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劍 第十六章 生死坐忘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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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里，海無涯率先站起身。望着仍然面露猶豫之色的秋陽三人，海無涯不禁無奈的苦笑起來。

    雖然他們同為天行榜前五高手，可四大宗主與商黎之間卻並不是很和睦。

    倒不是四大宗門與殷商國皇室有衝突，相反，四大宗門一直在力挺殷商國皇室。只不過，一想到商黎那副為老不尊的模樣，海無涯等人總是感到很無語。

    也正是因為他們始終無法認同商黎放浪形骸的模樣，是以每次聽聞商黎出現的消息後，海無涯眾人皆會有多遠逃多遠。

    「走吧，我們去迎接一下商老前輩吧。」海無涯言語很是苦澀。

    聽聞海無涯的話語，秋陽等人眉頭皺成一團。

    儘管他們很不情願，可一想到躲無可躲，他們全都被迫站起身。

    四大宗主肩並肩走出客廳，他們剛剛來到院落，就聽到了商黎特有的如同夜貓子哭泣般的乾笑聲。

    「小海，小秋子，小皓子，小峰子，你們都在啊。」說話的是一名身材不足一米五，面容極盡猥瑣，生着三角眼，留着兩撇老鼠須的老年人。

    隨着他打招呼，海無涯與秋陽諸人的面色同時變得極為難看。在殷商國，敢如此稱呼他們的人，只有商黎一人。雖然明知道這份稱呼不雅，但面對商黎，他們卻什麼都說不出。

    四人同時乾笑了一聲，朝着商黎鞠躬，說道：「晚輩拜見商黎前輩。」

    「嘿嘿……嘿嘿……」面對海無涯與秋陽眾人的叩拜，商黎發出陣陣難聽的笑聲。

    目光賊賊的打量着海無涯，商黎忽然小聲說道：「小海。最近你們離水劍宗可是混的不錯啊。雖然我老人家整日躲在帝都城的花柳巷，但卻仍然沒少聽到外人提起你呢。」

    說着話，商黎快走數步，來到劉雲峰面前。

    「小峰子，啥時候讓我去你們化劍門坐坐，也讓你們化劍門的女弟子，好好的服侍服侍我老人家。」商黎笑眯眯的說道。

    又是花柳巷，又是女弟子服侍，這使得海無涯眾人一陣尷尬。

    面對色咪咪，始終盯着院落內女眷不忍收回目光的商黎，海無涯乾咳了一聲，說道：「商黎前輩，咱們還是進入內堂說話吧。」

    海無涯的邀請，令商黎很是不舍的將色咪咪的目光收回。

    他一邊向客廳內里走，一邊回頭望了望始終跟隨在海無涯身後的葉楓。

    「小海，這小子就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葉楓？」商黎問道。

    海無涯點頭，回答道：「是的，他就是葉楓，咱們殷商國最年輕的劍王強者。」

    「嗯嗯。」商黎點了點頭，目光停留在葉楓的身上。

    盯着葉楓看了半晌，他忽然搖頭晃腦的說道：「小子不錯，頗有些老夫年輕時的風采。就你這張小白臉，要是和我去花柳巷，定然讓那些窯姐倒貼銀子，也要服侍你。」

    「咳咳……」這一次不只是海無涯乾咳起來，秋陽，伍皓也盡皆低頭大聲咳嗽起來。

    察覺到周遭一些劍宗弟子看向自己的神情有些奇怪，海無涯三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連哄帶勸的，海無涯眾人好不容易將商黎請入客廳。

    邀請商黎上座後，海無涯四人這才在下首位置坐了下來。

    儘管坐着，可海無涯四人的神情仍然拘謹。當他們看到商黎竟然悄然伸手，在送茶水的丫鬟臀部捏了一把後，更是羞臊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商黎前輩，究竟是什麼風將你吹來了。您老不是數十年都不曾離開帝都城了麼？」最終，仍是海無涯率先打破沉默。

    海無涯的問話，讓商黎撇了撇嘴。他不滿的瞪了海無涯一眼，怒斥道：「小海。你當我願意離開花柳巷那些俏姐的懷抱麼？要不是馬上就是五十年一度的十國劍修交流大賽，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休想讓我老人家挪窩。」

