「不不,你又誤會了,我根本不知道這個吳熊是誰,只是聽說過這個名字,隨口問問罷了。」
十四少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你從誰那聽到的這個名字?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乾爹的名字。」
十四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里又恢復了往常的狠勁,好像突然變得不怕死了一般。
田振輝當然不會把玫瑰出賣出去,但是若是自己不說,只怕十四少還是會懷疑到玫瑰頭上,那樣到頭來還是自己把玫瑰賣了出去,便說道:「我是從你最怕的那個人口中得知的,你還想知道些別的嗎?」
十四少一聽,覺得田振輝指的是吳嘉義,便點了點頭,說道:「若是他說的,那我倒能理解,只是大師,你真的和吳嘉義是朋友?他居然連這種事情都告訴你了?」
田振輝坦然的笑了笑,說道:「這你就不要再細問了,你說過的嘛,為你,為我,這件事咱們就這樣,不說了好罷。」
田振輝已經從十四少這裏大致知道了這些人之間的關係了,至於再多的事情,田振輝知道,就算是殺了這個十四少,恐怕他也是不會告訴自己的,這比要他命恐怕還要難。
田振輝接着說道:「我只是隨口問問你知不知道這兩個人,既然你知道,那我也就不深問了。」
田振輝說着,露出鬼魅的笑容,田振輝本意只是套些話出來,卻不曾想當他搬出這兩個人的名字來,竟比他之前費盡心機營造的騙局更為奏效,田振輝現在在十四少的心目中更加神秘莫測,甚至於更為讓他感到敬畏。
如果田振輝當初聽了玫瑰的,一早搬出吳嘉義這個人來,或許他也不用費這麼多事了。
田振輝接着說道:「咱們還是說些眼下緊要的吧,你還想不想治好你這手腳了?」
十四少本來半倚靠在床邊,聽到田振輝這麼說,他又趕緊把身體支撐起來,焦急的問道:「大師您肯幫我了?」
田振輝擺了擺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可沒這麼說過。」
十四少本來期待的眼神霎時間又黯淡了下去,「大師,您到底如何才肯救我啊?」
田振輝冷冷的訕笑了一聲,說道:「你作孽太多,所謂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這種作惡多端之人,死到臨頭了才想起來要我救你,未免太過天真了。」
十四少像是被霜打蔫了的茄子,這會連向田振輝求救的力氣也沒有了,似乎也是受到剛才田振輝提到那兩個人的影響,覺得田振輝的確是個世外高人,向他求救,若是他不肯相助,自己只怕再多說也無濟於事。
十四少哀怨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大師既然不願救我,為何這會還來我這裏,是特地來看我這種惡人死前的慘象嗎?」
田振輝笑了笑,說道:「我像是那種無聊的人嗎?」
十四少不解,問道:「那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田振輝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想要做什麼,其實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
十四少有些困惑,但是又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大師請直接說明白吧,對一個將死的人沒什麼好隱瞞的。」
田振輝點了點頭,說道:「你似乎看開了?」
十四少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看開了,我作孽太多,雖然很多事都沒經過我手,但是我漠視他人性命,更是看着我手下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卻沒有去管,說起來也是罪有應得,其實我坐在這個位置上,早就心裏有所準備,遲早會迎來這麼一天的,只不過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田振輝看他這回既沒裝哭,也沒告饒,說的卻像是真心的實話,便說道:「你想死,我還就不想讓你死了,我若是說你這回還有一線生機,你這回還信不信我?」
十四少聽田振輝說自己還有救,一下子來了精神,連忙說道:「相信,相信,我一直都很相信大師啊,大師您快說,要怎麼救我?」
