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榮果品這一周的時間裏,着實的遇到了一件天大的新鮮事。
公司的員工們只要一上班,立刻便會圍攏在一名年輕人的身邊,好話說着,好茶好煙的招待着,只求他可以給自己看看相。
每個人都有欲望,而且,由於在華夏多年來的宿命觀的影響,很多人將自己依舊大多將自己目前的境遇順利與否,直接都歸結到命運上。
因此,即便是破四舊,立四新的運動,已經搞過了快半個世紀,人們依舊對於命相之理深信不疑。
這一周的時間裏,田振輝每天都會到大榮果品公司來,他不再去找朱大榮,而是一大早的來了之後,隨意的在大廳一坐,便開始和人聊天。
聊得深入了以後,這個傢伙,少不得便要裝神弄鬼的給人算上一卦。
經過一周的時間,田振輝之前的卦象,基本上都得到了驗證。
最早有他算命的那位姓靳的文員,男朋友的母親突然就鬧了一場大病。
在鬧病的幾天裏,靳小姐放開了與對方家人的不快,衣不解帶的在病床前服侍着,最終感動的老太太熱淚直流,自然也就順理成章的同意了兩人的事情。
而那位小貨司機,真的就在那天晚上發生了車禍,與一輛巨大的三友卡車相撞,小貨車直接被撞扁,而他則當場就死了。
兩件事全部都應驗,之前還把找田振輝算卦當做是取樂的一眾工作人員,立刻便再也坐不住,一股腦的衝到田振輝的面前,不管家裏有事沒事,總要請田大師給他們披上一卦。
而田振輝對於這些要求,自然也是來者不拒,只要有問,必然有答,而他所說的事情,更是百分百的應驗。
因此,在這些人的眼中,田振輝儼然已經成了通古曉今,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的大神仙!
其實,真要說田振輝可以預知未來,那簡直就是扯淡。
但是,這個傢伙雖然潛心的跟着老道學了幾年卦象堪輿,但是,充其量也不是個半吊子而已。
更何況,相學中對於未來的預測,本就無比的玄妙,如何是他一個小學徒可以隨隨便便掌控的。
而讓這些人在短期內對他信服到五體投地的地步,不得不說,江相派的學問,着實的幫了他一個大忙。
正如英耀篇開頭所說,入門先觀來意,一切的出馬設局,都是從觀察這一點開始入手的。
就拿那名小貨司機來說,他的臉上,本就帶着衰敗相。
除了面相外,田振輝對於人細微的觀察,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當時已經是下午的十分,而那位小貨司機,卻帶着大大的黑眼圈,神色看起來無比的疲憊,很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看他的包裏帶着飯盒,田振輝立刻便能夠斷定,這個傢伙是要出遠途。
以這樣疲憊的狀態跑遠途,要是在路上不出事,那反倒是奇怪了。
因此,田振輝一開口,立刻便說他有血光之災。
這個血光之災的概念,本就十分的模糊,小到手上拉了個幾乎看不見的小口,大到死於非命,都可以這麼叫。
更何況,真要是出了車禍,怎麼也要出點血不是嗎?
而這個二貨,也實在是給他田振輝長臉,直接就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間接的用自己的生命,驗證了田振輝的超凡脫俗。
有了這件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田振輝在大榮果品的聲望,立刻便被這些平日裏沒事的辦公室女文員吹捧了起來,轉瞬之間,已經到達了神仙的地步。
公司里出了這樣的奇聞,作為公司老闆的朱大榮,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消息。
作為一名在商場打滾了多年的商人,朱大榮的警惕性很高,對於這種有些類似無稽之談的東西,一開始,他不過只是莞爾一笑,隨即便不做理會。
但是,自從靳文員和那小車司機的事情被驗證以後,朱大榮這才發現,這位大家眾口稱奇的田大師,實在是有着與眾不同的魅力。
為了去驗證一下這位田大師的真實本領,朱大榮率先安排自己的秘書去踩點。
眼見得那秘書出現,我們的田振輝田大師,少不得便要對她來一番深切的忽悠,將這個精明到了極點的女人,忽悠的迷迷糊糊。
如果不是見大廳里還有着其他人,簡直便恨不得立刻趴在他的腳下,求他無論如何,都要替她化解自己當前的劫難。
見自己的秘書,一個幾乎精明到比狐狸精還要精三分的女人,都將這位田大師誇成了比真金還要真的活神仙,朱大榮的心裏,不由得也動了某種念頭。
雖然此時,在外人的眼裏,他的事業,幾乎已經快到了成功的頂峰,但是,對於經營上的困難,朱大榮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這且不算,單是生不出兒子,並且已經失去了人倫能力,對於他來說,就不啻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為了這件事,朱大榮已經跑遍了幾乎全國的大醫院,並且喝了將近一卡車的中藥西藥,還是見不到半點的效果。
能夠在短短的數年裏崛起,朱大榮少不得便要做一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正所謂疑心生暗鬼,多年來還沒有一男半女,少不得讓朱大榮,將這件事的原因歸結到了某些非常識性的原因上。
為了能夠求漫天神佛保佑,他朱大榮的這一攤事業,不至於到了最後後繼無人,朱大榮幾乎每到一處廟宇,都要花大把的錢去燒香拜佛。
大夫看了那麼多,香也快燒遍了幾乎所有的佛道聖地,但是,朱大榮的小兄弟,卻還是連一點抬頭的跡象都沒有。
因此,一聽說自己的公司,居然來了個世外高人,不管是算卦還是替人解災,都比廟裏的菩薩還要靈,朱大榮簡直迫不及待的想要與這位大能見面。
唯一令他感覺到顧慮的事情,就是這位大能,乃是來向他催討貨款的。
真要是讓他一下拿出幾百萬,給這些鄉巴佬,他還真是有些肉痛。
畢竟,那可是真金白銀,童叟無欺的紅色老人頭啊!