    說着話，商黎忽然不雅的跳上凳子，蹲在凳子上，捨棄茶杯，直接將茶壺嘴塞進口中。

    咕咚咕咚的將一整壺滾燙的茶水灌進肚子後，商黎這才說道：「小海，小秋子。我聽說你們打算讓葉楓與何歡參加十國劍修交流大賽，可有這事？」

    對於商黎的放浪，海無涯四人儘可能的裝作視而不見。

    海無涯說道：「是的，商前輩，我們的確決定讓葉楓與何歡參加十國劍修交流大賽。不知道商前輩可否批准？」

    海無涯如此說辭，客套的成分居多。畢竟十國劍修交流大賽的事情，並不是殷商國皇室自己的事，以海無涯的身份，安排弟子出賽，並無不可。

    只是，海無涯客氣，可商黎卻並不客氣。抓起果盤中的蘋果，用力的咬了一口，而後將渣子果肉都吐在地上後，商黎這才說道：「我不管何歡是否參加大賽。不過，葉楓卻不能參加。」

    說過這話，商黎也不顧海無涯等人驚愕的模樣，再次啃了一口蘋果，又將果肉吐出來後，這才說道：「我說你們幾個小傢伙是真蠢還是裝蠢？我問你們，咱們殷商國這麼多年來，除去離水劍宗出現個藍雲亭外，什麼時候出現過不足二十歲的劍王強者？不足二十歲的劍王強者啊，這是什麼概念，這代表着好好培養，我們殷商國將有機會出現劍皇強者？難道你們就想看着這樣一朵奇葩，被十國劍修交流大會給毀了。」

    說到激動處，商黎忽然從椅子上跳下來，走到海無涯四人面前。

    一邊指責海無涯四人，商黎一邊啃食着蘋果，到最後，他口中噴出的口水，沾染了海無涯四人滿臉，令海無涯四人的表情比哭還難看數分。

    「讓葉楓參加十國劍修交流大賽？我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我告訴你們，這一次我不打算讓葉楓參加大賽，而要讓他參加賽後的生死坐忘關。」商黎沉聲說道。

    「生死坐忘關？」海無涯與秋陽諸人的面色陡然一變。

    如果說十國劍修交流大賽，只是一場切磋比試的話，那生死坐忘關則是一場生死斗。

    進入生死坐忘關的人，都會被送入生死試練場。在那裏，任何人都有生還的可能，也都有死的機會。

    以前的數次十國劍修試煉大賽中，參加生死坐忘關的人，足有數十人之數。可就是這數十人，卻不超過五人生還。

    不過，極大的風險背後，隱藏着的卻是極大的利益，能在生死坐忘關中逃過一劫的人，出關後無一不成為絕世強者，在僥倖逃脫的五人中，有兩人已經成為劍皇強者，而另外三人，則全都成為了九級巔峰劍王，劍皇之下的最強者。

    往屆，殷商國參加十國劍修交流大賽的代表，全都放棄了生死坐忘關的名額。可這一次，海無涯等人卻怎麼也沒想到，商黎這個不問世事多年的老傢伙，竟然想要讓葉楓參加生死坐忘關的考核。

    「商前輩，這件事是不是從長……」海無涯剛要說些婉拒的話，卻被商黎打斷。

    商黎直接將手中剩下的半個蘋果塞進海無涯口中，這才說道：「沒有什麼需要從長計議的。想要成為劍皇強者，就要付出別人無法承受的代價。現如今有人幫助我們培養劍皇強者，難道我們還要拒絕麼？」

    說過這話，商黎來到站在海無涯身後的葉楓面前，問道：「葉小子，若是生死坐忘蘊含着極大危險的同時，還有着讓你極大提升實力的機會，你會不會選擇進入？」

    面對見面後首次顯露出不苟言笑之色的商黎，葉楓眼中閃過道道精光。

    從海無涯諸人的表情上，他能猜到生死坐忘關的兇險。只是，單是兇險就放棄機會，這不是葉楓的性格，而且一想到在生死坐忘關內活着走出來的人，最弱也成為九級巔峰劍王，葉楓內心一種激動。

    不只是何歡為了進步能夠捨棄一切，他也一樣。

    想到自己升級為劍皇強者，需要吸收數十柄很難弄到的風級低階寶劍才能實現，葉楓已然決定，此次就聽從商黎的吩咐，進入生死坐忘關內。

    「前輩，我願意進入生死坐忘關。不過，在答應你之前，我有個請求，請允許我與何歡一同參加十國劍修交流大會，而後一同進入生死坐忘關。」說着，葉楓深深的對着商黎鞠躬。（未完待續）