田振輝臉色一沉,說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救你了?」
十四少看田振輝反覆無常,一會說不救,一會又說要救,說完要救了,卻又說不救,實在是被田振輝這個人的古怪脾氣弄的有些束手無策,若是平時有人在他面前如此戲弄自己,只怕他早就叫手下把他大卸八塊扔到河裏去了,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是自己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更是和吳嘉義相識的神秘高人,他哪敢得罪,只怕高攀還欠着一節梯子。
十四少一臉苦相,對田振輝說道:「大師您就別耍我了,您快說吧,要我怎麼做您才要救我?」
田振輝低沉着聲音說道:「你作惡多端,我若救了你,你豈不是還要讓你那些惡棍手下們去為害?」
十四少趕緊說道:「不會不會,只要大師能救我一命,我保證從此金盆洗手,哪怕我不坐這個位置了,也再不敢幹那些壞事了。」
田振輝卻是擺了擺手,說道:「不,你這位置要坐,而且要坐的穩當才行。」
十四少一愣,說道:「大師的意思是?」
田振輝笑着說道:「你要是走了,不幹這位置了,恐怕還會有十五少十六少來接替你的位置吧?」
田振輝心裏猜測,當初吳嘉義就提到過一嘴說過他父親有許多的義子義女,只怕這個十四少和陸素素一樣,都認那個吳熊做了乾爹,既然那個吳熊如此讓這些已經權勢蓋一方的惡霸們害怕到連提到名字都不敢再說下去,只怕他的能量已經大到自己無法想像的地步。
而且田振輝想到,如果只是逼走了這個十四少,接下來的人只怕不會比這個十四少做的會更好,一個龐大到像十四少麾下這樣的組織,想要瓦解他不是說只是把他們帶頭的幹掉就能解決的,這樣只能是換湯不換藥,更何況田振輝也看的出來,這個十四少應該只是那個吳熊或者吳嘉義在雲都的代理人之一。
田振輝知道自己一個人能力有限,他能騙到一個十四少,卻沒那麼多精力,也沒那個實力去騙到一整個組織的人,要想達到自己的目的,不如留住這個十四少,讓他聽命於自己,為自己所用,才好進一步實行自己的想法。
田振輝對十四少說道:「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你這手腳不能動的源頭,為何不想辦法從根源上解決呢?」
十四少不明田振輝說的意思,他當初聽田振輝在爛尾樓里對自己說過自己會漸漸地手腳不能動,是因為自己手下殘害了許多孩童,現在那些孩童來找自己索命,但是這些鬼神之道,他十四少是一竅不通,更不要說從源頭想辦法解決問題了。
十四少哀嘆一聲,說道:「大師啊,我要是有辦法解決,就不用求您了,我找了一堆道士和尚給我施法驅邪也沒用,那些施法的道士和尚還說這些惡鬼實在太厲害,他們也是都無能為力。」
田振輝冷冷的笑了一聲,說道:「你只知道要驅鬼,這哪算是從根源解決問題,你還是沒聽明白我當初和你說的意思,我就再說一次,你聽好了。」
田振輝接着說道:「你會被惡鬼纏身,完全是你縱容手下殘害無辜,咎由自取,你縱容手下為非作歹,敗了你的陰德,損了你的陽壽,折了你的氣運,才會讓惡鬼纏身,那些惡鬼為何不去找你的手下,而單單找上了了你,你可曾想過沒有?」
十四少一愣,說道:「這個……您不是說是因為我是他們帶頭的大哥,才會來找我的嗎?」
田振輝聲音低沉着說道:「若是找帶頭的大哥,也應該去找那個胖子剛哥,為何會纏上你,你就不會動動腦子好好想想嗎?」
十四少又一次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他想了半天,似乎忽然開竅,有了答案,問道:「大師,難道是因為我天生容易招鬼?」
田振輝聽了以後哭笑不得,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一小部分是「對」的,田振輝冷笑着說道:「你說這話有一部分對了,但是又全錯了。」
十四少不解,問道:「大師請明說。」
田振輝冷冷的說道:「你會被鬼上身,不是因為你天生容易招鬼,而是因為你身上糾結着所有被你手下殘害過的孩童們的怨氣,他們才會找你。」
十四少聽了更糊塗了,心想誰親自動手害的他們,他們才應該去找誰啊,為何怨氣會集中在我身上,一時間更是疑惑不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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