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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地還是提到了哥哥,韓墨原本凌厲的眼神突然多了一絲痛苦。他沉聲地長嘆了口氣,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眼瞼。
「都是我的失誤。」
良久,韓墨才是開了口,聲音低到自己都聽不清楚,「作為這次行動的狙擊手,我沒有盡到責任,辜負了弟兄們的期望。」
從來沒見過銀狐的狂狼這般失神的模樣,連張威遠都微微失神。越戰前,他和韓墨的父親就是戰友,對韓家三個兒子可謂知之甚深,特別是這個最小的兒子。
在母親的疼愛和兩個哥哥的庇護下,韓墨從小就養成了橫行霸道的囂張性格。後來,韓墨的母親病逝,他在母親墳前立下誓言,發奮讀書考上醫學院做一名優秀的醫生,為保守病魔折磨的人減輕痛苦。
可一切都終止於去年。
那時,韓墨剛考入醫學院,大哥韓羽在國外執行任務時犧牲。父親卻並沒有沉溺於長子犧牲之中,反而中斷了小兒子的學業,強硬地將他丟入銀狐訓練營。
訓練營是何等之地?
每個學員都是從各部隊精挑細選上來的,個頂個的驕兵悍將。不過,即便是在這麼一窩狼中,毫無軍事訓練經驗的韓墨卻發揮出令人驚嘆的才能,以全優的成績聲名大噪,直選入二哥韓辰所在的銀狐三隊。
這小子的狂有目共睹,但認識他多年的張威遠,的確沒見過他這般失神的模樣。
「我要殺了那些紅蠍子。」韓墨忽然攥緊了拳頭,「一個不留。」
張威遠無視他眼底升起的激昂怒火,追問下去:「所以,在回國途中,你就不顧安危就衝到火線上了嗎?你的兩個哥哥都犧牲了,就一點也不在乎你的命?」
「難道讓我坐視那些紅蠍子殘害商船上的同胞,然後再大搖大擺的逃走嗎?」一提這個韓墨的眼睛又紅了,被調虎離山的遼遠艦搜遍了整個海域,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船隻,「張叔,就算我還不算銀狐的正式成員,作為一個男人,讓我忽視同胞和戰友的血海深仇,我也做不到!」
怎麼說也是槍林彈雨之中走出的鐵血軍人,張威遠竟給這雙冷厲的漆黑瞳子驚得心底突地狂跳。
定了定神,張威遠才是擰眉說道:「韓墨,你在G國雖立了功,但歸國途中你擅自行動,引起高層不滿。迫於壓力,你們銀狐的執劍人,恐怕會對你從重懲處——你的一等功,只怕是保不住了。」
「還是要處罰,對麼?」聽到這話韓墨笑了笑,「不過,隨意吧。」
看着韓墨滿不在乎的樣子,張威遠又擰了擰眉頭。
「張叔,不瞞你說,即便不罰我,或者再給我比一等功還大的功勞,我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銀狐了。」韓墨像是變魔術似得從上衣里掏出一沓信紙來,「銀狐的最高長官執劍人,應該沒工夫搭理我這個見習。這是我的辭書,裏面還有一份報告,詳細記錄這次行動的經過。」
說到這裏,韓墨自嘲笑笑:「張叔你也知道,我這最高學歷就是高中,沒文化寫出來的東西着實上不得台面。」
辭書?張威遠愕然回望着他:「你要離開銀狐?」
「對,要走。」韓墨鄭重點了點頭,旋即又擠眉弄眼道,「張叔您剛才也說了,韓家就剩下我一個兒子了。我得給我爸留個後不是麼?」
徹底給他的話封得啞口無言,張威遠接下了這份沉重的辭書:「好吧!既然要走,就去辦退伍手續吧,安心呆在家裏遠離危險也好。我跟你爸爸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也不想看着他兒子們全死在戰場上。」
「張叔,不管怎樣,我得感謝您這一年多以來對我的照顧。」似乎沒聽懂張威遠的話,韓墨不動聲色地將最後一根香煙點燃,「若沒您的關照,在訓練營我把江家那個臭小子揍進醫院,也足夠讓江家把我扔上軍事法庭了。」
明顯看出這個年輕人留意全無,張威遠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懂就好。以後,別再惹事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父親,能夠庇護兒子一生。」
況且,你的父親,現在也不能給你庇護了吧?
庇護?韓墨眼底忽然划過一絲黯淡,卻只是搖了搖頭。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在西北第四軍團的營區時,響亮的口號聲震飛了林子裏的大片晨雀。
士兵們排成一對對整齊的隊伍,小跑着前往操場進行訓練。
辦公樓內,一個大約五十出頭的軍人身穿銀灰色的制式軍服,手裏捏着一沓厚厚的紙,急行在整潔的走道之內。鋥亮的皮靴敲擊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胸口那銀色的火狐徽章,在明熠的燈光下,與冷毅的面孔交相輝映。
不時有軍官經過他身邊,在看清來人的面孔時,慌不迭的立正敬禮。他卻只是不耐煩的快速回禮,然後徑直掠過軍官們,向着樓頂前進。
難不成又有什麼急至的軍情嗎,銀狐的執劍人歐陽穆,居然焦躁到這種程度。
這些大眼瞪小眼的軍官們沒法不這麼想,歐陽穆的腳步如此快,臉色還這般難看。
咣!
幾乎是破門而入,惹得辦公室內所有軍官憤然的目光一齊轉了過來,在看到來人的面孔後,他們的眼光在瞬間又變得敬畏。
「你們司令官呢?」歐陽穆沒好氣地嚷嚷起來,「出人命了!不給個說法我回南疆養傷去了!」
「老東西,跑我這裏大呼小叫來了。」張威遠的聲音從檔案架後面傳來。隨着聲音傳來,一個身着陸軍常服的男人走出。
逼人的眼神,冷厲到所有人都忍不住迴避開來他的眼光。
歐陽穆卻無視這雙足以降低室溫的目光,毫無懼意甚至還帶着點賴皮走上去,狠狠把手上的一摞紙甩在桌上:「這是什麼鬼東西,我的人說給我攆走就攆走?今天不給個說法,我就不走了!」
低眉掃了那些紙一眼,張威遠唇角凝出一絲渾濁的笑意。他卻先是擺了擺手,對房間裏的幕僚們道:「會議改到一個小時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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