也正因為如此,朱大榮將自己與這位田大仙的見面時間推了又推,足足推了一個星期,直到他的夫人,都已經大發雌威,擰着他的耳朵,逼他去見這位田大仙,他這才扭扭捏捏來到了公司大廳。
只可惜,雖然他打定了主意要與田振輝見面,但是,這個每天一大早,就要來公司的田大仙,卻不和他玩了,整整三天,都沒有在大榮果品公司出現。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我們的田大師,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
&女,明天森明廣場步行街,有一個巨大的嘉年華盛會啊,去不去!」
田振輝的臉上,帶着自認為迷死人不償命的微笑,將一張彩紙印刷的海報遞到了王雪梅的面前。
要是能將這個小美人約出去,好好地培養一下感情,說不定,他與這個美女的感情,也能更上一層樓。
&去!「
王雪梅的雪白的額頭,緊緊地擰在一起,語氣聽起來很是不耐煩。
&同志,我想要提醒你一下,我們到這裏來,可是有很重要的工作需要完成的,要是真的要不回那些錢,恐怕我們回去,都不好交差!「
&女,我的能力,你還信不過嗎!」
田振輝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王雪梅雪白的長腿,將自己的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放心吧,這些天,我在大榮果品那邊,已經和他們談的差不多了,估計下周的周末,我們就又要回去那個鳥不拉屎的鄉里了。」
田振輝說着話,一臉詭譎的搖晃起了手中的彩頁。
&們難得來一趟城裏,開銷還有人報銷,不好好的血拼一下,好好地犒勞一下自己,怎麼對得起那個朱大頭?」
&就那麼肯定,自己可以把錢要回來?」
眼見田振輝說的如此篤定,王雪梅的一雙美目之中,不由的閃過了一絲奇異之色。
在她的眼裏,眼前這個看起來有些小輕浮的傢伙,簡直有些不知所謂。
要是這錢真的這麼好要,估計那個可惡的老色狼張智成,也不可能將這個棘手的差事,硬生生的壓在她的頭上。
想着老色狼張智成看向自己的眼神,王雪梅不由得感覺到一身的雞皮疙瘩。
&人自有妙計,你只要和我在一起,享受着快樂的人生,回頭等着看好戲就是了!」
田振輝極力的裝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但是,卻只是換回了王雪梅的一記衛生眼球。
&同志,我這些天,還要複習公考的知識,沒時間陪你在這裏說胡話,做一些不靠譜的事情,你要去購物也好,泡吧也好,都與我無關!」
王雪梅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對他下了逐客令。
&既然你不想去的話,那我就自己去了,你想要什麼禮物,我一併給你買回來就是了!」
眼見得王雪梅對自己依舊這樣的不冷不熱,田振輝討了個沒趣,訕訕的答應了一聲,不甘心的看了一下王雪梅修長的美腿,以及圓鼓鼓的飽滿鼓漲,起身朝着門外走了開去。
&臭娘們,居然不信洒家的能力,洒家回頭就讓你看看,洒家是怎麼從朱大榮這個帝壽的身上,一點點的割肉扒皮的!」
想到了朱大榮,田振輝的臉上,不由掛上了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魚已經咬了鈎,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拉緊魚線,硬生生的從朱大榮的身上撕幾塊大大的皮肉下來,讓這個視財如命的傢伙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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